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看了眼陈玉的眉毛处，那里还有些黑色的东西，看起来好似是涂抹了什么没擦干净。他眼中闪了闪，拿了手帕递给陈玉。

“嗯？怎么了？”

陈玉没看到何小花的手势，而是在盯着周秀娥手里拿着的东西看，眼睛都在发光，这老太太竟然还会刺绣，而且还是那种刺绣功力很不错的那种吧，她想起了在火车上看到的老太太身上穿的衣服，那梅花纽扣。

“嗯，厨房里做了饭，等国平回来就吃饭吧。”

何小花上前几步冲周秀娥解释，一边身后的手冲陈玉打手势，示意她赶紧离开。

“刚到没多久，饿了吧，先吃饭。”

张世杰拉了拉周秀娥的衣裳，抬头看她。

陈玉趁机赶紧离开了，找了个无人的地方给自己卸了妆，恢复成出门时的装扮，然后再跑去国营饭店。

陈玉正在摆弄餐具，见秦臻突然递过来一块手帕，有些不明所以。

“臻哥，等很久了吗？”

国营饭店里人并不多，一走进去就看到了人，陈玉连忙走过去坐下。

秦臻反手指了指自己的眉毛，陈玉眨眼，伸手在自己眉毛上抹了下，低头一看，嘶！有颜色！

“哈哈，那个可能是在哪儿蹭到了。”

接过秦臻递过来的手帕，用力在额头上、眉毛上擦拭，拿来看到手帕上的痕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我拿回去洗了再还你。”

大冬天的，生生给她跑出了一身细汗，到了国营饭店，秦臻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陈玉想到秦臻认识的人多，指不定他知道些这样的人。

唔，省城国营饭店的菜味道还是不错的，这红烧肉软糯喷香，肥而不腻，不错不错。

“刺绣？你要做什么用？我去打听。”

“做衣服有时候需要用，好啊你帮我打听下呗，我想在衣服上做些特别点的东西。”不过她也就是想想，如果要批量做的话，人工刺绣就工程量太大，而且如今也不方便。

摇了摇头，陈玉又苦恼了，感觉她如今脑海里想的那些事情，放在这个年代根本就行不通的。

“怎么了？”

“唔，不着急，如果找到有这样的人，最好是在县城，也有空的，我就是好奇。”陈玉先放下心中的念头，这些不着急不着急，先准备好明年的高考吧。

秦臻抬眸看了她一眼，“下午准备去哪儿？”

“下午准备去书，呃，你下午要干嘛呀？你的事情办了吗？”陈玉刚要说自己下午想先去找找书，她之前在县城没有找到要找的复习资料，原本也是打算今年暑假的时候来省城找找看，没想到这时候机缘巧合下来了，正好来找找看。

秦臻抿唇，还是不想他陪着。

“准备去办，你下午一个人没问题吗？”

“没问题，我就是在附近逛逛，不会有事的。”陈玉连忙点头，当然没问题，她还要准备去黑市呢，带着秦臻可不方便。

秦臻点头，没再说其他，跟陈玉吃了饭结账出来，他看了眼陈玉，看到她眼底的兴奋跟期待，心中无奈叹息，只得挥手离开。

走了一段距离，回头看去，陈玉已经转身跑进了人流中，那背影看着要多欢脱又多欢脱。

秦臻嘴角抽了抽，默默注视着陈玉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陈玉没有立刻去卖东西，而是真的在逛街，她原本想找书店，后来发现没有书店，倒是在收废品的地方看到了不少报纸在卖，一捆一捆按斤卖的。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进去，没想到里面另有乾坤。

“您好，我想买些报纸、纸张回去。”

坐在店里的是个没精打采的老头，闻言只掀开眼皮看了眼陈玉，便挥手指了个方向，示意陈玉直接过去旁边的屋子里找。

“一毛钱一斤。”

陈玉惊叹这么便宜，赶紧去了那屋，屋子里头乱七八糟的放了一堆，书本报纸等全都堆在一起放在角落，另外还有些桌椅家具，凌乱散放着在各处，甚至地上还积了不少的灰尘。

陈玉看着这一堆东西，忍不住长叹，这怎么搞，哪里能找到？找一下午可能都找不到啊。

只是好不容易来一趟省城，她也不想放弃，早点将资料找回去，也好早点复习。

看来只能放弃继续去工厂那边卖东西的计划了，抓紧时间，赶在五点前将资料找到。

陈玉深吸了口气，撸起袖子准备开干，停顿了下，赶紧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口罩戴上，这屋子里的灰尘太重。

资料很多，找起来很麻烦，但好在陈玉运气还不错，竟然找到了两套数理化丛书，陈玉连忙将东西整理好放在一旁，还顺便找到了一些话本之类的，那些明显不适合拿出来的便偷偷放进空间了。又拿了报纸将书都混到一起，捧着一堆准备去结账，突然又想起这一屋子里会不会还有别的好东西？

反正时间还有，陈玉干脆将又去看那些家具，还真让她找到了好东西！

如果她做的那些衣服，点睛之处用上手艺高超的刺绣缝制，会灵气很多。

“对了，你认识会刺绣的手艺人吗？”

“省城如何？逛得还好吗？”

秦臻点头，问起其他的事情。

“那个，妈，我就是......这是我朋友，对，朋友，我拖她买了些肉回来，这不家里没肉了嘛。”

“唔，不错，比县城大多了，卖的东西也多，衣服的款式也多。”

陈玉点头，尽量将自己在百货大楼里看到的东西描述出来，嗯，她今天上午是在逛街，不是在做买卖。

不过，她想到那位火车上遇到的老人家，她当时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半成品，虽然灭有上前仔细看，但联想到当时她身上穿的那件外套，梅花纽扣，陈玉忍不住心动。其实是她在做衣服的时候，很多自己想做的款式倒是能做出来，但是有些细节点睛处需要比较好的手艺缝制出来，当然也可以用缝纫机，但每次缝纫机做出来的效果，总是缺点什么，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清，迟到看到那人衣服上的纽扣，再加上对方绣花的布脑海中便是一亮。

周秀娥只看了陈玉一眼，便没有再看，转而冲何小花说。

“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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