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跖也想起了卫子姝曾经挂在腰上的玉杵：“原来如此，当初我就见那个玉杵很奇怪，如今想来，原来是这个用处。”

“师父，你有办法找到他吗？”

方跖把杨笑拉起来，坐在石头上面。杨笑发现自己的右臂恢复了弹性，好像又能动了。他惊喜地看着方跖，方跖淡淡地笑着：“怎么样，我的医术够好吗？”

“您吗？”杨笑的语气中充满着狐疑，方跖瞪了他一眼，他便不再说话了。

他拽住方跖：“快去救她，快去救她。”

“是那根玉杵。”

“姝儿？”方跖挑眉看着杨笑，“你们小年轻之前的情趣真有意思。”

“师父，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下姝儿，之后我随便您打趣儿。”

方跖摇头：“那个人他藏在京城二十多年，每一个人发现，可见他隐藏的功夫之深。我们只能看运气了，这也要看老四的命了。”

“师父，现在不是你英雄惺惺相惜的时候。”

方跖拍了拍杨笑的肩膀：“你放心，我觉得他没有当场杀掉你们，就说明你们都还有用，老四就不会有事。我知道他的脾性，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是老四？”

“您不是说她不会有事吗？”

“我的意思是，只要老四对他还有用，那么老四就会安全。但是一旦老四的用处没有了，他为什么要留着这么一个拖油瓶。”方跖叹了口气，“不过想来我以前也给老四算过一卦，她洪福齐天，死不了。”

“师父，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还会算命？”

方跖摆了摆手：“你可真无趣，我倒是认识那个家伙，他绝对不叫黄先生。最近在京城我也听说过黄先生的手段，看来那家伙隐姓埋名在京城潜伏了这么久？不简单啊，所谓大隐隐于世，这就是典范吧。”

“师父，这是我们之间的师徒情谊。虽然差不多七年没见，那次在泷泽也是匆匆一别，但是我还是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就是靠着这些了解联系着的。你这人不会变，我知道。”

“你不了解我。”方跖意味不明地说。

杨笑也没说什么去反驳，而是问：“你想在想好了怎么去就姝儿吗？”

方跖坐在石头上面，一点一点地喝着酒：“我没有想，你觉得我很聪明吗？不，其实我很笨，我根本想不出来有什么办法可以救老四。”

“不，你想出来了。”杨笑依旧面无表情。

方跖挑眉：“这次我真的没有便宜，我没有想出来。我也没打算去想，我打算等。”

“等？等得到吗？”

“谁知道呢？”方跖说。

杨笑见到方跖握着牛皮酒壶的手在微微发抖，他看着方跖，有种不好的预感：“师父，你的内力怎么了？”

方跖瞥了杨笑一眼：“你觉得我的内力怎么了？你以为手臂上的伤那么容易解决的？想什么呢小孩？那家伙哪有那么轻易放过你？他知道我会来，所以用你拖住我。”

“那师父你的内力没有什么问题吧？”

“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一次性输出太多，需要恢复恢复。多喝些酒就回来了。”方跖大口喝了口烈酒。

杨笑似乎明白了什么：“师父你说等，是在等……恢复内力？”

方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杨笑一头雾水，方跖也没打算解释。整个禁地里面，只有杨笑和方跖两人坐着。

杨笑觉得奇怪：“京城里面的人怎么还没来？”

“你想什么呢？早就来了。”方跖说，“禁地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况且，这里不止是有京城的势力。谁都想要分一杯羹，谁都不想捡剩饭吃。”

杨笑想到了翟耀，忽然明白了什么：“蓝家也来了是吗？”

“蓝家？动机不纯。当然，来这里的人都是动机不纯，但是蓝家是最卑鄙的一个。”方跖看着杨笑，“大徒弟，你最清楚了是不是？”

“他的确是挺狡猾的。”

“我在这里说一句闲话。”方跖说，“蓝家他虽然手上有着你的把柄，但是你如果就因为这个把柄任他摆布，最后死无葬身之地的还是你自己。你应该有点打算了。”

“是，师父，我知道了。”杨笑点头。

其实他早就在准备离开蓝家了，他现在等着的就是一个契机。只要天下大乱，蓝家就没了束缚他的能力。他们肯定和在这段时间下手，杨笑就需要在这一段时间好好提防。景家的江山，没人愿意在臣服，混乱只在瞬息之间。

如果今天先到禁地的是蓝家，杨笑觉得，自己肯定就死定了。蓝三省绝对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这种可以好好控制住他的机会。

“不，你撒谎。”

“对，我在撒谎。”方跖没好气地瞪了杨笑一眼，“你说你就不能给你师父留一点面子吗？非得要表现得你很了解我是吗？”

方跖意味深长地看着杨笑：“我混迹江湖二十多年，会的多了去了，你怎么可能全都知道？”

杨笑平静地看着方跖，一早就把方跖看得清清楚楚：“你不会。”

杨笑感觉自己像是被浸在了一片无尽的粘稠液体之中，每动一次四肢都觉得十分的费劲。他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才露出一道亮光，十分刺眼。他第一个见到的就是站在眼前的师父，他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卫子姝被抓走了。

“对，我不会，我是瞎说的。”方跖笑道，“我这不是在安慰你吗，你看看你，非得要把这件事情拆穿，弄得我们师徒二人都很尴尬。”

“师父，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姝儿吗？”

“老四啊，我说实话有点担心。但是担心有什么用呢？”方跖耸肩，“我这个人活了这么久，曾经也像你这样，对什么事情都牵挂。但是当那些牵挂因为主观或者非主观的因素都离我而去之后我就明白了，不要把这些牵挂看得太重，不然你一辈子都不要想好好的生活。”

方跖看着他的胳膊，说：“我大概知道是谁干的了？”

“姝儿叫他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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