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知道这个人。”

孙云收起了画卷，这小照的表现，已经让她认定了她便是刘氏收养的女儿。

带领着孙云来的奴才说了这句话，鞠了一躬后便告退了。

小照已然是被折磨地不成人形，想必在这之前，百里澈已然对她进行了细致的拷打。

“您有一炷香的时间。”

小照的瞳孔微缩，“你...”

终究还是不忍将盐水撒向小照，孙云走近小照，用力拍了拍她的脸。

“嗯？”

“当初刘氏告病还乡后，孙家不久便覆灭了。”

“你可认得，这个人。”

孙云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上面的人俨然是伺候孙云母亲的奶娘刘氏，是她命令宋安宁连夜让人赶制出来的。

孙云绕着小照走着，她每说一句话，便能明显地感受道小照身体的颤抖。

“那株致命的药草，婉常在又是如何得到，继而让你种植的？”

孙云正正地对着小照，神色如同地狱里爬起来的鬼魂。

小照眼皮慢慢地睁开。

孙云气喘吁吁，还没有调和过来，便听见了小照震惊的声音，抬头一看，那脸色活像见鬼。

“你，你是人是鬼！”

“你认得我？”

孙云并不记得有见过小照，这小照乃刘氏因疾还乡时所养，孙云也是通过查找才知道这件事情。

“孙小姐，娘亲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因为小照深受剧毒，才不得以将那株草药种在了孙家的院子里，并不知道这会给孙家带来灭顶之灾。”

小照哭哭蹄蹄地求饶。

“你说什么！这药草，怎么会种在孙家，孙家几时有引进...”

孙云激动地反驳，但话说到一半便止住了，因为她突然想起来，在孙家覆灭前，爹爹好似就拿过一株什么如同草药一般的东西，匆匆地往门外走去。

然而，孙父还未出门，便已经成了刀下冤魂，再也爬不起来。

一把大火烧光了整个孙家，尸骨无存，就算是孙云想要去查看，也已经无可查询。

“你说你身重剧毒，又为何需要种植这阴毒的药草，而且听你的话锋，莫不是，这刘氏并非因疾还乡后收的你，而是很早之前就...”

“孙小姐推测得没错，我娘亲，从饥荒的孩子中收养了我，含辛茹苦地将我抚养长大，可是小照不争气，不知怎的，便染上了病，可在娘亲求告无医时，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还给了几株草药，说是能解我身上的病。”

“娘亲自然不信，去找了大夫仔细瞧瞧，都说这是能救治我的良药，可是这病无法通过吃一次才痊愈，需要经年累月。”

“因为种植极难，又没有多余的银子可以来找块肥沃的地种植，娘亲便将这主意打到了孙家的后山处，那里有一块闲置的荒地。”

“孙小姐，娘亲绝对不是有意要这样的，她并不知这是能死人的药草，当初我们也想着只要种植到一定的数量，便也就将这药草消失匿迹，断不知道她会惹来孙家的覆灭。”

小照为刘氏辩解，可孙云却是没有办法再听下去了。

她的眼睛已然变得血红，这下子，双手都用上，用尽全力掐住小照的脖子。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是不知道，你们为了一己私利，视五十三口人命如无物，你是不是以为你说了这般的话，我便会大度地说不知者无罪！”

“什么不知道，什么为了治病，你若是还有半点良知，便应在孙家覆灭之后，为你们所犯下的罪过赎罪，而不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在婉常在这继续种植这害死人的药草！”

“你口口声声说，刘氏不是故意的，我自认我孙家待她还不薄，若她有什么难处，只管提出来，主仆一场，我娘亲那般心善之人，也断不会拒绝了她。”

“可你们宁愿藏着掖着，也没有一点站出来有所作为的模样，你说，你还有什么资格存活在这世上！”

孙云此时已经完全癫狂了，她不能接受自己的爹娘，是被这样的理由所害死！

“咳咳咳，咳咳...”

小照已经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状态了，两眼翻白，嘴唇发紫，只要孙云再用上那么一点点力气，便能即可将她的性命夺去。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在最后关头，孙云还是放开了小照。

“你不该这样子简单的死，我要让你尝尽我所遭受的痛苦，让你生不如死，这才对得起我在九泉之下的父母。”

孙云冷冽地说道。

由于背对着门，所以她并未看到，紧闭着的门打开了一个缝隙，一把箭伸了进来。

“咳咳咳，”小照的喉间发疼，但眼睛却突然闪现到什么东西，抬头一看，正好瞧见了那伸出来的箭。

“孙小...小心！”

箭头在小照话语刚落下的时候同时发射，孙云身体向左边一躲，那箭势如破局地射中了小照的胸口。

瞬间，毙命！

“小照！”

孙云大吼地跑过去，“有刺客，快来人啊，有刺客！”

门外立即涌来了打量的侍卫，包括那个带领着孙云进来的太监。

孙云的身体也不比小照好多少，只撑了片刻，手便无力地垂下，衣服因为小照的剧烈挣扎而有些凌乱，滑落了肩膀一点，露出了那明显的红色胎记。

“你，你是孙小姐。”

“我，我不知道。”

似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小照的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到了极点。

不过两日，孙云便被带到了一个牢房，那里关押着的，便是小照。

“什么不知道，事到如今，你还想要再隐瞒什么，如今婉常在也被抓了，你已经没有人会来救你了，要想痛痛快快地死去，你便给我将所有的事情都吐出来。”

孙云突然暴怒地捏起小照的下巴，那力度足以将小照的骨头都碾碎。

“你，”小照努力地偏过头，想要摆脱孙云的桎梏，奈何身体虚弱，怎么也挣扎不开。

若说以前，孙云还会兴起一丝的同情之前，现在，内心却是毫无波澜。

小照整个人被呈大字型捆在了木棍上，眼神空洞，那布满黑色斑迹的脸如今染上了几丝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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