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言走向德尔塔斯，把木剑丢给他后，与赫淮斯一同骑马离开。

德尔塔斯拿着木剑查看。

而郝言前进同时转动手腕，和他用同样方向的圆撇互相打。

结果就是两把剑虽然碰到了，却不是激烈相撞，而是贴着在转圈。

尼诺斯连忙边退边转动手腕，用圆撇的方式企图打开木剑。

尼诺斯输了，真剑输给了木剑，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迅捷剑再锋利，锋利的也是剑刃，剑面没有切割能力。

尼诺斯发觉不对要转动剑体改用剑刃切割木剑剑面时，木剑忽然转动前刺，剑尖直接点在了他的手腕，顿时迅捷剑脱手，尼诺斯也连忙后退捂住手腕。

除了剑格有剑刃拉出来的一道痕迹外，其余再无缺损。

嗤……

迅捷剑扎在了尼诺斯脚跟前，剑面刚好贴着鞋子，而非剑刃。

这一刻，他眼中冰冷慢慢融化，方才有点明悟什么才是“剑”。

前方隐隐传来赫淮斯与郝言的对话。

“你是怎么做到的？”

迅捷剑还没落地，便被木剑挑起来转动后超前一甩。

说话间两人便出了指挥所大门。

大门外，便是直通藩镇入口的宽阔大街，人称“长街”。

郝言最近又多了几个称号，其中之一便是“长街上的斗战祭司”。

“我没想到约娜对你态度还蛮不错的。”赫淮斯仿佛极其意外。

郝言倒是被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我又没惹她……再说，我们都是祭司，按理来说吧，我们两个走得近些，也合情合理。”

“事实上，同样是冤家。”

“为什么？”郝言很奇怪：“我们又不抢对方生意。”

“不，你是野游，她是学院派，明白了吗？”赫淮斯戏谑道：“你知道整个十七战团有多少祭司吗？男女加起来一共五十名。这些祭司基本住在你屋子附近。可是他们来找过你吗？不是他们觉得自己高攀不上，而是打心眼儿底看不起你。觉得你就是个走了狗屎运，身上有些民间传承的野游祭司，和出身学院接受正规教育的他们没法比。”

“呃……也不是不能理解。”

“理解？这种事情不令人气愤吗？”

“在我的家乡，民间草台班子也确实会被学院派鄙夷，这都是社会风气。即便真的有高手，有很强能力从底层摸爬打滚上来的，也是这样。接受过正规教育的，认为他们花了很长时间，很多努力，很多金钱，通过考核层层杀上来，最终取得了一定学历。有名校背景的更是如此，然后眼高于顶地看那些没学历但身居高位的人。觉得他们是运气好，自己是运气差，觉得他们是会拍马屁，没有真本事。”

“啊……没想到你的家乡环境竟然如此糟糕，其实我们这儿还好些。”

“啊这……怎么说呢……”

“至少我们这里可以凭借真本事上位，直接用拳头让他们服气。不服气的就决斗吧，赢家通吃，败者食尘，管你什么名校，没有实力就是垃圾。血雨后至今十年，最严酷的时候，身居高位、尸位素餐的贵族都会被单挑解决掉。”

“我们那儿是法治社会。”

“搞得我们这儿不是似的，正经人和平年代谁还不是个法治社会？”

……

“削，劈，刺，缴，拍，架，砸，一般剑不具备这七种特性吧？”

“只要是剑都具备。但人们的思维总是会被限制住，比如给你迅捷剑，你就本能认为这剑就是适合圆撇和挺刺，它为什么不能砸，为什么不能劈砍拍打？你说不能，你想过为什么不能吗？你说不适合，你想过为什么不适合吗？技术是为了弥补正面实力差距而存在的，剑自身特性会限制其余特性，但身为剑士，不能，至少不该被限制。”

“很简单，就是理解。”

“说说看。”

他一后撤，郝言就前冲猛逼。

“对于所有人来说，剑就是一条锋利的铁。身为剑士也这么理解，那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剑士的剑，好比厨师的刀。厨师没有刀就没有职业生命，剑士也一样。”

“可……我还是觉得没什么不同。”

“一般人只会用剑平削竖劈，只发挥了剑刃特性。迅捷剑则发挥了剑的刺与缴的特性。可是剑还有剑面拍，剑格架，剑首砸三种特性。人们一直以为剑是利器，其实在我家乡，始终认为剑是非常全面、易学难精的武器。”

转着转着，郝言忽然剑尖朝上继续前冲。

剑尖朝上时，木剑见面刚好和迅捷剑剑面紧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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