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浩天需要过一过尚臣。

尚臣还在昏睡的状态，小Q对沈浩天道，“你不会有一点紧张吧？”

因为在泡澡的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霍然赶不过来，那又如何处理，所以他事先设定好了这个手机闹铃，才在最关键的时候，让他能够全身而退，毕竟他刚刚一直都在主动出击，如果没有人来他就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而那样的中断，留给冷月的将会是更重的猜疑。

沈浩天喘了口粗气，他驱车行驶在江云市的黑夜中，保持着格外的警惕，不去飞鹰那里，他今晚还有一个秘密的去处，而且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去处。

飞鹰也没有给他打这么一个电话，而是他事先设定好的手机闹铃。

抓到了尚臣，又秘密抓到了露娜，沈浩天知道这都是突破口，尚臣的嘴也许好撬开，但是针对露娜的审讯，沈浩天却需要在场，他更了解露娜，更容易打垮她的防御心理。

尚臣坐在那张审讯椅上，他的双手被铐子锁了起来，身体斜躺在那里。

老关留在审讯室外，通过显示屏幕观看着审讯室内的一切。

沈浩天一笑道：“很长时间没有做审讯工作了，我需要准备一下。”

小Q端坐在那里，拿着一个笔记本，手里握着钢笔，而在他的身边端坐着另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竟然就是沈浩天。

沈浩天要去的重要去处，就是国安局。

小Q咧了咧嘴，“得吧，你还用准备，你的审讯能力那可是局内最强的。”

沈浩天呵声道：“在你Q神的面前，我还是知道几斤几两的。”

小Q白了沈浩天一眼道：“今晚冷月知道你的去向？”

审讯室内摆放着一张长桌子。

尚臣的确睁开了双眼，挣扎了几下后，才发现自己在一个封闭式的房间中，室内很昏暗，眼前有一个长条桌子，桌子后端坐着两个人。

这两个人尚臣都认识，一个叫沈浩天，伏击了那个叫王影的沈浩天，另一个更认识认识，是小Q，曾经去过705研究所。

沈浩天居然和小Q坐到一起，再想到这个房间的环境，尚臣明白了，沈浩天和小Q是一伙的，都是国安的人，他摇了摇头，再一次抬起自己的双眼，望着沈浩天。

沈浩天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姓名！”

尚臣呵了一声道：“你们知道得很清楚，又何必再问？”

沈浩天道：“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尚臣道：“你就不怕在我的面前暴露？”

沈浩天呵了一声道：“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走出这个审讯室吗？”

尚臣长出了一口气。

沈浩天的声音突然厉声起来，“姓名！”

也放进沈浩天的声音太大，吓了尚臣一跳，缓过神来，尚臣才道：“尚臣！”

“职业！”

“江云705所研究员！”

“学历！”

“博士！”

“工作年限！”

“五年！”

其实这些基本资料沈浩天当然熟悉，但他却有自己的审讯方法。

他在给尚臣施加心理压力，让他知道已经身陷在国安的监控当中，打碎他的心理防御，听到尚臣回答，沈浩天又道：“五年前进入到的705研究所，是吗？”

“是的！”尚臣如实回答。

“你的导师是谁？”沈浩天道：“换一句话说，是谁介绍你进入到705所的。”

尚臣咧了咧嘴，又长出了一口气道：“我的导师是高晋，是他介绍我进入到705所实习的。”

沈浩天继续问道：“你真是年轻有为，拥有高学历，进入到705所五年的时间就已经进入到213计划的十二专家当中，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那么，你在进入到705所的时候，可了解所内写着的标语，可清楚所内时刻都在重申的警惕？可记得什么时候举起自己的右手庄严的宣誓，这些你都记得吗？”

尚臣没有说话，低下了头。

沈浩天的声音再一次加重，“回答我！”

尚臣的全身抖动起来，突然像是反抗一般，“我记得，我都记得，可是我能怎么办？”

沈浩天哼声道：“如果你没有被抓到这里，你觉得还能够活吗？那些杀手有想让你脱身的意思吗？他们只是拿你的妻子作为要挟，只要事成，你和你的妻子都只是牺牲品而已。我如果说错，你可以反驳我。”

尚臣收了声。

沈浩天继续道：“郝苗还在医院抢救……”

“她……她怎么样？”尚臣双眼通红，听沈浩天提到郝苗，手也握了起来。

沈浩天冷笑，“你还管她的生死？她拼死护你安危，身受重伤，一路逃亡之下，而你做的都是什么事情，你舍弃了她，若非我们的人急时赶到，把她带到医院，她现在恐怕已经死了，就算如此，她现在还没有度过危险期……”

“我……”尚臣再一次低下头。

沈浩天继续道：“你这样的人，又算得了什么？你的肩膀上有所担当吗？不要告诉我，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你的妻子，因为我并不相信，如果你真的为你妻子着想，一切都是因为杜薇的缘故，而做出了出卖国家机密的事情，就不会在明知道他们想要杀你的情况下，不管不顾的逃跑了，那一刻你更在意的只有自己的命，为了自己活命，你可出卖一切，出卖自己的良知。”

啪，沈浩天将手里的资料摔到了桌面上，用手一指尚臣，对身边的小Q道：“就这样的一个伪君子，还有继续审问的必要吗？”

小Q咳嗽了两声，“那个……审问要讲究原则！”

“原则个屁！”沈浩天怒喝了一声道：“他手里掌握着的邮箱，以及与鼹鼠的联络方式我们都已经清楚，所做的事情也都已经被我们掌握，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他出卖国安机密，伙同他人的间谍行为，只要移加司法部门审判也就是了，何必我们在这里浪费时间，至于他老婆杜薇，如果他不配合我们工作，我们也没有能力和精力去营救，不如继续交给刑侦部门好了……”

小Q重重的咳嗽了两句。

当然这只是装装样子而已。

观看着审讯屏幕的老关嘴角泛起一丝笑容，“沈浩天，还是那沈浩天……三言两语就要去唤醒被审问人的良知。”

耳机中传来了老关的声音，“别聊了，人醒了。”

沈浩天这才咳嗽了两声，目光落到尚臣的脸颊上。

沈浩天点头，“我有充足的理由搪塞过去，不必担忧，这段时间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突击审问尚臣和露娜，争取尽快抓到那只鼹鼠，先把213计划的事情粉碎掉，打一打敌人的信心。”

“肥熊的事情……”

沈浩天离开了公寓，并没有去找飞鹰他们。

“尽力吧。”沈浩天道：“只能尽力了。”

沈浩天并不愿意多提到肥熊的事情，不是不愿意提，而是不想去提，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救肥熊而努力着。

包括抓捕尚臣。

……

国安局第一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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