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姑娘喜滋滋地往食堂走，果然这里吃饭的人比中午还多，邓秀寒一马当先去窗口那边抢饭，三个姑娘这才又心满意足地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王靖雪看了看徐涉拿的东西——五六个包子，一大碗汤，还有几个糙面馒头，她轻声问：“阿涉，你吃得完这些么？”

徐涉望了那边一眼，点了点头，又问：“王靖雪呢？”

“她还在忙自己的活儿呢！对了，还有一件事说来太气人了！原来食堂是可以吃晚饭的！只是那个婆娘让我们一下工就打扫这里，我们只能回去吃晚饭！太可恶了！”邓秀寒气的小脸儿都鼓了起来。

邓秀寒跑了过来，她道：“一会儿下班我们先偷偷从那边出去吧！那边的门打开了，我们从那这走，就不会遇到那个总让我们打扫卫生的婆娘了。”

等女工们往外走时，邓秀寒则是引着徐涉和王靖雪往另一个出口走，那个出口要被锁上了，三个姑娘紧跑几步给看门的小哥说了几句好听的，这小哥才放她们出去之后再锁门。

“哦，真的？”徐涉也瞪大了眼睛。

“当然是真的，我亲口问的黄管事！”邓秀寒说的认真。

“吃得完啊！”徐涉说着拾起了一个包子，一口塞进了嘴里。

邓秀寒便抿着嘴笑着点头。

眼看着那个天天让她们打扫卫生的妇人又往这边走了，徐涉给了邓秀寒一个眼色，两个姑娘家立刻往王靖雪那边跑了，那边的王靖雪也收到了信号，三个姑娘都躲了，那个妇人则是在原地转起了圈圈找她们。

邓秀寒在一旁看呆了，徐涉喝了口汤咽下了包子道：“这馒头还好，是硬的，包子是软的，发面太宣了，下了肚子根本添不饱。”

王靖雪也塞了一口包子道：“好像，是这个理儿……”

几个姑娘正吃得开心，那个找她们打扫卫生的婆娘带着另外两个婆娘往这边来了。

“那一会儿下了工我们去那边吃饭！绝不能再打扫卫生了！要打扫也是吃完饭再打扫！”徐涉也认真了起来。

徐涉咽下嘴里的东西也开口：“那等我们吃完饭再去打扫吧，中午都没吃饱，这会儿饿得受不了了！”

“等你们吃完再溜了怎么办？好歹你们也是拿工钱的，怎么像乞丐一样还贪食堂的饭菜呢！现在就去！”那婆娘说完伸手就去拉离她最近的王靖雪，王靖雪顺势一躲往徐涉身上一撞，徐涉的肩膀瞬间刀切一样疼痛起来，她扭脸瞪向了那个婆娘，那个婆娘推了王靖雪一把，也上前瞪向了徐涉。

“怎么了？不服气？”那婆娘虎背熊腰的，她一挺腰板，周围的看热闹的人都往后退了一步。

“吃完饭我们就去打扫。”徐涉不由伸手扶了一把自己的肩膀。

“想得美！你们三个现在就给我去！”

那婆娘伸手就要推徐涉，徐涉护着自己的右肩，她左手拉过那婆娘顺势抬起膝盖往她肚子上一顶，那婆子“哎哟”一声，把刚才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这下儿好了，周围的人也没心情吃饭了。

“哎呀！打人了！”立刻有人叫了起来。

邓秀寒立刻道：“阿涉！快走啊！”

徐涉叹了口气道：“不必了，今天躲了明天也躲不过，就等管事们过来吧！”

周围的人接着围着这里，他们表面上害怕，可实际上却把这里围的严严实实，生怕对方有一个跑了似的，徐涉以为自己只防备别的杀手就可以了，她可没想到平民百姓的心反而更黑。

有人去扶趴在地上的那个婆娘，竟是没把她扶起来，那婆娘这个时候也不凶了，一直劲儿地喃喃着：“我这肚子疼的厉害……快，快扶我去医院……”

可，这些人不给徐涉她们让路，更不给这个婆娘让路，大家你推我我推你，这边开了一个口子，很快就又被堵上了，那边又开了一个口子，很快又有人往那边挤了，反正被围在中间的，谁也别想出去。

徐涉没理会那个婆娘，她看看周围的女工，心里犯起一阵凉意：不是说百姓是最纯良的么？不是说平民是最质朴的么？怎么她看到的和原来她的属下告诉她的不一样呢？

过了好久黄管事和刘管事才过来，大概了解了这边的情况之后，刘管事立刻冲徐涉喊了起来：“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可以动手打人呢！”

“我们不用你们教吧？说明书上都有，而且英文和俄文我们都看得懂，只等再过半个月交接完毕了，反而就要我们教你们了。”王靖雪也吱声了。

“哟！这识字儿的就是不一样啊，这么硬气！今天的卫生就还让你们打扫怎么了？我们在这边做了这么年的工了！我看看就算起了冲突管事们会不会给你们撑腰！”那婆娘更横了。

徐涉还在低头吃饭，王靖雪一眼看到了那个带头的婆娘，她忙碰了碰徐涉和邓秀寒，这两位姑娘一抬头，也怔住了。

“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们了，原来你们偷偷溜出来吃饭了？”那个婆娘开口了，她一拍桌子，王靖雪碗里的汤都跳了两跳。

别外一边，徐涉的工作也差不多完成了。

周围的女工也不吃饭了，纷纷往这里凑过来看热闹了。

邓秀寒大着胆子站了起来，她道：“你偶而为难我们一两次也就行了，怎么天天找上我们的麻烦了？害得我们都不知道晚饭可以在这里吃！欺负人也不能总逮我们吧！我们有得罪过你吗？”

“还敢顶嘴？你们得求着我们吧？我们不教你们，你们会操作机器么？让你们打扫个卫生就不愿意了？”那婆娘又靠近了邓秀寒两步。

“嗯……晚饭的话，也和中午差不多吧？也是吃不饱啊，和回家吃有什么区别……”徐涉小声道，她扶了扶自己受伤的肩膀，那里的伤口隐隐作痛了一天了。

邓秀寒瞪大了眼睛看徐涉，她压低了声音道：“不是的，晚上大多是中午的剩菜饭，可以随便吃的，反正吃不完就要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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