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芊芊叫住他，语气真挚：“赫连华，你与我亦师亦友。大恩无以为报，不如以后你我师徒相称！”

他已经走到拐角，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心下涌起几分嘲讽，说不清自嘲还是什么，只是感觉心里一下冰寒，回过头看着她说了句：“玩笑话，你也当真？”

“......好。”怎么心里有点不舒服。

“那件衣服，谢谢你。”

“好吧。”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想了想穆芊芊又再次强调：“我有能力了会给你找最好的太医！”

该说不说的带着几分慌乱：“夜深了，宫中戒严，本王先走了。”赫连华起身就走。

忽然不想聊了是怎么回事……赫连华皱着眉：“她们一会就醒了，我只打了穴位，一会你自己处理好，宫中水深，本王不想过几日听到你死了的消息。”

“我一路走到今天，可不都是只靠你。为复仇，我也要活到最后。”穆芊芊慢慢道，语气里却满是自信。

她神色僵了下，恢复了面无表情：“我也只是这样一说，也是，我想多了，我们只是利用关系，我只是你的棋子。我.....”

“这一切如果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

她的眼里似乎闪动着什么情绪，又来了，那个奇怪的夜那种感觉，又要来了。

怎么越说越委屈.....明明就是这样的关系，一开始就默认，现在，难道就接受不了了吗。

她哭了。

赫连华看见她脸上一串眼泪就那么滑下，流下一道透明的痕迹，砸到了地毯上。

“看来你已经很强大了。”

谁娇气。”她猛的扭过头，嗓音沙哑，眼睛湿润倔强的看着赫连华。就像一只刚被抢了萝卜的兔子，生气的要死，又打不过坏人，只能表现出很凶的样子吓唬人。

嗯......有点可爱。

明明刚哭过毫无威慑力，此刻这样看着人却叫人一阵儿想避开，不想再惹她生气。

赫连华只觉心里某块地方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是我不该说那种话，我的错，我给你道歉还不行么？快别哭了…”

不想她却眉毛一挑：“光道歉就行了吗！”还挺凶的。

“那你还要怎样。”赫连华无奈，怎么开始无理取闹起来了呢。

“你怎么现在这么娇气了。”

站在她的头顶更能看到那桃子般肿胀的双眼，红红的鼻头，连手背上都蹭上了一些透明液体。

好像也砸到了他心里。“别哭。”

“我没哭！”穆芊芊大声反驳，狠狠抹了抹眼泪转过身背对着他，许是袖子太粗糙用的力过大，停不下来似的哭。

“反正，反正因为你得的病，你不准气我，否则以后严重了怎么办。你听我的，我发病的时候不准犟嘴，顺着我来。”

鼻子堵的难受，眼睛也好疼，身上也好累，头也有点晕，哪里都不舒服，哪里都不如意......自进宫后就没一件顺心的，就没一件轻松的。

赫连华就看见穆芊芊蹲下身子，肩头一怂一怂的颤抖着，女子浅浅的啜泣声传来，娇娇弱弱的，光听着就知道委屈的不行。哎呀，她这么瘦弱，会不会哭病了？

赫连华叹了口气，走过去。

“算你知恩图报。”居然这么温顺，居然有点不适应。“所以你要努力为我办事，完成任务。”

“我会的。”认真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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