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提到了复仇，沈浩天抬起头盯着露娜的双眼，“不得不说你拥有做极限特工的潜质，你现在的眼神竟然没有露娜任何的痕迹，你乔装成的王影简直惟妙惟肖，如果不是因为你出现在金象科技，走在大街上，我绝认不出你来，甚至去拿王影生活过的录像与现在你对比，恐怕也很难分清楚你是假冒的。”

“可最终还是被你拆穿了。”露娜长出了一口气道：“不过……”

沈浩天取出一根香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道：“想要活得更久一些，聪明点比较好。”

露娜重新坐到了凉亭内的石凳上，望着江面，幽幽的说道：“坎隆很可能是一条不归路，在去之前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完成的吗？”

露娜冷笑道：“从这一点上来看，你比他要聪明得多。”

沈浩天不动声色的吸了口烟，“跟你们这些人打交道就需要面对任何的后果，你以为我真的是为教授卖命？呵呵，你错了，像我这样的人，实际上是为了钱而卖命，只要让我能够拿到钱，任何危险的事情都可以去做，但若是撕毁了这样的协定，不管是教授还是谁，我们都会复仇的……”

“实际上你根本没有必要去冒险。”露娜一直盯着江面上的一艘夜游的游船，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心事。

“男人的世界你不懂！”

“什么？”

“呵呵！”沈浩天回道：“你以为犀牛给我的足够了吗？就算我想要现在退出，你以为犀牛的人或者说教授的人会放过我吗？不可能的。况且，我的一堆兄弟都还在江云市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我的肩膀上还背负着他们接下来的生活。”

露娜回头望了沈浩天一眼，“你真的以为完成鲑鱼计划，会拿到更多的钱？”

“如果小霍曾经不是你的人，那么现在也不是。”

露娜的话让沈浩天微微皱了下眉，之后，笑了笑道：“能够进入到金象科技的人都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不管小霍是谁的人，是冷月安排在我身边的人，还是蛛网的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没有戳穿面具前，她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女人，我就要救，这就是男人的世界。”

“的确很难让人理解。”露娜沉声道：“所以为了蒲晓芸，你不惜动用一辆武装直升机，对地导弹轰炸犀牛。他们都怀疑你是一个暗影，但我觉得你应该不是。”

“你把这定义为男人的世界？”

露娜始终观察着沈浩天的神态举止，他的表现太自然了，丝毫没有因为她突然的问话而流露出一丝的惊慌，也没有被她这样的一个问题吓到，他就坐在那里，轻描淡写的吸了一口烟，虽然做出了承认的回答，但这三个字的分量并不重。

“这算是承认了？”露娜问道。

沈浩天对视着露娜，“实际上你是在给自己的复仇找一个理由罢了。”

露娜皱眉，“我听不明白你的意思。”

沈浩天用手指轻轻敲击着石桌的桌面，“如果我是一名国安局的暗影，那么你穿越死亡之路九死一生的来到这里，又是伪装，又是接近，又是给我设一个又一个的局，这一切都顺理成章。可我不是的话……那么你的复仇还有什么意义？”

露娜心中一振。

沈浩天继续说道：“身为一名特工，本不该有仇恨的，完成任务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你若是在心底里认为我不是一名暗影，就该将复仇的念头打消，毕竟我沈浩天不欠你什么，因为不管是从阿果，还是在岩腊，我对你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活着，而你……”

“我怎么？”

“而你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罢了。”

“你把我们的恩怨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笔勾销吗？”

沈浩天站起身来，走到露娜的面前，“我并没有放大我们之间的仇恨，也没有因为你是露娜而置你于死地，这就是我与你的区别，从最开始我也只是将你当成是一个对手，而非一个敌人，这一点你应该感觉得到。”

“呵！”露娜冷笑了一声。

沈浩天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在乎冷月小姐的话，就和我一起帮助她完成鲑鱼计划，同时，你我都清楚，因为动了犀牛，即使完成了鲑鱼计划，冷月回到D国也要面临很大的危机，帮助她解决掉所有的危险，也是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倘若我们一直这样暗斗下去，最大的赢家不是你我，而是犀牛，这道理你该明白的。”

沈浩天的话让露娜的确有一些心动，“可是让小姐对付犀牛的也是你，小姐面临的境况也是你带来的。”

“你错了！”

“错了？”

“你以为冷月小姐是什么人？”沈浩天呵了一声道：“她能够和犀牛成为教授的心腹，不是软弱和愚蠢能够换来的，那需要时刻在刀刃上磨砺，一直在薄冰中行走换来的，你以为是我让小姐对付犀牛，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何尝不是她想要做的事情呢？说得再明白一些，不管是我，还是你，都只是她手里的一枚棋子罢了，只不过她也没有想到宗魁的人会渗透到江云罢了……”

“这么说你是一名国安的暗影了？”露娜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我就是。”说完这三个字沈浩天吸了一口香烟，将烟蒂扔到了地面上。

“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感觉？”

“因为你太狠了！”

犀牛等人离开了，沈浩天内心中的不安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虽然一切还是一个未知，但有了犀牛等人的参与，去营救冷月和小霍希望将会更大一些，转过身望向露娜，低低的声音响起道：“犀牛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太狠了？”

“对，如果你真的是国安的一个暗影，是不会选择用一枚对地导弹轰炸犀牛的，这也是国安局的人不会去做的事情，毕竟……他们至今还没有获得鲑鱼计划的核心计划。”

“呵呵。”沈浩天笑了笑道：“也许我本来就是一个疯子，况且为了救出自己曾经的妻子，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也未尝可知吧。”

沈浩天跟着露娜落座下来，“你指的是遗憾？”

露娜没有说话，但是沈浩天明白她的意思，遂继续说道：“像我这样的人不应该有任何的遗憾，否则一直被遗憾纠缠那将会是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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