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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 作者:糯糯啊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3-12-04 20:14:26
  • 字数:13440字

语气颐指气使,同强盗无异。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叫萧淼清乍又惊,低头看见自己买的鸟从鸟笼里跳出来到了他足边,刚才的话好像就是它说的。

这是萧淼清的心声,栾凤本来想笑他天真,然而旋即想到在这样的情形下做到如此已经不易,危难时才见人心,是以无奈忍住头晕,保持了缄默。

关键处的院门均从另一边叫人上了锁,萧淼清推了推便不再试,只卷起衣袖,用嘴咬住鸟笼提手,手脚并用爬过院墙,哪只才一落地就叫二人堵住。

栾凤在鸟笼了被晃来摇去的,很想开口让萧淼清别费劲瞎跑了,张嘴却是一句:“别怕,我不会把你丢在这里的。”

萧淼清伸手取自己的佩剑,忽在此时有道小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死之前把丹药瓶给我留下。”

对面两人却不与他假意寒暄,两人眼睛直勾勾,又无神的盯着萧淼清,张嘴时声音好似混杂了其他人的声音:“别挣扎了,你跑不出去的。”

萧淼清抱着鸟笼的手在暗处悄悄把鸟笼上的小门打开,又把鸟笼不经意般放在了一丛枯花后头。

已经没空想“我买的鸟竟然会说话”这种问题,萧淼清分神一瞬,对面的刀已然驾到他脖子上。

栾凤复述的声音被萧淼清刻意抬高的说话声盖住:“两位师兄,你们这是怎么了,我不信你们会愿意变成这样。”

那两人似乎因为萧淼清的话而有片刻迟疑,但很快又扫清情绪,各自拿着法器朝着萧淼清走来。

“别动,我的刀比你的脖子可硬多了。”

另一人直接射出一道法决,击中萧淼清的手腕,叫他手掌一麻,脱力跌落了佩剑。

与佩剑同时跌落却没有引起他人注意的则是萧淼清腰间的乾坤袋,掉在了花丛间,在灰扑扑的天光下除了一鸟无人窥见。

栾凤随即又感应到萧淼清的心声,被压得极低的一道声音说:“你若能飞就自己找机会逃走吧,后面我不知应付不应付得来呢。”

萧淼清只在门口一顿,老奴就想拉着他强行将他带入。

萧淼清推开老奴想要拉住自己的手大步往前:“我自己走。”

依旧是转过一道屏风,不过这次不像是第一次见城主时那样无法窥见全貌。萧淼清从屏风一侧就已经看见了老城主的模样。

老城主坐在太师椅上,干瘪的身躯几乎撑不起宽大的外衣,家丁沉鹤站在老城主身边极其妥帖地扶着他。

老奴紧紧跟进来在萧淼清身后几步远站定,而南苍派的两位弟子也随后走入。

萧淼清的目光扫过沉鹤的脸,对方立刻低下了头。如果说这个空间内还有谁更像人,恐怕只有萧淼清与沉鹤了。

萧淼清思索着先开了口:“所以,从最开始请我们进府的那一步就全都在你的计划内了是吗?”

老城主慢慢抬起枯瘪的头,他脸上的皮肤已经连褶皱也快没了,像干尸一样贴在脸上,叫他开口时的嘴部动作幅度也很小。

老城主低低笑了几声:“你的反应比我想得快多了。”

萧淼清说:“还是不够快。”他回望两个与自己同来的仙门弟子,“他们两个怎么了?”

老城主却饶有兴味地盯着萧淼清,缓缓摇头说:“他们两个这样不奇怪,你更奇怪,妖毒入体,你竟然没有一点反应吗?”

萧淼清老实说:“也不是没有反应,”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越来越饿了,饿得胃疼。”

“极好,极好。”老城主夸赞道。越是不容易叫欲望侵染的,越发珍贵,对于欲妖来说,萧淼清这样的人就如珍馐美味般难得,更不可能轻易放过。

看见老城主对两个仙门弟子的控制,萧淼清不难将整个事件串联起来。老城主的侄儿也许是他们要找的那晚行凶的凶兽,但绝不是一切的主谋,只不过是一枚引人入局的棋子罢了。

老城主以明暗两条线将他们一行人分开,让城中的妖拖住张仪洲他们这些难缠的人,留下萧淼清他们几个好对付的,便于自己光明正大脱身离开。

“你现在要走,我绝对拦不住你。”萧淼清说,“还有这两位师兄,你若带上他们,南苍派的其他弟子定然不会罢休,千里追袭,你现在走我也不会知道你的去向……”

老城主笑道:“你自身难保,还管他们作甚?况且你以为我设计叫你来到这里,是为了让你看我跑的吗?”

他不欲和萧淼清多言,望过来的目光里贪婪饥渴已经毫不遮掩。干瘦的手掌往上微扬,对着萧淼清的胸口。

便见那宽大的衣袖鼓起,好似有无数的风顺着灌入其中。萧淼清也感觉到有一股吸力在他身上攥夺他的生气,他被提起在半空,足尖离地,呼吸一下难过一下,眼前也越来越暗。

萧淼清艰难地以手掐诀,想要运出功法打断对方的掠夺侵袭,然而手中的光团还未形成已经被吸走,越是挣扎对方越是如意。

在萧淼清朦胧的视线里,只看见老城主的皮肤似乎恢复了一些人色,他身旁的沉鹤不知是惊惧还是胆寒,脸上又红又白,双目圆睁紧紧盯着萧淼清。萧淼清的思绪模糊起来,头脑昏昏沉沉,飘忽向了远方。

恍惚间他好像又进入了前世的梦里面,他坐在重山殿的蒲团上,身侧有人将一件大氅披到他身上,垂首仔细为萧淼清将发丝拨弄到肩后。

“小清今日穿这件好吗?”

有一面镜子递到萧淼清面前,萧淼清从中看见了自己和薄叙的脸。薄叙的脸色很温和,好像完成了一幅美丽的画作。

而镜子里萧淼清看见自己的脸却是呆滞而麻木的,仿佛只剩下躯壳。

“你师兄还想见你,但我没有答应,他以为自己算什么,”薄叙放下镜子轻轻抚摸萧淼清的头发,从头慢慢摸到尾,像在安抚自己的宠物,他声音含着笑意,一言一词却冷得叫人发颤,“你现在这样乖,师尊觉得极好,你是我亲自抱回来养大的,自然要日日与我相伴。”

见到这一幕,萧淼清忽然从心底生出无边的恐惧,浑身细细打起摆子来,偌大的重山殿里,他看着自己靠在薄叙怀中动弹不得,像一个木头玩偶任人操控。

不可以,不行,不要!

萧淼清猛然从混沌间寻找到一丝清醒,一下子刚才梦境里的内容也堕入深渊,叫他无能分神去捡。

然而他所处的困局未破,只不过从梦中回到现实。欲妖还在吸食他全身的力量,生命力的消散还是那么清晰。

只不过此时老城主已经闭起眼睛,沉醉其中,似乎没有注意到萧淼清的清醒。

萧淼清的手慢慢握成拳头,在困境中屈起手指几度变换位置,终于如愿完整射出一道法决打在了自己和欲妖之间无形的牵连上。

这道法决顺着欲妖的吸食叫他吞入体内,在对方体内爆裂开来,虽然不是什么高深法术,但足叫老城主吸食的动作不由自主一顿,而后像是吃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猛烈咳嗽了两声。

在这咳嗽的间隙里,萧淼清终于暂时落回了地上。只是他现在连站也站不住,才触地便踉跄一下腿软地直接蹲到了地上,单手撑地才勉强没有完全坐下去。

南苍派的两个弟子似乎也因为这一下打断而有些清醒过来,迷惑开口。

“这是,”

“萧师弟,怎么回事,我们……”

萧淼清现在累得说不出话,有心解释无力开口,然而两个师兄的回神不过是一瞬间,就见老城主一手抚胸顺过气来后立刻冷笑着对萧淼清道:“我却看低了你。”

他一扬衣袖,反手就将南苍派的两个弟子打翻在地。

他们两人本来就受到欲妖的控制,现在还手之力也无,等爬起来的时候人已经又入了昏沉,干脆晕死在了地上。

萧淼清软脚虾似的还没站起来,见到这一幕,心中有几分绝望,想着如此死在这里,不知死后能不能在师门留名呢,应该上不了云瑞宗的大事记吧。

老城主不愿放弃到嘴的美味,复抬手朝萧淼清袭来,这次他愈发不留气力,下的几乎是死招。

萧淼清纵使想要躲避也无能为力,正待所有人都以为事情不会有变时,忽然有一道如霞光般盛烈的金芒刺入院内,如电般撞在了老城主的招数上。

两者一碰,几乎两败俱伤,各自往后炸开一道余波,老城主叫自己打出去的力道反噬,面色瞬时难看了十倍。

“是谁?!”他厉声问。

萧淼清以为是自己的师兄们赶到,也回身看,却见一个自己未曾见过的男子步入室内。那人芝兰玉树,身段极佳,偏偏一身外袍五光十色,招摇极了。

萧淼清一晃神,觉得这人的穿着看着有那么点眼熟,只是说不上哪里见过,更不知对方怎么会突然出现出手为自己挡住杀招。

男子走到萧淼清身边,老奴和两个南苍派弟子俱在老城主的控制下面目狰狞地上前欲拦,男子眼睛也不眨一下,微微一抬手便将他们掀翻飞出,狠狠撞在了墙上,砖墙发出碎裂的闷响。

好厉害,萧淼清看呆了。

随即又有灵光一现,想起自己买下的那只鸟,那鸟的毛色虽然没有这么鲜艳,但是被外面盖住的底毛颜色不就和这男人差不多?

再想到前面小鸟叫自己留下所有丹药的话,萧淼清眼睛一亮:“你是小鸟?”

栾凤听见萧淼清这么叫自己,额头的筋都要突突跳了,他低声警告萧淼清:“闭嘴,不准这么叫我!”

又想到萧淼清刚才只扔下乾坤袋,都没把丹药瓶拿出来,叫自己不得不以鸟形钻进去在偌大的乾坤袋里一样一样找,还差点叫乾坤袋里藏着的馄饨汤泼到脑袋。

谁会把这样汤汤水水的东西放在乾坤袋里!?

不过好在是馄饨而已,如果是猪肉臊子的刀切面,栾凤恐怕触景生恨直接就走了。

萧淼清极识时务,救命的人叫他闭嘴,他立刻把嘴闭得紧紧的。

“你是魔族?”老城主看出栾凤底细,盯着他道,“我怎么不知魔族还管这样的闲事?”

这话萧淼清就不爱听了,怕栾凤真信了这鬼话抛下自己离开,在栾凤开口前就插嘴道:“你这个老家伙知道什么新观念,现在叫仙魔和谐的时代,和谐你懂吗?这怎么能算闲事,如今两家算一家,这就是咱们魔族的家事。”

他说完希冀地冲栾凤抬眸,不忘补充:“真的,你们魔族的少主闻淳你知道吧?他现在都是我师弟呢。”

栾凤本来因为萧淼清说的那句家事而想戳萧淼清的脸皮,旋即听见闻淳的名字,他又冷笑:“我当然知道,就他姓闻的最软骨头。”

一听栾凤这是和闻家不和的意思,萧淼清立刻转进如风掐断这个话题:“我不过是随口一提,不说那许多了,我们还是着眼当下事吧。”

栾凤冷睨萧淼清一眼,的确也不欲多拖延。他吃的那瓶丹药虽然足够恢复一部分力量,但与栾凤从前全盛时期想必还是九牛一毛,否则一开始他和欲妖互相抵挡的那一击已经足够叫欲妖死十次了。

栾凤抬眸看向老城主,指尖飞出数道锋芒,划破空气直接射向老城主的额心。

老城主虽然想要躲避,可终究只挡下了前面几击,最后一下正入他眉心,瞬间将他的脑袋破出一个洞来,使他的身躯瞬间僵直。

老奴见状目眦欲裂,奋不顾身猛扑过来,欲拼死一搏,然而也不够栾凤抬手一下的,打到一边软软落在地上,触地时身上竟然显现出了一些粗重的毛发,好像萧淼清那日在闹市打过的凶兽一般。

不过在老奴彻底死透的时候,他又缓缓恢复了人形,但样貌要比他生前年轻许多,看上去像四五十罢了。

而南苍派的两个弟子手中的兵器落地,双双抱着自己的脑袋痛苦低吟起来,好似是外部控制的链接断开以后的后遗症。

只有一直站在老城主身边的沉鹤此时跪坐在地上,迷茫地看着四周,好像还没有从迷茫中清醒过来。

萧淼清此时双腿恢复了一些气力,跟着站了起来:“谢谢你啊,小,”他本来张嘴要喊出小鸟,被栾凤冷冷一眼逼退,只能问,“这位壮士,我怎么称呼你呢,你今天救了我,我以后一定要谢你的。”

要是照栾凤从前自大倨傲的脾气,此时自然报上自己的姓名。然而一想到萧淼清这两日对自己毫无敬畏的所作所为,如果叫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又不杀了萧淼清的话,岂不是留下一个丢脸的隐患?

往后也不太可能和这个呆瓜再见,栾凤是以随口道:“谢就不必了,至于姓名,反正我们不会再见,更无须留了。”

萧淼清还想再说什么,却见栾凤看向外面道:“有人来了。”

萧淼清于是抬耳果然也听见了几道脚步声,中间颇杂着仓促焦急的谈话,他立刻听出是谁,欣然道:“是我的师兄们,一会儿你们见了,”他说着转头却已经看不见栾凤的身影,一时有些扼腕。

而栾凤闪身到了院外,人还没有站稳已经狠狠吐出一口黑血来。

他本来就有伤在身,须得好好修养才是,前面对付欲妖不过是栾凤为了救人强行吞服丹药化为人形提动内力,现在伤上加伤自然不好过。

不过栾凤不得不快速离开,他在来人之中闻到了闻淳崽子的味道。

闻氏一族与栾凤向来交恶,若叫那小崽子见到他伤成这样还不知闻淳要如何得意洋洋取笑他。

当然,如果反过来是闻淳或者闻家其他人伤了,栾凤也会毫不犹豫大加嘲笑的。

萧淼清扶着凳子方才稳稳站住,门外便冲进来几道身影,挡在他身前的屏风直接叫人打飞了。

闻淳恨不得双足如电,但终究慢了张仪洲一步,叫张仪洲扶住了萧淼清。

在屏风内的景象露出来之前,张仪洲脸上的神色几乎恐怖,在看见萧淼清似乎无恙以后,他的表情才放松几分,只是仍旧上前一把将萧淼清抱在了怀里。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萧淼清还是感受到了那差点把他骨头捏碎的力道,好像张仪洲失控的情绪,足叫萧淼清一怔。

张仪洲在人群最前,这一瞬的拥抱除了两人之外无人看见。随后涌入的其他人杂乱的说话问询声又叫萧淼清分神,一时之间无空去想方才那个失而复得的拥抱。

几个南苍派的师兄师姐则进来将自己的两个师弟搀扶起来,运气为他们疗伤。

萧淼清干咳了几声,看到张仪洲他们的形容也有几分狼狈,便知他们在城中应该也有一番恶战。

张仪洲的脸色依旧不好:“是我失算了,没有能早早想到这之中的调虎离山计谋。”

闻淳也担心地看着萧淼清:“你伤到哪里了吗?”他还不忘别扭地为自己找补一句,“我是怕你身上的副蛊出了什么问题影响到我。”

付意解释道:“我们在城里没多久就引得那凶兽化出原型,只是没有想到整个城主府里的人几乎全都可以化形。”

他们一面要将这些妖制服,一面要阻挡他们闯出城主府伤到无辜百姓,是以疲累不堪。

然而直至杀了为首的凶兽后,其他妖兽却依旧作孽,这才叫张仪洲和付意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恐怕不在城里。

想到的瞬间他们就心知不妙,立刻赶了过来,好在一切没有太迟。

萧淼清解释:“是我救了的一只小鸟又救了我。”

所有人都因他这句怪话一呆,不过萧淼清没有立刻往下再解释,而是对付意伸手要自己的佩剑与乾坤袋。

这些方才被萧淼清解在院子里的东西付意已经全都拿到了手里。

萧淼清慢慢将乾坤袋系上,又深深吸了一口气,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把佩剑也放到腰间时,萧淼清却忽然抽出了剑身。

一尺寒光如雪芒耀目,没有任何杂余的动作,萧淼清将剑架在了刚被人拉起来的家奴沉鹤脖子上。

诸人因他这个动作而有不同反应,南苍派的几个弟子疑惑望来,云瑞宗众人却是随着萧淼清的动作一齐警惕起来,纷纷握住剑柄弓弦。

沉鹤一副被吓惨了的样子,结结巴巴说:“道,道长,你这是做什么,小人同你一样也是叫妖怪害了的啊。”

萧淼清却哼了一声,全不信他:“你是被妖怪害了的,还是你才是妖怪本身呢?”

他还记得的,自己看过的那双干枯的手。

生命枯竭的人最想要什么,自然是长生。而一个吸取了无数生命力的欲妖,怎么还会是苍老待死的样子。

除非傀儡与主人的位置其实颠倒了。

萧淼清后半句转为厉声:“把你的手掏出来给我看看,不然我直接砍了。”

沉鹤惊惧的瘫软在地上,涕泗横流,好像胆都破了,叫人看了不忍。

然而萧淼清挥出一道剑光,他手臂的衣料应声撕断,露出来的果然是一双皮肤干枯灰褐,如冬月枝木的手。

但此时还未到鱼死网破的时候,起码萧淼清很想看看屋里城主的样子。

屋里的烛火暗淡,将灭不灭的脆弱摇摆着。

萧淼清被带到了城主所住的院子里,这里倒点了几盏烛火。

上台阶的时候,萧淼清看见台阶末端提着一盏红灯笼的老奴,浓黑的夜色与他身上的垂死之气相互映照,那几乎耷拉落地的褶皱在红光的映照下呈现黑灰色,配合他转动麻木的眼球,乍看去仿佛是死尸复活。

萧淼清把鸟笼卷在怀里,踏足在地几乎无声。夜色卷着萧风而来,吹到鼻尖只有枯倦气,携着萧淼清踩在石板上的脚步声都格外响了些。

“请。”老奴朝萧淼清抬了抬手,示意他往里走。

萧淼清回头看了一眼押送自己过来的两位师兄,他们的双目里颜色也极其寡淡,像是叫某种意志夺了魂魄,只在偶尔的瞬息间眉目呈现一丝扭曲与痛苦,仿佛身体里有不同的想法在不断冲撞。

萧淼清现在没有佩剑,没有乾坤袋,唯一的玉笛也失去了作用,几乎丧失了所有还手之力。

南苍派的两个弟子没点灯,站在枯树扭曲的黑影下悄无声息的,眼睁睁看着萧淼清撅着屁股翻墙过来。

萧淼清才一回身便悚得浑身毛都要炸了,心中更是狂跳不止,脸上还要勉强扯出笑来:“两位师兄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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