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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 童养媳 十二 朱明跃张口就要还嘴……

  • 作者:倾碧悠然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3-09-21 04:01:06
  • 字数:13476字

事到如今,恰恰证明他们没错!

康三娘手里捏着方子,还买了镇上的铺子,又有一座山头,听说除了在山上建房子之外,还要建造工坊。虽然不知道那工坊是造什么的,可哪怕只是一片房子呢,只要有人租,那就是进项!

她这话说得真心实意,落在朱明跃眼中, 就是母子几人跟着自己受委屈,当即愈发来劲:“娘,我知道你看三娘那边日子过得好, 认为我娶雪慧娶错了,但是,哪怕没有雪慧,我也不会娶她。”

“放屁!”姜氏一个字都不信,当初定下婚事的时候儿子明明没有反对,后来那些年也默认了三娘是未婚妻。如果不是雪慧横插一脚,三娘孩子都有了。

“明跃, 孩子不懂事,该打就打。回头我好好教他规矩。”

姜氏忽然就觉得兄妹俩都是讨债鬼,细论起来, 儿子未婚就将孩子生了下来,女儿也未婚先孕,确实是他们做长辈的胡乱拉郎配导致。可长辈有什么错?

朱明瑶未婚先孕这件事情好说不好听, 当即脸色不太好:“你们没成亲孩子都已经生出来了, 我可不敢跟你比。”

朱明跃:“……”

更何况,当初一家人逃命的时候,姜氏听说过有些大户人家有了钱就会买山头建庄子,种菜养鸡供给自家人吃,还能用来避暑。那一片荒山再不像样子,地方大啊,谁不想拥有?

“还不是爹娘不答应。”

话中满是怨气。

还有刘大山,看着是个老实人。可领着村里人去干活时像模像样,这么久了也没被换掉,可见那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偏偏兄妹俩脑子不清楚,非要跟自己选好的人在一起,为此还闹得沸沸扬扬,名声都不要了。

头疼!

姜氏越想越气,吩咐道:“让孔家赶紧上门提亲。”

之前已经放出话说选定了日子请村里人吃饭, 算是将他和雪慧之间的事情过了明路。结果朱明瑶这一有身孕,得先紧着她的事办,请村里人吃饭的事只能往后推了。

这话是冲煮面的妻子说的,完了又笑着赞道:“姑娘可真孝顺。”

楚云梨摆摆手:“一碗面而已,值当什么,跟孝顺不沾边。”

摊主笑了笑,做生意不说看尽人生百态,总之要比地里干活的人看见的奇葩事多些,好多人愿意给孩子花钱,却不乐意给家中长辈多花一个子儿。康三娘这样天天不落给养母送面汤的太少了。听说中午还是酒楼送去的饭菜。

朱明瑶冷哼:“显摆什么。”

人家没指名道姓,楚云梨不接话茬,继续喝汤。

孔德不赞同地道:“非礼勿言!”

朱明瑶看他一眼:“你是不是看上这个女人了?”

孔德:“……”

“瑶儿,你说到哪里去了,我这样的身份,娶妻六礼一样都不能少。门名可要问清楚姑娘的祖上三代都是些什么人,你实在太多虑了。”

言下之意,康三娘一个逃难而来的孤女,说不清楚祖上,会拖累他。

此话一出,朱明瑶唇角的笑容怎么也忍不住:“你知道就好。有些人虽然银子多,可来路不正,花着亏心呢。”

楚云梨喝完了汤,将碗狠狠一放。

声响颇大,朱明瑶见她霍然起身,吓了一跳:“康三娘,你还想打人不成?我又没说错……”

楚云梨扬眉反问:“原来方才你那些话是说我呢?我银子来路不正?”她目光落在孔德身上,“孔童生,我没读过书,恍惚记得律法中有一条为污蔑之罪,她这张嘴就胡说,算不算污蔑?我是不是可以去告?”

孔德有些尴尬,扯了扯朱明瑶的衣衫。

“我读圣贤书,不知道律法。”

楚云梨似笑非笑:“我一个没读过书的人都听说过,你不知?看在我在朱家长大的份上,这件事情便不计较了,毕竟,朱明瑶是个什么性子,我最清楚了。听说孔童生还要继续参加科举,有句话我想劝一劝。都说祸从口出,朱明瑶这脾气,还是要管一管的。”

语罢,抬步就走,还嘱咐摊主:“叔,尽快给我娘送过去,要是迟了,午饭她就吃不下了。”

摊主忙不迭答应下来。

镇上的富人终究没有穷人多,真正富裕的人也不会来吃面,到这摊子上来的大部分人都斤斤计较,像康三娘这样稳定又大方的客人实在不多。

楚云梨置办了牛车,不要人帮忙,自己架着就去了山上。

最近上下山的人多,已经踩出了一条路,她还找人特意将路平整了下,这是她自己的地,想占多少来修路也不用跟人商量,尽管往宽了踩,比起去村里的路也不差什么了。

楚云梨爬到一半,碰到了路边歇脚的陈母。

陈母看见她,以不符合她年纪的利落跳到了路中央:“三娘,带我一程。”

楚云梨牛车停下,上下打量她:“你来找陈叔的?”

“对,听说他搬到了山上,我想来看看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那个娘做的事情实在是让人看不上,男人吃穿他也不管……”陈母喋喋不休,说着就想要上牛车。

楚云梨给她做车夫?

做什么美梦呢?

楚云梨一鞭子甩在牛背上,牛儿往前小跑几步,她才回头看向呆愣的陈母:“上门女婿的日子可不好过,我可没饿着他,他只是需要洗自己的衣衫而已。那别家的上门女婿可是要洗全家衣服的,你再这样,回头我就把他赶出去!”

陈母张了张口:“你不能这么欺负人。”

“为何不能?”楚云梨嗤笑,“进了我的门,我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别人管不着。”

陈母还想再说,她已经赶着牛车走了。

天已经盖了一天的顶,今天只要大半天就能把活干完。回头把院子里打扫出来,平一下地,再把家具搬进来,这院子就能住人了。

铺子后面虽然也能住人,可那里面堆了许多的原料,各种香气袭人,鼻子受罪。等这里建完了,楚云梨还是打算搬上来住,也打算在这里配脂粉。底下实在太吵闹了些,再说她那个生意一本万利,眼热的人多着,经常有人借口往后院跑。搬到山上来,能清静不少。

速度快一点,再过十天应该就能住进来。

小半个时辰后,陈母才到。

陈箩筐真的是个老实人,哪里的活儿累他就往哪里去,此时就挂在屋顶上盖瓦呢,陈母见了,顿时大呼小叫:“箩筐,你怎么在上头?赶紧下来。”

说着,又意有所指地大声道:“自家人的活,你在边上看着就行了,何必亲自去干?这么多人都是干吃饭的?”

楚云梨懒得搭理她,眼看陈箩筐下来了,嘱咐道:“把她打发了,以后别让她再来。”

陈箩筐叹口气:“是!”

他抹了一把汗,走到亲娘面前:“娘,我这干着活儿呢。”

陈母皱眉:“那么多人在,哪儿用得着你去做?你就是傻,一把年纪了也没多长个心眼,冬梅是三娘的娘,你是冬梅男人,就在边上看着,谁敢说你不对?”

“娘!”陈箩筐语气加重,“你一个月二十斤粮食不够吃?”

陈母:“……”

“够了。”

“人家还要帮我孝敬你呢,放下碗骂娘,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你要是觉得粮食不够吃,还想要更多的话,不如儿子回家去孝敬你?”

“我好手好脚的,能够照顾自己,不需要你在边上守着,你还是好生留在这里。”陈母有些慌,“儿啊,娘的意思是你用不着这么累。万一你从上面摔下来,摔出个好歹怎么办?”

陈箩筐张口就来:“三娘会养我的。”

陈母哑然:“可你自己也痛啊!”

“你是盼着我从上面摔下来吗?今天这房顶就能盖完了,你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晦气!”陈箩筐摆摆手,“以后别来了,要是再来,儿子就陪你回家一起受穷。”

陈母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我还不是担心你,我都一把年纪了,你当我爬上山容易?”

“你不担心我,我还能过得好点儿。”陈箩筐这几天在山上干活,累是累,但心里踏实。一看到母亲,他就各种刺挠,反正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刚刚还跟人有说有笑呢,这会儿却再也找不到那种飞扬的心情了。

陈母有些伤心,看了一眼那边热火朝天的景象,伸手拽着儿子往边上走:“过来,我有几句话要嘱咐,说完就走。”

陈箩筐为了打发她,并不抗拒。

到了偏僻处,陈母压低声音:“你自己得留一个心眼,三娘以后肯定是要嫁人的,那些东西多半会留给自己的孩子,你和冬梅要是有了孩子……”

“你想太多了。”陈箩筐已经这个年纪,早已经不觉得自己能有孩子,再说,他和冬梅能不能再做夫妻都说不准,反正他觉得希望不大。既然没有孩子,也无所谓那些东西留给谁。再说,就算有了孩,康三娘所拥有的这些冬梅都没想过要,他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外人,就更沾不上了。

“娘,做人要踏实,自己赚的银子才花得安心,少想些旁门左道。还是那话,你要再胡说,我就回家在你跟前尽孝。”陈箩筐语气很是暴躁。

陈母这面前的儿子总觉得他变了,以前这孩子沉默寡言,不管她怎么说,他跟个闷葫芦似的,偶尔答应一声,从不会反驳自己。想到此,又有些伤心,整个人失魂落魄。

她还等着儿子看自己伤心后来安慰呢,等了半天不见有反应,一抬头发现儿子已经转身走了。这一回,她是真的伤心了。

楚云梨要尽快搬进来住,却没有催促做工的人,而是默默加了人手。一切还算顺利,半下午的时候,房子已经盖完,由于人手众多,还顺手就将院子里的杂物全部清了出去,地也平了一大半。

当天回到镇上,楚云梨还绕了点路去查看了一下自己订的家具,眼看完工大半,心情就更好了。

回家后,酒楼的饭菜已经送来,冬梅正在摆饭,看见她回来,招了招手:“快来吃饭。”

吃饭的时候,冬梅似乎有话要说,还是吃完了才开口:“我一个人的饭,不用让酒楼来送。反正我一天闲着也是闲着,就一把火的事。”

“你身子亏损严重,得好好养着,每顿都得有荤有素。照你那么吃,我得贴不知道多少买药的钱。你闺女我如今财大气粗,不缺饭吃,有人孝敬,你领着就是了。”楚云梨倒了一杯茶喝着,“碗筷别收,我付了钱的,你歇着就是。”

冬梅哑然,半晌才道:“就是觉得不真实,这日子也太好了。”

楚云梨笑了:“好人有好报,如果当年你没有藏我,没有把我带到这里,也没有把名下的二十多亩地给我做嫁妆的话,如今也不会这样安逸。”

冬梅失笑。

“你那时候就这么大一点儿,看着实在可怜,那边还在起锅烧水……”

说到这里,她声音低了下去。那两年的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好在之后这些年都风调雨顺,圣上也贤明,百姓才有好日子过。

两人在这忆苦思甜,村里的姜氏气得跳脚。

“五亩地?凭什么?”

她对于孔家要地的事从一开始就是拒绝的态度。听了刘母那番难听的话,更是不打算给女儿陪嫁田地。

可此时孔母站在眼前,直说要地,且不打算给聘礼。

这吃相也太难看了。

孔母一个人拉拔儿子长大,眼看着儿子年纪轻轻就得了童生,平时自傲得很,本就觉得自家儿子值得更好的姑娘,从心底里认为朱明瑶高攀。

“我儿子读书费银,外头还欠着一些债。是绝对拿不出聘礼来的,你们非要聘礼的话……那这婚事就办不成了,我知道,我儿做了对不起你家姑娘的事,我们家是很有诚意结这门亲的,只是拿不出银子来,这样吧,婚事往后推一推,等我们什么时候把聘礼攒出来了,再成亲不迟。”

姜氏气了个倒仰,险些撅过去。

朱家能等,女儿的肚子不能等啊。

“我不要聘礼,那个孽障一心奔着你们家,我这个做娘的拦不住,干脆也不拦了,她爱去就去,这婚事你们爱办就办,不办拉倒。”姜氏说完,捂着额头回房。

朱父从一开始看中的就是隔壁的刘大山,本来见孔德长得好看,学问也好,便捏着鼻子认了这门亲事。结果孔母居然这样奇葩,通过媒人传话要五亩地不算,眼看朱家不答应,居然还亲自上门讨要。但凡要脸面的人,都干不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孔德是读书人,名声很要紧,说到底,孔家是吃定了朱家舍不得这门婚事,舍不得毁了孔德。

不过是看谁更狠罢了。

朱父一咬牙,真的有了想让女儿落胎重新嫁人的想法了。

可惜,女儿不听话,想也知道她不愿意。

“要田地没有,如果你因此不喜欢瑶儿,婚事作罢吧。”朱父也开始耍无赖。

这一手直接让孔母傻了眼,她以为事情十拿九稳,朱家只是拖着不给,早晚都得妥协。今儿过来,是笃定事情能成,想商量一下把那地落在儿子的名下。

结果朱家居然不愿意!

这一家子是蠢货吗?

儿子可是秀才呀!

虽然暂时还不是,可这么年轻就中了童生,早晚都会变成秀才的。

孔母怒火冲天,连告辞的话都没说,转身就回了家里,找到儿子后哭诉朱家油盐不进,对她不恭敬,末了道:“他们家长辈就是铁公鸡,瑶儿也要不来家里的东西,这门婚事干脆……”

“娘!”孔德皱眉,“话不能乱说,瑶儿委身于我,没有夫妻之名已有夫妻之实,如果闹大了,儿子的名声和前途也完了。参加县试得需要五名秀才作保,如果此事传出,无人帮儿子作保,到时连考场都进不去,何谈榜上有名?”

名声是双刃剑,朱明瑶一个姑娘家确实害怕受伤,可相比之下,他更害怕!

孔母气得跺脚:“那我们就这么认了?难道你真的要娶一个毫无助力的姑娘?更何况,朱明瑶她还嫁过人……”

孔德想到朱明瑶在自己面前的言行举止,不认为她会乖乖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拱手让给兄长,笑了笑道:“娘,你年纪大了,少操闲心,儿子心里有数着呢。再说,儿子今年都二十了,也该成家生子。瑶儿已有了身孕,过几月你就能抱上孙子,等儿子明年再考个秀才回来,你就等着享福吧。”

朱明瑶得知母亲不愿意给水田陪嫁,很是闹了一场。又见孔德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怪她,愈发觉得亲爹娘不疼自己。出嫁那日,是气鼓鼓上的花轿。

雪慧见家里难缠的小姑子走了,着实松了口气。她实在不想去厨房忙活了,想了不少法子,最近她夜里都缠着朱明跃,好像已有了成效,再过几日请个大夫把脉,如果有了身孕,就不信恶婆婆不在意孙子。

而姜氏认清楚了孔家的为人,真心为女儿捏把汗。这婚事是办完了,和女儿嫁过去之后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就不一定了。

对于女儿婚后,她是一点都不乐观。还是把这五亩水田送过去,将地契写在女儿名下最好。

可家里的地已经少了一半,她实在是舍不得剩下的。想到镇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康三娘,她心里有了主意,趁着雪慧在厨房做饭,她将儿子叫到了房里。

“明跃,我看雪慧经常扶着腰,是不是又有了?”

朱明跃没注意这个,闻言顿时一喜:“我去问一问。”

姜氏一把将儿子拽住:“我有话跟你说。你们夫妻还这么年轻,就算她这一次没有,以后也肯定还会有其他的孩子,加上她带来的那个,以后就至少三个儿子。”她看向儿子,“我看你对那个拖油瓶挺疼爱的,就不信等他长大了之后,你什么都不给准备。至少我给他把媳妇娶进门吧?”

朱明跃心里早有这个打算,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爹娘说,此时母亲主动提及,他忙不迭点头。就算爹娘不答应,也算是交了个底,让他们有了心理准备,以后没那么抵触。

姜氏叹口气:“家里还有三十亩地,三人一分,一家落下十亩,说实话,孩子多生两个,每年的粮食都不够吃了。”

朱明跃皱眉:“娘想说什么?”

“镇上三娘生意做得不错,不说她手头的十多亩地,镇上的铺子就值不少银子,还有那一整片山头。还有,她手里捏着的方子是可以传家的。”姜氏兴致勃勃,“我都听说了,有人想要帮她说亲,全部都被她拒绝了,甚至都没有见一见对方。这很明显是心里有人啊,她年纪不大,最近又忙,压根没机会认识别人。她心里的人,多半是你!”

朱明跃见母亲老调重弹,眉头紧皱:“我不会做对不起雪慧的事。”

姜氏振振有词:“你得让雪慧过好日子,得让几个孩子衣食无忧啊,这是为了他们,怎么能说是背叛呢?”

最近早上有些凉,面汤喝下去浑身都暖了起来。刚好摊主过来招呼朱明瑶,楚云梨掏出铜板放在桌上,道:“麻烦大叔给我娘也送一碗去。”

摊主五十岁左右,年纪大看着却老练能干,收了铜板扬声喊:“加肉的面疙瘩一碗!”

完了才好请村里人吃饭将雪慧过了明路。她不喜欢这个寡妇,可小孙子乖巧,不能让孙子沦为别人口中的谈资。

陈箩筐搬去了山上住,冬梅大半的时候都在镇上,两人没什么机会见面。楚云梨忙忙碌碌的,他盖的宅子比别家的要高些,盖顶时怕出事,她打算亲自去盯着。

朱明跃张口就要还嘴, 雪慧真的有点怕,男人年轻气盛,气头上说不准会撂狠话离开。她可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一大早,她去摊子上吃了碗面,正吃着呢,就看见朱明瑶和一个年轻男子过来。

一身长衫,看着就是个读书人。

正经下地干活的人穿的是短衣长裤,这长衫干活也不利索啊。不是一路人,楚云梨瞄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慢慢喝面汤。

朱明瑶闲闲道:“大哥,你就没发现这女人没安好心吗?从你跟她在一起后,三天两头跟爹娘吵架, 她就是个搅屎棍!”

朱明跃想也不想就骂:“你才是个搅屎棍。有了身孕还不赶紧嫁出去,再赖在家里, 肚子要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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