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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回 大金牙兴风作浪

  • 作者:江湖书生红树林
  • 类型:仙侠
  • 更新:2021-07-02 06:34:14
  • 字数:11690字

刘海挣扎着起身,要说什么,胡秀英竖起一根指头阻止他说道:“刘海哥,你身体虚弱,躺着歇息,听俺把话说完。”胡秀英接着又说:“当日,林道长掠你而去,俺料定他不会伤害于你,所以不曾追赶。原以为臭老道会就此罢休,俺与小丽便歇息了,没想到下半夜,臭老道邀了乾明寺的悟明大师一伙偷偷袭击,放火烧了俺的巢穴,俺和小丽以死相搏,才杀开一条血路得以逃脱。”

刘海饶有兴趣地问道:“既然得以逃脱,胡大姐现在哪里安身?”

正待转身离开的胡秀英慌忙抢救,掐人中,用手拍打刘海的脸颊,嘴里焦急地呼唤着:“刘海哥!刘海哥!”刘海只是不能醒来。

胡秀英从瓦缸中打来一盆冷水,为刘海擦净嘴角的血迹,又细心地替他洗脸,见刘海仍然没有动静,胡秀英俯下身,用嘴唇吮吸着刘海的嘴唇,轻轻吹气。不晓得是冷水的作用,还是胡秀英温柔的亲吻唤醒了刘海,他缓缓悠过神来,抱住胡秀英伤心痛哭。

刘海左右盼望,朝思暮想,终于盼来了胡秀英,方知林道长的法儿不假,所言非虚。lu5小说网实指望从此夫妻团聚,安稳度日,没料到胡秀英此番前来并非要与刘海喜结连理,而是来诀别。刘海绝望之际,撕肝裂肺,悲怆大叫,一下子陷入昏迷。

胡秀英情真意切地说:“刘海哥一片真情,秀英早已领会,没齿难忘,俺对刘海哥也是赤胆忠心,不曾有半点杂念。怪只怪命运多舛,几番风波,不仅好梦难圆,倒牵累刘海哥跟着小女子受苦,俺实在过意不去。”

刘海牵着胡秀英的手,真心实意地劝慰道:“秀英,你莫要自责,这些事情不能怪你。都是林道长不晓得详情,因此迁怒于你。现如今,俺已经告诉他你的身世,林道长颇感同情,才教俺把丝瓜井填埋了,替你修建了一座土地庙,让乡邻们供奉香火,又在5·7那天,亲自主持法事,超度你的亡灵,你才得以跟俺相见。林道长许诺,只要你不祸患乡邻,尽心尽力多做善事,或许有真身复活的一天,谅他以后不再与你为难了,你就安心跟俺度日吧!”

胡秀英见刘海言辞恳切,内心大悦,又看刘海形单影只,容貌枯槁,哪里忍心相弃?少不得坐下来款语温存,刘海才渐渐平息,握住胡秀英的手问长问短。

胡秀英答道:“在柳叶湖上的另一隐秘处,叫美丽山谷。那里人迹罕至,古木参天,鸟语花香,风景如画,确实是一个好去处。刘海哥要是不嫌弃,不妨搬到美丽山谷去同住,共享秦人之乐。”

胡秀英吹了一口气,点燃墙头上的桐油灯,就着昏暗的灯光,仔细端详刘海伤痕累累的双手,胡秀英不觉动情,举起刘海的手在自己嘴边亲吻,奇怪的是,在她吻过的地方,那些伤口很快痊愈。胡秀英轻言细语地说:“刘海哥,让你受苦了!”

刘海满不在乎地说:“没什么,只怪俺没本事,保护不了你,害得你九死一生,被恶人残害,又被道长追杀,俺只能徒唤奈何!祈盼苍天护佑。”

刘海叹息道:“好是好,终归远离尘世烟火,少了许多俗人生趣。不如将小丽接来,同居草堂,虽是简陋,一家子倒也其乐融融。”

胡秀英忧虑地说:“现今兵荒马乱,恐生祸端,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等日后天下太平了再说吧!”

刘海也不勉强,两人欢天喜地,相拥相依,喁喁私语。

回忆起那天的经历,刘海说:“林道长挟持俺回来后,俺死活不依,哭着闹着要回去见你,林道长没辙,不得已点了俺的穴位。俺一觉睡到大天亮,赶去岛上时,已经面目全非,什么都给烧光了。俺心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俺用双手刨开那些瓦砾,想找到你和小丽的尸骸,结果一无所获,俺痛不欲生,泣血哀鸣,使劲刨啊刨,手指头全烂了,俺浑然不觉,直到傍晚回家,俺娘说‘既不见尸骨,或许有一线生机’,不存想真被她说中了。俺真的好生欢喜,老天爷毕竟待俺不薄。”

胡秀英臊红了脸,显得忸怩不安。

刘海插言道:“恩娘,瞧你把胡大姐说得不好意思。”

刘婆婆正色道:“有么哒不好意思?**,自古有之。你俩反正是已经拜堂成亲的人,不如趁今晚圆房,免得夜长梦多,也好叫俺早日抱孙子。”刘婆婆说完,嘎嘎干笑着摸回了自己的房间。

自此,胡秀英便在刘家安顿下来。开始一段时间,胡秀英窝在家中,侍奉恩娘,没有抛头露面,刘海依旧日日打柴谋生,或帮乡邻们砌墙挑水,没甚异样,后来,胡秀英见街坊邻居并无议论,胆子逐渐大了一些,偶尔出门置办家用之物,给当街卖柴的刘海递茶送水。

乡邻们虽感诧异,但顾念刘海一向忠厚老实,乐于助人,人缘颇好,也不存心计较,再者,胡秀英原本熟识,只当是胡秀英脱胎转世,尽管千年白狐隔三差五要以扁毛畜生为食,茹毛饮血,但胡秀英依从刘海之言,并不侵害乡邻们的鸡鸭鹅,而是夜深人静化作白狐到郊外荒山野岭捕食野味,因此,乡邻们毫无察觉,倒也相安无事。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这一日,合当有事。只因胡秀英投井而亡,乡邻们忌讳,无人再敢到丝瓜井打水,都到沅江里挑水吃,路程很远,既不方便,又十分辛苦。后来,刘海干脆用砂石填埋了那口井,替胡秀英修建了一座土地庙,彻底阻断了那股水源。

鸡鹅巷卖鸡鸭的谭老倌心怀不满,暗地里撺掇几个乡邻起哄,嚷嚷着要求刘海再打一口水井。刘海恁地忠厚老实,满口应承。但打井并非小事,颇费人力物力,刘海心知肚明,又不好推脱,终日愁眉不展,颇感为难。

胡秀英见状,忍不住关切地询问:“夫君有何烦心事,和不跟俺道来,或许俺能帮你。”

刘海道:“倒也没甚大事,胡大姐无须担心。只因俺填埋了丝瓜井,在上面建立一座土地庙,为胡大姐积聚香火。乡邻们吃水要到数里外的沅江去挑,诸多不便。俺寻思再打一口井,无奈颇费银两。俺囊中羞涩,无以为计,故而有些烦恼。”

胡秀英道:“这个不难。刘海哥只消告诉俺打井的地址,须臾功夫,便可大功告成。”

刘海道:“只在巷子中间空地大樟树下,距丝瓜井百来米远即可。”

胡秀英劝慰道:“夫君暂且安歇,待俺晚上略施小计,此事自然妥帖。”

刘海不以为意地说:“俺晓得胡大姐有些伎俩,只是林道长吩咐过叫你不要使那魔法,省得乡邻们生疑,容不下你。”

胡秀英分辩道:“林道长指的是施法作祟,俺如今帮乡邻们打井,实乃一件大好事,别说有甚功德,至少不算罪过。”

刘海不容分辨道:“俺说不过你,无论好事坏事,俺不许你那么做。你好生在家呆着,陪俺娘说话解闷。俺日里打柴,夜里掘井,有个一月两月,不愁打不出来。”

刘海说到做到,果然白天打柴去卖,晚上回来,带上撮箕扁担铁钎锄头,借着稀薄的月光挖土挑泥。虽然临近江岸,土质并不坚硬,但却容易滑落。有时刚挖开一段,泥沙滑落下来,又给填埋了。如此数日,竟无尺寸之功。刘海心中着实苦闷。

胡秀英问道:“夫君有何难处?”

刘海只得道出原委。胡秀英闪闪眼,温婉地说:“刘海哥附耳过来,俺自有良策。”刘海见有良策,便附耳倾听。胡秀英一番言语,说得刘海喜笑颜开。

刘海依照胡秀英的计谋,到江边放排客那里买来些木料,每打一段就用木板扎模,浇注石灰砂浆,这样泥沙就不会滑落。效果当真不错。

刘海夸奖道:“胡大姐出的好主意,灵验得很。”

过了十来日,往下打进去约摸一丈有余,但愈往下打难度愈大。一个,井口狭窄,刘海身高体大,憋在井底难以施展手脚;二个,挖出的泥沙,不好运输上来,只能搭一张木梯爬上爬下,特别费力,打井的进度也就慢了下来。

胡秀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有心要帮忙,又恐刘海不高兴,不由得暗暗着急,琢磨着如何才能帮助自己的夫君。这一天,刘海打井回家,已是半夜三更,累得筋疲力尽,倒在椅子上跟散了架一样。

胡秀英心疼不已,打来热水给刘海洗脚,发现刘海脚底布满血泡,手上也磨出了硬茧,胡秀英忍不住叹息道:“夫君,你这是何必呢?还是让俺帮你一把,夜半三更,也无人知晓。”

刘海顾虑重重地说:“虽是无人瞧见,但乡邻们都晓得,打井需要费些时日,你一时半刻就大功告成,乡邻们岂能不会生疑?胡大姐还是休要逞能,以免节外生枝。”

胡秀英默然不语。

刘海大概觉得自己的话说重了,思量片刻,又说道:“只是要有个帮手在井上面接应泥土,或许进度会快一些,不过,俺既没有银两雇人,邻居们又不肯相帮,只是想想罢了。”

胡秀英欣然道:“刘海哥,俺来帮你,这总可以吧!”

刘海不好拒绝,又担心胡秀英太累,便犹豫不决地说道:“那敢情好,就怕累着了胡大姐。”

胡秀英道:“俺不累!俺自有投机取巧的法儿。”

胡秀英发明了一种轱辘安装在井口,用带勾的绳子把空撮箕放下井,又摇动轱辘把泥沙从井底提上来,这样不仅省力,而且速度快。

刘海称赞说:“胡大姐满肚子主意,真是聪颖贤惠,世间少有。俺刘海娶你为妻,端的前世修来的福气。”

胡秀英欢喜异常,回敬道:“秀英自幼没人疼爱,缺衣少食不说,连个问寒问暖的人都没有,如今刘海哥对俺恩爱有加,虽然日子贫寒,但是有情有意,俺也心满意足了。”

夫妻二人齐心协力,刘海在井下挖掘,胡秀英在井上提土,配合默契,一唱一和,进展神速。没有了石灰、砂浆,胡秀英使个仙法,这些东西一应俱全。不几日,一口深井竟然打成,从井下冒出汩汩甘泉,起初含着泥沙,尚有些浑浊,待过了些时辰,泥沙下沉,井水清澈无比。

乡邻们兴高采烈,纷纷拿着家什来提水,都道刘海神奇,没几天工夫竟能打出这么好的水井。刘海和胡秀英兴奋得紧紧拥抱,刘海对胡秀英深情地说:“多谢胡大姐!”

胡秀英伸出指头点了一下刘海的前额,娇嗔地说:“都成亲多日了,还叫俺胡大姐?”

刘海恍然大悟,抱紧她的腰大叫道:“多谢娘子---”

胡秀英哧哧欢笑,含情脉脉地说:“都道夫君痴呆,原来也这般灵性、顽皮。”两情相悦,欢喜得无以复加。世间恩爱,不过如此。

一传十,十传百,这件事情传到了大金牙喽啰的耳朵里,喽啰暗地里前来查看究竟后,报告了赵管家,赵管家又报告了大金牙,大金牙牛眼一瞪,质问道:“刘海当真有这等本事?”

赵管家卑躬屈膝地回应道:“当差的小的们前去查看过,回来禀报确有此事。老爷何不亲自踏勘,也知晓小的们办事是也不是。”

大金牙觉得有理,便骑着从北方运来的高头大马,带着赵管家和几个喽啰耀武扬威地来到丝瓜井巷。众人一听见嘚嘚的马蹄声,就知道是大金牙来了,不晓得他又有什么鬼花样,大家心里难免有点紧张。

大金牙坐在马上,往下睥睨了一眼,傲慢地问刘海道:“刁民刘海,有人举报你未经府衙批准,擅自占地打井,可有此事?”

刘海见大金牙故意刁难,知道来者不善,便小心翼翼地据理分辨道:“回禀老爷,打井一向是民间之事,并无需府衙批准。”

大金牙抖一抖马鞭,发出啪啪的响声,威吓道:“大胆,你想造反吗?”

只因朱元璋在凤阳起兵,带领明教军马席卷北方,声势浩大,威逼元大都,元朝的统治岌岌可危,势力逐渐削弱,汉人百姓也比以前大胆了许多。

众乡邻见大金牙蛮不讲理,存心找茬,一起替刘海打抱不平,纷纷嚷嚷地议论道:“打井吃水,天经地义,自古以来,官府从不干涉。”

“连打井都犯王法,还让人活吗?”

大金牙恐犯众怒,只得悻悻作罢。他眼珠一转,假装关切地询问道:“井在何处?”

刘海用手一指,答道:“大樟树底下的便是。”

大金牙道:“听说这井水特别甘甜,本老爷要亲自品尝,看是真是假?”大金牙说着,马鞭一挥,歪嘴喽啰立刻跑到井边舀来一瓢井水,恭恭敬敬地奉上,献宠道:“老爷,您慢用,别嗑着牙。”

大金牙端起水瓢,咕咕噜噜喝了一大口,猛然又狂吐出来,将水瓢往地上一扔,大喝道:“大胆刘海,汝敢欺世盗名?这井水分明苦涩,为何诓骗世人却道是甜的?”

刘海道:“小的不敢,先前乡邻们饮过,都道这井水甘甜,为何独独老爷说是苦的?”

大金牙气急败坏地说:“本老爷说是苦的就是苦的。小的们,把井填了。”喽啰们闻听主子的指令,蜂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往井中倒土块、扔石头,一会功夫,竟把井给填平了,井水溢出来,四处横流。

刘海有口难辩,乡邻们见大金牙人多势众,又有官府撑腰,敢怒不敢言,只得忍气吞声。

大金牙洋洋得意地挑衅道:“刁民刘海,听说你没几日就把这口井打成了,本老爷不信,一定是有妖孽助你。现如今,本老爷把这井填埋了,限你3日之内,再打出一口新井,否则,拿你问官。”

刘海闻言,内心叫苦不迭。朝廷昏暗无道,官商勾结,官官相护,堂堂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穷人有冤无处伸,有苦无处诉,有仇无处报,哪里敢去见官?少不得打落牙齿和血吞,一个劲儿地唉声叹气。

欲知刘海能也不能,且听下回分解。

刘婆婆道:“秀英,过来,让恩娘看看你。”刘婆婆不说摸摸,却说看看,她分明是要把自己当一个明眼人。

胡秀英走近前,任刘婆婆摸上摸下,过了片刻,刘婆婆满意地说:“嗯,俺媳妇果然标致身材,肌肉也饱满结实,为俺老刘家多生几个子孙。”

隔壁屋里的刘婆婆虽然双目失明,但双耳却异常聪慧,听见儿子房里有男女私语,刘婆婆多了个心眼,悄没声息地摸索过来,立在墙角边倾听。

刘海和胡秀英情深意浓,竟然毫无察觉,到得那紧要关头,刘婆婆咳嗽一声,忍不住发问:“吾儿,可是俺媳妇胡秀英来了?”唬得二人魂飞天外,赶紧松开。

第八回 大金牙兴风作浪

刘海责备道:“恩娘,进来也不吭一声,看把人吓得---”

刘婆婆不以为然地说:“俺是你恩娘,有么哒好怕?与你说话的女子可是俺媳妇?”

胡秀英站起身,道了个万福,唱喏道:“恩娘,正是俺,秀英这厢有礼。”

刘海悲切地挽留道:“秀英,俺不让你走!早也盼,晚也盼,好不容易把你盼来了,你总忍心撇下俺不管?”

胡秀英嘤嘤啜泣道:“刘海哥,不是俺撇下你不管,实在是情势所迫。也许命中注定,俺俩有缘无分。俺在人间时,跟刘海哥本是相亲相爱,原指望白头偕老,哪料到世道不平,穷人备遭欺凌,恶霸大金牙逼得俺投井自尽。幸亏老天爷有眼,念俺孤苦无依,半生劳碌,不忍断了俺的魂魄,超度俺托生为狐,与刘海哥再续前缘,也算是积了无量功德。只可惜,秀英既为狐类,和刘海哥已是阴阳相隔,殊非同类。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秀英自然不在意这些凡间的陈规陋习,百般乐意和刘海哥效鸳鸯之乐,鱼水之欢。但世间凡人视狐类为妖魔鬼怪,岂能相容?林道长和悟明大师纵火烧岛,枉死了许多无辜的生灵,就连你也险些难逃厄运,这一切皆因秀英而起,实在是罪孽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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