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篆汉隶，他唯爱楷书之法。

这些年，更是楷书笔迹中有汉隶之风采而闻名天下。

曹毅狂妄，取士人利益而兴天下百姓。

曹操为其父，仗权撑腰，压得朝野内外不敢抬头。

肃杀之气暗藏。

钟繇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曹操抬眸惊诧道：“元常，你不是应该在忙碌出使三辅之事吗？”

“呼。”

“此事作罢。”

曹操蹙眉道：“此事，需要问过毅儿才能知晓。”

“诺。”

曹操爱不释手的揣摩着书籍，淡笑道：“锦绣商会不过是贩卖些许书籍，还有串珠算盘，在许昌掀不起风浪，诸位去操劳自己的事情吧。”

“诺。”

众文武无奈作揖而退。

钟繇吐了口浊气，恭敬道：“不才查阅了锦绣商会所贩书籍，其中皆为楷书，可是准备大肆推广楷书之法。”

留在堂内的程昱，提起衣袍上前，指着书籍道：“主公，你看此书是谁所著，而且内部还其奥妙。”

“嗯？”

曹操微微一愣。

拨动书页，翻看到了封面。

【刑礼论】【铜雀台，丁仪著】

不管是书名，还是著书之人，尽皆让人出乎意料。

“丁正礼。”

程昱眯着眼说道：“此人虽算不得俊逸，却分外有才能，刑礼论之言，直入乱世之人心，公子怕是有意让其扬名。”

“天垂象。”

“圣人则之。”

曹操沉声道：“前些日子，某还问过毅儿对丁仪如何看待，他一连三个非常人，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嗯。”

程昱再度指着书籍道：“许慎‘说文解字’一书中，对‘号’有过标注，公子革新了‘号’的使用，被录入‘文字全解’中，并且对所有贩卖书籍进行过矫正，内部大量的文字段落被所谓的标点符号所隔开，使人轻易阅读。”

“文字全解？”

曹操看向桌案上堆砌的书籍。

这些书籍，都是锦绣商会开卖时，丁仪遣人送来，供他观阅鉴读。

“是。”

程昱解释道：“文字全解是我所言，其贩卖书名为‘词字全解’，里面录入比说文解字更加全面的字，还有所谓标点符号，以及术算革新表述符号，内容极为详细。”

“仲德。”

曹操垂目道：“铜雀台建设多少时间了。”

“不足一月。”

程昱脱口而出道。

曹操扬起书籍，沉声道：“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铜雀台建设，锦绣商会成立，矫正古籍，造纸，成书，贩卖，你能做到吗？”

“这……！”

程昱苦笑道：“恐怕一个铜雀台都无法完成。”

曹操目光闪烁，叹道：“一个月时间，你连铜雀台都无法建设，可他却不仅建设了铜雀台，还成立了教坊司，锦绣商会，甚至还借满宠之手，对九郡各县的刑狱做了处理。”

“知人善用。”

程昱最终赞叹道。

此刻，他并非是妄自菲薄。

而是真的为曹毅之举，所折服钦佩。

“知人善用？”

曹操自嘲道：“毅儿既然有如此之能，且奉孝多次前往交涉，他还是做出这般得罪士族的事情，难道不知持衡之术，才是被人奉为圭臬的手段吗？”

“主公。”

程昱欲言又止。

“怎么？”

曹操凝目问道。

程昱摇头道：“公子之举，不敢多言。”

“直言无妨。”

曹操摆手示意。

他不喜程昱之狠辣。

可不少事情上，却需要其真知灼见。

这点荀彧，荀攸，乃至于郭嘉都很难做到。

“持衡之术。”

“终究是一个人的手段。”

“继者不才，便会被人架空，篡夺权柄。”

“公子借机削弱士族的掌控力，恐怕只是开始！”

“他最终会压低士族的门槛，让士族这个称号不复存在。”

“并且，籍此抬高百姓的地位，让两方群体有效的竞逐，形成循环往复的制度，权贵会成为士族更迭的代名词，不是永恒的利益者，从而立下不朽基业。”

程昱俯身作揖，斗胆说出自己的见解。

曹操打压士族，只是仰仗亲族，对士族不大肆重用。

可曹毅的手段，却是削弱士族，抬高百姓，二者手段有本质的差别。

“这个逆子还真行。”

曹操嘴角扬起笑容，再度翻看着书籍。

曹操今日所表达的意思十分明了。

锦绣商会之事，朝野上下不可深究。

大堂内部。

况且，连司空府内部都对串珠算盘，纸张，书籍等等之物推崇，势必会影响坊间使用。

这是无声且有力的支持，他们不能因私利而反抗。

“有意思。”

“司空。”

人群中，钟繇出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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