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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第十七刀

  • 作者:浣若君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3-12-05 09:43:02
  • 字数:19878字

说起这个,许天玺还有挺郁闷的“老太爷,o记,飞虎队,还有西区警署,全港的私家侦探和媒体记者第一时间赶去,本该抓住他的,但是,唉,他又逃了。”

贺致寰看苏琳琅,他总觉得这其中当还有什么细节。

从进隧道到在警署前拍醒阿荣哥,再想办法下车逃离,全是苏琳琅的计划。

一切全在她的预料中,他也是因为足够听话才能躲开e3车爆炸的。

许天玺可算碰见可倾诉的人了,要吹嘘一番“老太爷,我当时也怕,但阿嫂说了,不必怕,只要把车开到警署,阿荣哥就只有一条路,自首。”

但现实是匪帮集体出动,欲反抢人质,却在警方的合围下仓惶逃离。

刘管家帮他问“张华强逃跑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年的港城有多复杂就不必说,张华强手握无数ak与悍匪,屡犯大案,最疯狂的时候曾持枪冲击警署劫囚,然后带着囚犯扬长而去。

毕竟虽然港府有o记,有飞虎队,甚至还有英方皇家驻港海陆空三军,但是,想在那么短的时间同时调集o记和飞虎队,可不容易。

他的武器先进,阿sir们的武器落后,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说他会狼狈逃窜,没人会信。

果然,苏琳琅说“爷爷,我让刘波给您认识的,所有的关系都打了电话。”

正说着,案头电话响了起来。

刘管家接了起来。

警方只能躲在掩体后兴叹,无可奈何。

电话那头只剩盲音,贺致寰看苏琳琅,就见她迎上他的目光,在笑。

两颊有梨涡,她笑起来,神情就会有种,娇甜憨真的小女儿态。

贺家的天在她大婚那天陡然崩塌。

但今天,她凭一已之力,似乎又给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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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眉紧锁,锁了四天的贺致寰也难得的,边咳边笑了起来,眼泪都笑来了。

要说阿强哥都被抓了,他宁可认为是自己疯了也不相信。

但因为各方消息说阿强哥逃了,贺墨也证实阿荣哥确实已经投案,老爷子总算接受这是现实了。

刘管家适时打开电视机。

新闻画面正是刚才发生在西区警署门外的爆炸画面。

因为媒体记者去的及时,拍摄了整个现场,已经出加急报道了。

苏琳琅刚从大陆来,没料到港城先进到都拥有电视机了。

现在的电视机虽款式老,远不及星际的全息视讯,但画面也够用了。

她想看看现场发生了什么,遂也看的很认真。

“tvb快讯,今日下午,西区警署门外发生枪击事件,另有一起车辆爆炸案件,飞虎队与o记皆迅速到场支援,警方还缉获自首匪徒一枚。”

据报道说,枪战中有一个无辜市民中弹而亡,另有一人被炸伤,而且是个六岁的小女孩。

港府的警察或者水平一般,但记者绝对满分。

有记者冒死拍下爆炸画面,在画面的远处,有个人一脚踢飞个红衣小女孩。

画面在反复播放,那个红衣小女孩就反复在屏幕上被踢飞。

这场枪战和围捕是苏琳琅一手造成的。

她所设想的是,调了全港所有的武装力量,一举逮获阿强哥,送他坐牢。

但就目前的新闻消息,她特别失望。

她是上将出身,对社会是有种社会责任感的。

电视反复播放爆炸,被踢飞的小女孩不是主角,所以只出现在屏幕一角。

但苏琳琅特别难过,因为今天的枪战和爆炸都是她一手推动的,她以为警方能收拾掉阿强哥,以为不会对普通人造成损伤。

而且她生平最喜欢孩子,尤其是女孩子。

那么一个小小的孩子因为她造成的爆炸案而被撞飞,苏琳琅接受不了。

见她红了眼圈,还忧心忡忡的,以为她是回想起进匪窝的经历,再看到屏幕上凄惨的画面她心里恐惧,难过,贺老太爷说不出话来,示意管家。

刘管家遂说“少奶奶先去看看大少吧,天玺少爷陪老爷呆会儿。”

苏琳琅也明白,事情太离奇了,老爷子一时间无法接受。

他已经听刘波讲过一遍了,但肯定还要再听许天玺的讲述。

正好她也得去看看贺朴廷,就出来了。

洗了个澡,她换的是家里送过来的睡衣,此时头发披散,素面朝天,踩两只拖鞋,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一十出头的女孩子了。

但所有保镖态度180度转大转变,见她出来就齐声喊少奶奶。

副看护长梁月伶更是率着看护们站在

门外,齐齐鞠躬苏小姐好。

又一路小跑已经为您备好消毒服了。

穿上消毒服,再经保镖放行,苏琳琅进了重症室。

先经过的是公公贺章的房间,玻璃房内,一个护工正坐在他的床头发呆。

他脸上戴着氧气面罩,开了胸,上的呼吸机。

照书中说,贺章自此一睡就不会再醒了。

现在也是老太爷不肯接受现实,在强行给儿子续命。

当然了,百亿实业公司的董事局主席,他要真没气了,贺氏也就乱了。

只要他还吊着一口气,贺氏也就不会乱。

这位公公照书里的说法,为人勤勉,心地善良,身为富一代而不浮夸,得力精干,私生活也洁身自好,毕竟有钱人,免不了有点花边小绯闻什么的,但在港府的富豪圈中,是以勤俭爱家,心慈仁善,好捐款而闻名的。

他对苏琳琅也很好,大婚那天许婉心称病不肯出来接茶,贺章为了给她补面子,敬酒时特地挽着她的手,从头到尾。

当时的她反应呆滞,见的人太多,晕的不行。

全凭贺章肘了她一路,他还一直安慰她,说来的都是熟人,叫她不必怕生。

但可惜了的,年方五旬,他就要英年早逝了。

再进一间,就是贺朴廷要长呆一段时间的新家了。

苏琳琅刚进去,听俩护士在用英文交流,似乎是在说什么不肯配合之类的话。

星际时代汉语才是主语言,英语是个很小的小语种。

但苏琳琅恰好学过,她遂用英文问“怎么回事”

一个护士说“病人拒不肯配合清创。”

她话音才落,旋即哐啷一声,剪刀纱布,全被拂到了地上。

是贺朴廷,赤红着眼睛,正在摔打。

他的手腕和脚腕被捆的太深,全在流血,病床下堆满了蘸血的纱布,护士要帮他清创,上药,但他拒不肯配合,一直在挥来打去。

“怎么不给上麻药”苏琳琅问。

护士解释“病人是个抗麻体质,目前还没找到适合他耐受的麻药。”

伤成这样,竟然还是个抗麻体质,那他得多疼

苏琳琅穿着防护服的,也可怜贺朴廷,过去拉他手“贺少”

贺朴廷目前处在意识混乱中,戒备心极强,具体表现在,不准任何人碰自己,谁碰他他就会激烈反抗,苏琳琅去拉手,他也是一把拂开,喘的更粗了。

咦,这是回到自己的主场就不乖了,不听话了。

但是不对,他眼睛看不见,可他的神情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正好一个护士要往外清垃圾,苏琳琅瞟了一眼,看到个东西,给捡了回来,放到贺朴廷手中。果然,他一把攥住,总算消停了。

双眼血雾的男人攥着那个东西,才安静了下来。

俩护士对视一眼,面色那叫一个好看。

因为那个

东西是苏琳琅的,是她那只被血浸染透的胸罩。

它本来该在车上,应该是被贺朴廷一路攥来的。

也不知道上面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她又戴了足足24小时,味儿也是够刺鼻的。

苏琳琅凑上贺朴廷的耳朵“朴廷哥哥”

俩护士试着来扯胸罩,并说“病人不可以拿这个,no,ease”

那只胸罩上满是血垢,而且是不同人的血,重症室当然不能留,要被清出去。

贺朴廷立刻暴怒,腾的睁眼,应该看不到,但怒视前方。

苏琳琅连忙说“rry,butheisyhband”

她从护士手中夺过胸罩,仍还给了贺朴廷,贴耳说“你现在必须乖乖听话,配合疗伤。”再命令他“东西不会被拿走,但你也不准再反抗,能答应吗”

俩护士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因脑伤而在昏迷中的患者,会听话吗

但别说,贺大少别的方面不知道怎样,抱大腿功力一流,知道谁才是救他的人。

果然,在护视的注视下,他一点点的松开了手。

苏琳琅把那只胸罩掖到他的枕头下方,郑重其事拍了拍“拜托你们了。”

护士肯定不愿意放沾满病菌的东西,但有一个还想去抽,贺朴廷立刻扬手。

当然,等他清醒,发现自己盘了这么个东西,大概也要气炸。

但现在,在昏迷和混乱中,那只沾满血的胸罩,就是他唯一的安全感了。

苏琳琅的耐心也是有限的,这是贺朴廷,要是她的兵,她早给两拳头上夹板了。

她耐心说“朴廷哥哥,东西不会拿走的,我会在外面一直等你的,你乖乖配合清创,等清完创我再来看你。”

说完,她重重把胸罩往回掖了一掖。

男人腾的睁眼,张嘴“阿”

咦,他竟然说话了

苏琳琅想了想“是我,小阿妹。”他一直喊她叫小阿妹的。

因为脑中出血,渗进了视网膜,男人双眼赤红,又因为麻药免疫,他目前还处在一种极度的痛楚之中,但他脑子应该是清醒的,知道她是小阿妹。

终于,他又说了一个字“表。”

所以他说的,应该就是那块atekhiie表吧。

表苏琳琅一直带着的,但她洗完澡之后连带她从匪窝带出来的所有的东西,全放在老太爷卧室了,并没有拿来。

她说“表在呢,你现在也很安全,乖乖听话,配合清创,嗯”

男人扬起他被捆扎到皮翻肉破,满是血的手,但好半天,松垂了下去。

另一边,经由许天玺讲述,事情变的合理多了。

但是也更加的不可思议了。

贺致寰一生经商,走遍全球,深知一点,这个世界上并非生成人形的就都是人,还有许多是恶鬼披着

人皮,人,有时候也会变成恶鬼。

就好比许天玺所讲的阿鬼,蛇头,阿衰,匪帮小头目,都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但苏琳琅,一个曾在农场砍甘蔗的姑娘,她让一群恶鬼为己所用,还能巧妙的整合各种信息,一举把匪帮的智囊,一把手给送进警署

那她就不是幸运,也不是她父亲的在天之灵护佑。

而是她自身的能力所为了。

也证明她不但大智若愚,还胸有丘壑,是个有谋有略的将军之材

好半天,缩在床上,一把骨头似的贺致寰嘶声“咳咳,果真如此”

许天玺其实撒了谎的,就好比阿嫂在士多店时,他分明听到她是如何四处撒汽油,并教那个小女孩在自己离开后纵焚船的。

后来果然也看到冲天的火光。

甚至,那个叫阿霞的小女孩就从他的身边经过。

他也眼睁睁看着阿鬼士多化为废虚,愣是没有拨打火警电话进行救援。

但他把这些全隐瞒了,只说火是偶然起的,也没有提及小阿霞。

他抬头,坚定的说“是的。”

“天玺懂得,你和刘波从此封口,事情该怎么对外说老太爷自会给你答案,但从现在起,你们切不可在任何场合谈论这件事。”刘管家说。

许天玺能不懂嘛,好几条人命呢,谁敢乱说。

他说“我守口如瓶。”

看许天玺出门,贺致寰扬头,看远处的保镖队长贺平安。

“咳咳”他说。

贺平安举起雷切军刀,展黑t和那条血淋淋的裤子“老太爷,如果这件黑t果真是少奶奶穿过的,她至少起过五次刀,而且刀刀可毙人命。”

刘管家提心吊胆“你的意思是她有可能杀了五个人”

贺平安连忙否认“倒也不是。”又说“我只是形容出刀的速度和力度,而且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女性能有的。”

他是专业人员,从血迹的喷射状态可以推断到,砍人者不但有力量,还懂下刀的技巧,切割的角度。

总之,这是一刀斩首的力度,这种力度他都没有,一个女孩子就更加不可能了。

刘管家忙说“少奶奶曾是国营农场砍甘蔗的冠军。”

贺平安一愣,也只好说“原来这样。”

又说“照天玺和刘波的描述,当时强哥下山商量赎金了,匪窝正好空虚,少奶奶算是趁虚而入,也许她赶得巧,才让她能够从从容容的出刀”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合理的解释了。

一个熟于用刀的女孩子,每次起刀至少要半个小时,才找到最好的角度与力度吧。

但它其实也很难解释得通,因为一个普通女孩就不说砍五个人了,砍一个,只怕都要把自己吓哭的。

五刀,就需要三个小时。

谁敢想,那么年轻,还是个小女孩的少奶奶,提着刀半个小时

找角度,来砍人。

他还是不相信,只是给不出合理的解释而已。

刘管家看老太爷“这么说,少奶奶的运气,怕还真是大太太吃斋念佛,佛菩萨在保佑咱们贺家”

又说“也许阿波说的没错,当时真的”黄大仙附体了

贺平安也补充“她会用刀,又恰好匪窝空虚,这应该才是她能把人救出来的关键。”

贺致寰嘶咳,示意贺平安也出去。

刘管家说“我唤医生来给您打安眠针,睡一觉吧”

贺致寰要掏空肺腔般的嘶咳着,良久,说“你过来,我有大事要安排”

等苏琳琅从重症房出来,老太爷撑不住,打了安眠针,已经睡下了。

贺平安等在门上,伸手“少奶奶好。”又说“您的东西我已经全送到您卧室了。”

苏琳琅跟他握手“贺叔好。”

郭瑞和另几个保镖也全抢着来握手“少奶奶辛苦”

苏琳琅一一跟他们握手,笑着问候“大家好。”

她是女性,手背当然是细的,但掌中有茧,一层薄薄的粗茧。

贺平安快五十了,跟着贺家三代人跑遍全球,就少奶奶这手掌,一摸就能判断出来,她确实会砍甘蔗。

但这种茧的厚度是砍不了人。

更何况你瞧她还那么小,两颊还肉嘟嘟的呢,明明就是个小姑娘,哪像个女杀手了

保镖们当然要知道所有细节,他刚刚也跟保镖们全讲了,此时回看他们“你们觉得她会砍人吗”

所有保镖集体摇头,郭瑞尤其坚定“我不信。”

保镖团队是特许知道绑架案所有情况的,当然而要封口,从此不许公开谈论。

但私底下他们是可以讨论的。

贺平安看了那件黑t,还看了那把大少花一千万拍来的雷切军刀,甚至,他也摸到苏琳琅掌中有薄茧了。

但他依然不能相信她会用足以断头的力量起刀,砍人。

“就像大少说的,她就是个乖乖女,说她会砍人,我不信的。”望着她的背影,贺平安说。

郭瑞问“那大少到底怎么回来的”

不信科学就信玄学,贺平安说“应该是大太太念经多,佛菩萨保佑”

所有人同时点头,看来菩萨还是要信的

贺平安原来是坚定的,上帝的信仰者。

但此时望着远去的苏琳琅,胸划十字架,来了句“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刘管家说有话要和苏琳琅谈,单独谈。

早些时候刘波推着贺朴廷进的那间房,是贺家给他备的私人病房。

自他被绑,他一半的起居用品就全送来了。

这也是个大套间,病床侧面还有间房,一间非常舒适的卧室。

叫苏琳琅意外的是,这间也有浴室,而且光照和视野

都比老太爷的那间还要充分。

也就是说,这间房是整层楼上,私人房中最好的一间,v。

她要躺在这间卧室的浴缸里,会比老太爷的那间更加舒适。

当然了,首富之家,这种配置稀松平常。

刘管家推开房门,笑说“衣服是哑吧菲佣整理的,也不知道合不合您心意,这张跟您卧室的床是同一品牌,您要嫌小,我立刻差人买张大的来。”

所以她只是洗了个澡的功夫,刘管家已经差人把她的衣服全送来了。

那块atekhiie,黑t,她抢来的ak并那把cz75,雷切军刀,并她的子弹全都送了进来。

不怪贺家三代用了他几十年,刘管家确实精干得力。

搓手,他又说“您想住这儿就住,不想住随时ca人载你回家,睡个安稳觉。”

苏琳琅开门见山,柔声说“刘伯,刘波的事我肯定要说,但不是现在,而且您放心,我会帮他在老太爷面前说情的。”

刘管家手顿。

不是她逃,就只有一个原因,刘波背主了。

当然,贺致寰也早猜到原因了,只是现在事杂,人乱,他没精力处理而已。

但秋后算总账,刘波早晚要被问责的。

刘管家已经认命了,却没想到少奶奶开口第一句就是他儿子。

他愣住了“少奶奶”

苏琳琅一笑“还真是您说的,他是够老实的。”

被太太房中的一个老佣人骗的团团转,差一点,贺家就要毁于刘波之手。

“暂时我还得用他,以后”

苏琳琅想了想“他是个老实人,我用着当司机吧,挺顺手的。”

刘管家抽噎,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苏琳琅是个直来直去的性格,也不喜欢看人哭,说“你找我有事吧,直说就可以了,不必绕弯子。”

刘管家先叹气,又有些局促的说“少奶奶才新婚就出这种大事,也是够委屈的,但如今一家老小这个样子,您在电话里也说过,家中有内奸,要不除,大少只怕依旧夜长梦多,但少奶奶懂的,我只是个外人,而且贺家的家务事牵扯烦杂,有些事下人是不好出面的。”

贺家三支顶梁柱全在医院躺平,他只是个下人,看在眼中,只能着急,什么也做不了的。

见苏琳琅在整理自己的衣服,并不回答。

他又说“保镖团队当然没有问题,也会誓死守卫大少爷,但大少要动手术,还有个恢复期,而今天发生在西区警署的爆炸案,明显不是阿强哥所为,所以”

作为一个女上将,凡做事,眼光自然比别人的更加长远。

在出海底隧道后,苏琳琅之所以让刘波打电话,把贺家所有的关系全部调到西区警署,就是为了测试隐在贺家的那个内奸的能量到底有多大。

阿强哥可以说说是条疯狗。

据书

中说,他为祸港城,要直到97年才能被绳之以法,而但凡被他盯上的富商们,不死也得蜕层皮。

但是,他带着一帮亡命之徒,目标很明确,就是搞钱,搞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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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在西区警署的爆炸案不一样,它不是图钱,图的,是贺朴廷的命。

那当然就不是阿强哥的所为,而是,另有其人了。

也就是说,贺家那个内鬼不但合谋了阿强哥,还有别的势力。

而且那股势力恰好就在刘管家给她的那封名单上。

也从侧面证明,她当时要在山下暴露位置,贺朴廷必死无疑

毕竟能在警署门外制造爆炸案,证明对方能力非同小可。

现在,贺家三代躺在医院,千载难逢的时机,那股势力难道能就那么干看着,不搞事

苏琳琅未语,只是一样样的,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到了柜子中。

她有一双巧手,衣服叠的四四方方,仿如豆腐块一般。

哑巴菲佣还给她备了两只皮包,但一只是粉红色,一只是水红色,而且都是特别精致的小坤包,没什么用处。

苏琳琅遂全搁到了最下层。

刘管家得不到回应,只好继续打亲情牌“老太爷对您父亲,对少奶奶您都有万分的诚心,恭迎您到贺家做长媳,便是要您当家作主的。”

是了。

当初苏父写信来港,考虑到两家子的贫富差距,以及女儿天性就冷冷呆呆的,智商方面有缺陷,并未提及婚事,只说希望贺致寰能收养照料她。

但贺致寰一接到信,却是大喜过望,立刻就开始筹备婚礼,通知媒体,四处请宾朋了。

许婉心不明所以,气到差点背过气去,佛珠都扯断了好几串。

贺朴廷今年26,苏琳琅小点,22岁,她又是个农场姑娘,许婉心觉得她未免配不上做长媳,正好还有贺朴旭,24岁,相配也不错,既圆了婚约,又不致长孙媳妇选的太差,将来不好出席各种场合。

但贺朴旭一听自己有可能娶个北姑,吓的紧急飞国外,躲了。

另外还有个贺朴鸿,18岁,小了点,还性情古怪。

许婉心哄了哄,又给了些钱,他倒是答应了,愿意替大哥代娶。

可贺致寰父子不但未采纳这个意见,老太爷还痛斥了许婉心一顿,压头贺朴廷与苏琳琅成亲,婚礼当天还请了全港的达官巨贾,婚礼之隆重轰动两岸三地。

许婉心本就是在家居士了,因为生气,干脆要剃头出家,还是一太太孙琳达专门出面,在万佛寺的门外整整站了两天两夜,才给请回来的。

也才有的大婚当日,一家人齐齐整整,迎苏琳琅这个新媳妇进门。

刘管家这样说,当然是想说贺家待她不薄,她就理该在贺家有难时站出来。

苏琳琅未语,依然默默的整理着衣服,刘管家躬立着,也就默默等着。

终于,她合

上柜门“刘伯,贺家大张旗鼓操办婚事,是为了向大陆政府投诚,是对回归之后的商业布局和战略选择,跟我和我父亲的关系并不大吧”

刘管家陡然一震,猛的抬头“呃”

时侄84,回归的钟声敲响预告,两国领导人频频回晤,商讨回归大计,谈判一轮接着一轮。

众港人则在观望,有人想回祖国,但也有人对回归不抱希望。

还有大把人扬言,一旦回归,必定共产主义,总之,从此港府的富人们将完蛋。

偏偏这时贺致寰逆所有人,大操大办一桩大陆与港的婚礼,他的态度,在某种意义上是种站队。

而以苏琳琅,一个女上将的眼光,结合历史大背景来看,贺致寰足够精明,眼光足够长远,只是借助她,把贺氏的未来之棋投到了大陆而已。

至于新娘子是苏琳琅还是马张王琳琅,其实都一样的。

一场轰动全港的婚礼,是贺氏在对未来的选择上,对大陆政府的诚意。

也让英方看到大部分港人想要回归的,迫切心情。

换成别的女孩,他们其实也会给的。

所以许婉心不懂公公和丈夫那么精明的人怎么突然集体犯傻。

要给儿子找个傻姑娘。

实则人家贺氏的掌门人们精明着呢,他们为的就是贺氏的前途与发展。

刘管家不期苏琳琅轻描淡写的,竟能说出这般有见地的话来,一时卡了壳。

她曾经在农场可不言不语,只会砍甘蔗的呀,虽说识点字,也读点报,但大陆的报纸上,她能看到什么。

她是怎么就能懂得这些东西的

想了想,他又说“看到大陆穷成那样,大少感慨良多,一再说起农场的调味品味道不输咱们港城的酱油大王,顾记的,于咱们贺氏来说,投点小钱不过毛毛雨,但我们拥有全球海运渠道,一旦投入,能惠及整个儋县的。”

儋县国营农场就是苏琳琅的老家。

一笔投资于贺家不过毛毛雨,但它不仅能让农场富起来,还能惠及整个儋县的所有人。

毕竟钱是会流动的,钱流动起来,人就富了。

听来至少大少是诚心的。

而且他言出有诺,回港后就专门让海运公司去做调研,出企划,在做投资规划书了。

他还亲自给国营农场的场长办了来港邀请函,要请他来旅游考察,只是没来得及寄出去而已。

整理完衣服,苏琳琅还要整理从匪窝里剿获来的战利品。

提起ak卸开,她笑了“大陆人工那么低廉,样样东西真材实料,国营农场还是军事化管理,低廉的劳动力和原材料可以冲击下沉渠道,抢占终端市场,刘伯您不觉得大少不是在做慈善,而是他经商的眼光更加独道”

她有两只小梨涡,又喜欢勾唇笑,瞧着就有几分可爱的佻皮劲儿。

但她眼神凌厉,说话又精准,透彻,入骨三分。

刘管家退了两步,惊的浑身肌肉紧绷,脖子上的ok绷都啪叽一声,翘边了。

他愣住了“这,这,呃,呃”

他不知道等大少醒来,看到曾经的乖甜小阿妹麻利的卸着ak枪,言辞如此凌厉会怎样。

但他都六十好几的人,被她说的节节败退,都快哭了。

苏琳琅突然又问“对了,刘伯知道大太太是怎么的,突然就信佛了的吗”

大太太许婉心跟贺章曾经也是一对模范的恩爱夫妻,但在小冰雁出生后她突然就吃素信佛了。

至于是为什么,毕竟家下人,刘管家也不知道。

他说“具体情况我也不得而知,不过咱们老太太就信佛的,一太太是早就信了的,大约人年龄大了,都愿意信点佛菩萨吧。”

跟一个拆拆装装,搞ak的女孩子谈信佛,他六十好几的人了,心里毛毛的。

苏琳琅点头,放下ak,拿起军刀抽开一看,呵,保镖们帮她重新擦拭打磨过,很干净。

她抽刀,挑眉“大太太不理事,一太太也不当家,爷爷莫非是想让我当家”

刘管家接过电话,替老爷子说“一爷,大少已经回来了,就在医院。”

电话那头一片嘈杂,过了好半天,贺墨怒吼“姓刘的,别想着骗我上医院,我知道,你和苏琳琅和谋,已经把我阿爹架空了,想诱我去医院再杀了我,哼哼,我已经报警,让警方追查苏琳琅了,你们给我等着”

来电的是贺墨,气急败坏“刘流你个狗叛徒,把电话给我阿爹。”

听到话筒里传出嘶咳,他大喊“阿爹,苏琳琅是匪徒内应,把我骗到警署,说是朴廷回来,但你猜怎么着”

“咳咳,叶庆荣自首了”老爷子不敢相信。

“没有朴廷,只有匪徒和爆炸,我差点被炸上天,阿爹,你在听吗”

贺致寰嘶咳着问“听说叶庆荣投案自首了”

苏琳琅刨完最后一筷子米饭,挑眉,就听电话里贺墨呃了一声“好像是有个劫匪投案了,还说要检举张华强,但是阿爹,我差点就被苏琳琅和刘流害死啦”

不然早被炸成碎片了。

老爷子剧烈咳嗽,一声接着一声,似要掏空整个肺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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