顾少卿没有否认：“算吧。”

顾伊人瞬间不知道说什么。

“那好，你跟我说……我不介意替你解答。”

顾伊人再次不说话了。

顾伊人却再次失笑：“我跟他之间，无话可说。”

“当年你去欧洲……是为了治病？”

顾伊人怔了下，不可思议的看向顾少卿。

她的弟弟，得过自闭症吗？

顾少卿道：“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很好……有了自己爱的人，也有了爱自己的人，父亲虽然还不算认可我，至少也没有将我想的更坏，我赶到很幸运，也很庆幸。”

可她恍然想起曾经弟弟休学过一年，和爷爷去了欧洲，说是散心。

难道……

顾伊人眉头皱了下，跟着道：“所以你也说了，你有了自己爱的人，也有了爱自己的人……但是我……”

她想说，但是我，没有啊……

顾少卿没接她的话，淡淡的又继续道：“四年多以前，我因为沈烟疏被爷爷调离去北京的那段时间，你是不是也出了事？爷爷当初除了要收拾我的事情，也顺便帮你收拾了一些事情，对么？”

怎么会？

因为她当初读书的那个中学，她去之前，这个女人曾是校花。

当时很多人亲切的喊她，如兰学姐。

因为那时候，如兰已经高二了。

她当时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很久，才想起来要拨打120急救电话。

如兰被送往医院，她惊慌失措的跟了过去。

急救室门口，她坐在那里，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浑身都是软的。

那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黎琛。

这个男人穿着一身妥帖的休闲西装，看样子像是刚从某个应酬上过来。

他长得很英俊。

是的，英俊。

即使他每天看着自己大哥和弟弟的那两张过分英俊的脸之后，她依旧觉得，这个男人很英俊。

她甚至还仔细回想了下，总觉得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可她没有想起来。

他看着他面色焦急的走过来，看见她时，似乎有片刻的微怔，跟着那脸却再次阴沉下来。

他问她：“怎么回事？”

她有些愧疚，轻声道：“……对不起。”

“你喝酒了？”

“不是……是刹车失灵。”

她身上没有酒味，他不会闻不出来，可他还是问了。

是那样的不信任她。

之后，他就不再说话，跟她一块静静的等在外面。

再然后，警察过来了，她出去被问话。

但其实，她说的并不多，爷爷已经为她找了律师，媒体那边全部都封锁了消息。

她的车子，也专门找了人去检查，确认是刹车失灵无疑。

而且，这其中还有部分原因，是如兰闯红灯。

但其实这些，她并没有跟警察特地指明，是警察通过监控调查出来的。

前后半个小时，她将警察丢给了律师，再次回到了急救室旁。

黎琛依旧坐在那里，表情担忧，愧疚，悲伤。

他垂着头，手里拿着一个戒指盒，她看得出来，那是个女戒。

她恍然明白里面抢救的如兰跟眼前的男人是什么关系，那一瞬间，愧疚更甚。

“对不起……”她再次说。

黎琛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手中的戒指收起。

他对她，无话可说。

两个人就那么静默的等候在急救室，等了两个多小时，急救室的门才终于打开。

医生走出来，说大人没事，已经脱离危险，腿部有骨折，但不算严重，只是……

医生顿了下，才道：“只是她腹中的孩子……没有保住……”

黎琛明显愣了下，甚至还踉跄退了半步：“孩子？”

医生点头：“是啊……病人怀孕了，快三个月了，也是可惜……”

顾伊人那个时候看黎琛的表情，他拧着眉头，还是满脸的不敢相信。

或许这不敢相信之中，还夹杂着痛苦……

是啊，痛苦，因为他的孩子失去了啊……

而那一刻，顾伊人也是痛苦的，她知道自己造了孽，害死了一个生命。

哪怕那只是个三个月大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的生命……

那天，顾伊人回去之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痛苦了很久。

她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关了整整五天。

五天后，爷爷来敲她的门，说：“伊人，别多想，那不完全是你的错……我已经问清楚，那个孕妇……她自己也不想要那个孩子，她是故意撞上你的车的……”

顾伊人不听，她只当时爷爷为了让她宽心，故意哄着她，才说的这些话。

可一条人命，能是哄着就能了结的么？

爷爷只是叹气，说：“伊人，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你自己好好想想。”

那天，她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望着天花板，看了很久很久，脑子里杂乱的想过很多东西。

第二天一早，她打开了门，走出了那个封闭的房间。

再次面对所谓的，必须要继续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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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多以前，顾伊人半夜开车，刹车失灵，撞了人。

那是个女人，她甚至还认识。

顾伊人怔了下，跟着点头：“……是。”

这个时候，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去否认。

“姐，其实你可以跟姐夫好好聊一聊，你们之间之所以如此，都是因为各自揣测，却从不沟通……至少我认为是那样。”顾少卿又说。

“而那件事，是你跟我姐夫关系变成这样的最主要原因，对么？”

顾伊人闭上眼睛，没说话，但是她的反应，已经是答案。

……

顾少卿也不介意，看着远方继续道：“我一直都知道，你不喜欢你自己的容貌，S市第一美人的称呼，你也从来不放在心上，甚至还有点讨厌。从小到大，男生因为你的外表对你垂涎，女生则因为男生们而疏远你……所以你几乎没什么朋友，而你还不愿跟我和大哥说话，让你的性格，很孤僻。”

“其实我跟你，也是一样的……我也曾因此，感到孤独，再加上，爸爸不喜欢我，哥哥太优秀，让我产生很大的心理压力，我甚至因此，得过一段时间的自闭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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