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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土得掉渣

  • 作者:长生千叶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4-01-13 05:06:31
  • 字数:13550字

詹儿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陈慎之,夹杂着为难、质疑,还有一些个担心,总之十足复杂,那表情好像分明在说——公子的身子吃得消么?

陈慎之:“……”

田儋似乎想到了甚么,眯着眼目,若有所思的道:“浑似……变了个人。”

亲信也不敢打搅田儋,以免田儋迁怒自己个儿,只好垂头耐心等着。

亲信点头附和道:“正是啊田公!田公有所不知,这是从秦军营中传来的消息,那细作一直潜伏在营中,消息十足稳妥可靠,绝不可能有假。据说这田慎之一到了夜间,不苟言笑,喜怒不形于色,和平日里一丁点子都不一样,浑似变了个人似的!”

他说着,有些迟疑,道:“都?”

……

秦军马上便要启程,回到都城咸阳去。

陈慎之一看詹儿那“质疑”的眼神儿,便知道他会错意了,但也没有解释,笑道:“都,快去。”

陈慎之对詹儿道:“詹儿,你去把我的家眷都请过来。”

詹儿惊讶的道:“请……家眷?”

詹儿无奈,只好点头道:“是,公子。”

他动作麻利,很快去请陈慎之的家眷,没一会子,便听到“公子——”“公子!”“公子”的声音,莺莺燕燕们成群结队的来了。

莺莺燕燕们一出动,那简直是“兴师动众”,恨不能整个狄县府署都听到他们的声音,一层叠着一层,那海浪仿佛是嗲做的,黏糊糊,柔软软,扯都扯不开。

在启程之前,陈慎之还要做一件事儿,且是一件非常严肃正经的事儿。

嬴政冷哼一声,道:“这小子,平日里看起来人模人样儿,背地里却是个如此急色的狂徒。”

嬴政心想着,陈慎之急色与否,与自己本无干系,但说到底,陈慎之那身子,也有自己个儿一半,万一陈慎之因着急色,把身子拖垮了,一到了晚上,不还是朕替他受罪?

不可。

嬴政这般一想,立刻长身而起,道:“去看看。”

赵高:“……”去……看看?

膳夫上士白日宣淫,秦皇陛下前去围观?

陈慎之将莺莺燕燕们全都叫来,莺莺燕燕们也以为公子是要招幸他们,打扮的花枝招展,恨不能把整盒子香粉全都盖在自己身上,一进门来,那香气扑鼻而来,不知情的还以为是甚么贩卖香粉的铺子呢。

陈慎之虽闻不到香味,但鼻子还是会感觉难受的,“阿嚏!阿嚏!”立刻打了两个喷嚏。

詹儿赶紧递来一个帕子,陈慎之接过来,捂在鼻子上,道:“来了?都坐。”

莺莺燕燕们“嘻嘻”一笑,排排坐下来,叽叽喳喳的道:“公子唤妾来,是有甚么新鲜的花样儿嘛?”

“青天白日的!好羞人呢!”

“没想到公子如此狂放,天还亮着呐!”

陈慎之微微一笑,他的面容本就不俗,举止投足之间又透露着贵胄之气,如此一笑,愣是把那些莺莺燕燕们给迷的五迷三道,晕头转向,一个个恨不能扑上来争宠。

陈慎之不急不缓的道:“其实今日请各位前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必须与各位知晓。”

“公子,是甚么事儿呀!”

“就是,甚么事儿,说的如此严肃。”

“说完了事儿,公子好办正经事儿呐!”

陈慎之不理会他们的调侃,“唉——”长长的叹了口气,好似十足忧伤似的,张了张口,说了一个“我”,随即又是“唉——”长长的叹了口气,一连三口叹气,把大家伙儿听得差点子郁结于心,可谓是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公子,到底甚么事儿,能让公子如此忧心?”

“就是的,公子倒是说出来听听。”

“也让妾们,替公子分忧呀!”

嬴政来到陈慎之屋舍门前,屋舍大门紧闭,还未走进去,便听到了陈慎之的叹气声,嬴政没有立刻进入,而是留了一个心思,在门外倾听。

陈慎之又是“唉——”一声,道:“你们都是慎之的家眷,本不该隐瞒你们甚么,你们也知晓,大部队马上便要出发,返回咸阳,如今已经到了不得不说,再不说便迟了的地界儿,因此慎之想与你们说道说道,你们仔仔细细的听着。”

莺莺燕燕们专注的看向陈慎之。

陈慎之继续道:“如今大秦鼎盛,齐国早已没了,狄县正式归入秦县,我这个公子,也并非昔日里的公子了,道理你们都懂。如今慎之在秦廷俸值,也再不能瞒你们……慎之的官阶,不过是膳夫里的一个小小上士。”

“膳夫?!”

“上、上士?”

“造饭的?!”

莺莺燕燕们发出震惊的嗓音。

他们刚刚被解救出来,大抵是不知陈慎之如今的身份的,但他们都知道甚么是膳夫。

膳夫可不就是下九流么?平日里他们最看不起之人,在膳房里生火造饭,劈柴砍肉的奴隶!

莺莺燕燕们瞠目结舌,看着陈慎之的目光也不再那么殷勤,甚至还有些人透露着嫌弃,嫌弃的眼神毕露无疑。

詹儿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刚要发怒,陈慎之立刻拦住,道:“是了,膳夫上士,我也不瞒各位,如今慎之便是这么一个官阶。你们乃是我的家眷,若是以后跟着我,那便是膳夫上士的家眷,随我一同进入咸阳,咱们好歹也是在宫里头俸值的人,往日里在宫里头做公子,往后里在宫里头做膳夫,也差不多一个意思。”

他这么一说,莺莺燕燕们更是嫌弃了,刚才是一两个人透露出嫌弃的神色,这会子是四五个人透露出嫌弃的神色,遮也遮不住。

陈慎之故意一笑,道:“不过,你们也不必哀愁,此次收服狄县,本公子乃是头功一件,陛下已然应允了慎之,回到咸阳之后,立刻晋升,可谓是前途无量啊!”

莺莺燕燕们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希望的光芒,立刻道:“公子,是甚么前途?陛下应允了公子甚么官职?”

陈慎之抿唇一笑,那笑容十足耐人寻味,有些个羞涩赧然,还有些自豪,反正其中滋味儿需要反反复复的体味,莺莺燕燕们一看,还以为是天大的肥差,油水十足的那种,当即喜悦起来,催促道:“公子,到底是甚么官职?”

“我就说了,陛下十足器重公子,绝不会轻贱了公子!”

“就是的!膳房哪里是咱们公子该待的地儿?平白辱没了咱们仙人一般的公子!”

“一定是朝中的大官儿!相邦之类,左右也是个御史、大行!”

陈慎之的笑容扩大了,笑得十足丰神俊朗,端端的天上仅有,地下绝无,令人神魂颠倒。

便听陈慎之用那神魂颠倒的嗓音,幽幽地道:“膳夫……中大夫。”

莺莺燕燕们:“……”

“甚、甚么?”

“膳……”

“……中大夫?”

“那不是还是膳夫吗?!”

陈慎之说的如此自豪,莺莺燕燕们差点子只听到了中大夫三个字儿,差点子信了陈慎之的邪!

陈慎之微微颔首,重复道:“无错,膳夫中大夫。这中大夫可是膳夫的顶头,那是多少膳夫毕生的梦想,可遇而不可求,慎之从一介上士,能直升中大夫,绝对是陛下天大的恩典,皇恩浩荡!是不是前途无量?”

莺莺燕燕们愣是被他问的愣了,一个个瞠目结舌,呆若木鸡,不知回答甚么。

陈慎之又道:“如果各位愿意跟着慎之,那咱们就去咸阳,进膳房,食香的喝辣的,顿顿有肉吃,反正吃饭上不用发愁。”

他每说一句,莺莺燕燕们的脸色便差一点子,说道不用发愁四个字,莺莺燕燕们谄媚的脸色再也憋不住了,耷拉的和驴脸差不多长,一个个难看的紧。

陈慎之一副浑然没有眼色的模样,侃侃而谈的道:“以后膳房里,你们公子便是老大,这等肥缺,真真儿是一步登天!不过……”

他话锋一转,道:“不过,若是各位不想跟着慎之,唉——也是人之常情,不可强求,慎之愿放各位自由,绝不阻拦。”

莺莺燕燕们听到这句,眼睛登时亮了起来。他们本以为巴结的是齐国公子,便算是齐国没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陈慎之怎么也能在秦廷混个官职,哪知道竟然混成了膳夫?

公子的夫人,和膳夫的夫人,这拉出来一看便知道不一样,且是大大的不一样,天差地别,云泥之别!

“公子当真愿放我们自由?”

陈慎之痛心疾首的点头,还把手掌压在自己心口上,仿佛心窍肉疼的模样。

陈慎之咬着口槽牙,道:“你们跟着我许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有人不愿意跟随慎之,慎之绝不强求,一切单凭你们的意愿。”

他说到这里,还补充道:“不过慎之要强调一点,膳夫中大夫当真的很有前途,咸阳的膳房,零零总总的亨人、凌人、鳖人、膳夫、士徒,怎么也有千人!膳夫中大夫统领千人,何等威武,足与大将军媲美,要不然……你们再好好考虑考虑?”

亨人便是膳房里专门生火之人,凌人是膳房中专门负责造冰之人,而鳖人便是字面意思,负责给皇室养鳖,膳夫不必多说,士乃是陈慎之现在的官阶,而徒是膳房里最低等的人。

陈慎之说的无错,秦宫奢华,这样负责膳房活计的人,零零总总,共计两千余人,当然这两千人,并非全都在秦宫里活动,像是养鳖的、养鱼的等等,全都在秦宫之外,但也属于膳夫中大夫的管辖范围。

秦朝初期的人口还未膨胀,并没有三国里动辄二十万的大军,军队超过五十个人,便要动用虎符和兵节,膳房的两千人,可谓是巨大的数目。

陈慎之说的都是真话,但这真话听起来莫名“土土”的,在莺莺燕燕们耳朵里土得直掉渣!

莺莺燕燕们嫌弃的眼神,并没有因着陈慎之的解释而改变,反而更加嫌弃了,鄙夷的凝视着陈慎之,这次已然不加掩饰。

有人突然尖声道:“既然公子愿放我们离开,那我现在就离开!”

“我也离开!”

“本以为跟着的是公子,哪知道变成了膳夫,真是的!”

“早就知道公子没有建树,没想到自甘堕落成这个模样儿!”

莺莺燕燕们抱怨着,调头便走,不见了方才谄媚的模样儿,一个个无比绝情。

没一会子,哗啦啦的走了一大片,起初有些犹豫要不要走的,看到旁人都走了,也跟着随大流离开,最后竟然没有一个人留下来。

詹儿一看这场面,愤怒的道:“平日里公子对他们不薄,竟都是忘恩负义之徒!”

“呵呵……”

哪知道詹儿却听到了陈慎之的轻笑声,陈慎之看到莺莺燕燕们绝然离开,不但未有伤心,反而还笑了起来。

“公子?”詹儿奇怪的看向陈慎之,恐怕是公子伤心过度,所以怒极反笑?

陈慎之见詹儿愤愤不平,笑道:“詹儿,你平日里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子反而看不透呢?我是故意激怒他们,让他们离开的。”

“故意?”詹儿仔细一回想,是了,公子表面上是在说膳夫中大夫多么有前途,但实际上一直围绕着膳夫膳夫造饭造饭这样的字眼儿,莺莺燕燕们不走才奇怪呢。

陈慎之小声道:“我现在的粮俸,养这么一大家子,卖身卖器官都不够,他们自愿离开,还剩下了一笔遣散费,划算。”

詹儿:“……”白担心公子了。

陈慎之突然变成了田慎之,到底是占了田慎之的身子,所以他的家眷,陈慎之还要仁至义尽的解救出来,如今已然解救出来,陈慎之该做的都做完了,总不能给这些莺莺燕燕们养老送终罢?因而这些人愿意自行离开,陈慎之求之不得。

陈慎之拍了拍詹儿的肩膀,笑道:“詹儿你也可以考虑考虑,若不想随我进咸阳,大可以就此离开。”

詹儿目光一聚,别看他年纪小,生得也清秀,严肃起来却十足威严,道:“詹儿的命是公子给的,不管公子去哪里,詹儿都会追随公子,肝脑涂地!”

陈慎之道:“肝脑涂地便不必了,这进了咸阳,血雨腥风想必是少不得了,记得打伞。”

詹儿:“……”打、打伞?

陈慎之笑眯眯的推门走出去,没走几步,便看到嬴政拔身而立,站在府署之中的小水潭前,正在悠闲地往水潭里撒鱼食。

嬴政身材高大,肩膀宽阔,十足扎眼。

陈慎之走过去,拱手道:“拜见陛下。”

嬴政没有回头,不必回头看,便知道是陈慎之,专注的喂鱼,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鱼食,撒入池塘,没头没尾的道:“三弟,你看这鱼如何?”

陈慎之低头仔细看了看,这里的鱼必然是田儋养的,田儋在狄县雄霸一方,嬴政攻占狄县之前,狄县可谓是富甲一方,肥得流油,府署里养的鱼都是名贵的品种,许多咸阳宫里都不多见。

陈慎之观摩了一番,淡淡的道:“刺儿多,肉少。”

嬴政:“……”

嬴政被他梗了一下,差点子噎死,喂鱼的动作一顿,手中的鱼食一下子全都掉进了池塘。

嬴政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陈慎之,随即才拉回话题,道:“这鱼儿形态优美,生得漂亮的鱼,便该养在池塘里。往日里这尾小鱼儿,养在狄县的池塘里,如今朕要回咸阳宫里,便把这尾小鱼儿一并带走,养在咸阳宫的池塘里,如何?”

陈慎之挑了挑眉,嬴政说的,可并非是这尾小鱼儿,他分明借物喻人,这尾形态蛮漂亮的小鱼儿,恐怕指的便是陈慎之本人了。

嬴政转过身来,面对着陈慎之,一双冷酷的狼目微微垂下,凝视着他,唇角挑起一抹笑意,那笑意透露着冷漠、薄情、心机、城府,甚至是威胁,唯独不像是一抹笑意。

嬴政道:“乖巧的鱼,朕会养在池塘里,悉心照料。顽劣的鱼,便是生得再美艳,也失去了赏玩的乐趣,你说对么?”

陈慎之心里犹如明镜一般,嬴政的意思很明显,马上便要回咸阳了,嬴政还是想敲打敲打陈慎之,让他安分,毕竟咸阳宫可不比扈行的营地。

陈慎之一下,安安分分的拱手道:“陛下说的正是。”

嬴政很满意陈慎之的答复,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陈慎之的肩膀,给他掸掉本就不存在的灰土,随即又整了整陈慎之的衣领,甚至给他整理了一下鬓发,笑道:“看来三弟是那尾乖顺的鱼儿了。”威胁,唯独不像是一抹笑意。

嬴政道:“乖巧的鱼,朕会养在池塘里,悉心照料。顽劣的鱼,便是生得再美艳,也失去了赏玩的乐趣,你说对么?”

陈慎之心里犹如明镜一般,嬴政的意思很明显,马上便要回咸阳了,嬴政还是想敲打敲打陈慎之,让他安分,毕竟咸阳宫可不比扈行的营地。

陈慎之一下,安安分分的拱手道:“陛下说的正是。”

嬴政很满意陈慎之的答复,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陈慎之的肩膀,给他掸掉本就不存在的灰土,随即又整了整陈慎之的衣领,甚至给他整理了一下鬓发,笑道:“看来三弟是那尾乖顺的鱼儿了。”威胁,唯独不像是一抹笑意。

嬴政道:“乖巧的鱼,朕会养在池塘里,悉心照料。顽劣的鱼,便是生得再美艳,也失去了赏玩的乐趣,你说对么?”

陈慎之心里犹如明镜一般,嬴政的意思很明显,马上便要回咸阳了,嬴政还是想敲打敲打陈慎之,让他安分,毕竟咸阳宫可不比扈行的营地。

陈慎之一下,安安分分的拱手道:“陛下说的正是。”

嬴政很满意陈慎之的答复,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陈慎之的肩膀,给他掸掉本就不存在的灰土,随即又整了整陈慎之的衣领,甚至给他整理了一下鬓发,笑道:“看来三弟是那尾乖顺的鱼儿了。”威胁,唯独不像是一抹笑意。

嬴政道:“乖巧的鱼,朕会养在池塘里,悉心照料。顽劣的鱼,便是生得再美艳,也失去了赏玩的乐趣,你说对么?”

陈慎之心里犹如明镜一般,嬴政的意思很明显,马上便要回咸阳了,嬴政还是想敲打敲打陈慎之,让他安分,毕竟咸阳宫可不比扈行的营地。

陈慎之一下,安安分分的拱手道:“陛下说的正是。”

嬴政很满意陈慎之的答复,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陈慎之的肩膀,给他掸掉本就不存在的灰土,随即又整了整陈慎之的衣领,甚至给他整理了一下鬓发,笑道:“看来三弟是那尾乖顺的鱼儿了。”威胁,唯独不像是一抹笑意。

嬴政道:“乖巧的鱼,朕会养在池塘里,悉心照料。顽劣的鱼,便是生得再美艳,也失去了赏玩的乐趣,你说对么?”

陈慎之心里犹如明镜一般,嬴政的意思很明显,马上便要回咸阳了,嬴政还是想敲打敲打陈慎之,让他安分,毕竟咸阳宫可不比扈行的营地。

陈慎之一下,安安分分的拱手道:“陛下说的正是。”

嬴政很满意陈慎之的答复,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陈慎之的肩膀,给他掸掉本就不存在的灰土,随即又整了整陈慎之的衣领,甚至给他整理了一下鬓发,笑道:“看来三弟是那尾乖顺的鱼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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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皱了皱眉,道:“白日里?”

赵高点点头,道:“回陛下,正是呢!这青天白日的,上士好像还叫了所有的家眷过去,一起……一起服侍,这狄县的府署,怕是里里外外,都听见了,大家都在背地里议论呢!”

嬴政正在下榻的屋舍中歇息,马上便要启程,因而养精蓄锐,免得路上觉得疲乏,引起头疾。

哪知道堪堪闭眼假寐一会子,便听到“公子!公子”的声音,登时把他吵醒了。

“性情大变?”

嬴政不悦的睁开眼目,一双狼目露着冷漠的三白,显然嬴政的起床气不小,被吵醒了十足不欢心。

嬴政冷声道:“外面何故如此吵闹?”

赵高赶紧上前,恭敬的回话:“回陛下,是……是这样儿的,上士找了家眷们过去。”

“哈哈哈……”田儋突然笑了起来,也不知想到了甚么,没头没尾的笑了起来,好似被甚么逗笑了一般,又好似想到了甚么好笑之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田儋的眼眸明亮起来,仿佛是精光闪闪的刀刃,自言自语的道:“好得很!田慎之,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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