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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渊下男女

  • 作者:夕阳挽歌
  • 类型:修真
  • 更新:2021-07-02 08:07:30
  • 字数:8926字

杨越与司徒长青两人默契的喊出声,又同时如泄了气一般垂头丧气,仿佛一瞬间丢了三魂七魄似的。

杨越会有如此表情可以理解,而司徒长青也是如此就有些让人费解了,别忘了他是只老狐狸,通过昨天的事他早就发现,如果没有了萧亚龙的辅助,安图是不可能独立铸造出魔晶兵器的,至少在短时间内还办不到,然而萧亚龙这么一走,他的魔晶兵器美梦不就泡汤了么,怪不得会有如此表情。

在城中客栈中冥想一夜,一大清早他就再次闯到吉隆商会,原因很简单,他还需要安图帮他完成余下的魔晶兵器,司徒长青等吉隆商会之人知道自己拦不住他,也就任由他去了,反正他只是一个过客,待安图完成了所有魔晶兵器自然就会离开。

萧亚龙前脚进了吉隆商会,杨越带着一干华夏经济联盟中人便杀将而来,其目的为何众人心知肚明,可惜司徒长青怎会如他所愿,此一时彼一时,仇人见面份外眼红,司徒长青是不会同意他们进自家的大门的,如此一来两方人马便对峙起来,就差一个中间导火索来点燃双方的战火,大战一触即发。

陌生的城池,陌生的人群,早已与孤独成为朋友的萧亚龙总会有属于他的轨迹,绝不会被某一个人的作为而受到牵绊,也许这就是他今世的命运。

“走了?”

隆隆夏日,艳阳高照,眼看时间临近晌午,萧亚龙还没有出来,杨越是又气又闷,暗骂着今天的天气怎么跟下了火似的,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忍不住向门内张望,昨夜父亲的话犹在耳边,意思再明显不过,是想让他解决之前犯下的错误,如果不能把萧亚龙请回华夏经济联盟,他的过错就真的太大了。

正当杨越等着焦急之时,吉隆商会的内院走出一人,感观敏锐的他一眼便认出了来人是安图。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杨越悔不当初,看他的样子就差没捶胸顿足让全城的人都听到了,颓废的接过黑亮的球体,心里却在想着女儿的幸福就这样断送在自己的手里了,萧亚龙赠于此物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不禁叹息一声,与安图道了声别之后就返回华夏经济联盟了。不走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萧亚龙会以这种手段掩人耳目吗?安图会配合着萧亚龙而欺骗自己吗?答案已经很明显,还不如早些回去向父亲禀报呢,至于受罚与否他已经不在乎了。

“多谢会长关心,都完成了。”安图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在司徒长青一句又一句‘那就好’中走向门口,看来大半天的铸造的确把他累得不轻,“杨公子,老弟他已经走了,临走之前他让我把这个亲手交给你,并让我转告杨公子,如果紫薇姑娘因他而有所困扰,他表示歉意,这个东西可以去除紫薇姑娘脸部的紫血,使用与否全凭紫薇姑娘自己定夺。”说着,他就把一颗差不多弹珠大小的球体递了过去,黑亮的球体上还在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仔细看不难看出游离于球体外的四个小字,‘皇极惊世’。

天地万物有一利必有一弊,有强者必有更强者,没有什么是绝对的,这就是一物降一物的道理,惊寂紫血并非普通血液,以普通的方法是无法撼动的,唯有依靠天书的力量方才可以将其吸出,萧亚龙想得很周到,既然要与紫薇划清界限,那么就应该果断一些,也许残忍了一些,可总比这样耗下去要好得多。

皇城风波就这样不了了之,没有人知道萧亚龙是怎么离开的,更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一切的一切仿佛又变成了四年前一样,再次为世人抛下一个大迷团,他自己则再一次销声匿迹,很多人更愿意他就此不在出现,因为无论他出现在哪里,都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死神萧四郎这个名字渐渐的成为了人们嘴边的禁忌之词。

星云历某年某月某日,也就是萧亚龙离开皇城的第七天,魔云窟外凌云崖边,一圈土黄色的光环荡漾在崖内若大的空间中,就像是凭空出现的奇异现象一般,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隆声,直震得崖边的石土碎裂,最后滑落无底深渊。

“我的姑奶奶,都快五年了,你就放我出去吧。”一阵无奈的声音自深渊内传来。

见安图疲惫的走过来,司徒长青就跟献媚似的上前几步,关切道:“大师受累了,事情完成了?”

“想出去?可以,我早就说过,只要你能破得了我的地谛结界,随时都可以离开,否则,免谈。”

随着一阵极具轻柔的女子声音传来,黑暗中缓缓走出一名女子,面戴轻纱,秀眉粉黛,俏皮的睫毛随着如娃娃一样动人的眸子的眨动而透露着纯洁而圣洁的唯美,额前齐眉的金色刘海更添几分娇俏,上身是一件白底粉晕的过膝裙衫,飘飞的绫带无风自动,脚下是一双纯黑色的短靴,配合娇小的身材更似梦幻中的仙子,精致的粉鼻下樱桃小嘴在一张一合之间无疑彰显着娃娃般的可爱与清纯,让人心见怜爱,丝毫不敢有亵渎之心。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那什么鬼结界坚韧的可以,就连我全力施展‘红颜’都未能破其分毫,不然您把我体内的封印解开试试?”

这世道是真的变了,大男人像个孩子一样撒娇,而那个像娃娃一样的姑娘倒成了被撒娇者,这要是传到外面去还指不定有多少女子要过来拜师学艺呢。

女子淡然一笑,灵动的大眼睛微微一颤,随手招过倒插在地面上的直刀,看似吹弹可破的纤纤玉指极其温柔的滑过寒芒四射的刀锋,动作之轻就像是对待心爱之人一样爱意绵绵,轻纱下的朱唇轻启,幽声道:“不是‘红颜’不能破掉地谛结界,而是你还未能真正发挥红颜的威力,红颜要的不是一个以实力驾驭它的主人,而是需要一个能够读懂它,深爱它的红颜,如果你参不透爱的真谛,就永远都得不到它的认可。”

“一株红颜两薄命,痴情催使泪断肠,三世浮缘久情难,泣别倾城恨无双,十落红尘天作笑,失声痛喈面已憔,红洒,颜堕,情断,离谖,叹逍遥。”

一曲伤心辞飘渺入心,心酸,痛楚,爱意,恨天,种种情感结合在一起,直叫人闻声落泪,听者伤神,女子看似轻怜清心不食人间烟花,却也饱受着爱情的折磨,否则不会作出如此催人泪下的辞。手中的红颜刀在短短时间内泛起丝丝红晕,片片朵朵晃如红颜泣血,伤感至深。

粉袖轻舞之下,红颜脱手而飞浮至额前正上方,随即怒斩而下,像是在发泄心中的不快,也似是在宣泄对天意不满,轻灵如影,刀光璀璨,亘古不变的黑暗被刀光所割裂,但听远远的传来阵阵轰鸣之声在空气中幽幽回荡,久久不息。

“用你的心去感动它,用你全部的爱就契合它,就像对待你的红颜知己,对待你的心爱之人一样对待它,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做得到的。”女子控制红颜回到男子身边,伤感的眸子里闪动着无限的渴望与期待,凄笑一声,转身重归黑暗,正如她来时一样,踏着轻缓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没有人看到她隐入黑暗的瞬间,肩头那丝轻轻的颤抖。

空旷的地界留下男子孤独的身影,痴痴的看着捧在手间的红颜一动不动,或许他是被女子深深的爱意而感动,又或许他在女子的话中领悟到了什么,了解到该如何做才能得到红颜的认可。

“离谖”

深渊中突然传出男子的呐喊声,接着便看到一道刀光划破黑暗而来,深渊中再度浮现出一圈土黄色的光环,死死的把刀光阻拦在内,令其无法泄出分毫。

“差一点,还差一点。”

“离谖”

“不对,还是不对,再来。”

“离谖”……

深渊内不时的传出男子的声音,同时一道又一道的刀光俯冲而上,可惜依旧无法冲透那层无形的结界,没有气馁,没有放弃,执着的信念在追随着他,支持着他永不言败,因为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成功,总有一天可以走出这个鬼地方,尽管他有些舍不得一直在引导自己的女子,但他更加想念外面的亲人。

断崖边缘位置,刚刚还身在崖底的女子,身影飘忽的出现在这里,双腿微曲,凌空浮在地面,几条粉色绫带在轻风的作用下随风而舞,倘若有人经过,一定会认为是仙子下凡吧。

娇小的身体缓缓向前移动了几分,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流露着淡淡的哀愁,但更多的还是欣慰,每每土黄色的光环闪动一次,她的笑意就会随之增添几分。

“不知道为什么要帮你,也许是因为你拥有着与我同等的命运,也许是因为你对爱情的执着,也许是因为你的心能够感动红颜与你产生共鸣,也许是因为你是亿万年来唯一一个与他如此想象的人,也许……,也许我该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希望你能早些突破结界离开这里,有缘再……”

女子的话还未说完,粉黛轻皱,侧身望向遥远的天际,美目之中掠过一丝诧异。

“咦?好冷的气息,好强的死亡元素,沉睡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人界竟然出现了如此强者,真是难得呢。”

神秘一笑,女子的身影骤然变得虚无起来,仅此眨眼之间便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仅留下的一抹幽香也随着轻风渐渐散去,一缕黑色的轻烟也在此时悄然而至,逐渐形成一个黑色的人形轮廓。

一串轻缓的脚步着由远及近,看起来这里真的还有第二个‘人’存在,此地本就寂静的让人感到害怕,所以脚步声听起来特别的清晰。

“你总算肯出来见我了,快放我出去。”一听到有人靠近,男子立马来了精神,蹭得站起身目视着黑暗的最深处。

顺着声音的来源急转而下,穿过漆黑的视线屏幕,宛如无底的深渊内透出一丝光亮,由于四周的光线实在太暗,没人知道相距崖底的距离到底有多远,只见光亮的地方好似有一个黑点在其中移动。

视线再一次拉近,原来并不是什么黑点,而是一个人,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再详细点说是一个身着褴褛邋遢至极的男人,此刻这个男人正暴躁的连蹦带跳,一柄奇特的直刀凌乱的挥舞着,每挥出一刀都会在地面留下一道很深很深的刀痕,甚至于隐约可以看到刀锋前一闪而逝的空间裂痕,可见此刀并非一般,用刀之人更非普通之人。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哪个做父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子女成龙成凤,当然也不排除一部分避俗避世甘愿子女平平凡凡一生之人,种种迹象表明杨老大有使用阴谋的嫌疑,如非不是为什么他当时没有急时制止杨越的话,为什么事先不告知杨越有关萧亚龙的身世,不论是与不是,一个父亲为子女所做的一切都不会有对与错之分,反而更体现出了他的用心良苦。

由于视线太暗,男子又蓬头垢面,没办法看清他的真实面貌以及此刻的表情,不过从他的举动上来看更像是一个疯子或者是一个接近疯狂的人,口中不停的呼喊着‘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这一类话,也不知道这个黑暗的空间里是否还有其它的人在,能不能听到他的喊声。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可能是闹得累了,刀锋倒插,轻松入地三尺,他本人也随着坐了下来。

嗒,嗒,嗒,嗒……

华夏经济联盟与吉隆商会本就势同水火,城中居民早已见怪不怪,见两伙人对峙在一起还不有多远躲多远,司徒长青的算盘打得好,虽说两大财团分属对立,但还不至于达到以死相拼的地步,正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就知道杨越不会傻到与自己硬拼,倘若如此只会两败俱伤,这种结果华夏经济联盟是绝不想看到的,所以他完全可以有恃无恐,只要管好己方人马不要先动手,这场战斗暂时还不会打响。

正如司徒长青猜测的一样,表面看起来杨越来势汹汹,可是此前他就得到了父亲的命令,绝对不可以与吉隆商会正面开战,父令如山,他是不会违背的,最后不得不忍气吞声一次,与己方人马守在吉隆商会的门前,心里实在是郁闷之极,可惜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唯今之计只有一个字,那就是‘等’,等萧亚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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