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科长，你还是搞销售的，你没有做过市场调查吗？零食销售市场上占最大份额的是哪部分群体你不知道吗？就是刚出去这一群小女孩子，她们就是你的上帝。好好学着吧！以后做活动，多去学校门口，懂了？”玉婴甩手上楼去了。

严伟光气得翻了半天白眼，说不出话来。

“这是怎么了？”玉婴越发不解，问旁边的同学。

“这次演出，丽影是a角，小雅是b角，大概这是想气死a角，自己上位吧。”站在一边等杜丽影的女孩子仗义直言。

“玉婴，我要走了。”杜丽影挣扎着想离开。

“这真是大小姐，分起公司的东西，一点都不心疼。公司让你这么管，估计也快黄了。”严伟光一直冷眼看着，等人都走了才阴阳怪气地说。

“哪天表演？我去看，给你送花。嘻嘻。”玉婴说着转向小雅，“对不起，你贵姓？我好像并不认识你呀。不好意思，不是我朋友的生日聚会，我为什么要参加？你也说人以群分，我们不适合做朋友。”

说着玉婴挽起杜丽影，跟着她混进那一小群人，有说有笑的往前走。

他还真调查过，玉婴说得全对。但是这调查报告他可是私藏着的，连宋玉桥都没给看，打算自己留着用，怎么玉婴就知道了，难道说有内鬼？

正好到了公司附近，玉婴把她们带进去，分发了一批试吃的新品，又单独给杜家带了些吃的，才送她们离开。

同学们都笑逐颜开的。

他猛然回头看了看手下几个人，一个个的，都不是好东西，没有一个人可以信任。

他突然觉得自己辛苦拉起来的关系网，似乎没什么作用，轻轻一扯就破了。

玉婴哪里知道他收集什么了，就知道严伟光是多疑的人，没事刺激他一下，对他的发育有好处。

小雅一张脸气得都白了，恨恨地跺了跺脚。刚还跟她走在一起的同学，犹豫一下，丢下她，追向杜丽影和玉婴。

“那就称一斤吧。”她一边掏钱一边对玉婴说，“前几天碰到你陈阿姨，她还说杏子要下来了，要给咱们送呢。”

“我今天遇到杜丽影了，杜奶奶去了陈阿姨家。”

“过些天咱也去玩玩。就是上次你秋月姐差点淹着，我吓出毛病了。现在她不在家，咱们去！”孟巧莲天真的样子，像个孩子，玉婴瞧着就欢喜。

“行，我组织一次郊游，带上员工一起玩。”

“对了，一说你秋月姐我想起个事，今天那个言宽来了。”

“言大哥有什么事儿？”玉婴忙问。

“没说什么事，听说你哥不在家，好像有点不太高兴，说两句就走了。”孟巧莲买好杏子，顺手拿起一个用手抹了两下，放嘴边咔嚓一口。

玉婴看着孟巧莲扭曲的脸，撑不住就笑了，这得多酸呀。

“捂两天，捂两天就甜了！又甜又面，真的！”农妇尴尬地笑了，把刚收的钱攥紧，不想给她们退。

玉婴明白，现在的杏儿没有甜的，不像以后品种都是改良的，这是老天养活的纯绿色水果，就吃个纯天然。

这农妇卖一份也不容易，退了让她白欢喜一场。

“没事儿，让我四哥晒杏脯吃，过几天许是我秋月姐就想要吃了呢。”玉婴眨了一下眼睛，孟巧莲秒懂，欢天喜地拎起杏儿就走，也不想着要退的事了。

到门口见徐大嘴骑着自行车也过来了。她今天早退的，请假去单位签字。

“现在办病退也太快了吧，一天就批下来了。我以为还要几天呢，这个月的工资都少了。”徐大嘴嘟着嘴往里走。

“这是急着赶你走呢。”计大年在前面，听到了，回头说了一句。

“唉，这么大厂子，连一个人的工资都想省几十，大概日子也是真不好过了。”徐大嘴无心的一句话，却说出了真相。

玉婴暗自一叹，大厂正走向末路。言宽来找宋玉桥是什么事，她心里也有数。

本来言宽说得好好的，毕业后来宋玉桥这里。可是最终没受得了大厂的诱惑，进分厂当了一个小技术员。

现在分厂都在精减，大概他的日子不好过了。听秋月说，他也有了对象，要谈婚论嫁，这就涉及到婚房，可见是为难了。

只是当初宋玉桥那么诚恳，他都没答应，现在吃回头草，面子上过不去罢了。

其实现在王楠走了，技术部门很缺人，只是不能急，要让他自己找上门来谈条件。

“玉婴呀，逍遥来了！”计大年走在最前面，见玉婴也跟着上楼，忙告诉她。

“噢。”玉婴还在往上走。陆逍遥来了也是在她的房间枯坐，他能干嘛。

“别上来了，他在一楼食堂呢。”

“他在食堂干嘛？过来吃饭的？还是饿了？”玉婴有点不解了。

“他在炸面果子。”计大年的眼神有点意味深长。

“快尝尝，酸甜酸甜的，称一斤吧，这可是新下来的。”农妇见她们过来，忙招呼。

孟巧莲买东西就是抹不开脸儿，人家一劝就不好意思了。

接下来就是熬时间，玉婴百无聊赖，这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的生活真难打发，可是她记得严伟光说的话，她不是过家家，不能要求了别人，自己不执行。

一直熬到五点，玉婴才过去找孟巧莲一起下班。

“一定来哟，不是谁都能来的，有人家里就有个科长，就觉得了不起了，反正我是不请她的。我们不适合做朋友。我们才是应该在一起玩的。”小雅的自信是与生俱来的，大概也没有拒绝过她。

从公司到招待所比到新华宿舍还要近。如果多招待所画一条线到新华宿舍，那公司就在靠近招待所三分之一的地方。

娘俩个是步行回家的，有说有笑，一路上看到摆摊的还去转一下。虽然采购的工作全在小四身上，可购物也是乐趣。

“这杏子都下来了。”孟巧莲一眼看到旁边蹲着的一个农妇。面前放着一个大竹筐，里面有青青黄黄的杏儿，上面还搭了几枝嫩绿的枝叶，看着就吸引人。

“我当什么事呢？”玉婴想不到她们也有宫斗，不由得笑了。

“玉婴，别管了，没事。”杜丽影好像还有点怕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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