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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 作者:特米米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4-03-25 06:10:18
  • 字数:15438字

两人的脚步在光洁的地面上交错了两步,你来我往,像是在跳踢踏舞,只是皮鞋鞋底发出几声短促的摩擦声响。

就在这时,门口飘来了几声人的交谈话语声。

于是强忍着,一步都不肯退。

“我五年前就拒绝过你了。”

楼谏被他亲到的地方骤然麻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想要把手抽回来,但是觉得这样做又有些太刻意。

楼谏猛然一抖,没站稳,身子往后倒去,被顺势用手臂扣住。

“哦?”

殷刃短促地笑了一声,往前反推了一步,用膝盖顶住了他的大腿根。

“有人来了,你也该放手了吧!”

“这样,算是有长进吗?”他的声音低低哑哑。

“你……”

楼谏重重在缠在自己腰间的那条胳膊上面掐了一下。

人越走越近,甚至已经能看到影影绰绰的影子。

殷刃往后看了一眼,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嘴,随手推开一间厕所的门将人推了进去,自己跟着关上了门,还上了锁。

轻轻打着圈磨了一下。

他低头,在他哥的唇上亲了亲。

顺利堵住了他后面还没说出口的话。

“不然被外面的人听见误会了,可不能怪我哦。”

楼谏:……

殷刃的上臂贴在他脸旁边,细细的汗毛都蹭在他下巴上,痒得不行。

楼谏心里的这股子火撒不出来,也不能说话,就转头过去,一口对着他的胳膊咬了上去。

小孩现在的身上有了点肌肉,也并不像是之前那样咬起来总是软软的,皮肉还带着点弹牙,是另一种挺不错的口感。

楼谏咬人从来都不会留口,等到外面那几个人都走了好一会才慢慢松开嘴来。

两人的喘息声都很重。

殷刃手臂上面的咬痕完完整整分为上下两半,两颗犬齿的位置格外深得陷下去。

殷刃一点没反抗,由

着他咬。

此时他的心更是跳得厉害,是疼的,但是也是爽快的。

内啡肽一点点涌出来,他看见他哥有点狼狈地坐在马桶上。

凌乱的银发散乱地挡住楼谏的眉眼,苍白的唇上和微微露出的犬齿上都带了点鲜红的血。

——他的血。

就像是一张雪白的,永远都不会沾染上颜色的,干净单薄的画布上面,沾染上了另外一种颜色。

他的心跳声越来越响,在他哥从他身边离开的五年之内,他从未有一刻像是此时这样觉得自己还活着。

“哥……”

他的喉头滚了滚,刚好看见他哥垂首皱着眉,将苍白柔软的指尖塞进嘴里,擦掉了那一点牙尖上的血。

“哥,好喜欢……哥……”

殷刃控制不住自己,凑过去又开始亲他。

他亲得很入迷,渐渐就跪到了马桶上,用身子将人压在下面。

两只手臂逐渐收拢,像是在抓住一只美丽且自由的白鸟。

他想要留住它,永远地留住它。

却又不舍得折断它的翅膀,他不忍心它疼,却又太喜欢。

……喜欢到不想放手。

喜欢到骨血都想要融在一起,恨不得剥皮削骨,吞吃入腹。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才算是打破了这一个过于漫长的亲吻。

“没完没了了是吧!”

楼谏咽了口口水,重重在他乌黑发亮的皮鞋上踩了下去,然后碾了几下。

他的脸也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被被亲得,反正也发着点淡淡的红。

他们两个人模狗样地整理好衣服走出去,分别对着镜子开始洗手。

“嗯,老师?”

殷刃在电话铃的最后一秒接起了电话,声音里面还带着点喘。

“嗯,啊你们吃完饭先回去就好了,我和小楼前辈聊起天来,发现相识恨晚,有着不少艺术上的共鸣,一时之间也就忘了时间……”

薛老在那边还挺开心,说让他多多和楼谏这样的优秀后辈在一块交流学习,切磋一下画技。

楼谏都快要听不下去了,狠狠地在一边咬着牙。

对着镜子看了看,又觉得自己的嘴唇都发着木,嘴上原本还没愈合的伤口又被咬开了,渗出一点血来。

殷刃应付了两声挂了电话,懒洋洋地整理着自己的大衣扣子。

沉默了一会,看见楼谏也差不多收拾好了,他说:“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还挺有绅士风度。

虽然这句话不合时宜地,就像是他们刚刚在这里干了什么,类似偷情的见不得人的事儿一样。

楼谏想回他一句什么,但是嘴下一疼,话就秃噜了没说出来。

“嗯?”

殷刃心里没点逼数,还凑近了点要仔细听。

他身上似乎是喷了点香水,楼谏这个时候才有功夫闻出来似乎是Bleude

el的男士香。

此时前调和中调都已经模糊了,只剩下一点尾调淡淡的雪松混合麝香的气息。

天花板的吊灯是橘黄色的,将墙壁都照得要闪出朦胧的金光来。

“……滚。”

殷刃于是就听见他哥无比清晰地吐出一个字来。

……

楼谏把人赶回去,自己打了Uber回了公寓。

直到晚上回去了躺在床上,唇还是在隐隐作痛,他自己摩挲着上了点药,被苦得皱起了眉。

又想起他们是明天晚上的飞机,心里就轻松了一点。

……总之,明天就能摆脱掉这个大-麻烦了!

到时候等人走了,就将人微信一删,他楼谏又是一条好汉。

今晚上的事情就当是根本没发生过!

上了床果不其然就又失眠了,躺了一会,手机这个时候却闪了闪,亮起了信息。

有人给他发了微信来。

楼谏在黑暗里面被那光激得眯了眯眼睛,心想不知道哪个傻-逼不知道都已经半夜了,还给他发骚扰信息。

等转身抓起手机来,就看见微信框里面信息一条条往外冒。

【殷刃:哥,二十四岁生日快乐啊】

楼谏愣了愣。

他这下彻底是没了睡意,索性站起身来走到了客厅的窗边,点了一根细细的女式烟。

他都已经忘了他的生日了,原来,已经二十四岁了吗?

从他重生来到这个世界,也已经有整整六年了啊。

【殷刃:本来今晚上是想要陪在你身边,亲口对你说这句话的,但是你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总之对不起,今晚上都是我的不好,是我没有忍住】

【殷刃:但是我发誓,我今天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在开玩笑的,完完全全都是出于我的真心】

【殷刃:哥,我是真的想要追你,想要和你重新在一起】

【殷刃:我年轻的时候的确是做了一些错事,是我太幼稚了!我替那个时候的我道歉了,是我的不好!】

【殷刃:哥,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楼谏拿烟的手轻轻抖了抖,落了一点烟灰在地毯上,格外显眼。

他赶紧拿了烟灰缸来,一时不慎竟然被呛了一口。

白色的烟雾缭绕里,他低头看见了殷刃给他发的最后一条信息。

【殷刃:求你了,哥,整整五年过去了。放过过去的那个我,也放过你自己,好吗?】

人对时间的感知是一件很难说的事情。

当很深地沉浸到一件事情里的时候,就会觉得时间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哗啦一下就从身边溜走了。

当再抬头的时候才恍然,原来已经到了吃饭的点了呀!

五年的时间多漫长,这几天的时间却只不过眨了个眼,就不见了。

这就是生活在三维世界里面的生物,永远摆脱不了的悲哀之处。

戴高乐机场离光城的市区算不上是很近。

再加上还要登机安检,他们一行人几乎是下午刚过没多久,就回到酒店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了。

其实本来行程上面不用这么急的,薛老原本打算在巴黎呆上半个月的时间,仔细地带着殷刃他们去看一看这里的展览和卢浮宫里面的藏品。

但是因为国内有一个挺重要的会议要请他,实在是推不掉,就也只能提前返程了。

临走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挺恋恋不舍的,说是之后有时间了肯定要再来。众人都带着大包小包,还买了不少挺有趣的纪念品,准备要带回国内去。

殷刃拿的东西在几人里面几乎算是最少的,只拉了一个不大的黑色行李箱,也没见他这几天去逛什么纪念品店什么的。

本来楼谏是没打算去机场送他们的。

自从昨晚上殷刃对他说了那种在他看来有点发疯的话之后,他就有点要躲着人走的意思。

肯定在心里面只想着赶紧将人送走了事。

在午饭之后,可殷刃终于还是找到了机会,趁着众人都在房间里面收拾东西,将楼谏堵在了酒店的窗边。

此时他长长的鸽灰色睫毛垂下来,也不见了昨晚上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看起来又是有点可怜的样子。

“哥,你真的不来送我吗?”

“这就……不用了吧。”

楼谏故意玩着手机,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面滑了一圈看着软件,却也不知道点啥,最后还是点开了消消乐。

“我老师和我的师兄都会去送你的,倒也不用非要抓着我这个无名小卒去凑人头。”

殷刃就这样低头看着他玩了两局,技术菜的要命,都连第一关都没过去。

“……可是,你还没有对我说生日快乐呢。”

他有点委屈地说。

看见他这个样子,楼谏的头就又开始疼。

“哦。”他声音干巴巴地说。“祝你生日快乐。”

殷刃盯着他看了两秒钟,没说话,似乎倒是更委屈了。

他那双眼睛里的虹膜颜色很深,是亚洲人里面很少有的纯粹黑色,眼珠更小巧一点,微微有一点上三白。

明明应该是挺凶挺冷淡的风格。

但是他一看向他哥的时候,那眼睛里面就湿漉漉地藏着水,显得他委屈得要命。

从小时候开始就这样,现在似乎好了一点,却也还是没什么长进。

像是只叼着只死耗子兴高采烈地放到了主人的枕头上面,结果被狠狠骂了一顿的黑色德牧,长毛的那种。

“你这样子,像是非要我逼着你再说,就不真诚了。”他挑三拣四,不甚满意。

“就不是我想要的了!”

“差不多行了啊,殷刃。”

楼谏伸手在他的头上揉了一把,将他一头漂亮的长发弄得乱七八糟。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少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你

的画现在画得很好了?”

殷刃点头,也没谦让。

现在……还行吧!这几年奖也拿了一些!

等什么时候超过了我再说吧。

楼谏笑了笑,正看见也有人收拾完行李从房间里面出来了,就一矮身从殷刃的胳膊下面钻了出去。

殷刃站在他身后,就这一点说不出话来反驳,心里更不免有些沮丧。

心想,我的确是进步了不少,但是你这几年也不是一直没进步,停下来等我啊?

这样下去,他怕是这辈子都追不上他哥了!

到底楼谏还是被磨着,陪人去了机场。

终于准备要将人送走,他现在的心里挺轻松,嘴里嘎嘣嘎嘣咬着一颗薄荷糖,双手插兜看着人流熙熙攘攘地向着安检口里面挤。

机场里面人群来去匆匆,什么样的人都能在这里见到。

方寸之地里,有人相见,有人分别,想一想也很奇妙。

但是和一个人的分别,一段关系的结束,是不是也表示着另一段新关系的开始,表示着和另一个人的遇见?

可惜现在的殷刃却不懂这一点,曾经的他也不懂。

薛老正和菲利普手拉着手叙旧,两个老人说着说着就又忍不住眼里的泪花,紧紧抱在一起。

他们小队里面的女生曼曼和她的男友正在抓紧最后的机会,在机场的免税店里面再shopping一波。

“我可真要走啦!”

殷刃借机凑过来对着他哥低声说。

“哦。”楼谏咬了一口嘴里的糖,挺官方地说。

“祝你未来学业顺利,殷同学。”

殷刃鼓了鼓腮帮子瞪他,如果不是周围人不少,他肯定是来狠狠咬他一口的。

“就没有别的想说的了?”他没忍住又问了一句。

“你想听什么话,发给我吧,我照着读就行了,省得我们还要在这里猜来猜去。”楼谏说。

他这话一出来,殷刃的眼圈就也微微发红了。

“如果我乘坐的这趟航班出事了,然后我再也见不到你,我掉到大海里面,死无全尸。”

“到时候你就会想起来,你最后和我说的一句话就是——祝你未来学业顺利!”

“哈?好不好笑!”

他拉着楼谏的手,不肯放开,脸上显露出讥讽的神色来。

“……告诉我,你会不会后悔?”

“这样的话以后别乱说。”楼谏皱眉看他。“说多了会成真的。”

“可是在再次遇见你之前,我,我一个人在之前的五年里面的每天都是这样子!”

殷刃的声音微微重了点,带了点鼻音。

“我天天都觉得,我要是今天就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于是我今天还不能死,我还要活一天——”

周围有人被殷刃的声音吸引了看向他们,但是因为他们说的是中文,所以倒也没有那么羞耻。

你少发疯。”

楼谏又感觉不好,赶紧拉着他离开了人群,来到了里面的一家挺冷清的珠宝商店门口。

“我发疯?”

殷刃死死地盯着他,眼睛发起红来。

“我是怎么一步步成了今天这个样子的,你难道不清楚吗,楼谏?”

“你现在和我说,怪我发疯?这一切反倒是成了我的错了是不是?!”

楼谏嘴里的糖嘎嘣一下子咬断了。

“艹。”

他闭上眼睛低骂了一句,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你别这样。”

“我就要这样!我为什么不能这样?我,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你每次倒是走得干净,你当年,还有你现在……到底有没有想过我要怎么一个人撑下来?”

他们两个在这里拉拉扯扯,又是两个都长得挺帅的大帅哥。

看起来好像是什么都市虐-恋情深的高颜值双男主片儿。

殷刃正把牙咬得咔咔作响,就正好看见他们身后那家商店里面的金发柜姐探头探脑地往外看,摆出一副吃瓜的姿势来。

他脑子一热,拖着他哥的手就推门大步走了进去。

“您好,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柜姐还挺敬业,就算是眼睛快要放出光来了,语气却还努力保持平静。

这是一家专卖珠宝首饰的店铺,名气不是很大,在高卢是个挺小众的本土牌子,但是口碑倒是挺不错。

“把你们店里面最贵的一对耳钉,帮我拿出来!”

殷刃一上来就挺暴发户地说。

柜姐心里就哇哦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

“不用了,我们马上就走。”

楼谏尴尬死了,他想出去,但是殷刃却不许。

“拿!”

他对着柜姐说。

柜姐肯定要听给钱的啊!

她从这两位身上的衣服和脸上就判断出来,也绝对都是不缺钱的人,当即就往外一个个摆盒子,还热情地介绍。

“先生您看这一款蓝宝石配黑玛瑙造型的耳钉如何?是刚刚送到店里的新款,纯净度极高的无杂质的蓝宝石,透明度极高。

……简洁大方的设计,多切面的宝石造型,周围环绕着的三小颗黑玛瑙增加了设计感,并不是简单的宝石的堆砌,简单中还透露着特殊的优雅!”

“不管是您自己佩戴,还是送给您的男友,都是十分合适的哟!”

“好,就这个了。”

殷刃也没犹豫,当场刷卡眼也不眨地付了钱,柜姐看着那价格后面的一长串零简直是要笑开了花。

她敢打赌,这肯定是她从业以来,做过的用时最短并且成交额最大的一单生意。

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财神爷!

“我这边帮您注册一下我们的会员吧,还有耳钉是不是要帮你包起来……”

柜姐对着财神爷说话

的语气更加温柔,只是还没说完话,就看见那刚刚财大气粗直接付款的黑发帅哥直接将那一对耳钉拆开,把里面的一颗强行带到了他身边男伴的右耳上。

“你有病啊!”

楼谏最近这些年修身养性,在画室里面都没怎么带耳钉。

年少时候的耳洞本来都要快愈合了,被人硬生生地刺了过去,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还带出一点血来。

疼吗??_[(”

殷刃冷笑着用中文问。

“你眼睛不好可以捐掉!”

楼谏这个时候都被他这一通操作给气得有点累了,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不少。

没看见都出血了吗?!

怎么会不疼。

天杀的,他这辈子是怕不是来渡劫的,不然怎么总是遇见这样的破事?

“疼就对了,我就是要你记住这疼!我要你一直带着,不准摘下来!”

殷刃冷着脸说。

他随手将那耳钉的另外一只扣到了自己的耳垂上,长长的黑发被别到耳后,黑蓝色的耳钉在他的指尖闪着细碎的光。

在之后殷刃离开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楼谏总是在深夜里面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个场景。

另外一个自己为什么这么强硬的。

几乎像是偏执一样的,一定要在他的身上留下点什么东西。

之前是吻痕,咬痕,甚至还有唇上的伤口。

最初的时候,这样就能够满足了。

但是后来殷刃却觉得还是不够,因为这些都是会消失的。

等到消失了,就再也看不见了。

而他们分别的时间又实在是太久,再深的伤口都足够愈合。

于是殷刃就一定要用另外的,更加坚硬的东西,硬生生地镶嵌进入到他哥的身体里面去。

总之,楼谏在自己二十四岁这年,收到了自己两辈子以来的第一件生日礼物。

其实他的心里,暗暗地……在最不可告人的地方,也有一点开心。

楼谏发誓,只有一点。

不过关于这件事,他是死也不会和小孩儿说的。

……

在殷刃离开后,楼谏花了一些时间才重新让自己被打乱的生活和心情都回归正轨。

等过了一个周,他才想起来,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没做。

某日拿起手机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殷刃的微信没有删。

此时还安安静静地躺在他寥寥无人的通讯录里面。

他盯着那人的头像看了几秒,发现他们的聊天信息还停留在他们生日那一天。

殷刃祝他生日快乐。

犹豫了一下,手指都已经落在删除上面了,却还是没有点下去。

算啦,楼谏有点心烦。

随意将手机丢到了一边,将手枕到了自己脑袋后面。

反正之后应该也不会再见面了,他胡乱地想着。

异地本来就很难了,更别说还是异国,就算是异国其实只要两人之间的感情好也没关系。

……但是他和殷刃之间现在的感情,实在是没有可能。

七个小时的时差,他这里还是正午烈阳高照,灵都的太阳却已然坠入黄昏。

再深的爱意也会散的,五年不行,就十年,十五年。

慢慢地,一点点磨下去,总是会忘记的。

唯见日寒月暖,来煎人寿。

从此之后,楼谏也逼着自己再很少想起殷刃。

除了偶尔的深夜,他失眠在床上辗转,右耳的耳钉擦过枕头,勾起一层薄薄的丝绸。

有一点酸涩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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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小点声,哥。”

殷刃今晚上的心情却是格外地好,脸上的笑容就没散下去过。

“……小崽子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还真以为我不会发火啊是吧?”

隔间里面空间狭小,当被逼着坐到马桶上的时候,楼谏的脸色就已经铁青一片了,伸出手就扯住了殷刃的领带。

殷刃的眸子黑沉沉的,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人看。

将他的整个上半身都硬生生拽了下来,有些局促地用手撑在洗手间后面的瓷砖墙壁上。

因着殷刃的这个姿势,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靠得极近,几乎是要脸贴脸的程度,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我这几年的脾气是好了一点,但是你——”

他皱起来的眉心足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低声训斥道。

“看来这五年过去了,你还像是之前一样,一点长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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