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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大结局

  • 作者:笑无语
  • 类型:历史
  • 更新:2021-07-02 09:34:18
  • 字数:55432字

“你住口!”凤颖苏抬手又开始拉扯元灵芝的头发,直扯得她头皮发疼,“你现在和我说这些,不就是为了打消我对你的怨恨,好放了你么?没错,也许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但是他偏偏喜欢你就是不行,你就是该死!”

凤颖苏恶狠狠地说完,而后扯着元灵芝的头发便撞向她身后的墙。

怎么会。.最快更新访问: 。

“你说的人是……”元灵芝望着凤颖苏,依旧还没有从她的话里回过神。

她口中的人竟然是——

“你也说了你自他年少就认识他,那么这么多年他不也是没有喜欢上你。”元灵芝抬眸,望着凤颖苏的眼神带着轻嘲,“所以有没有我,都是一样的,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我说的人是谁你难道还不知?现在还用猜么?”凤颖苏冷哼一声,随后望着元灵芝的眼神带着些许轻嘲,“原来他没有告诉你我与他的事么?看来你在他心里的地位也没有多高,他小时候的事情他有告诉你么?他是不是从来没和你说,我其实并不是他亲妹妹,我与他其实一点点血缘都没有,就算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元灵芝闻言,静默。

元灵芝被她撞得脑袋生疼,可凤颖苏倒是也控制了力道,没让她撞晕了。

不过太子和五公主怎么可能会没有血缘?那么这就说明了其中有一人必然不是皇帝的亲骨‘肉’。

“他果然没有告诉你,不过也是,他年少的那些事他怎么会和别人提起,跟你说了又有什么用,总归你什么也帮不了他,因为给予他最大帮助的那个人是我。”凤颖苏冷冷一笑,“也许没有你,我和他之间就没有任何阻碍了,你说是不是?”

她服用了‘迷’‘药’,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此时此刻,脑海中渐渐浮现一张清俊的男子脸庞。

元述,元述,我还能不能再见到你?

她并没有打算和凤颖苏说明自己不是真正的孟离芝。

她当然不知道凤青黎有没有和孟离芝说这些,所以凤颖苏这般说,她不晓得该怎么接话。

如果凤颖苏想让凤青黎看见的话,那么必然是不可能在这间密室里,如果在这里,凤青黎不会想不到是‘阴’谋。

凤颖苏既然产生了这个想法,那么必定会把她带出去。

她不管凤颖苏会把她带到哪里,总之能离开这间密室就再好不过,她需要的就是一个离开密室的机会。

这些想法在脑海里划过只是一瞬,她忽的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凤颖苏,“你敢?你不担心我会告诉他吗?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你的所为。”

她现在就是要‘激’凤颖苏将她带出石室。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总会有办法的,我能让你没有机会和他解释,你信不信?”凤颖苏见元灵芝反应‘激’烈,不禁勾了勾‘唇’角,再次抬起手来,指尖又多了一粒‘药’丸,她捏着元灵芝的下巴扔进她口中,“为了防止你自尽,这颗‘药’吃下去你会连咬舌头都没有力气,孟离芝,不要再试图和我反抗了,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言罢,她得意一笑,转身走出石室。

……

雅致奢华的寝殿之内,一名身着淡蓝‘色’宫‘女’装的清秀‘女’子正拿着‘鸡’‘毛’掸子在扫着茶几边上的灰尘。

这正是伪装成凤颖苏贴身宫‘女’之一的孟离芝。

她不知道元灵芝被凤颖苏‘弄’到了什么地方,便只能伪装成凤颖苏宫里的人潜进来。

有宫‘女’亲眼看见五公主邀请孟三小姐到自己宫殿中,那么如果凤颖苏不放人,她自然能让凤青黎有理由找上‘门’来。

她才想到这里,忽的听见耳边有衣抉翻动的声音,眸光一冷。

这寝殿之内有人!

她来这里也有了一会儿了,怎么刚才就没有察觉到?

对方的身手一定不差,且隐匿的十分好,是这一会儿才不小心暴‘露’的。

孟离芝装作不经意望向一丈之外半敞开的窗子,正对着横梁上边,刚才应该是无风,这会儿吹了阵小风,才响起了点衣裳翻动的声音。

说来凤颖苏这一间寝殿还真没什么地方能躲的,除了‘床’底下也就只有这大殿的横梁了。

孟离芝装作不知道。

只要她不出动静,房梁上的人应该就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毕竟没有武功的人是听不见那点动静的,而她此刻扮的只是一个平常的小宫‘女’,这个人潜伏在横梁上,显然是冲着凤颖苏来的。

她不打算惊动房梁上的人,却没想到,下一刻余光看见蓝影一闪,那人直接落在了她身后,随后就有什么冰冷的物体顶上了她的脖子。

孟离芝根本就没打算躲,因为她察觉不到一丝杀气,这人的目的可能只是问话。

顶着她脖子的应该是匕首一类的利器,她装作害怕,瑟缩了一下脖子,颤声开口,“谁……谁?”

“想活命别动,问你话乖乖回答就是。”身后的人语气微冷,是男子的声音。

孟离芝继续抖着肩膀,“好,你问,你问。”

“这是五公主的寝殿?”那人问。

孟离芝闻言,顿时明白了这人是宫外来的,便道:“是。”

“你们公主今天带走的那个姑娘在哪里?”身后的人道,“就是那位孟三小姐。”

孟离芝微微惊讶,但很快的,便回答了他,“我,我不知道,公主说要与孟三小姐单独聊聊,我不知道她们去哪里。”

身后的男子声音十分陌生,她能确定一定不是她的熟人。

但是他找的却是她?

身后的人静默了一会儿,而后道:“那她们是朝哪个方向去的?别告诉我这也不知道。”

那人说着,还威胁般的将匕首朝她的脖子又‘逼’近了一分。

“别杀我!”孟离芝惊呼一声,“出‘门’往右,就是那个方向。”

下一刻,匕首离开了脖子,孟离芝想也不想地,朝右边迅速一躲,将身后人要劈下来的手刀躲开了。

从刀尖一离开她的脖子,她就知道她面临的无非是两个结果——被杀死或者被砍晕。

所以在身后的人举手那一刻,她就迅速避了开。

对方见此,微微一挑眉,似乎没有想到一个小宫‘女’能有这样的警觉,“你刚才一直在装?”

孟离芝才不理会他,看都不看他便迅速伸手朝他撒了一把粉末。

对方立刻退开了好几步,却还是被呛得咳嗽几声。

孟离芝不用猜也知道对方肯定以为是‘迷’‘药’屏住呼吸了。

这年头,出‘门’必备辣椒粉,防狼用逃跑用打架用,绝对是一样好暗器,可比‘迷’‘药’之类的强多了,毕竟‘迷’‘药’是不能糊人眼睛催人泪的。

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孟离芝迅速出手发难。

那人倒也是个反应快的,见孟离芝出手,迅速退到了桌子边,可因为眼睛里传来的辛辣感使得视线不够清晰,手上的动作便有点力不从心,只听得耳边‘喀’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而后一个尖利的物体抵上了他的脖子,他低头一看,竟是茶杯的碎片。

对方一时找不到武器,便砸了杯子来制住他。

“真是小看你了。”他冷冷一笑,却没有半分惊慌,“你是什么人。”

一个公主身边的宫‘女’,哪能有这样的本事。

“看来咱们是同路人呢。”孟离芝望着他身上的太监服,微一挑眉,“你扮太监我扮宫‘女’,且咱们还为了同一个人,真巧。”

她望着对方的面容,生得十分普通,也不知有没有易容过。

不管有没有,她应该是不认识的。或许是灵芝以前认识的人也说不定。

“你也是为了她?”对方显然十分惊讶,“你是她什么人?”

“这话我还想问你。”孟离芝道,“都是与她相识的人,可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你,你倒说说你是谁?”

“我……”对方微微一怔,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望向孟离芝的眼神多了几分防备,“我为何要告诉你我与她是什么关系,你如何能证明你是她的朋友?”

孟离芝‘唇’角微微一‘抽’,这还没完没了了?她要他说出自己的身份,他却反过来问她了。

“你不信拉倒,我犯不着和你解释。”孟离芝说着,将手中的碎片又往他脖子上送了一分,“现在是你在我手上,你若不能证明是她朋友,我便不客气。”

对方听闻此话,依旧没有多大的表情,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你来此可是为了救阿芝?”

孟离芝瞳孔微微一缩。

阿芝?

会这么称呼她的人……

她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松,“你是元述?”

“你如何知道?”对方倏地看向了她,眼中微微讶异。

“她和我说过你。”孟离芝望着他,脑海中回想起不久前在墨阳战场上看到的三王子。

他果然是易了容,而且找人找到南旭来了。

“她提起过我?”元述微微有些怔然,“她……是不是还在怨恨我?否则,她怎么会出现在战场上,还杀了二哥呢……甚至用弓弩瞄准了我,其实我当时想,如果死在她手上倒也不错。”

孟离芝听他这么一说,这才想起来自己杀了人家二哥,便试探‘性’地开口道:“你与你二哥感情很好?所以她杀了你二哥,你怨她?”

如果真有这么一回事,她必须和元述承认二王子是死在自己手上,可不能因为这事让灵芝来背黑锅。

但元述只是摇了摇头,“我与二哥哪有什么感情,不过是为了我戎国将士们并肩作战而已,戎国的王子们,为了争储没有兄弟之情,只是在战场上,我们必须为了戎国而并肩,我不怨阿芝杀了二哥,我只是怕她恨我。”

“她怎么会恨你。”孟离芝将手里的碎片随意扔在桌子上,“至于你说的拿弓弩瞄准你的那人,如果我告诉你,不是她本人,你可信?”

“不是她本人?”元述讶异,“这怎么会?她应该是认得我的,否则也不会……”

“也不会最后还是放了你是么?你以为她放走你是对你旧情难忘?”孟离芝微一挑眉,“其实,那人真不是她,只不过是因为你喊了那一声阿芝,她才放走你的,因为猜到了你与灵芝的关系啊。”

“她真的不是灵芝?”元述似乎半信半疑,“莫非是灵芝的姐妹?灵芝回到南旭国,不是应该叫离芝么?”

“现在跟你解释不来,没时间解释。”孟离芝略微有点无奈,“当务之急,是得知道五公主把灵芝带到了哪里……”

她的话音还没落下,忽的听见有脚步声响起,愈来愈近,似乎就是朝着寝殿而来。

“有人来了!”孟离芝忙道,“你先上去!”

元述点了点头,一个跃身而起,回到了横梁之上。

孟离芝转过身,将桌子上的茶杯碎片迅速收起,扔在了一旁的大古董‘花’瓶里,而后装模作样的拿起了一边的‘鸡’‘毛’掸子,假装在清扫着灰尘。

脚步声愈来愈近。

“吱呀”

寝殿的‘门’被打开,接着是一道悦耳的‘女’子声音,微微有些冷清,“秀珠。”

孟离芝转过身,朝着来人微微垂首,“五公主殿下。”

“嗯。”凤颖苏应了一声,随后道,“你今儿的声音怎么有点奇怪?”

孟离芝道:“昨夜吹了风,今日嗓子有点不适,可莫要传染给公主,奴婢这就退下。”

这个叫秀珠的宫‘女’原声实在太娇滴滴,她学不来,便只能压低了声音,故装沙哑,听起来倒像是喉咙不适。

凤颖苏眼见她要退下,道:“慢着,本宫有事要你去办。”

孟离芝顿住了脚步,“公主请吩咐。”

凤颖苏道:“去民间找一个俊俏的男子来,要会武功,这一类人江湖上应该有不少。”

“公主是需要护卫?”孟离芝装作疑‘惑’的模样。

“你照做就是了。”凤颖苏道,“可别给我找什么正人君子来,最好是邪教里的。”

“是。”孟离芝眼神微闪,“奴婢这就去办。”

虽然不知道凤颖苏找这样的人要做什么,但眼下不就正好有个现成的?

“对了公主,奴婢刚才经过了御‘花’园,正撞见了东宫的几名婢‘女’,说是太子殿下在四处找孟三小姐,而有人看见孟三小姐随公主你走了……”孟离芝说到了这儿,故意顿了顿,“公主,殿下若是找过来了怎么办?”

凤颖苏静默了片刻,忽的笑了一下,“秀珠,你也是跟了本宫许久的人了,本宫的一言一行,你了解多少?”

孟离芝眸光微微一沉,心下起了戒备。

“公主……”她抬眸道,“为何忽然这么问?”

凤颖苏淡淡道:“如果本宫要你暂且扮成本宫几日,你能否保证不‘露’馅?”

孟离芝立即故作惶恐地低头,“奴婢不敢!”

“你紧张什么,是本宫让你这么做的,你照做就是了。”凤颖苏道,“本宫想你应该是可以的,等你去宫外把人找回来了,本宫就替你易容。”

“公主吩咐,秀珠不敢不从。”孟离芝垂着眸子,“那么公主要去哪儿呢?奴婢担心要是出了什么差错……”

“本宫相信你不会出差错的。”凤颖苏说到这儿,顿了顿,“如果有什么要紧事的话,你就让人悄悄捎个信到东宫,给孟三小姐就是了,不要说什么原因,只需要写紧急,速回即可,明白了吗?”

孟离芝听到这里,瞳孔微微一缩,再次抬头,面上没有任何异样,“奴婢遵命。”

“嗯,下去吧。”凤颖苏挥了挥手,孟离芝便转身退下了。

走出寝殿,她眸‘色’寒冷。

凤颖苏的话还在她耳边回响——

“如果有什么要紧事的话,你就让人悄悄捎个信到东宫,给孟三小姐就是了,不要说什么原因,只需要写紧急,速回即可。”

难道她竟想要——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灵芝岂不是有危险?

元述如今还在寝殿的横梁之上,但愿他不会一时冲动下去劫持凤颖苏。

现在既然有能‘混’在凤颖苏身边的机会,便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在没有元灵芝的消息之前,最好是不要打草惊蛇。

孟离芝缓缓迈开步子,开始思索着凤颖苏是否在计划着什么?

没走多久,便听到身后有衣衫迅速翻动的声音,孟离芝停下脚步,余光瞥见一抹青蓝‘色’身影,便知道是元述来了。

“你怎么出来的?”孟离芝望了望周围无人,这才问他。

“趁着五公主转身要歇息的时候下来的,没有被她察觉。”元述道,“灵芝是不是还在她殿里?”

“这是肯定的。”孟离芝道,“而且如果我猜的没有错,五公主并不打算放了她,你刚才在横梁上,应该听见了我们的对话,她要我扮成她,如果有急事便去找孟三小姐,且还不能说是什么事,话说到这个份上,你还猜不出来她想做什么?”

“她你扮成她,她自己则扮成灵芝?”元述不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不是扮成灵芝,而是扮成离芝。”孟离芝道,“就是那天在战场上你看见的,和灵芝一模一样的那人,我明确告诉你,现在除了灵芝,还有一个离芝。”

“你的意思是有两个长相相同的人?”元述微微讶异,“为什么离芝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另一个是她的双生姐妹?那怎么会起个和她一样的名字?”

“这其中很复杂,你听我和你解释吧。”孟离芝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刚才五公主的话你听见了?她要我找一个俊俏的,还懂武功的邪教男子,我们暂且不知道她想做什么,现在既然你在,你正好充当此人,如此一来,我们就有理由光明正大地‘混’在她的身边,从而查找灵芝的下落。你刚才幸好没有冲下去挟持她,我想看看她究竟有什么‘阴’谋。”

“在没有关于灵芝的确切消息前,我当然不会轻举妄动。”元述冷声道,“若是灵芝出了什么事情,我必定让这南旭的五公主死无全尸。”

“先冷静些,也许她留着灵芝有用,暂时不会伤她。你也听见了,她只要我扮成她几天。”孟离芝看了看周围,朝元述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咱们筹划筹划。”

元述望着她,点头。

……

清冷寂静的大殿之内,雪‘色’衣袍的男子正坐在狐裘铺着的榻上,伸手接过身前黑衣人递来的信封。

“殿下,潜伏在二殿下身边的夜影来信,二殿下最近有异动,与五公主接触颇多。”

凤青黎瞥了一眼手上的信件,挥退了暗卫。

他正‘欲’拆开手上的信件,却瞥见殿‘门’之外一抹熟悉的身影踏入,手上的动作一停,抬眸望着来人,眉眼间有一丝不悦。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孟离芝看着他,微微挑眉。

“你找个人找了一个时辰没找着?”凤青黎的语调轻描淡写。

但是孟离芝看他的神‘色’明显十分写着不高兴。

“你还别说呢,找了一个时辰都没找到人。”孟离芝走到凤青黎身前,望着他手中的信件,“谁写的信?”

“没什么,朝中的一点事。”凤青黎说着,顺手将信件塞到了狐裘下,“没找到人?”

“是没找到,不过我却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孟离芝说到这儿,似乎有些犹豫。

凤青黎瞥了一眼她的脸‘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凤梨,如果我告诉你,接下来的两日,你可能会面对一个易容成我的人,我要你不动声‘色’,先别去揭穿她,你能不能办到?”孟离芝说完,抬眸看凤青黎的反应。

意料之中的,凤青黎眉头微微一蹙,“什么意思?”

“就是要你将计就计的意思。”孟离芝道,“灵芝与我那么像,你都能分辨的出,相信其他人你也是可以辨别的出来的,所以,我来和你商量一件事,具体是这样……”

孟离芝凑近了他的耳边低语。

“你是说戎国三王子如今就在凤颖苏宫里?”凤青黎听着孟离芝说了一遍来龙去脉,淡淡道,“他胆子倒是不小。”

“人家是来找灵芝的,不是‘混’进来当‘奸’细的。”孟离芝有些无奈,“再说你与灵芝是有协议的,所以你不能因为元述是敌国王子你就……”

“他说他只是来找元灵芝你就信了?”凤青黎淡淡打断孟离芝的话,“如果他是忽悠你呢?说不准他找人的同时也探听点我南旭的事情,荔枝你可有听说过一句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与元灵芝有协议是没有错,但前提是她离开南旭国,在戎国的事情,我自然管不着,可他元述敢潜入我南旭的皇宫,我要是将他擒了可算是给戎国一个打击。”

“我相信元灵芝不会看错人,正如我不会看错元述对她的感情,试问一个连生死都觉得无所谓的人,还有什么理由管这些国家战事?”孟离芝不紧不慢道,“当我在墨阳的战场上见到元述的那个眼神,我就知道,他的‘性’命都愿意‘交’给元灵芝,江山美人,我觉得他更爱美人,不如我们打一个赌?如果元述来南旭还有其他目的,那就算我输,如果他来此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元灵芝,那么你输。”

凤青黎闻言,眉头轻挑,“赌注呢?”

“看你要十万两二十万两五十万两一百万两随你的便。”孟离芝笑道。

凤青黎凉凉看她一眼。

“要不,我输了喊你一声大爷,你输了喊我一声姑‘奶’‘奶’?”

凤青黎面无表情。

孟离芝轻咳一声,“好吧,我再想个别的……”

“要赌,赌个大一点的如何?”凤青黎轻描淡写道,“你输了,做我一世的皇后,与我坐拥这南旭的江山。我输了,放弃这南旭的江山,与你落户山水,天地之间逍遥自在。”

孟离芝被他这话惊了一惊,“这这……玩的也太大了?”

赌元述的动机只是一时兴趣,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凤青黎会玩的这么大。

赌这一片繁荣的江山社稷?

虽然她是随‘性’自由的‘性’格,不喜欢拘束在皇宫深院,可既然决定要和凤青黎在一起,这些想法便没有那么强烈了,男儿志在四方,他既然有问鼎江山的手段与决心,她自然会和他站在一起。

那么她赢了的话,凤青黎岂不是要放弃这片江山?

“换一个吧。”孟离芝道,“我就当你刚才的话没说。”

“为什么要换,我觉得‘挺’好的。”凤青黎道,“你是不相信我能赢,怕我输了会反悔?还是你怕输?”

“谁怕输了?”孟离芝横他一眼,“我故意给你台阶下,你不要不知好歹,为什么元述的一个动机就要决定我们的将来,你这玩的未免也太过了,如果他真的只是为了灵芝来的,你当真就不要这南旭江山了?你就那么有信心认为元述还有其他的目的?”

“既然你不怕输,那你答应下来不就是了。”凤青黎淡淡一笑,“这南旭国的君王,除了我,还有其他人也能做,我若是输了,让给别人不就是了?”

听凤青黎说的轻松,孟离芝眼角一跳,“你当这江山社稷是什么?一块饼?随便能让就让的?”

“事实如此。”凤青黎淡淡道,“如果我不要,总会有人要的,你永远不用担心这块饼没人要,只要我肯让,多的是人能要。”

“赌就赌。”孟离芝冷哼一声,“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她嘴上这么说着,心下却在思索。

凤青黎的模样不像是在说笑的,那么还与她打这个赌,是当真确认元述来南旭不仅仅是为了找灵芝么?

“既然赌注已经下了,那么言归正传,你打算去救元灵芝出来,所以已经决定和凤颖苏互换身份了?”凤青黎道,“需要我派人跟着你么?”

“暂且不用。”妙雨和妙雪如今正面临感情问题,他身边得力助手仅剩下风霜两人,她并不打算再使唤那二人,“如果有碰上我不能解决的问题再说吧。”

凤青黎望着她,忽的伸手一扯她的衣袖,将她扯到他身旁坐下,“救出元灵芝后,立即通知我。”

孟离芝闻言眨了眨眼,“为何?”

“救出元灵芝之后,就没有必要再留着凤颖苏了。”凤青黎淡笑道,“其实我觉得,我们直接抓了凤颖苏严刑‘逼’供岂不更好,东宫的酷刑,可以给她试试。”

“我还是想看看她要做什么。”孟离芝眸‘色’泛冷,“她既然想扮成我,就让她扮好了,如果她的目标仅仅是你,那确实没有留着她的必要,怕只怕这其中还有其他的‘阴’谋。”

凤青黎闻言,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脸,“胡说些什么。”

“你真当我是傻子,不知道凤颖苏对你存着什么心思么?”孟离芝冷哼一声,“‘女’子对于这一方面是很敏锐的,原本我就一直纳闷,她为何针对我,还以为是你和她结怨了,却没有想到,原来是因为将我视作了情敌。”

凤青黎偏过头望着她的神情,忽的笑了一声,“我能否认为你是醋了?”

他的语气显示出他此刻的心情不错。

但孟离芝与他的心情却是正好相反的。

“醋了又怎样?我就是醋了不行么?难道有错?”孟离芝语气不善,“我接受公平竞争,不接受任何的‘阴’谋诡计背地杀人,谁‘阴’我便是我的敌人,更何况她觊觎你,这我要是能忍,还符合我的‘性’格么?你不用对凤颖苏采取什么措施,等救出了灵芝,我会和她有一个了断,我总该让她明白,是她的就是她的,不是她的,争也争不来,谋也谋不来。”

她的模样底气十足,落在凤青黎眼底,他只觉得心情更好。

因为她的话,因为她的态度。

“你现在能理解我当初的心情了么。”凤青黎抚着她的乌发,“你现在对凤颖苏是如何的气愤,我当初对曲云飞和凤佑梓就是如何的气愤。”

“这哪里一样?”孟离芝听他提起那两人,不禁又有些无言,“曲云飞和我是青梅竹马没错,但我们从未有半分男‘女’之情,他之所以当初说你的不是,也是基于朋友的立场,没有其他的成分在里面,至于凤佑梓,你看他现在与飘摇纠结的劲儿,他约莫对我没有什么心思了。”

“他们若是没有那样的心思那便最好。”凤青黎‘唇’角微勾,“你知道,我的心眼向来不大。”

孟离芝道:“不是不大,是一直很小。”

凤青黎闻言,眸子微微眯起,“既然知道我心眼很小,那就切记不可招蜂引蝶朝三暮四,别让我见着你身边围着阿猫阿狗。”

阿猫阿狗……

在他看来,追求她的倾慕她的就成了阿猫阿狗,那喜欢他的‘女’子呢?又该称为什么?

孟离芝此刻可没有功夫和他钻牛角尖,只起了身,“我耽误的时间也够长的了,走了。”

“着什么急,不差这么一会儿功夫。左右你暂时也找不到元灵芝。”凤青黎抓上她的手腕,“你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想要吩咐我?”

孟离芝垂眸看他,“还有什么需要吩咐你的么?”

“比如……”凤青黎忽的又把她一扯,将她扯回身旁顺带揽上她的腰,将‘唇’贴着她的耳边,“比如让我和假离芝保持距离,就算是逢场作戏也不能与她亲近。”

说话间,他的‘唇’还有意无意擦过孟离芝的耳垂。

孟离芝只觉得耳朵痒痒的,下意识躲开了点,口中嘀咕着,“这不是应该看你自觉,哪里还需要我吩咐?”

她从不怀疑他会和除了她以外的人亲近。

相处这么久,这点信任还是有的,她也自然不用再吩咐。

“我该高兴你这般信任我么?”凤青黎低笑了一声,“那么这几天你还来不来了?”

“看情形。”孟离芝道,“为了不耽误时间,可能这两日就不来了,趁着凤颖苏不在寝宫的时候正好可以找灵芝,这一次灵芝真是因为我才倒霉,凤颖苏待她一定很恶劣。”

“你与元灵芝才认识不过几天,你何至于这般关心她。”凤青黎轻描淡写道。

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乐意,孟离芝道:“她是因为我受苦,我自然就该负这个责任。”

凤青黎微微挑眉,没有言语。

“你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可走了。”孟离芝偏过头朝他道。

凤青黎闻言,道:“有。”

“什么……”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凤青黎便迅速在她‘唇’边落下一‘吻’,而后道:“走吧。”

孟离芝:“……”

磨了磨牙,她忽的伸手一指凤青黎身后,“看那是什么?”

凤青黎下意识地转过身,什么也没看见,便回过了头,“什么都没……”

话还没说完,‘唇’上一软,再是微微一疼。

孟离芝竟也学着他的方式偷袭,还用牙齿轻轻啃咬了他一下。

凤青黎眸光微微一沉,才想伸手抓她,孟离芝却极有先见之明地迅速起身,朝着大殿之外跑了。

留下凤青黎在她的身后,望着她的背影,眉眼间微微无奈,却又带着几分笑意。

忽的,他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去拿之前放在枕头下面的,暗卫传过来的信件。

这是安‘插’在凤临沧身边的眼线送过来的情报。

此刻无人,他才将信件打开,看清了上面的内容,眸‘色’一寒。

他与凤临沧的斗争,是迟早的事。

只不过,涉及皇储之争,明争暗斗的这些事情,他不愿孟离芝参与其中。

凤临沧竟试图‘逼’宫,而凤颖苏则是同谋,同时也是他放出来的‘诱’饵,难怪凤颖苏会抓了元灵芝,而后自以为真正的孟离芝在他手上,便可以心安理得地取而代之,借用孟离芝的身份‘混’入东宫。

她唯一没有算计到的就是,这个世上其实存在着两个孟离芝。

凤青黎望着手中的情报,忽的笑了。

一切,就快要结束了呢……

……

“你便是秀珠找来的人?”宽敞的大殿之内,凤颖苏倚靠着紫檀木椅,打量着站在自己身前高大冷峻的男子。

一身黑‘色’长袍身形修长,五官并不算是多么出‘色’,但面部的轮廓却棱角分明,眉目之间有着些许凌厉的气息,右边的眼角之上,有一条浅浅的大概一寸之长的伤痕,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愈发不好靠近。

“倒是真有几分邪派的样子。”凤颖苏望着他淡淡笑了,“哪个‘门’派的啊?”

男子开口,“无‘门’无派,单枪匹马。”

他话语中有一丝狂妄,听得凤颖苏微一挑眉,“倒是个有些狂的‘性’格,这样也好,原先是做什么的?”

男子垂眸,“杀手。”

“多少钱一单?”凤颖苏问着,不等他开口,便又道,“既然你不归人管,那么这样如何?你在本宫手下做事,我每派你做一件事情,就付你一笔你平时接一单生意的钱,当然,本宫是不会让你呆的太久的,你觉得如何?”

男子沉默了片刻,随后道:“愿为公主殿下效劳。”

“很好。”凤颖苏勾‘唇’,伸手进袖子里取出了一枚‘药’丸,“我想秀珠应该有你和说的很清楚,在本宫手底下做事,是必须吃这‘药’的,不过你放心,每个月都会给你一次解‘药’。”

黑衣男子闻言,望着凤颖苏掌心的‘药’丸片刻,伸手拿起放入了口中。

“好。”凤颖苏满意一笑,“既然这样,本宫先派你去好好看守一个人,当然不会白让你看,以后她就是你的,不过在本宫允许之前,你不能碰她,你跟我来。”

凤颖苏说着起了身,朝着大殿右侧迈去。

身后的黑衣男子眼神微闪,而后跟上她。

凤颖苏迈步到了雪白的墙面前,又转了个方向,两步走到了书柜边上摆着的小‘花’瓶,双手握住了瓶口朝右边旋了两圈,只听得“笃——”一声,那原本还是雪白的墙面忽的就开出了一道‘门’,直到那扇‘门’完全打开,面前便呈现出了一个通道,足以容两三人进去。

凤颖苏走在了最前头,“这个暗道目前就你我两人知道,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让其他的人知道,我要你每天都来看一遍这里面的人,确保她在,同时你也要确保她活着。”

“这对我来说并非难事,公主殿下大可放心。”

“那便最好。”二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密道的尽头,凤颖苏停了下来,“到了,就是这里了。”

她广袖之下的手轻抬,指着墙角那一处,躺在地上的人,“就是她,你上去看看,你应该会喜欢的。”

她此刻自然不知到,身后的人,在看见墙角那人的时候,神‘色’微微一震,拳头悄然握紧。

而凤颖苏转过身,他便迅速收起了情绪,只淡淡道:“谢公主。”

他抬步上前,到了那躺在地上的人跟前,蹲下了身子,望着那一双紧闭着的眸子与微微苍白的脸‘色’,眉眼间迅速划过一抹怒意。

但他很快敛下,云淡风轻地起身,转过头朝着凤颖苏笑道:“公主方才说,要将这‘女’子送我?”

“正是,本宫说话算话,想来你也喜欢。”凤颖苏望着对方的神‘色’便猜想是看中了孟离芝那张脸,心里冷哼一声,淡淡道,“不过你现在只要看好她就行了,再过些日子,她就全是你的了,你想怎样都好。”

男子低下头,“是。”

凤颖苏淡淡勾起‘唇’角,转身离开密室。

偌大的石室里,一时只剩下两人。

黑衣男子忽的转过了身,将地上的人扶起来,揽进怀中——

“阿芝,对不起,对不起……”

一声声低喃,回响在昏暗的石室里。

……

“妙雪,我觉得你应该把你这‘门’手艺教给我,这么一来我便不用每次都麻烦你帮我易容。”孟离芝望着铜镜中完全陌生的脸庞,颇有些感叹,“真是‘挺’佩服你们这些会易容术的人,容貌仿的能这么像。”

“以后三小姐嫁给殿下,我为你做事便是应该的,哪里谈得上麻烦。”妙雪的语气毫无‘波’澜,“易容术并不好学,这其中方法也多而复杂,不能速成。”

“无妨,慢慢来。”孟离芝笑了笑,忽的想到了什么,“对了,妙雪,你与妙雨怎么样了?”

妙雪:“……”

半天没听见动静,孟离芝就明白自己问的太过直接了,轻咳一声,“好吧,当我没说,那么你告诉我,飘摇他们如今怎么样了?”

“自从那一日,四皇子的脸‘色’就没有一刻好过。”妙雪道,“或许,他是后悔了,如今飘摇和他形同陌路,他大概很是不习惯。”

“人呢,总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孟离芝轻轻叹息一声,“不过好歹也算是开窍了,那么飘摇现在是完全不认识他了么?”

妙雪闻言,眉目微动,却没有正面回答孟离芝,而是抛出了另一句话,“飘摇一个月之后,就要和千翊成婚了。”

“千翊?是不是每次飘渺宗来了客人,就去外头迎接的那个?”孟离芝微微一惊,“飘摇怎么会做出这样一个决定?”

“昨儿四皇子追到了飘渺宗‘门’口,飘摇本不打算搭理他,只说不认得是哪里来的疯子,后来被缠的没办法,差人将四皇子扔了出去,飘渺宗的杀手们都是知道四皇子先前和飘摇的那点事,个个看他都不顺眼,但是又没敢下狠手,只担心哪一天宗主要是恢复了记忆会找他们算账,于是只把他拳打脚踢了一顿,他竟也没还手,后来有人告诉他,宗主就要大婚,夫君正是护法,说来这护法在他们中地位也十分高了,且他喜欢飘摇从来就不是什么秘密。”

“这下子可真是棘手了。”孟离芝嘀咕了一句,“如此一来,没人能帮的了凤佑梓。”

“自作孽不可活。”妙雪只轻飘飘跑出了这几个字。

孟离芝不可置否,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救出元灵芝,没时间管理其他的琐事。

“凤颖苏似乎也很擅长易容术。”孟离芝‘摸’着自己的面皮,只觉得这皮肤十分‘逼’真,“她若是在我脸上再盖一张脸,必然会接触到我的皮肤。”

“这是特殊的‘药’物,就算是她也不会发觉的。”妙雪将一个瓷瓶递给孟离芝,“这一次的人皮面具撕不下来,若是要去掉,只能用这里面特殊的‘药’粉洗去,凤颖苏和我的易容手法都是从慕容怡那儿学的,只不过我是偷着学,而凤颖苏是慕容怡亲自教,慕容怡有所保留。”

“而你偷着学的,慕容怡不知,自然是什么都被你学去了。”孟离芝轻挑眉头,“你的易容术比凤颖苏要高超,是我意料中的,毕竟你钻研医术这么些年,会不断提高。”

妙雪闻言只道:“过奖。”

将妙雪的瓶子藏在衣袖里,孟离芝起身离开。

一路回到了凤颖苏的宫里,还未进大殿,便听到耳际传来一声异响,随后是一粒小石子滚落到了脚边。

她偏过头,朝着声音的源处看,正是一座假山,她目光微闪,四下观望,而后悄悄走了进去。

她几乎都能猜到会是谁。

而走进之后,也果然如她预料一般。

“事情还顺利么?”她低声开口,望着‘阴’影处的人。

“我见到她了。”那人的声音低沉,“她昏‘迷’着,怎么叫也叫不醒。”

孟离芝将他的声音听在耳中,只觉得他声音虽低,却仿佛压着一股怒意。

“她被关在何处?为何昏‘迷’不醒?”

“原因我不清楚,不过我想大概是与我一样,服用了五公主的某种‘药’物。”

“什么?”孟离芝听到这儿微微一惊,“凤颖苏给你吃了什么?”

“你以为她第一回见到我,就能对我完全信任么,自然是给我吃了‘药’,每月固定有一次解‘药’。你假扮她的‘侍’‘女’,所以你不知道她有这么个规矩。”

“我若是知道这一点,就不叫你去了。”孟离芝静默了片刻,而后道,“解‘药’的事情你暂且不用担心,既然是凤颖苏的‘药’,我知道有个人也许能解,说来他和凤颖苏学得是同一个人的本事。”

“只要能救出阿芝,我不要紧,既然有你说的这个人,你可否让他出手救灵芝?”元述说到这儿,走到了孟离芝跟前,“凤颖苏即使是给我吃了‘药’,却还是留有一手,我注意到,石室的另一侧也许还有人,随时关注着石室里的一举一动,我若是拼一拼也不是不行,可我不能让灵芝跟着我冒险,你如今既然假扮凤颖苏的‘侍’‘女’,不如和我走一趟石室,我将灵芝‘交’给你,你带她走,我来断后。”

“那你若是走不出去怎么办?”孟离芝微微皱眉,“此事不可行,你要知道,凤颖苏现在是要我扮成她,我若是和你去救人,引来了她的怀疑,怕是会打‘乱’计划。”

“你们便是只顾着你们自己。”元述冷冷一笑,“我不管你们跟凤颖苏之间存在着什么恩怨,总之我不能再让灵芝受到伤害,我势必是要救她出来的。”

“我们只顾自己?说的真好。”对于元述的话,孟离芝反应十分平静,“我若是不顾及灵芝,何至于冒险来此,你要知道我对凤颖苏没有半点了解,一个不慎随时都可能被发现,最重要的一点,我若是不顾她,你这个敌国的王子能这么自由地在我南旭国的皇宫里晃悠?这皇宫里头,我能召集的高手还是不少的,我只要把你‘混’在皇宫这一点宣扬出去,各个宫‘门’全力戒备,天罗地网等着你,你以为你能走多远?”

她此话一出,元述静默。

话虽是说的不好听,但是已经表明了立场:就是为了元灵芝,她也不会泄‘露’了他的消息。

“我觉得你是该庆幸你遇上的是我,在我看来,你首先是灵芝的心上人,其次才是戎国的王子,按理说我与你见面次数不过几次,实在是没有理由相信你。”孟离芝轻描淡写道,“我相信的是她,也信你对她的那一份情感,你既然涉险来此,可见对她的感情,希望你……不要令我们失望。”

元述听闻她最后一句话,霍然抬头,“你们以为我除了救灵芝,还想干什么?”

不等孟离芝回答,他忽的一笑,“也对,南旭国的人,怎么可能对我不防备。”

“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元灵芝,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对你全然相信。”孟离芝淡淡道,“凤颖苏绝对称得上一个狠心的人,如今你和灵芝都被她‘药’物控制,我不让你轻举妄动,不仅仅是因为担心你打‘乱’计划,更是担心凤颖苏会鱼死网破,她自己去死不算,再拉上你们两个?我所说的那位解毒的朋友,我只说可能有办法,没有完全的确定,所以在凤颖苏那里拿到解‘药’之前,你不能有动作。”

“我知道了。”元述的语气略微有些冷硬,“等救出灵芝,我必答谢阁下。”

“谢就不用了,你只需要好好待她便行。”孟离芝顿了一顿,而后道,“你是个聪明人,却不是个冷静的人,这才是你们二人之间出现矛盾的原因,灵芝明明比你小,却比你冷静的多,而你却常常因为忽然生出的念头便开始冲动,不懂如何深思熟虑考虑后果……你别嫌我说话不好听,我也就只和你说这么多了,你自行斟酌便是。”

孟离芝说完,便转过身缓步离开。

身后的人,依旧静默。

她终于明白为何元灵芝因为他而伤情。

他太不成熟,像一个大男孩一般,不晓得冷静理‘性’考虑事情。所以他才会按着自己的想法走,所以他才会不顾灵芝的意愿将她从他身边赶走,他自以为是为她好,所以连解释也不愿意,即便被怨恨也不愿拉她回来,自己一人独自‘舔’舐伤口,甚至有轻生的念头。

好似元灵芝不原谅他,元灵芝不爱他他就应该去死,而且最好是死在她的手上,这样也死得其所。

听灵芝说,元述如今的年纪,应该有二十六七,比凤梨还要大上几岁。

而凤青黎如今的信条应该是,只有他‘逼’死人,没有人能‘逼’死他,只有他算计人,没有人能算计他,只有他主宰别人,轮不到别人主宰他。

终究是因为经历不同,所受的磨难不同,这其中,也许还夹杂着原本骨子里的‘性’格。

与灵芝比起来,她真的很幸运,很幸运。

有凤青黎,何其幸运?

……

与元述分别之后,孟离芝径自去了大殿,才迈进去便看见正坐着品茗的凤颖苏,凤颖苏见她进殿,微微敛起眉头,“方才上哪去了?”

“今早闹了肚子,方才急急忙忙赶来,正好碰上了夜月。”夜月是元述在南旭国的化名,孟离芝说到这儿,微微撇嘴,“他似乎还是有些不满关于给他吃毒‘药’这事。”

“被别人掌控着命运的感觉自然不好,由他去吧,反正再如何不满他都必须接受,想要得到就必然要付出代价。”凤颖苏轻描淡写道,“过一会儿你就随我去密室,对了,你这个月的解‘药’回头锦娘会给你的,但是夜月那里,你莫要和他说,省的他生出什么想法,明白了么?”

“明白。”孟离芝点了点头,而后迈步走到了凤颖苏的跟前,“殿下,是否不太信任他?”

“当然,即便他如今服用了毒‘药’,本宫也不是全然信他,所以另外派人盯着他。”凤颖苏说到这儿笑了一声,“他若是有什么异动,就不必要留着了。”

孟离芝眉目微动,垂眸试探‘性’地道:“可要奴婢再出宫帮公主寻几个人来?以备不时之需,万一这个不靠谱,还有人可以替补上。”

“用不着了,这些江湖人不是那么好打发,要不是有事本宫才不会找上他们,本宫也懒得与他们再周旋了,他原本能发挥的作用就不多,只要完成他该完成的事,他就不必再留在这个世上了。”凤颖苏说到这儿,瞥了一眼孟离芝,勾‘唇’一笑,“到时候,他得到的那些奖赏,便全算给你,前提是,本宫‘交’给你的任务你要完成,跟在本宫身边这么多年,还需要本宫多教你么?”

孟离芝闻言,立即装作受宠若惊的模样,垂下头,“奴婢明白,多谢公主。”

凤颖苏满意一笑,而后起身,“随我去密室,我‘交’代你一些事。”

……

御书房。

堆积着一叠叠奏折的御案之后,明黄‘色’龙袍的男子,手中拿着几封拆开的信件。

他的目光扫过信件上面的字,面‘色’‘波’澜不惊,可手指却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这些东西,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凤煜抬眸,望着正对面,站在御案之前的凤青黎,后者正一派气定神闲。

“自然是让人暗地里搜罗来的。”凤青黎轻描淡写道,“若只是拉拢官员,那他倒是还有理由可以辩解,可是‘私’藏兵器,我便要听听他有什么天大的理由,城南的风凌山庄正是他名下收购的一处布庄,每一回装作运送布匹绸缎的车辆之中其实都藏有兵器,父皇若是不相信的话,大可去风凌山庄马厩之后一丈的地下室里探个究竟,便知道儿臣是不是在污蔑他。”

“这些罪证绝不是一天两天便能搜集到的,你一直在监视他?”凤煜依旧是面无表情,“那你监视他又是为何?”

“如果父皇觉的我监视他这一事比他谋反更重要,那父皇便可以继续在这儿和我耗着。”凤青黎淡淡道,“儿臣坐的这个位置总是有人惦记着,儿臣也不得不防呢,而二皇兄既然有意这个位置,必然会在我身边安‘插’眼线,同样,他身边也有东宫眼线,这原本就是十分正常的事,你这会儿和我计较这个,莫非是不拿他谋反当回事了?或者说,你觉得这些罪证会是我凭空捏造?”

凤煜静默了好片刻,而后轻叹一声,“你与你母亲一样聪明。”

“为什么这个时候要提她?”凤青黎‘唇’角噙笑,眸光却是一派冷然,“你是想说,我与她一样敏锐,‘洞’悉了你一切的‘阴’谋,早早就看出了,这南旭国的江山其实你并不想给我,而是想给我的二皇兄凤临沧?而那些兵器,也并不是他谋反用的,而是你们用来防范我的,你当初将金萱指婚给我,便是因为金家没有兵权,而右相千金的身份也正好配得上我,在外人看来这是天作之合,你让凤临沧去找上孟兰沁,便是想要让孟家站在他的那一边,威远将军手上的兵权,足以压制我,是么?”

凤煜神‘色’一震,捏着信件的手不自觉一紧。

“你这样的反应便是承认了。”凤青黎面上依旧一派云淡风轻,“何必这么麻烦,想要太子之位来与我说,我给他不就是了?你们二人这样联合起来,有什么意义么?世人眼中只以为你因为前皇后的逝世对我许多纵容,却不知道这其中除了愧疚之后,还存着一分别的心思,你是想我仗着你的纵容渐渐失德,直到我有一天不配做这个太子?毕竟你是不能没有任何理由就将我废黜的。”

凤煜听到这儿,却是笑了,“所以你才千方百计地要将孟离芝娶到手,为的便是得到孟家的支持?”

“这你便错了。”凤青黎轻瞥了他一眼,“我娶孟离芝从来都不是为了威远将军的支持,而是我真的对她有情,如果孟离芝不是孟家三‘女’,而是金家三‘女’,我依旧要她,和她是什么背景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在你们眼中,自然是看不到这一点,而我想大多数的人也认为,我娶她是为了利益多于真情。你与凤临沧是否就是因为担心这一点,才加快了速度?毕竟在你认为我会渐渐颓废的这几年里,我已经得了不少朝臣的支持了。”

凤煜的眉眼中渐渐显示疲惫。

凤青黎依旧漫不经心地道:“不过至今,我还有两点不明白,既然看我这么不顺眼,为何当初要封我做太子?还有一点,凤临沧当初既然看中的是孟兰沁,又为何中途换成了金凌?”

“朕从未看你不顺眼过。”凤煜沉声道,“当初你母亲的死,让朕看透了许多,朕以为她终究是对朕有些情分的,却没有想到她心里除了怨恨什么也没有,当初封你为太子是真心,因为朕真心喜欢你的母亲,也觉得愧对了你,可朕怎么也想不到她回宫是为了复仇,而最终揭穿她‘阴’谋的竟是你和颖苏,朕以为你是向着朕的,但没有料到你会亲手结果了你母亲的‘性’命,当时朕就在想,你心里究竟埋藏了多少恨意,朕于你而言不过就是个才认了没多久的父亲,而她是养育了你多年的母亲,你即使不同意她的行为,也不该杀了她才是。”

“至于临沧为什么忽然指婚了金凌,这其中的原因,有他的母亲元妃的怂恿。”凤煜继而道,“元妃认为金家在朝中势力颇大,便鼓励他娶金家的‘女’儿,如此一来右相嫁出了两名‘女’儿,便不会全力站在你这一边,而孟兰沁他自然也不会放弃,是想纳为平妻,从而再得到孟家的支持,朕当初之所以不反对,是因为朕认为此事可行,不过朕与临沧‘交’谈的事,从未告诉元妃,朝中的事,她身为宫妃本就不该干涉。”

“你想换储君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我杀了慕容怡?”凤青黎忽的冷笑,“眼下这个地步,你还有必要隐瞒么?最主要的原因你不妨说说。”

凤煜并未回答他的回答,只道:“你拿了临沧的这些罪证,是准备在一众朝臣面前打压他?”

“我若是要这么做你能把我如何?”凤青黎语气中携着嘲‘弄’,“你准备当着众人的面承认他这么做是你授意的只为打压我?毕竟现在我已经不是你所能控制的了。”

凤煜淡淡道:“你不就是想要朕这个位置么?”

“如果我说,我不准备拿这些证据来指责他谋反,你怎么看?”凤青黎答非所问。

凤煜微微讶异地望着他。

“现在凤临沧在宫外,他的帮手以及他暗地里培养的势力在宫里,随时准备接应他,这个节骨眼我要是打压他,他可以逃,而他宫里的势力可以暂时帮他抵挡片刻,或者他狗急跳墙,真的来一场谋反也说不准,毕竟你也会默许的不是么。”凤青黎笑了笑,“我要你现在下个令,将我软禁东宫,同时召集凤临沧回宫,信上便说,找到了能彻底扳倒我的法子,回宫详说。”

凤煜神‘色’一震,“你……你是准备把他骗来……”

“你猜对了,我就是要他单枪匹马入宫,直接擒他,而只有你的命令,才能让他乖乖回来。”凤青黎‘唇’边浮起一抹淡笑,“他在宫里的帮手是凤颖苏,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想将临沧如何!”凤煜终究没忍住怒气,拍案起身,“你这是要‘逼’死他么?”

“不是我要‘逼’死他,他留着还有用,我哪会让他这么死了。不过——”凤青黎说到这儿,瞥了凤煜一眼,“你若是不下令,那么恐怕你就只能见到他的尸体,你们都没有想到,风凌山庄虽然是他秘密收购的地盘,可里面早就有了我的眼线,我一早就传信了他们,如果凤临沧在入夜之前不回到宫中,便直接在山庄里暗杀他,眼下天似乎也快黑了,你若是要给他传信可得快点,是让他入狱还是让他被暗杀,你且自己想好了。”

凤煜颓然地坐回椅子上,右手看似漫不经心放在椅子的把手上,想要拧转,暗暗使劲却转不开。

凤青黎目光落在他的右手上,微微挑眉,“如果你要问椅子上的机关为什么没了,不妨看看你现在的把手是什么样的。”

凤煜一惊,立即低下头查看把手上的机关,却发现——没有机关。

不对劲。

他伸手触‘摸’到把手下,却赫然发现,原本光滑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凸起处,冰凉而粗粝的感觉,应该是钉子一类的东西。

椅子上拧转的地方被钉死了,他的死士接收不到他发出的指令。

风凌山庄的兵器,他和凤临沧的计划,以及御书房椅子上的机关……他们自以为没有外人知道的一切,却竟然……

细思极恐。

“我能说你用的办法实在太蠢了么。”凤青黎道,“你想拉他上太子位,只管做就是了,何必要等着我落了下风,即使我一直处于优势,关键能决定储君的人还是你,你绕了这么一大圈,不嫌麻烦?”

“若是忽然把你的位置给你,你甘心么!”凤煜冷笑,“你能无动于衷么?如果你不在意,也不会和他作对这么些年,论文韬武略他不及你,你会甘心让这样的人夺了你的位置?朝中臣子多半对你赞誉有加,你以为朕身为天子,想换一个储君是那么简单的事?你知道坐在朕这个位置上,有多少无奈么?不是朕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还是没说——”凤青黎冷眼看他,“对我忽然改变态度的原因,慕容怡之死,不是主要原因。”

“临沧并不是不优秀,只是他城府不及你,手底下的人也没你的厉害。”凤煜眉眼中划过几许复杂,“但是他起码比你有孝心,至少他不会帮着外人算计朕,不像你,为了一个‘女’人,你将老四的婚事给搅了,设计让月蓉公主成了宫妃,你仗着朕对你的愧疚,成何体统?若不是颖苏告知你对朕早有报复之心……”

凤煜说到这儿,不再继续。

凤青黎道:“这就是你不满我的原因?你道我不孝,试问你自己可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我在慕容怡手中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根本猜不到,杀她是我从小到大一直存在的想法,我从出生就不讨她的喜,其原因也在于你,生下你的孩子在她看来就是对她的侮辱,我当初也曾迁怒你,可当我入宫的那段时间我也看到你对我与青宁的好,我意识到你和慕容怡是不一样的,她无情你却不是,她入宫想取你的‘性’命,凤颖苏冒险揭穿她的‘阴’谋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我杀她不仅仅是为了摆脱她,同时也救下了你,但是从那之后你便对我渐渐疏离,你敢说你不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怀疑我的?”

“若不是因为你的憎恨,我又怎么会疏离你?”凤煜语气难掩‘激’愤,“你到现在还不承认,你除了恨你母亲,你也恨朕。”

凤青黎忽然沉默了,随后笑道:“是啊,我比不上凤临沧和你亲近,学不来你好儿子的那一套,我生来就不爱主动靠近任何人,所以自然也不讨你喜。现在说这么多还有什么用,时间不多了,写不写信给凤临沧,你快些考虑好了。”

凤煜的目光落在一旁乌黑的砚台上,闭上了眸子。

他已经没有选择。

……

“这是你这个月的解‘药’。你现在既然扮作公主,那么在宫人面前不可太过拘束,该显的落落大方一些,这些不用我教你你也该懂了,寝宫之内任何一处地方你都能自由出入,除了我的那间‘药’房,你明白了么?”

“知道了。”孟离芝望着眼前一身淡黄‘色’衣衫的‘女’子,这大概就是专‘门’给凤颖苏手底下的人制作每个月解‘药’的锦娘。

她将解‘药’拿了过来,装作不在一般问了一句,“锦娘,大家的解‘药’都是一样的么。”

“自然都是一样的,你在公主身边这么久,连这个也不懂?”锦娘望了她一眼,目光狐疑。

孟离芝装作无谓地道:“我当然知道这一点,我话都没说完呢,我是说新来的那个,夜月,他似乎比较特殊,所以才有此一问,他总是抱怨着在公主手下做事服毒这一点,甚烦,而公主却不生气,换成别人公主便该送那人见阎王了。”

“他确实比较特殊。”锦娘淡淡道,“毕竟其他人都是每个月有解‘药’保命的人,而他等公主计划成功之后便能直接去见阎王了,故而让他发一发牢‘骚’也没什么。”

“也是,那你去忙你的吧。”孟离芝朝她淡淡一笑,随即转身。

锦娘望着她的背影,只觉得有股说不出的古怪,却又想不出哪里古怪,便也转身离开。

而她才转身,便被眼前的人吓到。

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人,正是她们刚才议论的人。

元述冷眼看她,手中长剑‘抽’出。

她惊地后退了一步,却不料脖子一疼,顿觉得眼前一黑,闭上了眼往后仰到。

身后,孟离芝将她的身子托住,带着她直接拐进了一间屋子,将她捆绑了丢到‘床’底下,而后望向元述,将锦娘之前给的解‘药’丢给他,“这个解‘药’应该就是能解你身上的毒,不过你先别急着吃,我们去她的‘药’房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药’。”

她想毒‘药’解‘药’全席卷了回东宫给妙雪好好研究一番。

总归她现在是顶着凤颖苏的脸庞,而凤颖苏手底下唯一知道她身份的人又被她捆了,进‘药’房再也不是什么难事。

迈出了屋子顺手带上了‘门’,却没想到一名婢‘女’小跑到了跟前,朝她道:“公主殿下,方才其他宫传来消息,太子殿下在御书房与陛下起了争执,惹怒了陛下,如今被禁足东宫,再不许出一步。”

孟离芝微微惊诧,“太子被禁足东宫?”

“是。”那婢‘女’道,“就在半个时辰前的事,而且一刻钟前,有人看见二殿下的马车进宫了。”

孟离芝挥退了婢‘女’,朝元述道:“我们先去‘药’房。”

元述闻言,有些意外,“你不回东宫?”

他一直便是把她当做东宫的人,却没想到太子出了事,她竟然会先去‘药’房。

“他不会有事的,只是被限制了自由,咱们动作快一点,无论是灵芝还是你身上的毒,应该都是锦娘调制的,只要找到了她所有的‘药’,咱们就冒险,救灵芝出来。”孟离芝道,“一会儿去密室的时候,你看我眼‘色’行事,密室暗处的那一群家伙应该分辨不出我是真是假,这便是能救出灵芝最好的机会。”

凤青黎忽然被囚禁的原因她不知道,禁足通常就是里面的人不能出,外面的人不能进,如果凤颖苏‘混’不进去极有可能就会回来,那么救元灵芝就更麻烦了。

元述见她的神‘色’,意识到事态紧急,便点头,“好!”

……

同一时,御书房内——

“怎么会是你?”凤临沧有些愕然地望着御案之后的人。

他收到的信分明是说他被禁足,现在却大喇喇地出现在这儿?

“很惊讶么?”御案之后,凤青黎朝他淡淡一笑,“更惊讶的事还在后面呢。”

“父皇呢?”凤临沧眉头一拧,“你究竟想干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凤青黎将手放置在御案上的几封信件上,往凤临沧所在的方向推了推,“二皇兄,这些是你谋反的罪证,‘私’藏兵器,就是现在拿你入狱,你也没话说吧?”

“你……”凤临沧瞥了一眼那白纸黑字,上面的几个字眼令他又是一惊,随后抬头冷眼看凤青黎,“那封信是你捣的鬼?不可能,那明明是父皇的笔迹……”

“是他的笔迹,你难道还看不清现实么?”凤青黎缓缓站起了身,望着他,嘲‘弄’一笑,“你们二人加起来,也不会是我的对手。现在就差凤颖苏了,我只想问你,你究竟知不知道她不是你的亲生妹妹?”

凤临沧只是冷眼望着他不说话,袖子底下的拳头攥紧。

“看来你是知道的。”凤青黎淡淡道,“来人。”

轻飘飘的一句话逸出,立即便有两名黑衣人自凤临沧身后蹿出,将他制住。

凤临沧并不反抗,事到如今他自然也知反抗无用,只道:“风凌山庄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风凌山庄原本就是我的产业,我怎么会不知道。”凤青黎淡淡道,“风凌山庄的主人,也是我手底下的人,而且,当我知道你看中了它,并且高价收购,我很乐意地卖给了你,这可是你自己给我观察你举动的机会。”

“怎么会……”凤临沧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的产业?我当初买的时候命名调查……”

“如果随意调查一下就有用现在被押着的就不是你而是我了。”凤青黎轻瞥他一眼,随后坐下,将手放在椅子的把手上,往下一拧。

随着“笃——”的一声响起,书房右侧原本应该是墙的地方,开出了一条密道。

把手上的钉子这会儿已经拆了,而密道后面原本藏着的死士也被他的暗卫制服。

凤临沧眸光一黯。

他真的,什么都完了。

两名黑衣男子将凤临沧押进了密道里,凤青黎等三人进去后,再度将把手拧了回去。

密道合上,他‘唇’角的笑意也渐渐消失。

凤煜的妃嫔不多,子‘女’也不多,现在除了一些宫妃的寝宫以及凤佑梓凤临沧等人的寝宫,大半个皇宫中都布满了他手底下的人。

但是他却并不觉得有多高兴。

他让凤煜尝到了后悔的滋味,让凤临沧体会了失败的滋味,可是心里,却并没有报复的快感。

这一切,并不是他所希望发生。

他缓缓闭上了眼。

“殿下。”忽的耳边传来的属下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陛下,陛下他……”

凤青黎睁开眼,淡淡道:“他怎么了。”

“方才在御阳宫内,陛下忽然晕倒,至今昏‘迷’不醒,太医诊不出任何病因,一众人束手无策……而陛下‘床’头,放了一封遗诏。”

凤青黎眉头一蹙,起身走出御书房,并道:“去叫妙雪。”

一路到了御阳宫,他直接踏了进去,众人见他,心中疑‘惑’着为何太子被软禁还能出东宫,却没有一人出声问,只当是听闻陛下病倒太子担心这才违背了命令。

‘床’头前站着一名内‘侍’,见凤青黎到来,便上前将一卷明黄的圣旨递给他。

凤青黎接过,望着一眼‘床’榻上紧闭着双眼的凤煜。

“殿下,除了这封遗诏,陛下还有锦囊留下,是给殿下的。”那内‘侍’说着,转到‘床’头,将枕在凤煜枕头下的一个锦囊取出,‘交’到凤青黎手上。

凤青黎将锦囊打开,里面是一封书信,他摊开了书信,看着上面的内容,面‘色’无‘波’,微微轻颤的手指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并没有看上去那般平静。

忽有一抹青‘色’的身影闯入大殿,妙雪赶来,到了凤青黎身旁,“殿下。”

凤青黎抬眼望向‘床’榻。

妙雪会意,走到‘床’头前坐下,伸手探上凤煜的手腕,却是微微一愣,随后探向他的鼻息,这才转过身朝凤青黎道:“陛下他……没有呼吸了。”

一众人当即诚恐跪下,有两名太医似乎还不确信,上前再次诊断,这才确定。

“陛下驾崩了……”

“陛下留下遗诏,由太子殿下继皇位,请殿下准备登基事宜!”‘床’头前的内‘侍’朝凤青黎跪下。

凤青黎握紧了手中遗诏,转身缓步离开。

脑海中还浮现着方才看的锦囊里的书信——

“黎儿,你想要的,给你便是,我一死只愿能消除你心中的怨恨,坐上南旭天子的位置,盼望你能念着兄弟情份,饶了你二哥‘性’命。”

他一边走,一边将锦囊狠狠攥在手心。

他从来就没想过将他‘逼’死。

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误会他?

他不知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回到东宫的。

“凤梨。”忽然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女’音,他抬眸去看,一身火红裙装的‘女’子朝他奔来,到了他跟前,眉峰微蹙,“我听说你被软禁了,就慌忙赶来,陛下为何要软禁你?”

凤青黎看着她片刻,忽的笑了,“没事了,你随我进殿,我告诉你。”

“好。”她朝他一笑,伸手要牵他的手,他却忽的在这个时候转过身,让她牵了个空。

她的手一顿,只以为是他没看见,也没多在意,便抬步跟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大殿,凤青黎停下了步子,开口道:“看来我终究是要对青宁失言。”

身后的‘女’子闻言,微微错愕,但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了?”

“我早就答应过青宁,不会伤你的‘性’命,可是如今你的存在却是对我极大的威胁,我便只能对不起青宁了。”凤青黎忽的转过身,袖中白练蹿出,直接缠上了身后人的脖颈。

“你……”身前的人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却只觉得脖子上的力度愈发收紧,禁不住伸手去扯,却抵不过凤青黎的力气,只觉得呼吸愈发困难。

“你不配顶着她的那张脸。”凤青黎冷眼看她,眸‘色’寒凉。

“原来你知道。”凤颖苏冷冷一笑,“你知道了又怎样,她站在就关在我的密室里,且还中了毒,你杀了我又如何,她很快下来陪我。”

“是么。”身后冷不防响起一道‘女’音,“你可以继续做梦。”

凤颖苏闻声一惊,同一时她感觉脖子上的力道微微松开了些,她回过头,看到的便是——活生生站在她眼前的孟离芝!

“啪!”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孟离芝挥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替青宁打你。”

“你这个贱人你敢打……”

“啪——”话没说完又是一掌。

“这一巴掌,替灵芝打你。”

凤颖苏还没来得及问灵芝是谁,又是一巴掌打上脸颊——

“这一巴掌,打你恬不知耻。”

凤颖苏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两眼几乎要冒星星,嘴里却还说着:“孟离芝,你这个贱……”

凤青黎眸光一冷,手中白练一动便要取她‘性’命。

孟离芝眼明手快,上前一把抢过而后迅速在手掌里缠了几圈,再狠狠收力一扯——

“呃!”

一声发不出的惊呼自凤颖苏喉咙里逸出,她瞪大了眼睛,缓缓倒下……

“她是我杀的,和你无关,你也不算是对青宁失言。”孟离芝见凤颖苏断了气,缓步走到凤青黎跟前,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宫中发生了何事?”

凤青黎握上她的手,“元述他们呢?”

“在妙雪那里,灵芝救出来了,他们都中了毒,我拿到了毒‘药’,给妙雪研究。”孟离芝顿了顿,道,“陛下……驾崩了?”

她刚才一路来,听到这个消息也颇为吃惊,有些不明白一个素来没什么顽疾的帝王为何会忽然暴毙。

那么新帝不用说就应该是……

“荔枝。”凤青黎望着她,平静道,“愿意做我的皇后吗?登基大典,与封后大典一同进行。”

孟离芝闻言,朝他浅浅一笑,“好。”

这个答案,其实早就想好的了。

凤青黎听着她的话,一言不发,伸手将她抱住。

……

昏暗的石室里,盘坐在地上的锦衣男子对着墙沉思。

也不知外头的情形是个什么模样。

夜里来送饭的暗卫头上裹着祭奠死者的白巾,石室开启的一刹那他听见了外头‘混’‘乱’的声音,一问才知原来是皇上驾崩。

“父皇……”凤临沧闭上了眸子,忽的笑了,“儿臣也许很快就会来陪你了。”

“笃——”

身后忽然传来的声音,令凤临沧眉目一皱。

“想不想出去。”身后传来男子淡淡的声音。

凤临沧转过身,抬眸望着凤青黎,冷笑,“你是来嘲笑我,还是来送我上路?”

“来放你。”凤青黎的语气依旧平淡。

凤临沧冷声道:“你到底耍什么‘花’样?要杀就杀左右我也只剩这一条命,要便拿去。”

凤青黎见他不信,伸手从袖子里拿出凤煜留下的锦囊,扔给他。

凤临沧奇怪地望他一眼,却还是捡起了锦囊打开,拿出里头的书信。

摊开书信看着上面的内容,他直接愣住了。

“凤临沧。”凤青黎淡淡看了他一眼,“想不想做皇帝。”

凤临沧有些木然地抬眸,望着他。

“我不是要和你们争这片江山,毫无意义。”凤青黎冷冷一笑,“你们看中的,我却不稀罕,你在这里再呆上几天罢,你们的东西,还给你们。”

说完,他转身离开,只留身后的凤临沧,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的背影。

……

这一日,登基大典。

亦是封后大典。

孟离芝端坐在梳妆镜前,由着身后的宫‘女’替她梳理着发髻,她垂眸望着自己身上大红凤袍,广袖金边,厚重,华丽而肃穆。

她抬起眸子,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精’心装扮的容颜‘艳’若桃李,站在身后为她梳理好发式的宫‘女’从另一名宫‘女’端着的托盘上拿起来金‘色’的凤冠,小心翼翼地戴在了她的头上。

盛装衬着她原本美丽的脸孔,显得愈发明媚动人。

身后的宫‘女’们面带赞叹之‘色’,而铜镜中忽然又多出了两个人。

一粉一蓝,正是孟罗帛和金凌。

“三姐姐,恭喜。”孟罗帛站在她的身后笑道,“本来还想在你和太子大婚的那一天为你梳头的,却没想迎来的是封后大典,三姐姐如今贵为皇后,我那手艺可是不敢拿出来了。”

孟离芝听得笑了,“说的哪里话,想帮我梳头,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呢。”

的确,她直接跳过了太子妃这一程序直接当了皇后,这样的变化是谁也想不到的。

“离芝,以后你便住在这皇宫里了,宫中规矩多不比我们在外头自在,真怕你不习惯。”金凌为她喜悦的同时又有些感叹,“以后练剑的机会大概会少很多,你若是觉得无聊,可别忘了找我进宫。,”

“只要咱们喜欢,旁人是无法干涉的。”孟离芝淡淡一笑,“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会过的很好,倒是你们两个人,快点找个如意郎君才是啊。”

二人听她这么说,齐齐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鼓声震天,封后的过程冗长。

孟离芝被宫人用轿子抬到了御阳宫前的阶梯之下,轿子停下,她由人扶着下了地,抬眸望着两丈前方,一抹红影站立,含笑望着她。

凤青黎褪去了惯有的那一身雪白的锦袍,今日一身正红‘色’锦服,与她的凤服十分搭配,正红‘色’的衣领衬着他白皙的面容,潋滟的凤目,显得愈发妖娆无双,灼灼‘逼’人的惊‘艳’,让众人无不惊叹。

她也在赞叹。

而同一时,他望着她,满目笑意。

他知道她好看,也猜到她盛装打扮之后会多么好看,然而亲眼所见,却还是能让他震撼。

他缓步上前,朝她伸手,“今日,你便是我的皇后。”

孟离芝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他忽的靠近了一步,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线道:“也会是我此生唯一的妻,你记住了。”

她‘唇’角轻勾,朝他笑道:“不敢忘记。”

他握紧了她的手,牵着她转过身,一步一步踩上了台阶。

所有人的视线,见证这一场盛大的封后大典。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踏上了最后的阶梯,御阳宫前,内‘侍’官正等着他们。

见二人到了跟前,这才摊开了手上的祝祷卷轴,声音若风一般朗朗响起——

“天佑帝后,佑我南旭,请天命,托河山,南旭之帝,顺应天命,继此大任,帝国即成,后位不可空虚,封威远将军之三‘女’孟离芝为正宫皇后,授凤印,伴帝王左右,特昭告天下,记载于策。”

话音落下,众人俯首叩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青黎耳听一切,望着孟离芝淡淡一笑,“此刻,站在这最高处,受众人膜拜,荔枝有什么想法么?”

孟离芝微一挑眉,笑道:“‘激’动,喜悦,脖子很累算不算?”

话落,二人相视一笑。

他们说的极其小声,旁人自然是没有听到。

“结束之后,回寝宫我替你捏捏。”

“好啊。”

……冗长繁琐的封后大典终于结束。

南旭历史将记载这一刻。

南旭历史上唯一一个后宫只有一位皇后的君王。

也是在位临政时间最短的帝王。

一个月后,新帝于寝宫内无故暴毙,皇后于灵柩前服毒殉情。

众臣哀悼之后,也只能收拾心情,由左相为首的一众老臣,说服晋王凤临沧登基为帝。

新帝登基,改国号为沧,赐名沧溟之国。

……

“凤梨,你可真是够损的,南旭国历史上最短命的皇帝。”

“你还不是最短命的皇后?”

“我早说了我愿意陪你守着南旭国江山社稷,却没想到最后还是你陪着我落户山水,不过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有钱?今天看了庄里的账本,吓我一跳,敢情皇城里这么多产业是你手下的,为什么你以前不说?”

“你一直都知道我很有钱,我为何要再强调?还有如果你后悔了想回去做皇后,我们可以诈尸去赶凤临沧下位。”

“靠,你这样也太坑了,你还没说你为什么诈死诈那么突然?要不是我前一天收到妙雨的通知,我还反应不过来呢。”其实她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

“因为之前和你打赌输了,所以愿赌服输。”凤青黎与她背靠着坐在柔软的青草上,眯着眼睛晒太阳,“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是说元述那件事?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孟离芝翻了个白眼,“就为了这个?”

“其实我并没有怀疑元述来南旭国的动机。”凤青黎道,“我不过是找一个能和你游山玩水的理由罢了,为我自己的懒散找借口,江山这个担子我不想扛,这份苦差事我思来想去还是凤临沧比较合适,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我不愿费在国家社稷上,只想与你在这世间快活地玩乐。”

孟离芝静默,片刻之后,将头靠在了凤青黎肩上,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凤梨,谢谢你。”

“谢什么呢。”凤青黎轻描淡写道,“跟我说谢,我会生气的。”

孟离芝“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谢你陪我过我想过的生活,谢你来到了我的生命之中,谢你让我体验世间真情……”

“原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好。”凤青黎微一挑眉,“还有什么要谢的?”

孟离芝想了想道:“大事小事加一起太多了。你容我想想……”

“别光顾着想这个,想想怎么谢我才是正经。”凤青黎在她耳边轻语着。

孟离芝耳根子一红,支支吾吾道:“这个……晚点再说。”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她抬眸,一个轻‘吻’,落在她眼睛上,“好,你说的。”

随后,他的‘唇’落在鼻上,脸颊上,而后是‘唇’。

孟离芝闭上眼眸。

厮磨一番,他将她揽入怀中,静听耳边轻风拂过的声音。

那一天,初见,你赠一抹惊‘艳’,无声蔓延心间。

这一天,相守,我以一世真情,与你沧海桑田。

(正文完)

------题外话------

诶诶~正文结局了,其他还没完,还有一点儿番外,配角的会‘交’代,还有欠一个扑倒,你们想看的扑倒,番外补上,我寻思着是短篇分成几篇还是一次‘性’都写了,我看着码哈==给我两三天时间~~

结局每次都难产,写的头都大了,也不知道这结局你们满意否,实在是我本身不太喜欢帝后结局嘤嘤嘤,我觉得这是比较适合他们的结局~~

所以有不满可以提,看在我明天开学的份上别喷俺~

3。8,预祝读者里有娃的已婚的姑娘们节日快乐~~

元灵芝低垂着的眸光一震。

但随即她又安静了下来。

以凤颖苏此刻的心态,她说再说也是无用的,她说出实情,凤颖苏也只会认为她是在骗人罢了,毕竟她这张脸是没有易容过的。

再则,就算凤颖苏信了又怎样?信了也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凤颖苏那般憎恨孟离芝,难免不会因为自己和孟离芝长得像而迁怒于自己。

第143章 大结局

与其让凤颖苏再设法去抓孟离芝,倒不如就让凤颖苏认为自己就是孟离芝。

不过她需要想一个办法,设法传信出去。

“孟离芝,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的,这样太便宜了你,我不能让他一辈子记着你。”凤颖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要你做一件让他痛恨你的事情,我要让他恨上你,让你即使死了也不会被他记挂着,我想你应该也了解他的‘性’格,看似柔和实则霸道,他的骨子里是傲慢的,如果他的‘女’人和别人好上了,你觉得他是会原谅你呢还是把你和那男人一起杀了?至少我能确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他不会再喜欢你,你觉得我这个办法,可好?”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凤颖苏口中的他指的是太子凤青黎,应该说只要是正常人都想不到才是。

毕竟他们是亲兄妹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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