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梦见了那个梦，梦见了那只腿，一直在流血。

那些血，滚烫极了。

“现在吧！”章伯言闭了下眼：“在她睡着的时候，我不想看见她陌生的眼神。”

林谦微顿了一下，“也好。”

最后，只能轻叹一声：“你什么时候去见她？”

她虚弱至极，睡得沉沉的，只感觉到脸上烫了一下，像是有什么滚热的液体滴落在她的面上……

手术过后，她的小脑袋光光的，整个人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生气。

章伯言低低地开口：“她会好好的，是不是？”

她的手动了一下，在半空中想捉住什么，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能捉住。

章伯言侧过头，目光落在陆泽的面上，极淡地笑了一下：“那就谢谢你。”

说完，他弯了腰在莫小北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嗓音放得低低的，“小北，我走了。”

最后，小北的又轻轻地落了下去。

章伯言静静地看着，手掌猛地握成了拳。

他多想在此时抱抱她，多想安慰她，但他不能。

陆泽站在一旁，也注视着小北的脸，良久才回答章伯言的话：“我会好好照顾她。”

他不知道小北记不记得他了，就算记得，在她心里他是不是一个混蛋，是她讨厌的人。

面前明明是他的妻子，但他只能暂时放手——

林谦的唇微微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一点一点地退开，一点一点地放手，感觉到心脏那儿像是麻掉一般。

章伯言见小北最后一面，陆泽也在。

章伯言并没有要求他出去，他就只是走过去静静地站在小北的病床前，看着她瘦瘦小小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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