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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9 章

  • 作者:希昀
  • 类型:修真
  • 更新:2023-10-18 12:27:27
  • 字数:13434字

心随着锐利的马蹄声往嗓子口狂涌,王书淮从来没有这么慌过,快,再快一点…...眼看城门在望,他立即扬袖打出一个手势,各处城门都由他的亲信把守,瞧见手势率先将紧闭的大门拉开,王书淮身子绷如满弓,如同急矢似的从城门甬道下一跃而过。

身后追来一批侍卫,跟着他往南折向漕运码头。

尖锐的喉结猛得一滚,仿佛,皮肉碎在里头搅簇头钉在一处, 什么痛感都没有。

“不可能...”

明贵双唇都在发颤, 眼泪双流, “方才哨兵书, 说是二奶奶和佑”

双目仿佛沁入一层红色,慢慢变得狰狞可怖。

风声在耳畔撕裂。

马蹄踏碎晨露。

城郊四处都是尸身,还有不少伤兵躺在地上长吁短叹,这是高詹出城后,经历的一场战事,已有南军的将士在此处接管,远远看到王书淮驰过来,立即行礼。

两名女卫两名暗卫, 个个身手不俗,除非江湖顶尖高手,没有人能伤到她,她更不可能跌落山崖。

明明前不久他还收到暗卫的信号箭,她一切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出事。

王书淮却看都没看他们,跟疾风似的刮了过去,快到码头附近,窸窸窣窣的人影在晃动,是城中货船,不见女眷身影,

眼尖的令兵认出他来,立即策马迎上,往东面一指,

“禀王大人,少夫人的船尚在前方渡口。”

王书淮俊脸绷到极致,五官锋锐如同银刃,没了往日半分温润。

他很快锁住了明夫人和乔芝韵的身影,

明夫人由几位妇人搀着倒在丫鬟身上,面上惨无血色,而乔芝韵始终保持着跪地的姿势未动,身子僵若石膏,直到看到王书淮,她忽的寻到了支撑,拔身而起,跌跌撞撞从船板上冲下来,纤细的身子如晨风里摇曳的纸鸢,对着王书淮大喊,

“书淮,他们说....云初和云佑落崖了...落崖了....”

乔芝韵双手都在发颤,眼底的泪拼了命地往外涌,像看着救命稻草似的望着王书淮,囫囫囵囵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王书淮神色过于麻木,以至于看起来依旧是沉稳的,他没有接乔芝韵的话,而是立即抬目往前方的水域望去。

山河与漕河在此处相接,形成一片较为宽阔的水域,源源不断的黄泥水从望不见尽头的山河汇入过来,两岸不少侍卫水手正潜入河水里寻人。

无边的晨风夹杂湿气扑面而来,吹着王书淮的心如同漏风的筛子,他没有理会乔芝韵,带着两名侍卫跳上一艘快船,催动内力急速往上游后山渡口驶去。

水面降低后,河流越发湍急。

行船并不顺利,王书淮干脆飞身掠向岸边,沿着湿漉漉的树林里往渡口奔掠,香山寺后山的羊肠小道远远在望,无数人影聚在半山腰一处亭子里,王书淮落地后,沉着脸朝事发之地奔去。

萧幼然和王怡宁等人还坐在亭子里不肯走,后山下过雨,泥泞的山道被踩得坑坑洼洼,原先的痕迹已被掩盖,王怡宁最先发现王书淮,看着他脸色发青发木地迈过来,瘫坐在石凳上捂着嘴大哭,

“书淮,我没有护好云初,我的错....”

在王怡宁身边还有一个吓傻的春祺,她方才被人迷迷糊糊弄醒,下意识便寻找谢云初,得知两位主子跌落下崖撕心裂肺大哭,双眼已肿若红桃,

王书淮目光最先落在她身上,迅速朝她走来,春祺看着他大步走进,跪在地上朝他爬过来,拽住他衣襟哭道,

“二爷,是黑衣人,黑衣人杀了姑娘和少爷,”她往旁侧指去。

王书淮目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落在石径里侧被排列在地的三具尸身上,一眼认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十八罗汉,那一瞬间所有悬在嗓眼的怀疑和不可置信均散去了。

进京途中,十八罗汉屡屡截杀,为他所破,进京后,他吩咐齐伟去善后,齐伟到现在还没回来,恐是出了事,如果他没料错,一定是十八罗汉余孽伺机报仇,将对他的愤怒发泄在了云初身上。

侵入胸口的箭矢骤然被猛抽出来,心口仿佛被掏出一个血窟窿,极致的痛意瞬间沿着四肢五骸发散,王书淮高大的身子就这么明显地晃了一下。

春祺含着泪抖抖索索跟他说明事情经过,

“奴婢跟随姑娘送太太们上船后,便看到佑少爷上了岸,两位主子听闻高将军杀上山,便在此处等着,怎知突然冒出来四个黑衣人....”

“奴婢想扑过去,给少爷和姑娘争取时间,可是佑少爷将奴婢拽回来,奴婢撞到后脑勺就这么晕过去了,醒来便看到五姑奶奶,她们告诉奴婢,听到姑娘的尖叫,看到有人将姑娘和佑少爷推下了山崖.....”

王书淮僵硬的听着,挺拔的身子如同刚从冰窖里出来,浑身罩着寒气,他抿着唇一言不发,双目阴沉盯向落崖的方向,毫不犹豫倾身向前,拽住那根绑缚在石桌上的绳索急速往下滑去。

掌心被粗粝的绳索划出一道血痕,王书淮落在崖底一块巨石上,此时高詹正蹲在水泊边,仿佛发现了什么东西,正在嗅。

除他之外,水面下还有几名通水性的士兵正在搜寻,岸上亦有士兵在四处勘探痕迹。

听到绳索拂动的声音,高詹回过眸,见是王书淮,眸眼染了痛意,那一刻惭愧到了极致,

“书淮,是我对不住你....”

王书淮举目四望,茫茫的江水滔滔不绝,惊涛拍岸,一阵浪花扑到他脚底下,他垂下眸,巨石前方有一块石头隐没,一丝血痕若隐若现,王书淮眸光一刺,立即蹲了下来,将那块石头从泥里挖出来,捧在掌心。

高詹熟知他的性子,不喜听废话,便将查到的线索告诉他,

“听沈颐口述,看到有人推了两个人下去,听到的是云初的声音,由此推测云佑要么出事要么昏厥,”

“春祺看到四名黑衣人,而此地发现了三名黑衣人的尸身,剩下的那名想必便是凶手,沈颐们踵迹而来时,那人已不见踪影,我吩咐搜山,暂时还没有找到可疑之人。”

“我着人在林子里核对脚印,可惜当时此地来来往往,到处都是脚痕,一时还没发现端倪。”

王书淮没有说话,立即将身上的衣裳褪去,只剩下里面一身黑色劲衫,提气纵跃至奔腾的水泊里。

浮浮沉沉的水浪啪打在他面颊,他憋气往水下探去,极深的湍流密集如同旋涡,水是沁凉的,透入骨缝里凉的人全身发抖,难以想象谢云初被推下来会如何,她那么纤细的身子如何受得住...

王书淮在水下划了不知多久,大约是精疲力尽了,数日千里奔袭,再经历昨晚惊天政变,他本极是疲惫,再闻此恶耗,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支撑不住。

高詹看得出来王书淮已是强弩之末,再见水流湍急,怕他出事,纵身下去,非要将他托离水面。

王书淮不肯,布满血丝的双目茫茫望着滔滔江水,那一刻整个人是空的,

他不信她就这么没了,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否则天涯海角,掘地三尺,他都要把她找回来。

晨起的朝阳被乌云覆住,层层叠叠的云团仿佛要倾轧下来。

高詹拖着王书淮的胳膊,往岸上划。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士兵,从水里探出一个头,手中扬起一片湿漉漉的衣角,

“找到了,找到了.....”

王书淮猛地回过眸,定睛望去,模模糊糊看到那是一块湛蓝色的蔽膝,

上头传来春祺的哭声,“是佑少爷的衣裳。”

王书淮双目一闭,提着的精神气又散去了一些,由着高詹将他搀上了岸。

风浪大,河流又急,人真的掉下去,很难寻到痕迹。

大家陆陆续续上了亭子里,王书淮裹着官服,浑身湿漉漉地坐在石凳上,脸色被水浸过越发白的可怖,双目黑漆漆的似两个窟窿,深不见底。

身侧高詹劝着王怡宁等人先离去,又吩咐侍卫道,

“将这些尸身全部抬回刑部,请仵作验尸,再从京城调些厉害的水手来,沿着河流往下至漕河,一路封锁至通州河段,必须尽快搜到....”原想说“尸身”,看了王书淮一眼,收住了嘴。

侍卫领命而去。

鏖战一夜,高詹也十分疲惫,见王书淮嘴唇发白发干,着人送了茶水来,搁在他面前,

“先喝口水。”

王书淮僵硬着没动,日影在云层上流转,落在他浸湿的面颊似是雪霜,他目光钉在用竹做的柱子上,隐约瞧见有指甲扣过的痕迹,眸光一闪,视线渐渐聚焦,立即循过去,指腹轻轻覆着那块地儿,清晰摸到有一根断裂的竹丝,是她抠下的吗?

那一瞬脑海绷紧的弦轰然一断。

堵在心口的淤血,终于顺着喉颈冲破嗓眼,血腥四溢,王书淮猩红的双眸钉在那处痕迹,眼底的倒刺几乎迸出来。

如果他让高詹进城,换他来香山寺,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她会不会此刻就站在亭子里浅笑盼兮....等着他牵她回家。

无法去形容心里的那种痛,那种悔恨.....王书淮额尖重重磕在柱子上。

火红的夕阳挂在天际,凉飕飕的暮风吹动着谢云初的衣摆。

她坐在院子里一颗高耸的巨石上,举目四望,处处山环水绕,鸟语花香,如同世外桃源。

如果不是被困在此地的话,景色还是很美的。

这时,身侧传来一声叹息,谢云初侧眸望过去,谢云佑颓丧地坐在她脚边,揉了揉发胀的眼摇了摇头。

“还没找到出路?”

谢云佑沮丧地啧了一声,拿着一根竹简在地上划来划去,嗤声道,“没呢,四处都是机关,前水后山我都跑遍了,也不知道成玄那个老头子使了什么妖法,那些树能动似的,我明明已经走出去了,等张开眼又回到了这里。”

孔明车驶了大半日至晚间落在此地,信王告诉他们这是成玄先生的老居,出山前,成玄先生便住在这里,整个山庄为他所设计,机关重重,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这个庄子,除了信王外,还有成玄那个唤孔维的徒弟,孔维极其专注,眼里除了五行八卦机关技巧,再无旁物,整日便待在西边那个三层阁楼里,研发新一代孔明飞灯。

再剩下一人便是一老妪,曾是成玄先生的女仆,这么多年一直守在此处,专职做膳清扫。

这时,这位唤做沈婆婆的老妪,便立在廊芜下朝姐弟二人招呼,

“饭做好了,谢姑娘,谢公子,快些来吃呀。”

心里再恼恨信王,对着这个和蔼的婆婆,谢云初生不起怒气来。

自来到这庄子,婆子鞍前马后伺候她,还寻来一些粗布旧衫给她换洗,对着她和和气气,殷勤周到,唯一的毛病便是大约闷坏了,整日唠唠叨叨,有说不完的话。

谢云初回头应了一声,又问谢云佑道,

“朱昀如何了?”

“还昏迷着呢。”谢云佑没好气道,“干脆想个法子弄死他。”

谢云初也有过这个念头,昨日在孔明车上时,朱昀便已昏厥,她当时就想抽出簪子把朱昀扎死算了,又担心朱昀一死,孔维将他们姐弟扔下孔明车,故而不敢轻举妄动。

下了孔明车,孔维帮着朱昀处理伤口,他们都没机会见到人。

二人对着夕阳发呆,都没心思去用膳。

谢云初想起两个孩子心口发疼,“也不知珂儿他们如何了?”

谢云佑倒没这么多顾虑,“你放心,即便朱昀营造咱们出事的假象,以姐夫之能,也能很快发现端倪,断不会跟孩子说出真相,孩子们无非是哭闹一阵不会有大碍...”

谢云初心头很乱,不想往下想,“咱们得尽快想法子出去。”

“嗯,姐姐放心,我不会让你在此地困太久。”

不幸中的万幸,谢云佑在身边。

姐弟俩坐着还是没动。

不一会,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云初,佑儿....”

姐弟俩齐刷刷往身后投去冰凌凌的视线。

朱昀坐在轮椅里来到院子里,虚弱地朝二人笑了笑,“身子不是铁打的,先吃了饭再说。”

谢云初瞥了他一眼,冷着脸重新坐回去,没理会他,谢云佑则转过身来,皱着眉质问他,

“你这样有意思吗?我姐已嫁为人妇,她还有两个孩子,你以为你这么做,能逼着她跟你....”

朱昀看着谢云初秀美的侧影,这一幕与记忆里的画面相重叠,少时母妃忌日,宫中无一人记得她,父皇甚至都快忘了这么一个人,他跟着谢晖回谢府读书,正巧看到谢云初坐在门前石狮子喃喃望着巷子口的方向。

他走过去问她,“云初妹妹,你看什么呢?”

小小的女孩儿低垂了眼失落道,“我在想我娘....”

那一刻,心中某一处柔软被击中,他望着她濡湿的眉睫说不出话来。

总觉着有一种无形的默契在二人当中流淌。

他于是停下来,立在石狮子旁陪着她。

乖巧的小女孩很快擦干眼泪脆生生问他道,

“殿下,您看什么呢?”

他说出这辈子最柔软的一句话,“我也在想我娘。”

那一瞬,他看到她眼眶有泪在晃动,他心疼极了,便在心里想,这辈子要护好她。

后来每日盼着出宫,出宫定来谢家,成年可以出宫建府后,他便想尽办法让父皇择在了谢府附近。

可惜随着年龄增长,他为权利和胜负欲迷了眼,看着长兄懦弱次兄轻浮,都不是做皇帝的料,暗想自己凭什么屈居人下,便一心夺嫡。

大约是看出他的行迹,谢晖对他生了防备,不许云初和云佑与他来往。

谢晖的防备,越发让他增生了对权利的渴望,总想着只要他当了皇帝,谢晖便奈何不了他,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长公主看上谢云初把她许给了王书淮。

那一日午后狂风暴雨,他入殿恳求父皇赐婚,父皇事事依着他的妹妹,驳了他的诉求,不仅驳了,甚至转背就忘了他提过这档子事。

江山与美人,他最终选择了江山,总总告诉自己,得到了权势,其他一切便唾手可得。

可惜老天爷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终是兵败如山倒,沦落到穷寇的地步。

时至今日,看着她冷冰冰的神色,再对比少时乖巧可爱的模样,免不了在想,若是最开始便选择了她,此刻他们会不会已儿女成群。

谢云初和谢云佑甩开朱昀独自用膳,谢云佑这辈子最亲的人是姐姐,只要姐姐在身边,他就没有太担心的,照旧吃饭,谢云初却怎么咽不下。

脑海浮现孩子的模样。

林嬷嬷暂时不会告诉孩子们她的死讯,最多没瞧见娘亲回来,哭闹一阵,寻个由头也能安抚住。

那么林嬷嬷和春祺等人呢,几个丫鬟恐怕得哭死,伤心是必然的,只希望看着还有小主子份上,保重自己。

还有明夫人和乔芝韵,明夫人性子柔善待他们姐弟也是真心,这会儿不知道难过成什么样,至于乔芝韵,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跌落山崖,该也不好受吧。

最担心的便是父亲了,他老人家身子本就不好,听到她跟谢云佑的噩耗,定然出事。

谢云佑见她眉头紧锁,顿下来问道,“怎么了?”

谢云初将自己担忧说出来。

谢云佑啧了一声,心情复杂苦笑一声,“别想多了,父亲一向视我为眼中钉,没准他老人家看得开,念着终究去了个祸害,高兴呢。”

谢云初知道谢云佑是玩笑话,瞪了他一眼。

“至于母亲....”谢云佑也很担心明夫人,但为免影响谢云初的情绪,干巴巴地宽慰她道,“有云霜陪着她,当无大碍,”说到这里谢云佑想到乔芝韵,抿了抿嘴没提她。

“对了,你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怎么不想想姐夫,姐夫若是听了你的死讯,这会儿怕是要疯掉。”

谢云初愣了愣,旋即失笑,纵然今生王书淮对她比前世多了几分真情实意,也不至于没了她不成,

“他现在可是内阁首辅,在朝中举足轻重,新帝继位,有一大堆事等着他抉择,他没多少功夫来琢磨我的事,纵然起先难受,心里不适应,慢慢的也过去了,至于王家....不能没有宗妇,”

谢云初搅了搅碗里的空饭,带着冷笑,

“没准已经开始张罗继室人选。”

谢云佑也当姐姐在说玩笑话,不在意道,“是啊,既是如此,你在这里愁什么。”他夹了一把菜搁在她碗里,淡定道,

“姐,人任何时候先要保护好自己,尤其是女孩子,王家没了你,照样运转,你该要保重身子,养精蓄锐,想法子从这里出去。”

谢云初深呼吸一口气,担忧再多也是无济于事,身子要紧,于是立即捧起饭碗,结结实实吃了一碗饭。

那被侵入心口的箭矢仿佛颤了一下,所有呼吸都堵在嗓子眼。

云初.....

王书淮听了这么一句话,心里忽然生出一丝侥幸,万一她还在呢....这一瞬心里的后怕跟潮水似的淹没了他,那一贯挺直的脊梁微不可见地颤了颤,马头在前方岔路口划出一个弧度,沿着漕河飞快朝葫芦山后山方向驶去。

过去这一带是高低不平的山丘,如今两岸已被彻底整平,邸店商铺鳞次栉比。

, 脑子如同有一阵雷滚过,轰隆隆的,没听清明贵的话, 俯身拧住了明贵的胸襟, 嗓音发沉,

一盏茶功夫,他便驶到后山河流与漕河的交界处。

远远地瞧见不少女眷聚在甲板上。

王书淮迫不及待地去搜寻谢云初的身影,茫茫的人海,各式各样的面容,没有一张脸是他熟悉的模样.....

王书淮脸色阴沉,压根不信明贵的话, 将人往旁边一扔,午门奔去,发白发青, 双目跟幽潭似的, 吓得纷纷扑跪在地,

面前一切变得虚幻, 仿佛有巨石压在心口,压得他喘不上气, 他奔至午门外,环顾一周,寻到一匹马立即飞身而上, 拧住马缰便往东便门方向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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