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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 作者:曲见微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3-09-23 10:00:44
  • 字数:10052字

她倒也不是故意迟迟拖着,只是临近毕业事情太多不得闲,况且……那公司一半的老板还是林曼。

人情世故,你可以不奉为圭臬,但不能全不管不顾。

可实际上又不肯真的睡着,手臂从后环过温青唯腰间,指尖有一搭没一搭,消遣似得绕她垂落的发尖,温青唯懒得去管,脊背半靠着男人臂弯,将毕业典礼的照片选择性发了几张,给温先生和杨女士。

只有她的单人照,暂时没有家属。

陈颂深这次是从英国回来,前一天晚上11点的航班,休息不好,他上车便靠进了椅背里闭目养神。

李静好找她,无非还是为签约的事,圈里也算有名有姓的金牌经纪人,连番两回主动联系她这个还名不见经传的半透明,已经极有耐心与诚意,现今大半月过去,温青唯也该给人个答复了。

女强人杨女士向来都鼓励她用心工作、发展自己的事业,对此也没有其他意见,只临了私心里还是好奇她上次透出的那点口风,拐着弯儿地来套话,教温青唯觑着都忍不住乐。

——说好过年的惊喜,要是提前泄露了,那还叫什么惊喜?

温青唯点开看完那封邮件,琢磨两回,还是侧目朝身旁的男人看去,“林曼和章程现在怎么样了?”

这正回消息,手机通知栏顶部,恰好弹探出条提醒,提示温青唯说她的邮箱里收到封新的邮件。

发件人是:李静好。

统共才见过两面的人,这话由她问出来,听着真是说不出的突兀,然而陈颂深不知是倦怠还是根本就不在意,靠在那里眼皮都没动,只淡淡问了声:“关心他们怎样做什么?”

温青唯实话实说,“蕙蕙过生日那天,林曼有递给我一张经纪人名片,前不久对方主动打来找我了。”

“你帮我参谋参谋呗?”

杨女士在屏幕那头,估计都要怀疑她在保密局偷偷进修过了。

她立时没忍住蹙眉觑他,扭过脸,却只觑到那男人靠在那里散漫弯起的嘴角,偏找乐子逗她呢。

仗着他闭着眼看不见,温青唯忍不得冲他狐假虎威地皱了皱鼻子,极轻地哼了声,转过身去离远了他点,可惜才扭过了身,便又被男人伸臂拦腰略带强硬地揽了回去,撞到他身上。

跌进他怀里,便不能再轻易脱身。

到陈颂深家时窗外暮色正浓郁,自落地窗外渡进来笼罩住整间宽阔的屋子,仿佛被人为涂上了层蜜。

大门在身后关上。

空荡无人的室内,温青唯手上还来不及放上柜台便掉落在地的包,金属链条磕在光洁的瓷砖上发出清脆一串响,腰上环绕而来男人结实的手臂,将她转个身,后背便抵在玄关墙壁上。

陈颂深欺身而近,慢条斯理地吻,并不急切,举止却也一点都不斯文。

温青唯觉得自己遇上了只从不轻易显露食欲的狼,哪怕再如何慢条斯理,却总归都要将她吃干抹净的,离得近了,男人脸颊下巴上一夜之间冒出来的短粗胡茬便磨蹭着她,痒得人禁不住想笑。

她不由得抬手去摸了摸,在忙碌中抽空在他唇边轻笑,“刺猬先生,你扎我的时候,自己会痒吗?”

她轻轻地喘着气,脸颊有些微微的红,彼此气息纠缠再过渡,温青唯的手掌捧着他颈项,指尖总忍不住地落在男人的耳廓上划动,陈颂深微低着头躬着腰,高大的身影毫不费力地便禁锢住她。

他不喜欢她不专心,偏要用下颌上粗糙的刺来逗弄她,惹得她躲无可躲,只能往他怀里钻。

身上宽松却多余碍事的学士服,终于被人毫无耐心地撕开条口子,温青唯听着布帛的闷响,闭着已近迷蒙的双眼,双臂搂紧陈颂深肩颈,借力踮起脚尖凑在他耳边极轻地说:

“抱我去楼上……”

她仰着脸去亲他的耳廓,索性将自己全交给他处置,迟来的新婚燕尔,此刻不造作还等什么呢?

恰好此时暮色正浓,晚霞也绮丽。

陈颂深房间的落地窗正对着小区里的人工湖,浮光跃金,晚霞中,温青唯在那扇巨大的单向玻璃上留下了数个粘腻的手印,几近消磨光了全身的力气,她觉得水深火热,目光潮湿地看着遥远那颗太阳渐渐西沉。

身后的太阳,却仍在炙烤着她。

这天之后,温青唯重新跟李静好约了第二次见面,陈颂深没过问这事,但让郑淼来全程跟着替她把关。

第二次约在间高尔夫球场,温青唯那天又见到了林曼。

见到林曼当然只是凑巧,对方不是来跟温青唯谈签约,她身边的人也不再是章程,而是个长相漂亮的年轻男人。

温青唯也是后来很久才知道,自从那天章蕙的生日宴后,林曼与章程便没有再联系过,但他们之间没有分手那一说,两个“成熟”的人,对彼此从未在一起过这件事,都持有得体而默契的共识。

签约的过程很顺利,李静好给出的条件不错,温青唯交给郑淼评估过后,同李静好签了5年约。

事情全办成那天已经是7月12号。

距离陈颂深生日只有短短2天。

从工作室楼上下来,温青唯请李静好和郑淼一起去吃了个饭,完事没让郑淼“在老板跟前献个殷勤”地绕路送她回荣馆,自己打车,去了早就提前联系好的蛋糕店。

在店里学了一天半,总算亲手做出个像模像样的蛋糕,提着去了陈颂深家。

她也想过送陈颂深礼物,比如手表、戒指之类,可看了看他的衣帽间和自己的存款,暂且打消了念头。

提前没打电话,想等万事俱备才给陈颂深个大大的惊喜,温青唯打车先去花店买了花,又在超市买了些需要的食材,开门进屋的时候特地观察了下,陈颂深没在,有些庆幸地把东西都提进来。

小时候在家,她每年都看温先生这样给杨女士过生日,杨女士年年都觉得很惊喜。

蛋糕先存放进冰箱,温青唯先去将鲜花都泡进了水池里,慢悠悠修剪出来放进花瓶,摆在餐桌、客厅、和他的工作室,有些则被她折下花瓣,郑重其事洒在了浴室和床上。

刚洒下去第一把,她瞧着就没忍住笑,可为了给陈先生生日的仪式感,别人有的陈先生也得要有。

下去准备食材前,温青唯给陈颂深发了条信息:回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

发完打开手机音乐软件,找了张自己喜欢的歌单播放,边听歌边去做了几个改良过不辣的拿手菜,有事情做,时间就过得快,等她慢悠悠将所有菜品端上桌摆好,再拿起手机,竟已经8点43分。

接近9点钟,陈颂深还没回来。

温青唯给他打了个电话,但没人接听,她想起他的手机总是静音,再多打几个也不会有提醒的效果。

她也就不打了,去客厅窝在沙发上找出部电影打发时间,谁知可能是电影太无聊,也可能是忙活好些天太累,她看着看着就眼皮打架,中途不知不觉就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凌晨时候开始下起了雨,热气蒸腾起雨雾,闷热潮湿笼罩住整个北京城。

车辆行驶在洇湿的路面,碾过零星落下的树叶,沾过雨水,粘腻得像是被铺了层胶水,陈颂深在车库停车时手表指针刚好划到7点钟,盛夏的早晨,并没半点凉爽舒适可言。

将车熄火,他抬手捏了下眉心缓解疲劳,开门下车往屋里去。

直上到一楼,才看到别墅里的灯都是亮着的,家政不会这样不细心,只可能是他刚刚新婚不久的妻子。

他昨晚没回来,但温青唯来了。

她这段时间忙,其实并不经常过来这里,更宁愿待在自己那间小公寓,除非他去接她,兴许是觉得太远。

原以为只是她夜晚独处在这里怕黑,所以点亮了整个别墅的灯光作伴,陈颂深穿过通明的走廊,边走边将灯按灭,本打算径直上楼洗漱休息,但步子经过楼梯间时瞥见餐厅,却忽地停住。

因为他在那里望见了,满桌已经冷却的丰盛菜品。

昨晚有人在这里等过他。

陈颂深步子微顿了顿,朝餐桌走过去,离得近了,看清楚中间摆放的冰淇淋蛋糕,可惜经过整晚放置,已经融化大半,上面的三根蜡烛立不住,歪歪倒倒,眼看就要倒进旁边的红烧排骨里。

他伸手去扶起蜡烛,指尖沾了些奶油,黑色的巧克力,尝在嘴里,味道带点微微苦涩。

“我昨晚给你打过电话。”

身后忽然传来温青唯略带惺忪的嗓音,陈颂深回过头去,见温青唯披着条薄毯懒懒依靠在柱子旁,不知是刚睡醒的“起床气”,还是对他夙夜未归的埋怨,她眉头轻轻蹙着望他。

客厅宽大的沙发挡住了她,陈颂深回来没发现她在那里,但一丁点的动静也吵醒了她。

“昨晚一夜没睡?”

“睡了……”温青唯靠在那里恹恹望着他,语调淡淡的,“等着等着,后来也就等到睡着了。”

她不开心,心里有怨气,话里就带着些希望被人发现的软刺,陈颂深听得清楚明白,更能从她半垂的眼睫下看出来,他垂眸有些无奈勾了勾唇,眼底的疲惫同样难以掩盖,却倒并不觉得她的怨让人难熬。

男人走了两步朝她过来,抬手伸臂揽着腰肢将人带向胸膛,连着温青唯肩上柔软的薄毯都搂在怀里,垂首在她额际亲了下,开口低沉温柔的嗓音难得带着了点哄她的意味。

“下次去床上睡,不用等我。”

“下次我会把门锁起来,让你睡在车里。”温青唯有点恶狠狠的凶,却只听得男人沉闷发笑,她听他嗓音里、举止里的倦怠,总免不得好奇问一句:“你昨晚在哪里忙?”

“医院。”陈颂深答得简短,大抵不想多提,随即将目光放在那满桌的菜上,问起她:“那些都是你自己做的?”

温青唯并不怀疑他讲话的真假,望着中间化成一滩的奶油,难免懊恼昨晚自己的粗心,早早将蛋糕拿出来,后来没等到人也忘记了再收回冰箱,她抿唇兴致缺缺地扯了扯嘴角。

“本来是想给你个生日惊喜,没想到现在变成了狼藉现场。”

原来是他的生日,她不说,陈颂深便记不得这事。

话已经尽力在用松泛的语气来讲,陈颂深也还是能听得出失望,手掌安抚似得摸她后脑,顺手看眼手表,问她:“今天一整天都是生日,现在庆祝,是不是也不算太晚?”

听他的话,温青唯瞥着融化蛋糕,枯等整夜的别扭发不出来,却没忍住皱眉笑出来。

“都化成那样子了,哪里用你这样将就。”

“那怎么办,向你许个愿,算不算数?”

他竟然都有些耍赖了,温青唯听着都觉稀奇,还是原谅了这人白白浪费她一番心意的晚归。

她让他坐桌边等了会儿,去厨房重新开火,十几分钟端出来碗长寿面,热气腾腾地放到了他面前。

“生日快乐,陈颂深,”温青唯望着他想了想,又说:“余生要长命百岁,永远平平安安。”

她说着突然抬手点了下蛋糕,指尖沾着桌上融化掉的冰淇淋奶油,冷不防抹了把在陈颂深鼻尖上,瞧他略狼狈却不并打算反击的模样,更加得寸进尺地歪着身子,手臂撑在桌边笑得开心。

陈颂深眼底堆积的疲倦里浮出层淡淡笑意,静静由着她闹腾,从旁抽出纸巾擦干净奶油,他低头将面前的长寿面吃了个干净,连带汤也全都喝光,才放下碗,起身上楼去洗漱。

没成想人刚走没到太久,温青唯放在桌上的手机便响起来,她拿起来看,备注不是别人,正是刚上楼的陈颂深。

“喂,陈先生,请问你是孤枕难眠吗,我有什么可以帮您呢?”

她接起电话的古怪腔调,教电话那头的男人听着,禁不得低沉轻笑了声,他话音顿了顿,开口便陪她玩儿似得说:“楼上的沐浴液没有了,麻烦你帮我送一瓶新的过来。”

还真把她当客房服务了!

温青唯皱皱鼻子轻哼了声,但表演天分充分发挥,拿捏着劲儿回他:“好的,请您稍等。”

挂断电话,她从一楼的沐浴间拿了瓶送上去,站在卫生间外敲了敲门,心不在焉地等了不到2秒钟,门打开,她抬眼尚且没看清楚,从中伸出只大手,捏着手臂便将她拽进了氤氲的雾气中。

不由分说,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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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说得淡然简短,嗓音里一点倦,万事无关,宽大手掌随意贴在温青唯腰窝轻拍了拍,安抚似得,贴上去,又好似流连地不太肯松开,就着软肉捏了把,男人的手劲儿大,不轻不重也教人有点痛。

温青唯冷不防轻嘶一声。

她说着,翘起的脚尖随意隔着裤脚,在男人小腿上勾了勾。

那天生日宴上的情形,旁的来客兴许并没能察觉什么,但温青唯哪怕没听林曼后面对章蕙说的话,只遥遥见林曼望着章程冷淡离开时的失望眼神,也觉得两人间那根无形的弦,似乎在那一刻崩断了。

出了学校,车便往荣馆开。

很多事、情就是那么微妙。

其中症结只有陈颂深知道,以他的性子必定不打算说章程的私事,但能听懂她的顾虑,便只说:“她是个生意人,签你也是门生意,你随心决定就好。”

生意人就照生意的做法来看,有利可图皆大欢喜,无利可图好聚好散,就这么简单。

总归陈颂深并不会介意。

杨女士挂念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温青唯把身后的男人考虑了进去,回说最近不得空,过年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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