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心里难受，却放不下架子来道歉，而且，她的确没打算要……她烦躁地抢过他手中的咖啡，大口地灌下半杯。

他一见，愤怒地拎起甩在沙发上的西装转身就走。砰地一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她身子一震，眨眨眼，窗外还是一片蓝天……

她不知道自己站在了哪里，定定地看着前方，两眼空洞无神。恨迟，对不起。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努力不去伤你，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北晴，你还好吧？”袁柔问。

不过，还好。至少，他还能为别人做饭，那他应该不那么痛了吧？她一个人痛就可以了，反正是她自作自受，是她活该……

立即，他的脸阴郁下来，满是受伤。

“真的没事。”

袁柔一听，送她三个字：“真无情。”然后转身往办公室走去。

“好了，接下的时间都给你！”背后传来声音。

端着咖啡，她定定地望着窗外。突然，手中的咖啡被人抽走。她回过头，看到他紧拧双眉的脸：“你怀孕了还喝咖啡？”

“我又没打算要！”她赌气地说。

她扭过头，看见袁柔端着咖啡走到她对面的沙发里坐下。这是袁柔的办公室，不是“他们”的同居的爱巢……

“你没事吧？”袁柔见她脸色有异，“后悔了？”

“瞎说什么。”北晴瞪她一眼。

北晴沉默地跟上去。走进办公室，袁柔的秘书来报告事情，她到会客室一边喝咖啡一边等。

“……”

“好吧，你继续。”

“重要的是对美术的鉴赏力——美术美术，不是艺术！不懂莫奈、毕加索没关系，我们也不需要，艺术顾问很多时候是根据展览临时聘用，陶瓷要陶瓷大师、油画要油画大师、摄影要摄影大师……现在的公司基本布置成艺廊的样子，会根据公司储藏的艺术品经常做调整、改装修。我要的人，需要装潢设计和商品包装上的能力！这样的人对美学很有感，容易调教，不多久就会上手。”

“嗯，招个精英。”北晴马上进入状况，“一个设计总监，最好兼顾管理能力。”

“你说的是我吗？”

“瞎说？那多浪费时间！我袁柔从来不舍得浪费！”袁柔一脸无辜，然后暧昧地问，“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北晴翻翻白眼，放下咖啡，抱着沙发上的靠垫：“下次如果我们有约，Lily同学却在这里，麻烦你先通知我一下！”

电梯早已阖上，北晴站在门口，心中七零八落。尘封的痛苦全部破土而出，她差点失声痛哭。她知道自己不能哭，一哭，结痂的伤疤就会全部裂开，让她看见化在深处的脓……

“天地良心！你手机关机了！”袁柔大叫。

北晴赶忙把电话拿出来，果然屏幕漆黑一片。她叹口气：“抱歉……错怪你了。”

“没事。”袁柔摇头，“说说你的事吧！”

她回过神来，急忙摇头：“没事。”

袁柔看她一会儿，说：“要是难受呢，决来；要是想哭呢，就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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