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满脸络腮胡子的高大男人眼睛一亮，接过那两个苹果在手里抛了下，看得黑子眼睛发直，心惊胆战，生怕给掉地上去。这要不是他老大，他指定就动脚了。

络腮胡子握着两个苹果，斜睨了眼黑子，呵呵笑:“出息，掉地上也能吃。”

夜里，段阳县一处普通的院子里，一张四方木桌上放着一个煤油灯，昏黄的灯光只能照亮四周有限的区域。黑子就这灯光坐在一边嗑瓜子，时不时转头看向门外，神色紧张又期待。

叩叩叩、叩叩！

却说黑子自从在陈玉那里买到那两个苹果后，当天便带着两个苹果去了县城。

“哟！”

见门口站着的高大身影，他连忙弯腰侧身让开，将人迎进来。

“这个月收到好货了？”来人迅速进了屋，看了眼黑子，轻笑一声。

黑子闻言绕了绕头，只跟着笑:“老大，您看这东西行不？”

“老大，这次可遇到宝贝了，您看。”

黑子知道自家老大不是喜欢绕弯子的人，所以他将东西放下，就从兜里将用报纸包着的两个大苹果拿了出来。

“就两个？”

“哎，目前就两个，不过我跟对方说好了，这个价给，不用票，以后可以长期供应。”

黑子冲络腮胡子比了个数字说道。

“嘿嘿，还是老大眼睛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黑子冲对方笑，领着人到了屋子里，一边将桌子上的瓜子皮一把扫开，将煤油灯小心拿起放在一旁，转身去将自己带过来的麻袋扛了过来。

不过，那女人送来的货确实好，特别是那大苹果，其实他也特别好奇那到底是谁，但他不敢不经过老大同意就去调查，只去沈红梅那里试了试口风，却什么消息都没得到。

“不知道，之前从来没出现过，黑市里也没见过，最近才出现，可能只跟几个人做过买卖，她来找我还是一个中间人介绍的。”黑子蹲下身，压低了声音说道。

络腮胡子点点头，皱了皱眉，“不要跟太紧，如果能确定对方是谁......算了，先别轻举妄动。”

络腮胡子好像有什么顾虑，说了一半又挥手打断了话，转移话题跟黑子说。“辛苦了，年底给你加分红，你先在县城玩几天，我先走了。”

黑子闻言大喜，大声说道:“谢谢老大。”

这突然间声音大的，络腮胡子手指在他头上敲了下，拿着两个苹果走了。

络腮胡子出了院子后，迅速消失在黑暗中，转悠了几圈换了个装扮回到宿舍，敲响了隔壁房子的门。

“哥，你猜我带什么回来了。”

进了屋，李高宇神秘兮兮地冲刚洗了澡出来的秦臻扬眉。

秦臻瞥了眼他放在身后的手，“收到好东西了？”

李高宇的肩膀顿时垮了下来，瘫坐在沙发上，伸长了腿将两个苹果拿出来。

“苹果，比我们上次从京市带回来的还要大，更红。”李高宇将一个苹果放在衣服上擦了擦，咬了一口，口齿不清地赞叹:“更甜。”

秦臻接过另一个，拿去厨房洗了吃，一口下去眼睛便亮了几分。

“哪里弄来的？”

“黑子在我们镇收来的，后面也许还有。”李高宇越吃越是想知道那人到底是谁，如果还有更多......

“对了，对方还有不少精细粮食卖，可惜不知道是谁，不知道还有多少货，如果多的话，我们也许可以往外扩展。”

秦臻闻言抬眸看他一眼，“小心吃撑了去。”

李高宇只嘿嘿笑，“这不是来问你了吗，能做吗？”

秦臻低头看手中的苹果，咬了一口，脆又甜，水分也多，这么新鲜又品质好的苹果，对方手中还有多少这样品质的？

“有线索？”

李高宇眼睛一亮，猛地坐直了身体，看着秦臻:“线索不多，几乎没有，要继续追查吗？”

“下次。”

秦臻沉吟了会，咬了一口苹果。

李高宇闻言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笑了起来，至少没有一口否决，那么就还有机会。

......

陈玉从唐香莲那里争取了十斤花生，用来做咸花生，先将花生洗干净再放锅里煮，锅里放足够的盐，大火煮熟。

煮熟的花生捞出来，放在簸箕里挪到外面去晒，直接晒干为止，可以放很长一段时间。

接着继续做糖炒板栗，做这个的时候就稍微费些劲，而且将糖放进去炒，那香味，甜丝丝又带着诱人的香，即便陈玉将厨房门关上，香味还是飘散了出去，引得赵菊红等人甚至陈玉家邻居都频频探头看过来了。

“弟妹，你家大丫又在做什么好吃？”赵菊红坐在屋门前的凳子上，一边嗑瓜子一边探头看向对面的厨房，问正在帮陈雪洗手的唐香莲。

“煮花生。”

唐香莲想起刚才在厨房看到陈玉放下去的那一大包糖时，她只觉得心肝都在疼，太浪费了，也不知道那板栗炒出来有多好吃，但是她觉得再好吃也不会比那包糖好吃，不会比那包糖值钱。

板栗直接煮熟了吃，不也是那个味吗，也能饱腹啊。

“啧，这可不是煮花生的味，嘶，这甜味，放了多少糖啊。”赵菊红用力地吸了一口。

“糖。”陈雪嘴里吮着手指，笑嘻嘻地说道。

“看吧，小雪，你姐是不是在屋里炒糖呢？”赵菊红闻言笑眯眯地看向陈雪，一脸和善地问道。

陈雪甩开手，转身推门进了厨房，一下子香味更加浓郁了。

络腮胡子这下惊讶了，伸手去摸下巴，顿了顿又继续，沉吟了瞬问道:“知道是谁吗？”

黑子既惊讶又觉得意料之中，一般来说他们收东西不问来处，也不会去追究对方是谁，他做这事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老大这般追问的。

“嗯，如果以后的质量跟这两个差不多，那就可以。”络腮胡子沉吟了一会，点头说道，转身拍了下黑子赞叹。“你小子不错，这件事做得好。”

黑子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应当的、应当的。”

陈玉不知道，她在计划着去县城的时候，县城里正有人在惦记她。

“这些是新收的？品质不错。”

络腮胡子又去看那袋子的东西，忍不住赞叹，这是黑子送来的最好的一批货了。

“这也是那位的，货都是好货。”黑子嘿嘿笑，连忙说道。

突然，一阵只有他们自己人熟悉的敲门声传来，黑子蹦的一下跳起来，手里的瓜子撒落一地，人已经跑到门边，将门拉开。

“老大，您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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