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那一直都像是鹌鹑一样躲在一旁，免得成师兄累赘的笑青儿，得到呼唤忙小跑了过来。

简单的几个命令从大长老口中说出。

弟子们没有人敢迟疑，去收拾尸体了。

“玉儿，你即是此次试炼的主持者，便由你带领这些入选者们去挑选分座！”

牧玄也扬了扬手。

“牧小二…老身不杀你，誓不为人！”

黄澜犹如丑陋的恶鬼，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牧玄，沙哑得声音更令人发怵。

她小脸上虽然有几分惊吓，但更多的还是欢喜。

“走吧，老夫带你到门内转转？”大长老随手做出了请的姿势。

“青儿！”

若不是现在还有很多外人在，她一定要爬上师兄的背，大叫一声:师兄真厉害！

“门内重地，一般来说是不许外人进的！”

大长老微微一笑“可谁让你特殊呢！走吧！”

但对此，牧玄理都没理。

段玉儿咬着嘴唇，想要道歉，但不知应该从何处开始。

现在，她不止担心被爷爷责罚，更是真心想要道歉，想要表达她的愚昧无知。

“不了！”

牧玄不在意道“青儿在段家住不习惯，我也不想一直寄人篱下，所以今天就回柳叶居，帮我跟段老说一声…”

说着，牧玄便拉着牧青走进门内。

看着牧玄背影，段玉儿咬破了嘴唇，一丝鲜血流淌下来。

她很疼。

而心中悔恨，也被彻底点燃了。

她真的好蠢！

……

这青霄门大长老在外人眼里冷酷而又威严，可在牧玄面前，他却并无太多威严之色。

甚至，常常喜声笑语，怎么看，怎么欣赏！

这便是人间所谓的‘真实’了。

在他的带领之下，牧玄和小青儿在山上四处游走。

对此牧玄是并没有太大兴趣的，毕竟他拜山门的原因可不是其他人那般拜师学艺，而是为了那颗青霄门的宝树。

千衍树！

可若是目的性太强，说不定会暴露，会让他的心愿更难完成。

所以还是要装作普通弟子游览一番的。

“对了、听说咱山上有一颗自开山之前就存在的千衍树？”

觉得时机成熟，牧玄忽然问。

在他口中，青霄门俨然已经成了‘咱山’！

“呃…”

大长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愣住了“有是有，但这个名字你从哪儿听来的？”

这所谓的千衍树，不是树、不是花、也不是灵药，唯一特点就是极具灵力。

但这灵力就如同灵兽的灵力一般，无法让人类武者使用。

不可做食，也不可入药，而且生长期间会散发一股臭味。

他知道此名，是因为他在山上呆了大半辈子。

他相信，除他以外，青霄门最多也就门主、以及那久病闭关的太上长老知道这个名字。

“一本古书上看来的！”

牧玄微微一笑。

“古书上？”

大长老又沉吟了一会儿，老眼忽然闪烁一丝精芒“你拜山门，莫非就是为了此物？”

牧玄脸色微变“大长老何出此言？”

“明人不说暗话，老夫透过镜花水月便确信，你拜山门，绝非是为了修行，而是有其他理由！”

大长老缓缓负手。

一个三阶灵师，一个觉醒了剑势的少年剑道大师，那个势力不抢着要？

虽然他们青霄门也算是一方势力，可他们自己清楚，他们在这天南江湖算不上什么。

这小子，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却选择来此，着实令他费解。

“好吧，我承认！”

牧玄摊了摊手“牧小二一生酷爱研究灵食，那千衍树上结的果子虽然没什么用，但貌似可以用以灵食，所以我变来看看…”

既然被看穿了，干脆大方承认吧。

“原来如此！”

大长老老眼转了转“不过可惜，你来晚了十年！”

“什么？”

牧玄目光一滞。

“跟我来…”

大长老没多说，直接带着牧玄来到了后山区域，一座栽种着各种灵药的山峰之上。

而在山巅。

牧玄见到了那只剩下一些一些破烂根滕的千衍树。

“这…”

他当即就黑了脸。

是千衍树没错，可它至少被连根拔起了至少十年。

“这座山峰名为药峰，归二长老掌管，十几年前这树忽然像是发了疯一样，把整座山峰的灵气都吸光了，一夜之间，数千味灵药化作灰烬！”

大长老眼中露出一丝无奈“二长老一气之下直接把它连根拔了！”

“连根拔了！”

牧玄要愁死了。

这千衍树极其稀有，这一棵有可能是这世界上最后的一棵！

仙品佛跳墙可就差这么一味！

现在怎么办？

“唉等等…”

牧玄不知想到了什么，忙问“这树不会无缘无故汲取灵力，它被拔之前是否已结了果子？”

“是！”

大长老微微回忆，然后点了点头。

“有几颗？现在在哪儿？”

牧玄瞬间双眼放光。

“老夫记得，一共结了五枚！”

说起此时，大长老忍俊不住一笑“不过那味道确实很烂，我与二长老一人咬了一口，就直接就扔了…”

“那还有三颗呢？”

牧玄嘴角抽搐。

他想这千衍果快想疯了，这老头竟然吃一口扔了？

真想揍他！

“这棵树终究在青霄门活了数百年，老夫当年寻思着它或许能够再长出来，所以就分别把两枚果子埋进了两个秘境之内！”

大长老捻着胡须“可都十多年了，从没见它们长出，说不准现在已经没了！”

“一枚果子你就想让它再长出来？你以为是庄稼苗呢？”

牧玄忍不住骂。

这老头原来是个憨憨！

不过，这千衍果在秘境之中，若灵力充沛，便是埋上三五十年也未必会坏！

一念至此，牧玄忙问“那秘境在哪儿？”

“一座是供普通弟子季度试炼的小秘境，三天后会会按例开启。第二个是选择核心弟子的大秘境，但两个月前才开过，现在灵力枯竭，便是现在充灵，起码也得一两个月！”

大长老无奈的摊了摊手。

“那最后一颗呢？”牧玄皱眉再问。

“最后一颗二长老当年送给了太上长老，他老人家喜欢收藏这些稀奇古怪得玩意，应该还在戒指里丢着。不过这些年他饱受病魔，性格易怒，禁止所有人靠近他的住处！”

大长老带着警告意味道“所以你最好别去找他！”

牧玄停步，微微转头。

“我刚才说的是气话，我向你道歉，你不要搬走好不好？”

说着，他便是上前引路去了

牧小二拉着牧青跟了上去。

“来人，把十三长老送回峰闭门思过！把这李莽尸首送往山下李家！”

“牧小二！”

忽然，一直迟疑着的段玉儿叫了一声。

“嗯？”

那几名少女也将那头发散乱，满脸肿胀鲜血的黄澜扶起，送往住处。

段玉儿则对入选弟子进行整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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