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

“那……您是不是听到了点什么？”江云溪小心地看着他娘，他娘撇了撇嘴，挑眉：“我自然是听到一些阿猫阿狗在我耳边叫唤，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理会的，只是今日这事，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这一点上面，江云溪谨慎了起来。或许它师父，还有那个老头，有不用蝙蝠血的理由，这蝙蝠血或许有什么副作用，不然他师父不可能就这么让着宝贝销声匿迹了。也许这也叫不上是宝贝，可能是个祸害吧。

洗完澡江云溪就穿上衣服，准备第二天去皇宫的藏书阁找一找资料。皇宫的藏书阁是现在公认能够找到的最大、资源最全的数据库了。江云溪直觉这个蝙蝠血或许与他师父的死有关，他师父死之前完全没有任何的毛病，一个人单挑皇宫禁卫军都不成问题。江云溪还记得，他师父是死前一个也感冒了一场，之后就完全不行了。

不过，如果拿蝙蝠血真的和那老头说的那样神奇的话，为什么那老头自己不用。江云溪觉得，那个老头也好像是活不了多久似的。

“没哪里，就城外逛……”

洗漱干净之后，他就被他娘给叫到了房里。长河长公主坐在灯下，淡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江云溪觉得她好像有什么话要说。江云溪警惕的扫了一眼桌上与他娘的手上，没有那松筋破骨的大鞭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来不是教训他来了。

长河说：“坐吧，我有话跟你说。”

江云溪心中肯定，就是姜杰坤说了。他现在开始在心里暗自数着，姜杰坤到底什么时候去国子监，这一天一天的，被这个家伙气得难受。

“娘，有……什么要紧事吗？”

长河叹了口气，问他：“你今日去了哪里？”

长河长公主继续开口：“现在，你可以说实话了吗？去那里干嘛？”

“您知道了？”江云溪没想到姜杰坤泄露得这么干净，“我原意只是去救人，并没有其他。”

“没有其他？”长河长公主挑眉笑道，“你真当我不了解你？你还是我的儿子呢，你肚子里有多少根花花肠子我清楚的很，你如果真的是为了救人，为什么不带人马去？禁卫军你调不动。家里的府兵还不是任你挑选？你根本就是馋那里面的宝贝，你现在告诉我，你究竟打算做什么？”

江云溪心道果然，他娘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或许今天的事情，她就有些耳闻了，他浑身粪便地回来，他娘不怀疑，他自己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他亲娘了。他想起了姜杰坤，他娘本来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到，只有姜杰坤会告诉她。不过他娘应该不会相信姜杰坤的胡言乱语啊，他娘都很讨厌姜杰坤才对。

“好好好，我说一句让您高兴的。”江云溪嘻嘻笑着，心里也清楚，可能是他爹离开了，他娘心里不痛快，要找一个人好好撒撒气，他这个亲儿子就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毕竟欺负吓人的话，这长公主的名声传出去不好听。

长河瞥了江云溪一眼，那眼神就好似在说：你这家伙能有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情。

江云溪实在是明白他娘，他叹了口气说：“我进去是进去了，但也真的只是救了人而已，没有拿那里面的一枚铜币，一锭银子。”

长河斜着瞥了他一眼：“你是我亲儿子，我能不清楚你？里面没有值钱的玩意儿是不是？”

江云溪尴尬地抓了抓后脑勺：“没有……而且还很危险，到处都是机关，还有毒蛇，碗口粗的斑斓毒蛇，吓死人了。”

“居然有机关，还这么高级？”长河长公主和江云溪当时的思路是一样的，“这难道是什么大家的墓穴？可是若真是的话，皇宫那边不可能没有记录……”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对，等等。”江云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亲娘，“你就报到皇上那里去了？”

“不然呢？”长河长公主雍容华贵地笑了笑，“难道要等到那个小畜生自己进去大发一笔死人财？不可能的！”

江云溪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那个小畜生指的是姜杰坤。

江云溪欲哭无泪：“娘，我没有那么糟糕吧，我和卫裘小时候还在过年的时候和下人们一起抢皇帝舅舅扔的彩钱，您都没说什么……”

“可这不一样，这次你偷的是死人的钱！”

“你都说了，馋那里面的宝贝呗。”江云溪怂着肩，“娘，宝贝谁不动心啊，那可是一个新的陵墓，和我们家没关系，我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发财的机会，总不能不叫我见财眼开吧？”

“我就不明白了，我就不明白了！”长河长公主几乎是拧着江云溪的耳朵咬牙切齿。

江云溪对于蝙蝠血起了兴趣，但是他实在是想不到他师父把这蝙蝠血给放在哪里了。按理说他师父如果真的有蝙蝠血的话肯定会用的，不用的话，也肯定会留给他们。这样不声不吭的，白白地把宝贝给糟蹋掉，这可不是他师父的脾气，他师父就是有便宜就占的老头。

江云溪疼得抽气：“松……松手……娘……娘娘，疼疼疼……”

长河长公主好一会儿才松手，江云溪可怜兮兮地揉着自己的耳朵，委屈地看着自己的亲娘：“我就不明白了，您究竟不明白什么？”

长河长公主恨铁不成钢：“你说那姜杰坤小门小户里出来的，见财眼开也就算了，那是他见识短浅……你看看你，我们家哪里缺了钱？哪里让你没有见识了？你就不能有一点大家公子的气度？非得整天和一个市井混混一样，丢不丢脸？你还是我长河的儿子，给我留点脸面！”

江云溪之前也觉得有些不对，但是他师父完全就是知情一般，也没有与江云溪多说，好像已经接受了自己要死的事实。那个时候江云溪虽然有着疑问，但是并没有准备去深究。他师父不愿意他管，如果他师父需要他查明真相，死前肯定会说。

现在看来，他师父果真是死得不明不白。那场要了他的命的病，也是来得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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