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知道！”曼曼大声说，“小毅把糖给隔壁班的丹丹吃都不给我吃，他就是想追她！”

“人家哪有？！”小毅叫道，“那个丁子捷才是想追你！”

“谁知道你？”北晴将换下来的衣服收走，“打扮这么漂亮，爸爸要心痛了？”

“为什么？”

换好了，小毅带上新买的帽子，曼曼看着自己那可爱的毛茸茸的帽子，也想戴。她为难地问爸爸妈妈：“我戴发夹还是戴帽子？”

“你知道追的意思吗？”北晴忍不住叫道，她的孩子哪那么早熟？难道网上说初恋已经进化到幼儿园的事是真的？

“那我丑一点好了……”曼曼说，可爱的小头颅靠向邱恨迟大腿，“我要待在爹地身边。”

让“我的小心肝……”邱恨迟满脸感动。

“你撒谎！他扯我头发，明明就是要欺负我！”

邱恨迟心碎了一地：“为什么不行？”

“还是要美美的！我不走就是了！谁来追我也不走！”

“他不准别人扯你头发，连我都不准，还说我敢扯就和我拼命！”

北晴和恨迟傻眼，现在是怎么回事？他们真的要准备嫁女儿了吗？

“你乱说！我讨厌丁子捷！我才不要他追！”曼曼大吼。但她的声音没有哥哥的大，她觉得自己处于下风，就弃文斗而就武斗，伸出爪子就挥舞过去。

“不行！”曼曼又突然变节。

“呜哇——”曼曼不依了，一爪子就抓到人家脸上，“死小毅！臭小毅！你滚！不要住我家！”

“哇，好痛！爸爸，曼曼她打我——”

“……”.

半个小时后，这一家子终于安静下来。北晴带着哭花脸曼曼去卫生间洗脸，邱恨迟在客厅给受伤的小毅上药。

洗完脸，擦好药，北晴又给他们整理身上歪七八钮的衣服。曼曼和小毅仇视着对方，气鼓鼓地谁也不说话。

——

“刚刚谁先动手？”北晴问。

“……”

“好吧，全家戒饭三日，一个月内谁也不准吃零食，以示惩罚。”

曼曼扭头看着她，刚刚才擦干的眼睛又湿了：“妈咪，是曼曼……曼曼错了啦……”

“你打的谁？”北晴抽出纸巾给她擦眼泪，温柔地问。

曼曼吸吸鼻子，转身看着小毅：“呜呜……哥哥……曼曼再也不打你了……就算打也会打很轻……”

“啧……”北晴听得头痛，这是道歉的态度吗？

小毅看着妹妹，伸手擦她眼泪：“重点没关系，不要打脸好不好？长大了会没爸爸帅……”

“好嘛！”

“……”北晴和恨迟完全无力，这明明就是周瑜和黄盖，他们这没上前线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结果，二人慢慢擦干净眼泪，又手牵手一起去看动画片了，还自己把购物袋里的零食拿出来平分，完全忽略了爸爸妈妈的存在。

恨迟和北晴坐在一边，看着他们小小的身子，互通有爱的言行，很愁。等他们长大，还有十几年，该会是多么的辛苦？

“我去做饭。”北晴无力地爬起来。

恨迟拉住她：“都说了不用了。”

“啊？”北晴回头，想起他刚刚是说过，“为什么？”

“回我家，带他们见爷爷奶奶！”

“……不好吧？”

他眼睛一眯：“我做主还是你做主？”

“……”

曼曼和小毅突然回过头来：“要见爷爷奶奶吗？”

“对。”恨迟说，“先看电视，一会儿就出发。”

他拉着北晴回房：“你换件衣服。”

“我也去？”

“废话！一切问题由你解释。”他说，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范爱娜。

电话接通，他说：“妈，我今晚回家吃饭。”

“好，我会叫厨房准备。”范爱娜说。

“你顺便打个电话给大哥，看看他们能不能回去。”

“……为什么？你有什么事吗？”范爱娜疑惑地问，“对了，你和北晴怎么回事？Lily那里我打了一个电话，她却支支吾吾什么都不肯说。你这孩子，做的这是什么事，闹得这么大！你让我这做妈的怎么办？”

“放心，我会处理好。”他说，“对了，你和爸记得备两份厚礼，叫大哥大嫂也备好。”

“干什么？”

“备好就是了！记得厚一点、重一点，不要太小气。”

范爱娜忍不住好笑：“你这孩子，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也打不了几次电话，一下子全做齐了，居然是要礼来了？你也好意思？要多厚啊？封你一块金砖够不够？”

“又不是我收，我哪里知道？反正你能准备多厚重就准备多厚重，否则，到时候我不怕你不好意思，就怕你后悔！”

——

曼曼不理他们，隔着她的手臂和另一边的小毅大吼：“我要和你绝交！”

“我我我……”小毅一听妹妹说要绝交就伤心了，结巴了一阵，气呼呼地道，“绝交就绝交！妈咪，再给我生个妹妹！”

小毅毫不退缩，马步扎得稳稳的，两只手臂横在胸前，抵挡她的进攻。她几抓抓不到，就开始耍赖了：“妈咪，小毅他欺负我！”

“明明是你在欺负我！”

买好东西回家，曼曼马上要穿爸爸买给她的毛线裙，还要戴闪闪发光的蝴蝶发夹。北晴只能帮她换，邱恨迟就帮小毅穿新买的牛仔裤和闪光鞋。

北晴马上拉开他们：“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妈咪去做晚饭了，你们来帮忙洗菜菜好不好？”

“今晚不用做饭。”邱恨迟说，一边手忙脚乱地拉住内乱的儿女。

“为什么？”北晴分神问他。

恳“漂亮了很多男孩子追啊，两三下就被追走了，那就不是爸爸的女儿了，爸爸能不心痛吗？”

曼曼听了，皱起眉头。邱恨迟也皱起眉头，仔细考虑这个问题。虽然他很乐意将女儿打扮得美美的，最好让天底下所有没有女儿的父亲都嫉妒他。但是……如果这样会导致女儿太早被一群混小子骗走，他得重新考虑将她打扮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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