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陆沉吗？”卫子姝问。

“不。”方跖说，“陆沉一旦开始就不会结束，我们找到邪菲菲目的是为了逃命。”

卫子姝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瞪着八仙儿和九儿，两人心虚地摇头。秋葵老太翻了个白眼：“她们什么都没说，我还什么都不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一五一十地交代？”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卫子姝心乱如麻，“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卫子姝很担心杨笑，她想去找杨笑，却被秋葵老太给拽住了：“别担心，我让斐然跟着了。说起来，小徒弟，你别是对那个男人有什么想法吧。”

“你都糟蹋多少好人家的少爷了，死不足惜！”方跖的嘴有时候的确是狠毒，他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冷静地说，“距离完成陆沉还有很多时间，我们出不去，但是我们至少有机会去找邪菲菲。”

“反正都要死了，总比不明不白地死了好。”

卫子姝摇头：“您活够了，我还没活够呢！”

“什么意思？”

“不用着急出去。着急你们也出不去。”方跖淡淡地说，“我们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间，按照邪菲菲的脾气，我们应该都出不去了。”

卫子姝又听到邪菲菲的名字，眉毛下意识地跳了跳。秋葵老太问：“那你就打算死在这里？别说是我小徒弟没活够，我也没活够！”

“邪菲菲这种人，绝对不会牺牲自己的性命来干这么冒险的事情。他所在的地方，绝对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只要和他在同一个地方，就不会有事情。”

“那你怎么找得到他？”秋葵老太问。

“那小师父怎么办？还有斐然师姐。”卫子姝问。

秋葵老太揪了卫子姝胳膊一下，卫子姝疼得满脸扭曲，秋葵老太小声嘀咕：“出去以后你给我好好交代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秋葵老太气急败坏：“这也不是你放任她离开的理由。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小徒弟出事了，我的传承就没了！”

“你还有这两个小徒弟呢。”方跖指了指一边如临大敌的九儿和八仙儿。两人拼命地摇头，秋葵老太看了她们一眼，转眼又不依不饶地瞪着方跖：“你还有其他徒弟，我就只有这一个！”

“你放心，她死不了。”方跖说，“就算是我大徒弟死了，她也死不了。邪菲菲不会让她死的。”

“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可不敢保证！”秋葵老太冷哼了一声，“况且这么杂乱的情况，他可不一定能顾得上？”

“你相信我吧，邪菲菲对谁下手都不会对她下手的。”方跖转身向最高的正殿走去，“这是邪菲菲二十多年前欠下的帐，还不轻的话他死不安心。你相信吗？这个家伙试着死了二十多年，连我都以为他真的死了，没想到，他居然躲在京城里面。”

“谁都想不到不是吗？”秋葵老太叹气。

“当初你还是男人呢，的确是世事无常。”方跖打趣着。

秋葵老太是那么容易被打趣的人吗？自然不是，她挥舞着自己的狼牙棒，转身追了上去。方跖的一苇渡江不是盖的，秋葵老太完全追不上，就是可怜了九儿和八仙儿这两个小可怜，被甩在后面，远远地追着。

本来也就不是她们该跟着过来，因为这一次是和卫子姝有关的事情，他们被斐然给抓了过来。现在他们两个叫苦不迭，甚至还要搭上自己的姓名。他们真的觉得，如果死的时候可以拽上斐然的话，那么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他们几人离开以后，翟耀和周若从隐蔽处走了出来。周若看着翟耀，不知道该说什么。翟耀看着卫子姝和方跖那些人分别离开的方向，也有些纠结。

周若最终还是问了：“总舵主，现在你打算跟着哪一边？”

你是打算继续英雄救美，还是保命要紧？如果英雄救美的话，那个美可是打算去救其他的英雄。周若想要提醒一下翟耀这性价比不高，但是还是没胆子说出口。

翟耀在原地只思考了一会，便坚定地说：“跟着那个女人。”

周若险些喊出声，她小心地提醒：“那边可能是死路一条，总舵主。如果去正殿的话，说不定我们还有可能夺回……”

“那就你帮我去吧？”翟耀头也不回地说。

周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翟耀转身就往卫子姝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翟耀也会一苇渡江，堪堪能够赶得上。周若完全跟不上，她犹豫了半响，转身跟着方跖那边过去了。英雄会总需要一线希望，说不定她就是那一线希望。周若觉得，哪怕这在不切实际，那也是有可能发生的，小概率事件总会在不经意间发生，赌一把，至少能保住性命。

说完施展一苇渡江就走掉了，这里只有方跖能追得上去，但是方跖挑着眉，没有要追的想法。秋葵老太拽着他的领子，警告道：“你就这么让她走了，那么危险的地方，你就不阻止一下？”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大徒弟和小徒弟发生了什么吗？”方跖笑得十分暧昧，“你想必也已经猜到了，他们就是你想的样子。是相好。”

方跖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有一个想法。对于邪菲菲躲在哪里，我还是有点数的。”

“躲在哪里？”

地面几乎是完全往下陷了，大家稳住之后，方跖叹气说：“现在逃也来不及了。”

方跖远远地看着英雄阁最高的建筑：“当然是他可以见到我们最佳视野的地方，正殿！”

“我去找小师父。”卫子姝转身就走，秋葵拽不住，警告她，“小心你走了就回不来了！给我回来！”

卫子姝摇了摇头，冲着秋葵老太摆了摆手：“我和他们在正殿里面和你们汇合！”

秋葵老太不着急：“那就长话短说。”

“真的要这样？”卫子姝无奈地看着秋葵老太，“您真的打算在这种情况下谈论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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