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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都走

  • 作者:公子齐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1-07-02 09:29:44
  • 字数:25378字

秦远修没这份心思陪着她疯闹下去,将人拖起来:“行了,你喝多了,回家睡觉吧。”

闵安月肆意挥舞着手臂,觉得还远远不够尽兴,挣扎着:“回家干嘛啊,不是还早着呢。我们再喝几杯,然后去唱歌,你把大家都喊上啊,我请客,我请客。”

突然间有些丧气:“算了吧,秦绍风的心怕是也死了,我这么大的年纪了,还等得起你们哪一个么。你们家的男人都是铁石心肠,而且动心的女人也都是那一类,我是没有什么机会了。还是把那么好的一个男人,留给别人享用吧。”

秦远修噙着一抹钩子,这样的表情倒是许久未见,闲散的秦远修哪一时被情爱负累,就永远懒洋洋的像打不起精神。

闵安月惊了一下,感叹,真是个眼力刁钻的男人。舒残颚疈她不否认,她是对秦绍风很上心。说不出什么时候的事,很早以前便觉得那人很好,自打对秦远修死了心思,更加的觉得他好。可是,秦远修指望不上,秦绍风就能指望得上么?许多年前秦绍风对容颜什么样,闵安月都看在眼里,不比谁的情份少。www.vmatch.net 时空小说网

闵安月不跟他计较,接着大片大片的回忆。儿时是最美好的时光,回忆也是件顶好的事,陈年旧事真是不能翻,通通翻出来了,才不可思议,自己竟有那么萌那么纯情的时候。闵安月说到情动处,发现少了宋瑞,再叫上昔日有过交情的那几人就更赞了,大家喝酒喝到天亮,简直超爽的事啊。

秦远修一昂首饮尽这一杯,缓慢的问她:“哦?怎么有情有义了?”

闵安月转过身去不说话,说了他也不会承认,那么假的性情,一准会说他那只是习惯,算不得什么情份。但无论怎样,秦家经历过这么一场,无论外人怎么说,秦家的人彼此都没把谁看淡过,千帆过后还是看似松散实则紧紧的抱成一团,怎能让人不感动?

秦远修无奈的揉揉眉骨,只说:“你省省吧。”打算将人送回去,出了酒吧一阵清风乍起,闵安月隐隐有几分清醒。人和事都清析起来,顿时也有几分伤情。揽着秦远修的胳膊掉眼泪,第一次敢张口就唤他:“弟弟……”见他不怒不反,安下心来继续说:“我感觉有点儿对不起你啊,如果当年不是我跟着搅和,或许你和容颜也没那么糟糕,我觉得你当年是不忍心放手容颜的,如果不是我出现了,顺了你将计就计的念头……现在我也想帮你,可是我帮不了你。你说……容颜怎么是个那么厉害的丫头呢,当年没觉得她厉害,现在却厉害得让我害怕,没有哪一次过招我能赢了她……从前我觉得女人中属我最聪明,现在才发现那个小姑娘才是个高人,她要是有心,只怕把我卖了我都不知道,所以……我帮不了你啊,谈再多次我也摸不透她的心思。我想……她许是恨着你和我的,眼见那就是个不肯受气的主,当年我们给她气受,她不加以十倍百倍的还回来,我想她不会善罢甘休……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女人呢……”闵安月到现在似还想不明白,其实容颜看着是有那么点儿傻的,关键时候又像是绝顶的聪明,她实在想不通了。conad2;

闵安月想起许多小时候的事,喝醉了的缘故,话比平日多很多,摇遥晃晃的讲给他听。大多秦远修都不记得了,她说起的时候,他大抵会挨个的一脸茫然,挑了眉头问她:“有过吗?”他脑子里不太存事,由其这些生活上的锁事,发生在昨天的都有可能不记得。闵安月愤愤不满:“秦远修,除了容颜,你还能记得什么?”

秦远修晃动着酒杯,不置可否的笑着。

秦远修眼眸中有点儿得意洋洋,飘飘的说:“我看中的女人,能不厉害么。”

闵安月嚷嚷:“秦远修,你就是中她的毒了。她怎么你都觉得又聪明又漂亮。”

秦远修煞有介事的,自言自语:“是啊,真是又聪明,又漂亮。”

这一晚闵安月喝得大醉,觉得日后跟秦远修这样畅快喝酒的机会可能不大有了。他这么一走,不知多久才会回来。说他一辈子不回来了,她也信。怎么可能不信呢?秦远修算在这里洒过热血了,好的坏的都在a城发生过,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这片熟悉的热土,有一日要这么的让他怅然若失。conad1;

沈莫言一抬头,看到门口站定呆呆望着她的容颜,略微怔了下,眼中的光色浓起来,像漂浮出思念。conad3;将手中的盘子放到餐桌上,笑着唤她:“还傻愣着干什么,过来吃饭。”

容颜又傻了一会儿,木讷的点点头,缩回手,低头去脱鞋子。其实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感觉像做梦一样,就是觉得沈莫言不该出现,但他又实实的出现了。她又茫然的在心头打点,本来已经收拾好了包裹,准备即日启程的……

手指被人攥在手中,触感冰凉,一抬眼,沈莫言一张俊美无边的脸近在眼前,放至最大,五官清析生动,连喷出的气息都打在脸上。沈莫言细致的看了她一眼,将她的手移开,蹲下身帮她解开鞋带再脱掉鞋子,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熟练得好像几已经做了几多年。

容颜那句:“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

直到帮她换好拖鞋,沈莫言站起来,含着浅笑深深的看着她:“嗯?跟我说说,是不是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不乖了?”

容颜舌头还很打结:“我……我怎么了?我……我很乖的。”

沈莫言像有意逗她,假意板起脸:“真的?”

容颜刹时间站直身,好一副的悲壮神色:“当然是真的。”

沈莫言咧开嘴角笑了:“是么,你这么认真干嘛,我逗你玩呢。去吃饭,都是你喜欢吃的。”

容颜瞠目结舌看着他,不知场景怎就切换到这一刻了。几日来她想的那些,都像她一个人的臆想症。沈莫言笑意如常,跟以前没有两样。就连眼波中晃动的情绪,还是款款且如许。容颜晃了晃脑袋,觉得想不明白,沈莫言只留下一个便条就走了,电话怎么打都是关面,如何又不声不响的回来?

沈莫言走到餐桌前唤她:“还磨蹭什么?你不饿?”

容颜“啊”了一声,迷迷糊糊的看过去,一桌子的菜,都是她平时最喜欢吃的那几样。她先去洗手,再回来沈莫言已经拉出椅子等着她入座。

狐疑了这么久,吃饭之前问出来:“你来找我是有事?”

沈莫言托起下巴看她:“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来找自己的老婆非得有事不可么?”

容颜下意识往周边看一看,她还是不能反应。沈莫言走的这几天她悟会出,他这么做许是想同她不伤感情的一拍两散了,而她也十分接受这样的结果,并已经开始为自己的下一步做打算。下意识的以为他跟她没什么关系了,再从他嘴里听到“老婆”一词,她更加不解。

沈莫言略微委委屈屈的看着她,一伸手捏她的鼻子:“这是要做我老婆的人么,才走几天就生疏了。”

容颜倒没想跟他就这么生疏,有些话是打算好好跟他谈一谈的,可是,他不给她那样的机会,还以为这是他特有的处事方式。

索性直言:“你回d城,不表示跟我分手了么?”

沈莫言蹙起眉:“好好的为什么要分手?小颜,我知道你现在很出名,深得男女老少喜欢,就连我妈妈都沦为你的粉丝了,你可不能因为这样就看不上我了。”

他把话说得有模有样,风度翩然的沈莫言某一日也会怕被女人嫌弃的。

容颜觉得他的认知有偏颇,就算她不想要他了,也不是因为看不上他。她打算跟他好好的详解一番,有些话闷在肚子里,它总是不太好受。

刚想张口,沈莫言已经稳稳的坐好:“你不饿么?我们开始吃饭吧。”

容颜下意识扫了一眼满桌可口的饭菜,咽了一下口水摇摇头:“哦,我不饿,还是先说事吧。”

沈莫言也“哦?”了一声:“你不饿?那你看着我吃吧,我饿了。”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并且已经开始动筷子,容颜也不好意思急于这一时了。看了几秒钟,又扫了一眼桌面,很肯诚的说:“我还是边吃边等你吧,否则我怕你不好意思。”

沈莫言不动声色的钩起唇角,面上也很诚挚:“是啊,你这么干等,我怎么好意思。”

终于吃完饭,容颜迟沈莫言一步放下筷子,心想,机会来了。酝酿了一下情绪,想着那种事该从哪里说起,她脸皮虽然还挺厚,但也不是事事如此。刚缕出那么点儿头绪,沈莫言已经站起身,做了个要撤席的模样。

容颜有点儿慌:“你干嘛去?再聊一会儿吧。”

沈莫言收拾碗筷,扼要的答她:“吃完饭不洗碗筷?”

容颜了然,自然得收拾,起来跟他一起动手,边收拾边说也不碍事。

沈莫言端着碗进去,见她一路尾随着。回过头:“你去厅里看电视吧,我一个人收拾就行。”

容颜笑笑:“没事,今天正好我也很想洗碗。”

沈莫言挑了挑眉:“既然你这么想,那我就不跟你抢了。”一股脑把碗放到她刚撂下盘子的手里,没等容颜反应,连围裙都帮她系好了,临出去前又说:“辛苦你了,我去厅里看电视了。”

容颜怔了怔,其实她也没有多想,扭头望向沈莫言的双眸一片凄苦。

这次她冲出来的速度不慢,坐过去时沈莫言正闲散的坐在沙发上转台。

容颜随意扫了一眼,转过脸想正儿八经的跟他说话。

沈莫言没看她,盯着电话漫条斯理的问:“看这个?”

容颜一挥手,想说:“看什么都不重要,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有事说。”一扭头,“咦?”了声,转过身比刚刚更正经:“这集《加菲猫的幸福生活》我怎么没看过?”

沈莫言若有似无的笑了声:“没看过就看吧,我去给你洗点儿水果。”

容颜盘腿坐到沙发上,这个台她没见过,怎不知道这个点上会动画片大连播。本来回来的就已经不早了,今天是和闵安月合作的最后一天,收尾么,事情总是比较多。本来闵安月还约她一起出去喝几杯庆祝,容颜不太有那个心情,就找了借口推脱了。等看完电视已经近十二点,沈莫言起身要回去。催促着她:“你也别看了,上床睡觉去。明天我们就回d城。”

容颜晕头转向的:“为什么明天就回d城啊?”

沈莫言来到她面前,单膝很自若的跪在地板上,以便面对面同她说话,这一张脸跟加菲猫可有很大的不同。容颜盯着屏幕的时间太久了,就感觉格外的赏心悦目。沈莫言嗓子淡淡的,已经开始说话:“小颜,我这次回去,就是准备我们的婚礼去了。一切都已经妥当,你说回去做什么,自己答应过要嫁给我难道就忘记了么?跟闵安月合作的进展实在太慢了,我已经等不及就要娶你。没有办法,只得把你一人扔下两头进行。”

容颜已经敛了神思,想起这一整晚都是有话要对他说。本来觉得他本意已经退缩了,再多的话都好说起来。没想到他回d城还是这么个意思,让她实在无法预料。双手还被他攥在掌中,微微的反应了一下:“可是,就算那样,为什么走得这么急,连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打你的电话也一直关机,我以为……”

沈莫言拦下她的话:“你以为什么?以为我跑了,不想娶你了?”说完自己就笑了:“怎么可能,小颜,我是多么不容易才能娶到你。这样的好事即便晚上睡着了都能笑醒,我又不傻,为什么会不想娶你呢。”

容颜以为,正因为他不傻,才不能娶她。没有哪一个男人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和其他男人发生那种事之后还会欣然吵着要娶的,由其沈莫言这样的骄子,一生荣宠惯了,事事顺心如意。现如今这么大的一个不如意摆他面前,他又怎能顺心得了呢。

抽出手,下意识拧紧衣角,不太敢看他的眼睛。说怕他是有一点儿的,毕竟她这次做得实在是有些出格。

“沈莫言……其实那天晚上我和……”

沈莫言微微直起背,身体一前倾紧紧将人抱在怀里。这个动作太过不设防实是让容颜没想到。话语停顿了一下,没等再说下去,沈莫言埋在她肩窝里率先道:“小颜,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丫头会想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就这么走了,连电话也不敢开么?关于你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a城也有我的人,当晚为了找你,大把人手都出动了。既然秦三少会在我的监视下,秦少没有道理不在。只是秦少当晚不在家,最早知道的,也只是秦绍风的行踪,我一路跟过去,知道内幕之后,才接到秦少带着你回去的消息。我是个男人,也是个医生,手下人稍稍一说,我便什么都明了了。但又怎样,还是一切都来不及了。不怒不火么?又怎么可能,当时杀人的心思都有了,真是又嫉又恨。可是,冷静下来就发现自己更多的是害怕。怕你一回来就同我说,不想再嫁给我了。小颜,这么多年,我多不容易才可以娶到你,对我而言这世上只怕没有比这再好不过的事了。我爱的是你,什么都不在乎,不论发生,你在我心里原本的样子丝毫都不会改变。

所以,乖乖的什么都别同我说了好不好?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总是那么多的大道理,歪理邪说从你嘴里出来也是有模有样,我真是怕了你。其他的我都不管,我只知道你答应过要嫁给我,说好了承诺了的就不会变。现在婚礼事宜我都已经筹划妥当,你要做的,就是兑现当时当日的承诺,嫁给我做妻子。”

容颜怔愣在他的怀里,她没忘记沈莫言是个男人也是个医生,她记着的,这还是个少爷,而且是个很有骨气的少爷。那种事装在他的心里,滋味定然十分的不好受。还要这样委屈隐忍,值得吗?她的确已经猜测到沈莫言之所以会那样,是知道了什么。可是,她没料到会是今天这种结果。

从他怀里退出来,盯紧他一双眼:“沈莫言,既然你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就不说了。其实这两天我心里一直忐忑,这事不同你讲一讲,我怎么也觉得过不去。但是,我又想,你这么无声无息的走了,就表示要跟我散了。这样也好,我就不用再厚着脸皮说什么了。可是,无论如何,我没想到你会这样。我现在倒有一些感想,觉得……你这颗脑袋是不太正常的。”

沈莫言缕着她的杆往上爬,神形还很正直严肃:“是啊,我这颗脑袋就是不太正常,当年害了一种病,现在落下后遗症了,怎么治也治不好。”

容颜便真当回事了,问他:“什么病?”难怪转悠的有点儿慢呢,原来当年那颗聪明的脑袋瓜子已不复存在。

沈莫言眼窝里有浓浓情深,一字一句:“想思病,自打毕了业就患上了这种病。不过你别担心,现在你出现了,会慢慢的转好。”

容颜又开始啃手指头,抬眸看他一眼:“沈莫言,你先别这样说,还是再好好想想吧。”毕竟这不算一件小事。在她看来就是挺大的一件事,对秦远修说的那些话,都是她厚着脸皮胡诌的。

沈莫言攥住她的手指,说正事前先板她的坏毛病:“多大的人还啃手指,不嫌脏么。”作势狠狠的咬她,拿到嘴边看她一脸惊忪笑笑之后松松的握在掌中。将人扳正了说:“我都想好了,早就想好的事,怎么可能说变就变。你也不能变。现在这边的事都已经完成了,你明天就得跟我回家准备做沈太太了。”

按理说这是天大的好事,难得有女人爬一次墙,而且采摘的还是朵顶盛的桃花,少有的色泽艳丽。过后这个女人的男人却肺腑大度,决然抹去这一页不跟她计较。以容颜的个性占了这么大的便宜该会得意,可是,不知怎么,她就是高兴不起来。还不如之前想到沈莫言跟她一拍两散了更让她省心。果然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她这个女人魔怔了。

大度的人,十有八九都会是个君子。沈莫言就是,即便在这个未婚同居如狂潮涌动,拦也拦不住的年代里,他也能秉承一个君子之道。每次做完分内的事无论几点,都会正常走人。

容颜洗完澡爬到床上,整个人还是有种飘飘的感觉,许是幸福这东西摸不着看不到,非得靠悟性才能捕捉的东西,她这个智商和觉悟的人一般不会理解得十分透彻,更谈不上感同身受。只觉她二十五岁之前事事不如意,二十五岁之后终于要开始如意了,却有些过了火候,她还是感觉到不太如意。

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就想着给夏北北打通电话。拔号的时候才想起,夏北北的关键时刻,电话不带在身上的可能性极大。这个时间点上万一又被宋瑞接到了,她身为夏北北的好朋友,就好说不好听了。最后决定还是打给刘小吧。

刘小那个时间还没睡下,正窝在夏北北家的客厅里看电视。她最爱看电视,这是支撑她活着的最大的一个娱乐项目,以至于刘小常说,要不是生在这个有电视机的年代里,她只怕早就死了。只是,电钱太贵了,生活用电呼呼的往上涨,在家里杜允不会让她无节制的看。难得在宋瑞家是没有节制的,她就极大的表现出了一种捞本的热情,但凡不会困死,就一定不睡。

接到容颜的电话还很不满意的嚷嚷:“小颜啊,你怎么那么讨厌,不知道我是长途加漫游么,你想坑死我是不是。”

容颜对她的这种抠门情操真是既赞叹又感慨,结婚以后就能抠到这个程度,也真是了不得。

“回头我给你报销行么,想找你聊会儿天。”

前半句刘小听得很清楚:“真帮我报销是不是?明天你就给我充上吧,不用很多,一百块就够了。”

容颜抚了一下额头:“有你这么讹人的么,我就想跟你聊五块钱的好不好。”

刘小比她嗓门还大:“你怎么那么小气。上次秦少替出的饭钱,你还了吗?”

容颜一时无声,何是没还啊,就连上上次欠他的车钱也没还呢。奈何拿他的东西但凡小来小去的总会想不起,以前用他的太理所应当了,久而久之养成的习惯还是改不了。

忽然没了跟刘小说话的兴致,挂断前通知她:“明天我就要和沈莫言去d城了。你记得跟北北说一声,走得有点儿匆忙,就不去见你们了。”她没说回去结婚的事,感觉不像真的。连自己都茫然的事,怎么说。

挂断前听到刘小一声尖叫,没料到她走得这么急,她本来还巴巴的等着要签名照呢。她一转首就说要走人了,刘小想问她怎么这么急,还没问出来就挂断了。她不死心,早忘记打电话更贵,指望容颜报销基本上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一件事。可是,才一眨眼的工夫,再打就已经占线了。她连拔了两次,都是如此。

夏北北听到她在客厅内鬼叫,从楼上伸出头问她:“怎么了小小?大晚上的你叫呼什么?”

刘小与她遥遥相望,指着电话说:“小颜刚刚来电话,说她明天要跟帅哥学长回d城了,时间匆忙,没时间跟你说了,让我代传一下口信。”

夏北北慢条斯理的听完,狐疑:“怎么可能,跟闵安月的合作完事了?”看刘小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转身回卧室:“没事,一会儿我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容颜觉得要走了怎么也得跟闵安月说一声,住旅馆退房还都说一下呢,怎能不声不响。虽然已经知道这是秦远修的房子,可是,住的时候是闵安月安排进来的,就同她打声招呼罢了。

只是不赶巧,闵安月当晚喝多了。要是平日以闵安月的个性不会胡言乱语,即便有话也会很中正的跟她说,太啐啐念倒还不至于,主要是她跟容颜怎么也念不着。但这一次不同,她喝多了,这是一个多么无可厚非,又得天独厚的理由,所以,她想怎么念叨也没人拦得住她。

容颜听出势头不对,意识到闵安月这是喝高了。她的新品已经发布了,眼见一路高唱凯歌,醉一回也是应该的。容颜就要挂电话:“闵总,既然你喝了酒,那就早点儿休息吧,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明天要走了,钥匙得还你。”

闵安月迷迷糊糊的,完全搞不明白她说的什么,醉意朦胧的问她:“什么钥匙?我又没叫你来给我开门,你什么时候成开锁工了啊?”才问完这一句,不等容颜说话,又是啧啧的一阵叹:“容颜,你说你这是何必呢,你长得那么漂亮……其实以前我没觉得你多漂亮的,觉着你就跟个乡下小土豆似的。秦远修说你漂亮我还不信呢,现在才发现你是真漂亮……不仅漂亮,还猴精猴精的,难怪我斗不过你呢……我看中的男人都喜欢你,真是让我没法不恨你……你还有一腔的文采,你说你都绝佳到这个份上了,怎么就眼神不济呢?秦远修那么好的一个男人,把心都快掏出来给你了,你怎么就看不到他呢?也难怪你混不下去了,要去当个开锁工,容颜……就你那迷迷糊糊的脑袋瓜子能开锁么?怎就有人信得着你呢……”

她这一连串的话说完,容颜已经感慨无数次。其间多次想插话进去都无从下口。闵安月虽然喝多了,可是思维仍旧这么缜密,难怪一把年纪了也还是嫁不出去。只怕连男人,在她这里都深感无孔能入。

她有些无奈:“闵总……”

“闵什么总的?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话,开会的时候不要乱掺言。”闵安月醉歪歪的威严,容颜好不容颜开启的一次说话机会,又被她给强力扼杀了。就听闵安月笨拙的咬着字句,容颜一直担心她将自己的舌头咬掉了。

闵安月却不这样认为,她感觉自己很清醒,而且义愤填膺。非得发泄出来,才感觉不枉此生。

“容颜,你跟我说说,秦远修他到底哪里不好?长得不好么?还是家势不够好?亦或你觉得他对你不好?……”她问得真是招招毙命,每一问句都能让容颜哑言。是啊,秦远修样样都好得没话说,她一早就这么觉得,山转水转,这样的想法却没变过。

闵安月听不到她的回应,“喂,喂”了几声,容颜蓦然回过神来,“啊”了一声应她。闵安月这边又开始滔滔不绝:“秦远修真快把命都给你了,你就这么不屑于他么?就算我们曾经伤害过你,我是出于坏心眼不假,你想怎么恨,我都没有怨言……可是,秦远修他是一心一意为你好的,他就是因为太看重你了,所以才觉得那样的自己配不上你……那些事你既然都知道了,就该了解他过去所受的苦……容颜,远修他把所有的青春年华都给你了,没有你,他根本活不了……那些照片能顶个屁用,天天看着就能感觉是你在身边了?我怎么就不信呢……他要走了,明天就离开a城,我了解他的脾气,只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容颜,他那么一个大男人,却肯像个孩子一样跟着你的情绪变来变去,你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让他感到幸福快乐,又那么轻而易举的让他伤到窒息。你知道么,他能得到你那么一次,感到多么的快乐,只怕守着那一晚的记忆,他便是要清心寡欲一辈子的。容颜,他给你的从来就很多,什么都给你了,可是,从你那里得到的却少得不能再少,且不说你给的多少,他在你那里是没有所求的……最后他放手了,也是因为不想再看到你陷入两难,他只想到你的日子不好过,可是,从来不曾想想他自己何时好过过……他遇到你,可真是不幸,从你上学的时候就喜欢你,等着你,终于把你娶进门了,还得为了你的幸福亲手送出去,让你像现在这样恨他。

容颜,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会像秦远修那样为你着想了。再多的爱,也及不上他。你走了,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放开过,却不是想着再参与进你的生活中。半年前他的病终于治好了,你又回到a城,我以为这是天意。他病好的时候便跟我说,等到闵家的事情一解决,他就去找你,然后好好爱你。这样的童话连我都信了,可是,怎么就不能成真呢。我们那么多次都想告诉你真相,可你总是逃避我,最后终于同你约好,以为当晚就能说出去了,你又答应了沈莫言的求婚……”闵安月感觉自己要说不下去了,世界上怎会有这么悲摧的事呢,一出出的,跟编排好的一样。说了太多的话,酒也像醒了大半。握着电话的时候唇齿不再那么不清:“容颜,好好想想秦远修吧,他是怎样强势的男人,可是,你想跟沈莫言在一起的道路上可曾有过坎坷?他那么想得到你,却从来不肯出手伤害你。为什么?就没人为他想一想呢?”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电话“啪”一声被闵安月挂断。

闵安月躺在床上挣扎,觉得今晚自己说了太多的话,口干舌燥,要是让秦远修知道她又这么折磨容颜,只怕是会心疼的罢。

容颜握着手里已经发烫的电话,觉得自己这是何苦又何必呢?非讨这一顿骂,才像心里安生了。低头看自己的心,半个月就快过去了,被秦远修咬过的地方还是不能痊愈。奈何又不是个好地方,心每跳一下,都像是疼的。她只念着自己的疼,便从未想过,秦远修那里疼不疼?她不是不想,是从不敢想。

手指抬起来在空气中胡乱的画,画出很多很多的图案,那些都是她很早很早以前认定的幸福画面。里面有一个个的人形,交织错乱。只是,哪一天这些都成为海市蜃楼了,她的生活,也跟着一下塌陷了。没人知道,当年离开a城,她一个人是怎么活。

都说秦远修爱她,可是,他亦是不知道的。

沈莫言一大早就过来了,容颜昨晚睡下得晚,那时候还没有起床。看到人过来了,只以为时间到了,便匆匆忙忙收拾妥当。却听他说,时间不急,只是早点儿过来给她做早餐。

之前都太匆忙了,时间又比较的早,容颜睡不太好就没有胃口。这段时间工作很忙,所以早上几乎没吃过东西。忽然就有些不适应了,闻到饭香也是一阵阵的反胃。

沈莫言很担心她,将人扶到客厅里,看她面色苍白,气色还不如昨天晚上。缓声问她:“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容颜干呕了两下,一下变得很疲惫,摇摇头说:“没事,就是这段时间都不吃早餐,胃像一下有些受不了。而且昨晚跟刘小打电话也打得太晚了,没怎么睡觉。回头我补一觉,就没事了。”

沈莫言还是不放心:“要是实在不舒服,我们马上去医院。”

容颜不想去医院,躺到沙发上:“既然不着急,我再睡一会儿,早餐你自己吃吧。”

她不吃,沈莫言也就没什么胃口了。只是看着她这个样子很心疼,一双眸子若有所思。

唇型微动,似有话要说。动了两个抿紧,到底没有问出来。

不多时宋瑞开车过来了,载着夏北北和刘小。因为昨晚打电话一直占线,大家都很不放心,一大早便过来了。

是沈莫言开的门,刘小见美人垂帘三尺的主,就差扑上来咬他一口。红光满面的说:“哇,学长,你终于来了,你不在a城的这几天,看我似心绪凉薄的一个人,实则也是极想你的。”

夏北北拍了她一巴掌,神色威严:“你要是再敢扒着我们家电视看《甄寰转》,就立马滚蛋,话都不会好好说了。”

刘小无限委屈的憋了憋嘴,像委屈求权:“那我今晚看《笑傲江湖》好了,《乡村爱情》也行,不过有点儿恶俗啊。”

其他人没闲心听她俗不俗的,已经进了门。刘小反应过来跟进去,像一只警犬一样,第一时间嗅了嗅,问沈莫言:“学长,你们做了早餐?”

沈莫言指了下餐厅:“刚端上桌,正好没人吃,都便宜你了。”

刘小一阵欢呼,去餐厅吃东西了。

夏北北白了她一眼,转过头问:“小颜呢?还没起床么?”

宋瑞个子高,看得远,一眼已经看到沙发上缩成一团的容颜,连整张脸都尽收眼底,像是生病了,面色不好看,眉头也紧紧的拧着。这样娇小羸弱的模样,最是让人于心不忍。

夏北北顺着宋瑞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容颜倒在沙发上睡呢。皱了下眉头,咂咂舌。这几天她一直有婆婆看着,总也抽不出时间出门。只听刘小说容颜要忙疯了,被闵安月无限度的使唤,每次见到她都累得要死不活的。现在一看,果然是真的,才几天竟瘦了这么多。

沈莫言先轻轻将人揽进怀里,才慢慢的把她叫醒。没想到睡得还挺沉,被叫醒后迷离着一双眼睛看他。沈莫言脑海里波澜不平,对错在他眼中难断的时候简直少之又少。

“乖,起来了,宋少和北北过来看你了。”

刘小在餐厅里含着一口米粥,不安份的冲这边挥舞了两下勺子,含糊不清的说:“还有我呢,我也来了。”

容颜半倚在沈莫言的怀里,本来还有些反应不及。这些人冒出来的很突兀,她是没想到。许是这几天太疲惫的缘故,说睡就睡,没由来的沉顿。望着刘小的时候却不忘咕哝一句:“那个女人是专来蹭饭吃的?”转头看向夏北北:“你们家都不让她吃饱的么?”

夏北北重重的叹:“小小最近精神有点儿问题,我们先不管她。怎么?学长不是才回来,怎么这么急着走啊。是要回去结婚了吗?”

容颜觉得以这么个姿态跟人说话不像话,挣扎着起来。

沈莫言已经风度的回了她:“是打算回去结婚了,婚礼已经筹划好了。我打算带小颜回去再商订一下细节,就邀请你们的。”

宋瑞愣了一下,静默的看了一眼容颜,不说话。

随着刘小一口粥大力喷出的声音,夏北北波澜不惊的说:“真的,那是好事啊。我们什么也不干,可专等学长的帖子了。”

容颜对什么话题都没什么兴致,直接问夏北北:“你们这么早怎么过来了?”

夏北北嗔怪的看着她:“还不是你,昨晚听小小说你今天走得特别早。我就想着来送送你们,总得见上一面吧,学长昨天才回来,又要走了。这不,正好趁宋瑞上班之前的时间,送你们去机场。”

本来还没急着要走的,可是,宋瑞的时间不好耽搁。既然回头他还得赶去上班,这头也就出发吧。反正去哪里都是等,时间也没有特别的长。

这一次送行的队伍比较壮大,坐了一满车。考虑到实在装不下了,刘小又吃得一尤未尽,大家义无返顾的决定将她甩下。顺便看一下门,等闵安月那边来人拿钥匙。之前刘小一脸的不满意,忍不住还要抱怨。

就听沈莫言轻描淡写的说:“冰箱里有很多好吃的,都是我昨天才买的,既然我们走了,就没人吃了,你都吃完它吧,麻烦你了。”

刘小就立刻欢欢喜喜的留下来被麻烦了。

夏北北总觉得容颜的状态不是很好,所以一直不太放心。宋瑞带着她要回去的时候,走出两步忽然眼睛泛酸,无声无息的又退回来,一把将容颜抱在怀里。不知怎么的,就哭了。按理说容颜跟着沈莫言一走,就要有个好归宿了,她也相信沈莫言会对容颜很好,从这个男人的眼神中都能看出深深的爱恋。可是,怎么说呢?她当年之所以会留在a城全是因为容颜,因她在这里,她也便想在这里。后来,她跟秦远修离婚,离开了这,找不到她之后,她也是想走的。但后来嫁给了宋瑞,依是报着一丝遐想,觉得某一天容颜会回来,跟秦远修重归于好。这样的思想几乎控制了她大把的人生,就在根深蒂固的时候,却改变了。她忽然生起那么多的不安心来,以前容颜那么依赖秦远修,事事都依仗着他。如今跟另一个男人走了,不知她内心里,是否就真的习惯。

怎么就……那么心疼她。

啜泣了两下,将人揽得更紧些:“小颜,结婚的时候一定得跟我说,我怎么也是要去的。如果……学长他欺负你,更得跟我说,我会义无返顾的捍卫你,不管对方是谁。”

沈莫言首先在一旁微微笑弯眉眼:“你放心,我不会欺负她的。”

容颜吸了一下鼻子,有生之年最庆幸的事,还有这样的铁杆。

“北北,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快跟宋瑞回去吧,别耽误他上班。”

宋瑞也觉得场面太过伤情了不好,毕竟还守着沈莫言,他们把太多的不放心表现出来了,就是对这个男人不信任,怎么好。

“北北,有沈先生照顾容颜,你还担心什么。我们回去吧,你出来太久身体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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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从包里摸索电话,万一跑不急就按110,即便遇害了,也能第一时间扑捉线索,绝不能便宜了贼人。正当此时有人从厨房里出来。男子一身白衣飘飘,家居服也能穿得风流倜傥的,而且还会煮一手的好饭好菜,看到这么一个轮廓,容颜心里就已经有谱了。伸进包里的手忘了动弹,呆呆的看着。

沈莫言不是已经跑路了,怎么又回来?

闵安月真是醉了,有点儿发懵,被他扶上车的时候抬头问:“你刚才那是夸我呢么?”

秦远修答得倜傥:“你想多了,我说的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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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安月想伸手推他,一出手却落了空,又开始念叨:“我只是喝多了,才没想多。不过……我觉得不是你上辈子欠了容颜的,我上辈子才欠了她的……”如今可倒好,没一样能争得过她。以前还想看轻她,最后却被看得更低更轻。连她剩下的,都不肯要她闵安月,这是何道理呢?

她真是越想越想不明白了。

容颜像往常一样进家门,直到换下一只鞋子了才发现室内的灯亮着。她第一个想法就是走时是否忘记关灯了?但是怎么可能,离开的时候是早上,又怎么可能开灯呢。心里慌慌然,鞋子也不敢脱了,反倒急着想把另一只也穿上。莫非家里招贼了,她可打不过,除了跑她再不能做任何更英勇一点儿的想法了。

“你从现在执着他也不晚,谁说你年纪大了?没人说绍风就一定是铁石心肠,莫非在你看着,我们秦家这一代的两个男人都要命定无妻?”

闵安月拿妆容俏丽的眼角白他:“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可没这么想,再者我是那么恶毒的女人么,非要诅咒你们这个?这样的想法也就你秦大少想得出来。”神思一转,又说其他:“不过,你这样对绍风,越发让我觉得你秦远修有情有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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