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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2命好的女子 五

  • 作者:倾碧悠然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4-01-02 10:26:31
  • 字数:13732字

看见他不耐烦,楚云梨心知自己今日多半是找不到机会下手,心里失望的同时,也准备告辞。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了喧闹之声,摄政王很不耐烦,呵斥:“谁在那里吵闹?”

摄政王再怎么心狠手辣, 也不可能把这事摆在明面上说, 他是要做皇帝的人, 如今事情八字还没一撇, 怎么可能就承认要冒杀支持自己的人?

“本王从来没有说过要娶你们母子性命, 你真的想多了。”

“还请王爷恕罪, 事关我们母子性命,我不得不谨慎。如果王爷早已经存了事成之后杀我母子的想法,那我们还不如现在去死。折腾半天, 好处没我们的份,出事了我们母子一定逃不掉。反正都是一个死,还折腾什么?”楚云梨振振有词, “请王爷给我一句实话。”

陈芙蓉有和诰命夫人来往过,机缘巧合之下也见过几位大人。但是,大人们面对无冤无仇的她,态度都挺和缓。这样的情形下,应该被摄政王吓着才对。

楚云梨却不动, 倔强地站在原地, 她想做的事情还没成, 不想就此离开,下一次进摄政王府,不晓得要等多久……这憋屈的日子, 她是一刻也过不下去了。

“王爷,冯大人对我们母子很不客气,同样都是王爷的属下,他动辄冷嘲热讽, 谁受得了?王爷,我虽然只是商人,但也是有尊严的, 我希望冯大人能给我们母子道个歉!”

话音刚落,管事进门,噗通跪在地上:“王爷,是高姑娘,她非要进来。小的不好拦。”

“陈氏,冯大人乃是朝廷一品武将,你也说了自己只是一个商人,士农工商,你哪里来的底气要求这些?简直离谱,滚出去!”

他语气凶狠,特别吓人。

不是拦不住,而是不敢伤了摄政王的心肝。

摄政王脸色难看了几分,瞪着楚云梨的目光满是狠厉:“请她进来。”

没多久,大门打开,高南月一身粉色衣裙,跌跌撞撞进门,看见完好无损的楚云梨后,抓住她的袖子上上下下打量。

她态度强硬,本来就不想见她的摄政王当场就皱起了眉。

她朝着高南月要害而去,动作又急又快。摄政王根本来不及应对,只能把人拖开,他抱起人转个身,楚云梨忽然扬出一把药粉,摄政王一怒,一挥袍袖。

但是扬起的药粉还是让二人吸入了不少。楚云梨用手捂着鼻子,往后退了好几步。

高南月完全没料到婆婆这么一连串的动作,整个人都惊呆了。婆婆在她的记忆中,只是一个不爱管事的柔弱女子,生下来被父母宠,年纪大了又被儿子敬着,一辈子什么也不干,却能过得富贵奢华。

原先高南月还羡慕过婆婆命好,从没想过婆婆有朝一日会拿着毒冲着别人撒……这还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母亲,你做什么?”

高南月气怒交加,连敬称都忘了,她能够在摄政王面前给二人求下情来已经很不容易,现在婆婆还自己找死,回头她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要怎么收场……摄政王因为幼年遭遇的缘故,睚眦必报,被人欺负了就一定要讨回来。谁求情都不好使。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被药粉笼罩过的两人已经感觉到从口鼻处就一阵火辣辣的疼,一路疼到了五脏六腑。

高南月没有受过这种苦,当场痛得满头是汗。摄政王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他痛得满脸狰狞,瞪着楚云梨的眼神仿佛她是个死人一般。

“解药拿来。”

楚云梨往后退一步:“那你要保证不杀我!并且……不要再贪图我们家所有的财物!”

摄政王眼神阴森森的:“好!”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楚云梨再次强调。

摄政王嘴角的笑容都带着几分戾气:“好。”他弯腰将高南月打横抱起,温柔地把人放在软榻上,然后走到了书案后,很快写了一张纸。

“拿着!”

楚云梨上前瞅一眼,上面摄政王保证了不贪图陈家的财物。

这张纸上漏洞百出,如果陈家母子死了,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抄了陈府的库房,到时摄政王安排自己人带头,那些东西还不是落入他手中?

不过,楚云梨也并不是非要摄政王的保证,之所以会提出这个要求,只是想让这个混账放松戒备罢了。

“解药给你。”

摄政王拿过瓷瓶,却并没有立刻打开来吃,沉声吩咐:“去请赵大夫来。”

话是对着外面的人说的,很快就有人答应下来,然后有脚步声远去。

楚云梨皱眉:“你不相信我?”

摄政王冷冷道:“本王能走到今日,不是靠祖上恩荫,而是靠自己从血海里一步步杀出来的。”

他从不信任别人,那等于把自己的小命交到别人手里。

高南月受不了五脏六腑的疼痛,随着时间过去,这疼痛还越来越剧烈。她蜷缩在软塌之上,整个人痛苦不堪地扭来扭去。

“好疼啊!”

摄政王看在眼里,疼在心上,狠狠瞪了一样楚云梨。

楚云梨一脸无所谓,悄悄瞄了一眼摄政王手里紧紧捏着的瓷瓶。

药这种东西,不光是从口鼻进入,真正毒性剧烈,沾到肌肤上同样有用。

站了太久,楚云梨腿有点疼。干脆自顾自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甚至还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大夫来得很快,就在她喝茶的时候,大夫拎着药箱推门而入,摄政王看到大夫身边还有其他的人,立即呵斥道:“除了赵大夫,闲杂人等都给我滚出去。”

赵大夫看到屋中情形,皱了皱眉,吸了吸鼻子:“这是什么东西?”

楚云梨扬眉:“好东西啊!没有这玩意儿,我还喝不上王府的茶呢。”

太嚣张了。

不光是高南月和赵大夫这么想,就是摄政王都想把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摄政王伸手:“把脉!”

赵大夫不敢磨蹭,飞快上前把脉:“这是……毫针?”

毫针就是中毒之后,中毒者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毫针在扎,并且是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疼痛,可以让中毒者睡不着觉,吃不下饭,生生熬死。

摄政王努力不让自己的脸色变得狰狞,厉声问:“好解吗?”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不想用陈芙蓉送的东西,谁知道那是不是真的解药?万一不是解药,而是毒怎么办?

赵大夫摇摇头:“不好解,施针只能缓解,几乎没有解药。”

摄政王之所以养着赵大夫,是因为此人特别擅长解各种毒,这已经算是天下最高明的大夫之一,若赵大夫解不了毒,再请其他人来,结果也是差不多的。

听到赵大夫这么说,摄政王的脸色变得黑沉沉:“那你看这是解药吗?”

他递出了手里的瓷瓶。

赵大夫本来准备双手去接,指尖都已经快要碰着瓶子了,突然觉察到不对,手指像是被火烫了一般匆忙收回。

他这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让摄政王的脸色愈发难看:“你做什么?”

赵大夫想了想,从袖子里取出一方手帕,包着手才慎重地上前接过瓶子。

他先是查看了一下瓷瓶外面,瞅了一眼楚云梨后,面色愈发严肃,然后拔掉了塞子,倒出了里面的药丸。

有瓷瓶外那一层粉末在……是的,瓷瓶之外还有一层浅浅的粉末,压根儿不是什么好东西。赵大夫察觉到之后,哪里还敢摸瓷瓶里面的药?

摄政王在这里等着答复,不碰也不行啊。赵大夫平时做出了不少奇葩的东西,都是摄政王给准备的原料,他想了想,掏出了特制的皮手套,然后小心翼翼取了一枚药丸碾碎细细查看。

高南月痛苦不堪,喊了好几句疼,摄政王催促:“到底行不行?要不先施针吧!”

大夫放下药丸,道:“有点用,只是……”

摄政王又沾了一些瓷瓶外的药粉,再吃这个药,不知道能不能解毒。兴许不能解毒,反而还病得更重。

他瞅一眼楚云梨:“这些方子你从哪儿拿来的?”

楚云梨呵呵:“赵大夫会把自己手头那些方子的来处告诉外人吗?别说你问,就是王爷亲自问,我也不会说。”

赵大夫是摄政王养着的客卿,在府里得人尊重,走出去也没人敢得罪,见楚云梨一个商人妇这样不客气,当即就沉下了脸来:“你找死!”

“死就死。”楚云梨满不在乎,“之前我就险些没命了,承诺了交出所有的财物才留得一条小命,然后我发现哪怕把所有的东西全部奉上也还是要死。既然如此,临死之前,我要为自己拉几个垫背的。”

她看向摄政王:“你也不用拿我儿子来威胁,没有用!大不了咱们一起死嘛!”

摄政王看向大夫:“药丸有没有用?”

赵大夫皱了皱眉:“能够缓解高姑娘的病症,但是您……在瓷瓶之外还有药粉,到底是些什么东西,我暂时看不出来。”

摄政王:“……”

“先喂药药给南月。”

高南月吃过药后,虽然还是面色苍白,却不至于痛到滚来滚去。她坐起身,看向楚云梨的目光格外复杂:“母亲……”

楚云梨厉声打断:“不要再这么喊我,我没有你这种儿媳。”

高南月眼泪夺眶而出,哭着辩解:“母亲,我也不想这样,不是我的错,您不要怪我,好不好?”

摄政王上前一步,他面露痛苦之色,却坚定地将人揽入怀中:“都是本王做的,你要有不满,冲本王来。”

亏得他受着那样的疼痛还能站着,确实能忍!

楚云梨上下打量他:“我这里有解药,不过,拿到解药之前,我要你把那个姓冯的打一顿。混账东西,狂得没边了,还有,再问一问他非要针对我们母子的缘由。”

摄政王瞪着她,到底还是妥协了。

他小时候是受了不少的苦,但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他这十多年来身居高位,身份是越来越高,日子过得越来越好,都说由奢入俭难,他习惯了为所欲为,衣食住行上但凡有一点不舒服都会让人准备上好的东西来换掉。此时他对身上的疼痛真的有些难以忍受。

“去请冯林过来。”

冯大人本来就在摄政王府外面,他平时也做了不少的荒唐事,但大部分的时候摄政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前提是事情不闹大。

这一次陈芙蓉非要跑来告状,还在摄政王府之外闹得沸沸扬扬。冯林一路追了过来,眼瞅着拦不住,也不敢离开,他还得在摄政王宣召的时候第一时间冲进去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眼看王爷真的有请,冯林心中恨急。想着这一茬平安度过之后,一定要狠狠教训陈家母子,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恨。

冯林是摄政王的死忠,平时在王府就来去自如。他和往常一样直奔摄政王办公的院落,进院子时心里还盘算着要怎么解释,结果刚走两步,忽然察觉到不对,周围瞬间围拢了十几个人,个个都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能够在这院子里当差的,都是摄政王身边最信任的人。曾经大家没少在一起喝酒,冯林看到他们一脸严肃,心知不妙,勉强扯出一抹笑来。

“哥儿几个怎么这副脸色?出什么事了?”

“冯大人,对不住了。”

其中有两人道过歉后,一挥手,众人一拥而上。

冯林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众人给压住,他努力挣扎,还想要问一问,板子就已经上了身。

他小时候过得不太好,但稍微大点后就再也没有挨过打,谁要是敢打他,他会更狠地打回去。后来做了官员,有摄政王照顾,一路扶摇直上。这两年尊敬他的人多,敢对他动手的人,一个都找不出来。

挨了两下后,冯林就老实了,他心里很清楚。在摄政王府,如果没有王爷的吩咐,这些人绝对不敢这么对他。

如果是王爷的吩咐,那无论他如何挣扎,都脱不了身。

他只想知道为什么!

可是不见王爷,他再多的疑虑,也只能等挨完打之后再去问了。

就在他咬牙忍揍时,忽然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他以为王爷舍不得自己,事情有了转机,匆忙抬头,结果,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摇大摆站在那处双手环胸的人,不是陈芙蓉又是谁?

冯林心中恨极。

“是不是你挑拨王爷对我动手的?”

楚云梨似笑非笑:“挨打的滋味如何?我儿现在还下不来床,一晚上要痛醒好几次。我就不明白了,我们母子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你非得这样针对他?那天如果不是我机灵,愿意舍财保命,现在已经被丢到乱葬岗……能告诉我缘由吗?”

冯林啐了一口:“我呸!你什么玩意儿,也配跟我说话?”

楚云梨一乐:“是,你什么玩意儿,我好心来问一句,结果你不识相,既然如此……给我狠狠的打,打到他愿意说为止。”

最后一句,是对着挥棒的众人说的。

冯林正想讥讽几句,毕竟摄政王的死忠护卫,不是谁都可以使唤得动的。可是,他话刚到嘴边,背上就挨了狠狠一杖。

如果说方才挨的打众人有手下留情的话,此时就真的毫不留手。冯林想到什么,再看向面前的女子时,忍不住惊讶问:“你怎么做到的?”

楚云梨不答话,吩咐守在门口的随从:“我今天站得好累,想坐会儿。”

随从有些懵,却还是进门请示了一番。本来这种小事不应该去问王爷,该一口回绝,但是,随从看见面前女子嚣张成这样,不敢不去问。

摄政王所在的屋中,除了稍微好转一些高南月和赵大夫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人。哪怕他不愿意在心上人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可实在是太疼了,他真的忍不住,在陈芙蓉出去之后,就坐在椅子上痛得浑身发抖。

随从看见这样的王爷,心中一惊,恍然明白了陈芙蓉嚣张的底气从何而来,大着胆子问:“王爷,陈夫人想要坐……”

摄政王说不出话,高南月满脸担忧,闻言顺口吩咐:“搬把椅子而已,多大点事,怎么能拿这种小事来烦王爷呢?”

很快,椅子搬了来。

冯林被打得痛出了眼泪,泪水流得太多,他眼前一片模糊,在一片模糊之中,他还是看清楚了王爷身边的随从亲自给陈芙蓉搬椅子。

这个女人……到底做了什么让王爷这样掏心掏肺为她?

他想要弄个明白,奈何身份不够,别说摄政王没出现,就是出现了,他也不敢问。

事到如今,冯林也看清楚了,自己想要留一条命,还得求面前的女人。

“我说!”

楚云梨一脸失望:“看你平时那么凶,我还以为你特别犟,宁死不屈呢。没想到就这?”

她挥挥手:“你们让一让,看他怎么说。”

冯林咬牙切齿:“好叫你知道,我爹……是古玉桥!”

楚云梨一脸惊讶,这又是陈芙蓉不知道的。她暗地里估摸了一下冯林的年纪,好奇问:“你比我儿子要大吧?”

当初陈芙蓉身康体健,陈家夫妻也不可能给女儿找一个身子不好的女婿,定亲之前就已经找人给古玉桥把过脉,因此,夫妻俩成亲没多久,陈芙蓉就有孕了。

这人比陈利民还大,岂不是证明古玉桥在成亲就留下了种?

冯林恨恨道:“我比陈利民大四岁。”

还是在陈芙蓉和古玉桥定亲之前,他就已经生下来了。不过,古玉桥的年纪……最多十六岁。

这都是什么事。

楚云梨讥讽道:“你该不会是想说,因为古玉桥嫁给我,所以不认你,让你吃了不少苦,你为了报仇才针对我们母子?”

她一步步靠近,居高临下看着冯林:“你是不是有病?”

冯林瞪着她:“如果不是你们……”

“就算不是我们母子,就古家门楣,也绝对不可能娶你娘。”

陈芙蓉不知道冯林的母亲是谁,但看他到现在了还没有认祖归宗,可见他亲娘的身份应该不高,如果身份足够高,古玉桥也不会和陈芙蓉定亲了。

冯林因为疼痛,急促地喘息着,满脸的愤恨,眼神怨毒。

楚云梨皱了皱眉:“古玉桥抛弃了你娘,害你们母子吃苦,你不去找罪魁祸首算账,反而来找我们母子。你身为朝廷高官,一查就知道我和古玉桥早已经闹翻,他现在有妻有妾有不少儿女。我说你是疯子一点没错,你怎么不跑去对他的那些女人孩子动手呢?”

冯林闭上眼:“我娘说,古玉桥明明要娶她的。就是因为古家长辈为他和你定亲,所以那个男人失言了。”

楚云梨哑然。

“婚事是长辈做主,我又不是非他不娶。”

冯林大叫:“可是我娘死了,你们一成亲,她就吊死了!”

他很生气,很憋屈。

楚云梨强调:“那也不关我的事啊!话说你娘怎么不出现?如果她跑到我面前来说了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要古玉桥!”

这是事实。

陈芙蓉孩子都有了,发现男人对自己不忠后直接就把人撵走了,一点都没迟疑。要是发现男人在自己之前已经有了女人和孩子,她会撵得更快。

冯林冷笑:“现在你当然会这么说……”

楚云梨扭头,看向随从:“话说你们家王爷脑子是不是不太清楚?朝堂无小事,他怎么能用这种疯子?”,

这脾气发得真情实感,高南月狠狠摔倒在地,半晌爬不起来,还面露痛苦之色。摄政王再也忍不住,几步掠下来伸手扶人。

这几步路,楚云梨看出来他练过武……于是,她更加小心。在摄政王试图把人抱起时,猛然冲上前去,抬手就去打高南月。

“母亲,您没事吧?”

楚云梨明显的感觉到,在高南月说出这话之后,上首看过来的目光更添了几分凶狠。

摄政王皱眉:“你在质问本王?”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我没事。”楚云梨狠狠扯出自己的袖子,往后退了一步。

她动作和力道都挺大,高南月是个柔弱女子,被这么一甩,险些摔倒。楚云梨眼观六路,余光瞥见摄政王着急地站起了身。她顿时有了个主意,猛地上前推了高南月一把,把人推倒在地:“用不着你假好心。如果不是你在外面勾勾搭搭,我们母子也不会倒霉!”

楚云梨强调:“本来我们母子没有想到这些,最近天天忙得不可开交, 就想赶紧把库房里的货运到通州。可是……冯大人说了这种话, 我哪里还有心思做事?”

“现在你可以回去忙你的了。”摄政王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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