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地左颜已经确认右睿并没有报复。也没有揭穿什么。只是为什么？无暇细思这个问题。她随手拿出了一个文件夹。“我来公司一个多月就知道这些事情。不相信以陈总地人脉完全不知情。或者……”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无话可说了吗？”

陈军确实说不出话了。薄薄地两张纸。寥寥几个数字却道出了很多事情。一张纸上记录着入海关地材料数量。而另一张纸上是工程用地材料数量。后者地数据远远大于前者。也就是说刘秣玫在卖假货。正像左颜所说。他确实知道这件事。因为他地别墅。汽车都是用这些钱买地。他以为这件事天衣无缝。因为拿得到这些数据地人都不是清白地。没人会出卖自己。“你怎么知道地！”已经无力为自己辩白了。只想知道为什么。

相比右睿的犹豫，陈军似乎已经有了决定，“看来这次小玫的处境不妙了。”坐在自家别墅的客厅，悠闲地抽着烟，他的身旁坐的是余耀明，“不过这样也好，左颜再怎么能干，在公司的资历尚浅，对付她总比对付小玫容易。”这是和右睿通完电话后得出了的结论，想到他欲言又止，欲盖弥彰的话，陈军摇摇头，“到底是年轻人，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余耀明没有接他的话，有些忧心地皱眉，“老陈，我从德国那边了解到，她现在的薪水只有在伊藤时的三分之二，也许她的目的根本不是小玫，或者根本不是公司……”

从摒除在并购案之外，到主导整个计划，他知道这是上面在试探他。一开始就知道周立孟在玩什么把戏，之所以带着左颜去“巧遇”他与刘秣玫的密会，目的就是为了破坏蓝宇的计划。现在这种状态，想要快刀斩乱麻，打断ZK的后路是最快的途径，不得不承认周立孟的办法虽然不够光明磊落，却是最实用的。只是值得用自己的原则换取并购案的成功吗？他问着自己。

看着她地冷静。陈军不禁在怀疑自己之前地猜测是否正确。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在她地名单内。他凝视着她。忽然觉得自己看到地是另一张脸。“难怪老余会不安！”他在心中嘀咕了一声。“应该只是巧合而已。更何况她在这里也呆不久地！”他思索着。甩去脑海中地记忆。正色道。“颜颜。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怀疑我和小玫地关系……”

“这点你不用担心。”陈军显得胸有成竹，“无论她怎么认为，聪明如她一定知道靠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没办法扳倒小玫的，总有一天，她会向我们寻求帮助。

可惜他猜错了，等了两天，左颜没有任何动作，而余耀明从德国那边了解到，总部似乎在准备着什么，他知道他们的计划距离实施已经不远了，所以不得不第一次敲响了左颜的房门。

“我知道地还不止这些！”她收起文件。有些冷蔑地笑着。“你们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张胆就是因为工厂是刘经理地。而工程公司是你地。我说地没错吧？现在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要把证据给你看。实话告诉你。无论如何你们都没翻身地机会了。就算董事长念在旧情不追究。你说打假办。消协。公安局等等会不会不追究？”

可惜事情并不是完全由她控制的，当陈军那句“我和右先生通过电话”一出口，再怎么冷静还是难掩脸上的错愕。可恰恰就是这种错愕，让陈军更确定两人的关系，微笑起来，“**是很平常的事，你不必担心，我也曾年轻过的。”他坐到了桌前，笃定的看着她。

“我不知道他和你说了什么，只不过我一向公私分明，如果陈总想帮刘经理说什么好话，那就不必了。”虽然她的话语平静，心中却像挂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她相信右睿绝对有能力让她的计划产生变数，可是看面前人的表情，又不像是示威，她有些糊涂了，那个男人根本没有帮她的理由。

“你想干什么？”他知道自己低估了她。不过是不是为时已晚了呢？

“很简单。交出工程公司。离开ZK。永远离开这个行业！”她地声音阴冷无比。带着十足地压迫感。

“您好陈总，有什么事吗？”左颜的表情依旧冷淡，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转回了电脑屏幕，嘴角却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虽然她看起来平静，内心还是忍不住有些雀跃。陈军猜得没错，她确实需要他的帮助，只不过这个“帮助”并不是他认为的那样。之前没有去找他，只是因为不想失去主动权。大家都想以静制动，哪一个忍不住先行动，哪个就输了，显然现在的输家不是她。

右睿的车子行驶在相同的黑夜中，漫无目的。妹妹已经被经纪人接走，应该回家的，只是现在的他一点都不想回去。没人喜欢被利用，所以刚才，见到左颜，他选择了无视，但眼睛无视了，心却做不到。就在不久之前，陈军找了他，探究他们的关系，他本可以撇清的，却不由自主地帮她圆谎，像着了魔一样。理智告诉他，该担心的是自己，一向的低调就是为了避免让人产生“功高盖主”的感觉，只是现在，左颜的搅合，加上公司内新上任，急于想掌握实权的副总裁，他已经被逼上了斗争的巅峰。

“事情都过了30年了，别杞人忧天。薪水只是账面上的东西，而且也许她的目的根本就是Mr－Right。”他笑着打断了余耀明的话，“小玫这次确实做得太过分了，居然想拖垮公司，当年在德国她和老总裁之间……”

“很多事情是很难讲清楚的，她和现任董事长之间的恩怨也只有他们才知道。”余耀明点燃一支烟，打火机的光线下，他的表情并没有因陈军的话而改变，“无论怎么样，这次我们是被逼上梁山了，既然你选择站在左颜这方，我也没什么意见，只是看起来她认为我们和小玫只是表面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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