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敬嘉走过来故作埋怨道∶≈“

刘文涛一点也不知道不好意思，瞪眼道∶≈“

刘文涛不愧是正三品副将，武艺着实不俗，成晟旻也是凭着先天优势能与其打个平手。

自从出了曹家之事两人不打不相识后，刘文涛时不时就来找成晟旻切磋。

校场中，成晟旻正在和刘文涛进行马斗。

这一点，成晟旻有自知之明。

刘文涛从进入军营起便喜欢和人切磋，但能和他打得旗鼓相当的人实在太少，现在的很多武将都在往儒将的方向发现，越来越不喜欢纯粹的打打杀杀，刘文涛更难找到对手。

尤其是成晟旻这样对他脾气的更是少之又少。

梁敬嘉不甘示弱，道∶&a;“属下也没想打压晟旻啊，只要符合要求，晟旻成为游击也不过是早晚的。≈“那游击之上呢?&a;“

成晟旻抬腿麻利地从马上下来，道∶&a;“多谢副将厚爱，属下当个都司挺好的，现在都司要处理的事情就已经够属下头疼的了。&a;“

这里虽然是军营，但毕竟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可不是武艺高就可以的。

梁敬嘉提醒道∶&a;“游击之上便是参将，那得由兵部做主，大人，这事您也决定不了。

刘文涛一噎∶≈“

然后他都没下马就直接走了。

一场切磋结束，刘文涛很是畅快，大笑道∶&a;“哈哈痛快，晟旻，你这武艺当个都司太过屈才，你要是来本官手底下我升你为游击。&a;“

梁敬嘉道∶&a;“这个月该你们守正阳门，这是你第一次带人值守城门，可莫要出差错。

步军统领衙门最重要的一项职责就是负责内城九门的守卫和门禁，这是一向十分重要的差事。

在前朝，内城九门都是由专门的人看守，甚至还设有一个叫≈“的官职，但这样很容易让人钻空子，比如买通城门吏做些违反法令的勾当之类的。

卫国建立后便废除了城门吏，由步军统领衙门全权负责守卫九门的职责，且必须由手下的兵丁轮流看守九门，甚至还明文规定必须一月一轮换，最大程度杜绝守将勾结外人谋取私利或者行谋反之事。

成晟旻来了步军营三个月才轮到一次看守城门，而且下次就会换一座城门看守，如此一来，成晟旻下次看守正阳门的时间就会是两年多以后。

若是真有人打算做一些走私的勾当，除非他能收买所有步军营的人，要不然不被人发现的可能性极小。

成晟旻早就从刘游击那儿得知此事，点头道∶≈“

这个月看守正阳门的不止成晟旻手下的五百人，还有第一步军营中的五百人，他们会轮流看守。

毕竟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

接下来一个月，成晟旻不用再到步军营点卯，只需要按时和第一步军营的人交接便可。

成晟旻遗憾道∶≈“

霍谨博一点也不遗憾，笑道∶≈“

成晟旻瞥他一眼∶≈“

霍谨博耸肩∶≈“

蒋都司就是这次和他们一同看守正阳门的第一步军营都司。

&a;“

反正一边半个月，谁也逃不过去，早晚都一样。

成晟旻已经将看守正阳门的差事告诉手下，让他们明日直接去正阳门集合。

霍谨博也派人将之前处理的公文上交封存，这一个月他不用再处理任何公文。

正常来说在都司带人看守城门时，他手下的经承是可以直接休沐一个月的，但霍谨博情况特殊，他不仅没办法休沐，还得陪着成晟婴值班。

这日下值后，成晟旻有事要办直接离开了，留下霍谨博自己坐马车回府。

世安院

刚回到住处，刘新和景山就过来道∶≈“

霍谨博坐在书案后，问道∶≈“

&a;“今日一早，文总管核对外库中登记造册的各项物品，发现少了几副字画，文总管立刻派人调查，最后发现此事和外院的江管事有关。≈“

世安院共有两个库房，分别是外库和成晟婴的私库，文华掌管着私库的钥匙，外库的钥匙便在文华比较信重的管事手中。

景山解释道∶&a;“本该是如此，但因为总管您来了世安院，文总管为了公平起见，便把外库的钥匙交给您保管。≈“胡扯!≈“我压根就没见到外库的钥匙。

≈“那些管事根本没把您当回事，他们自己便交接了钥匙，而且没听从文总管的命令将此事禀报给您。

&a;“若不是文总管一时兴起查看库房，我们还不会知道这件事，那些管事明明知道此事，却全都瞒着我们，总管，不能再让他们这么嚣张下去。≈“

刘新冷哼道∶&a;“他们恐怕是打算过几个月再把钥匙交给总管，只要其他管事一同证明总管早就拿到了钥匙，总管便百口莫辩。≈“

刘新道∶&a;“文总管已经将人关起来，说是等总管回来处理……总管，小的看文总管似乎有些不满您这段时日对外院的不管不问。&a;“这事我确实有错，你们去把江管事带来，同时将其他管事也叫来。&a;“

纵容了他们这么久，也到了该收网的时候。

没一会儿，几个管事都到了霍谨博的书房，还有一个中年管事跪在地上求饶道∶&a;“小人一时昧了良心做下错事，小人已经知错，请总管饶过小人这一次。&a;“

霍谨博没搭理他，看向另外几人道∶≈“

几个管事都低着头，没一人回答。

霍谨博轻笑一声∶&a;“看来还有人心存侥幸。

≈“霍谨博看向跪着的那个中年人。

江管事连忙点头∶≈“

&a;“私自变卖主人财物，这种事可大可小，若是少爷执意要追究，我想江管事这条命应该是保不住了。&a;“

江管事吓得满头大汗∶≈“

≈“

≈“

霍谨博指了指那几人，笑道∶&a;“很简单，你只需要告诉我这几人都有谁知道钥匙的事，我就饶你一命。&a;“

江管事一顿，面带犹豫。

霍谨博坐在书案后，双手交叉搭在扶手上，漫不经心道∶≈“

江管事身体一颤，立刻说道∶&a;“总管，他们都知道，小人从内院拿回钥匙后就告诉了他们，还是他们劝我不要告诉总管，那些字画卖的银子他们也有份。≈“血口喷人!≈“老江，你污蔑我!&a;“

几个方才一直沉默的管事顿时沉不住气，纷纷出声指责江管事。

同时朝霍谨博拱手道∶&a;“总管，我等皆是伺候少爷多年之人，岂敢作出这等偷窃财物之事，请总管明察。&a;“

霍谨博撑着脑袋∶≈“

&a;“他这是胡乱攀咬，想要把我等拖下水，请总管莫要上了他的当。&a;“

霍谨博又看向江管事∶&a;“这些管事说得也有道理，我不能只听你一人之言，不知江管事可有证据?&a;“

江管事也豁出去了∶&a;“有，他们那里皆有小人赠送的丰通钱庄银票，丰通钱庄只是个小钱庄，小人当时心虚不敢去大的钱庄，便把银子存入丰通钱庄，总管可以去搜查他们的住处，除了小人分给他们的银票，他们绝不会有其他丰通钱庄的银票。&a;“

此言一出，几个管事脸色大变。

他们来之前已经通过气，打死也不承认参与了此事，只要霍谨博没证据，就不能奈何他们。

可他们没想到会在这方面出了差错。

霍谨博看着他们铁青的脸色，笑道∶&a;“看来江管事所言非虚，既然诸位不把我放在眼里，那我也不需要留情。≈“欺上瞒下，胆大包天瓜分主子的财物，哪一条都足以让你们吃板子，不过我这人心善，板子就不打了，明日收拾收拾去庄子上，不用在府里待着了。&a;“

这些管事和小厮不一样，他们几乎都已经娶妻生子，发卖他们根本不可能，只是送官府处理或者发配出府。

国公府名下有众多庄子和商铺，多的是需要用人的地方。

但如此一来，他们就不能像在府里一样过得安逸舒服，而且他们因为犯错被发配，今后想要再往上爬都不可能。

这些管事都明白这惩罚的严重，脸色变了又变∶&a;“总管，我们在世安院十几年，一直都是尽忠职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这么随意处置我们，我们要见文总管。&a;“

显然他们还是对霍谨博不服气，根本不认同他的处置。

霍谨博并不意外，看了眼王友山道∶&a;“去将此事告诉文总管，我对文总管选的这些人很不满意，一点尊卑都不懂，简直给少爷丢人。≈“是。&a;“

王友山立刻小跑着离开。

霍谨博饶有兴趣地看着已经开始心慌的几人，道∶&a;“看来少爷平日里对你们很好，让你们这十几年只长年纪不长脑子，这么患蠢的事都做得出来。&a;“

这里面就属江管事最害怕，小心翼翼地问道∶≈“

≈“

江管事不像其他人那么头铁，立刻点头道∶≈“

霍谨博见他这么识趣笑了∶&a;“只要你将偷卖的字画如数赎回来，之前的事就可以既往不咎。&a;“

江管事面色一苦∶≈“

霍谨博目光一冷∶≈“

江管事心里一片冰冷，真要变卖了家财，离开国公府他们一家人该如何过下去。

此时江管事无比地悔恨，他就不该纵容那个逆子，要不是为了替他还清赌债，他就不会做出这等错事，毁了一家的安宁。

江管事藏下钥匙，本是为了给霍谨博下马威，让霍谨博明白没有他们几个人他什么事都做不了，只是没想到中途出了意外，这才让他做下错事。

没过一会儿，文总管派的人来了，说道∶&a;“霍总管，总管说外院的一切都由您全权处置，他选的人有负所托，请霍总管重新任命各个管事，他不会插手。

此言一出，那几个心存侥幸的管事面如死色，都知道他们唯一的靠山没了。

霍谨博对此并不意外，文华是个极聪明的人，他不可能因为几个管事和霍谨博过不去。

≈“霍谨博挥手让他们离开，≈“

&a;“刘新，景山，你们两人带人监督他们，决不能让他们多带走一两银子。&a;“

刘新等人压抑心中的狂喜，点头道∶≈“

包括江管事在内的几个管事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霍谨博的住处。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前一日还风光无限的几人，明日就要被赶出国公府，家财能保住多少也不知善

等众人都离开，一直沉默的侯亮恭声道∶&a;“总管料事如神，一切都在总管的算计之中。

霍谨博翻开棋谱，淡淡道∶≈“

霍谨博一直让刘新调查这几个管事，自从知道江管事的儿子嗜赌后，他就算计好了一切。

文华不会无缘无故地把外库的钥匙给他，是霍谨博不动声色地暗示成晟旻库房应该分开管理。

他只做了这两件事，剩下的全靠这几个管事配合。

人控制不住自己的，便会被反噬。

次日，谨博随成晟旻去正阳门当差，至干府里的事，成晟旻只听了一耳朵便没有理会，不过几个管事而已，霍谨博处置他们天经地义。

霍谨博也没有再理会外院的事，他毫不避嫌地把刘新几人任命为新的管事，外院的一切自有他们替他处理。

王友山和侯亮本来也应该得到新差事，只是他们自认不是当管事的料，还是想在霍谨博身边伺候，霍谨博便没有勉强。

霍谨博和成晟旻径直坐马车到了正阳门，随着他一同去和之前的守将交接。

这人也是第一步军营的都司，成晟旻根本没见过他，也没什么好寒暄的，交接完那人便带着自己手下的兵离开。

成晟旻立刻让两队人去接手正阳城门，同时城墙上也上了几队人，其余人则分散在正阳门内外巡查有没有可疑人。

等一切安排好，成晟旻带着霍谨博上了城门楼，这里是监视远方动静以及供守将休息的地方。

霍谨博看了下里面的房间，装饰很简单，和他当初住的南房差不多，这里是城楼，自然不可能布置得太华丽，能住人就行。

前半个月他们值白班，根本用不着在这里休息，成晟旻只是简单看了几眼便退出来。

和霍谨博来到城墙旁，居高临下看着正阳门内外的一切，成晟旻不由得生出一股豪情∶≈“

霍谨博诧异地看他一眼∶≈“

≈“我听过很多草原人劫掳卫人的恶行，习武便是为了上战场，只是我知道爹和大哥都不想让我去。≈“战场上刀剑无眼，国公府和世子也是担心少爷。≈“我知道啊，≈“所以我没有执意要上战场，但若是他日草原胆敢侵犯卫国边境，我必披甲上阵，随爹—同杀敌!&a;“

他的声音慷锵有力，任准都能听出他的坚定。

霍谨博习惯了为自己着想，从不曾有过这么伟大的理想，但不妨碍他敬佩这样的人。

他敬佩每一个保家卫国的人!

≈“

霍谨博心中的敬佩瞬间消失∶≈“

成晟旻笑道∶≈“

霍谨博忍不住翻个白眼∶&a;“少爷真看得起我，我顶多算有些小聪明，那种动不动就死成干上万人的战争是需要谋略的，我不曾看过一本兵书，如何当此重任。&a;“

成晟旻太高看他了。

他承担不起上万人的生死!

成晟旻挠挠头∶≈“

所以说他适合当先锋，动脑子实在太为难他。

守了一天城门，霍谨博发现和看守月见门没什么区别，甚至更枯燥无趣，因为一切检查巡视都有下面的人去做。

只有出现守卫解决不了的事情时，才需要成晟旻出面。

很显然，这种事情并不常发生，最起码今天一个都没有。

霍谨博有了今天的经历，他决定明日带本书过来，免得太过枯燥。

和第一步军营的蒋都司顺利交接后，霍谨博两人回府。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在回世安院的路上，两人又一次碰到成晗菱。

成晗菱只是淡淡地喊了声≈“便信步离开，不曾看霍谨博一眼。

成晟旻挠挠头∶≈“

霍谨博没有答话。

那些话本是他亲笔所写，里面的情节更是他深思熟虑设计的，以成晗菱的聪明，她不可能看不出他想说的话。

她今日的态度同样说明她懂了。

距离普少寺成晗菱向他表明心意，已经过去一个月。

这一个月来，一直是成晗菱主动，她身份贵重，被他屡次驳了面子，

定不舒服，如今他又

说了那样的狠话，骄傲如成晗菱，选择放弃实属正常。

这，本就是他的目的。

&a;“谨博_

霍谨博骤然回神∶≈“

成晟旻疑惑地看他∶≈“

霍谨博忽略心里异样的情绪，道∶≈“

成晟旻没太在意，说道∶&a;“按照步军营的规定，这半个月值守正阳门没有休沐时间，若是有什么事就得由你去办了。&a;“

成晟旻是这五百人的都司，谁都可以不在，就他必须在那儿盯着。

相比起来，霍谨博这个没有品阶的经承自由多了，若不是因为他是国公府的下人，他根本就不需要去值守正阳门。

所以，他去不去其实没人会在意。

霍谨博点头∶≈“

两人回到世安院，然后分道扬镳，霍谨博回了西房。

刘新早就在等着他，一见他进来便禀报道∶≈“

霍谨博一下子把所有管事换了，世安院的所有人都见识到这位新总管的手段，再加上文华那儿没有一点动静，现如今根本没人敢和霍谨博对抗。

外院自然而然地纳入霍谨博的掌控。

不过一夜功夫，形势大变。

这就是霍谨博从不曾把外院那些管事放在眼里的原因，他是世安院的总管，管理外院天经地义，他想要收回那些管事们手里的权力易如反掌，根本不值得他投入太多的精力。

&a;“你和景山几人好好替我管理外院，不需要做出什么改变，继续按照文总管之前定下的规矩来便是，我的要求是外院不能出一点乱子。&a;“

刘新立刻应声道∶≈“

这日，成晗菱陪着沈梦柔聊天，说了一会儿便提议道;≈“

沈梦柔柔声问道∶≈“

成晗菱撑着下巴想了想，道∶≈“

沈梦柔也许久不曾出府，便答应下来。

她们想要出府可不是一件小事，需要准备马车，还得调动护卫保护，同时还要安排跟随的丫鬟，等她们坐上马车，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正阳门

霍谨博随着成晟旻值守了数日城门，这里一直是风平浪静，没有遇到一件需要成晟旻亲自处理的事情。

倒是霍谨博对卫国的一些城门税多了些了解，凡是拉着货物进城门的商贾皆需要缴纳城门税。

霍谨博问成晟旻道∶≈“

成晟旻站在城墙上，随口答道∶≈“那农民的赋税呢?≈“二十取一。

霍谨博愣了∶≈“

成晟旻看他一眼，理所应当道∶&a;“商贾低贱，缴纳的税收自然要少一些。

霍谨博∶....

士农工商，商贾排在最底层。

他一直都知道商贾的地位低，但他不知道商税竟然也低。

没想到税率的高低竟然也看身份地位，看来在什么时候，交税都得看有没有资格。

明明商贾最有钱，他们的税率却是最低。

依他看来，朝廷想要富裕，剥削老百姓是最低级的办法，薅那些商贾的羊毛才是上上策。

天下商贾千千万，稍稍提高一下商税，国库每年就能多出不少银子。

坐拥宝库却不知，真是暴殄天物。

≈“

这时，一个兵丁跑上城墙禀报道。

霍谨博瞬间回神。

成晟旻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忙下城墙去见二人。

霍谨博跟在他身后。

国公府的马车停在城楼下，沈梦柔和成晗菱正站在马车旁。

成晟旻走过去道∶≈“

成晗菱笑道∶≈“

她的视线一直放在成晟旻身上，没看霍谨博一眼。

成晟旻听言无奈道∶≈“

成晗菱看了看城墙，道∶≈“

沈梦柔只是含笑看着成晗菱，很明显她是顺着成晗菱的。

成晟旻只得带着二人上城墙。

沈梦柔看了眼一旁的霍谨博，道∶≈“

成晟然为了拉拢霍谨博，有和他结亲的心思，沈梦柔一直待在内宅，和霍谨博接触不多，今日难得有机会，便对霍谨博便多了几分观察。

成晟旻得意道∶≈“

沈梦柔笑道∶≈“

成晟旻深以为然∶&a;“多亏小妹当初将谨博让给我，确实要谢谢小妹。

成晗菱听到这话才看了霍谨博一眼，阴阳怪气道∶&a;“不敢当，霍大总管聪明睿智，清芷苑这个小庙可容不下他这尊大佛。&a;“

沈梦柔∶....&a;“

成晟旻∶....&a;“

这两人都懵了，他们很少听到成晗菱这种语气说话。

成晟旻看看成晗菱再看看霍谨博，纳闷道∶≈“

成晗菱面无表情道∶≈“

沈梦柔则看向若云。

若云看了看成晗菱一眼，低声把霍谨博写话本的事说出来，重点强调话本的内容以及成晗菱和柳疲嬷的对话。

成晟旻看向霍谨博，眼中满是佩服，这真是作死啊。

沈梦柔倒是和柳嬷嬷想法类似，无奈道∶≈“

几人说着话，这就上了城墙，成晗菱冷哼一声没有接茬，看了看城楼道∶≈“

成晟旻点头答应下来，正准备叫人，沈梦柔干咳一声，冲成晟旻使个眼色。

成晟旻恍然，道∶≈“

成晗菱听言，立刻反驳道∶≈“

成晟旻双手一摊无奈道∶&a;“这城楼只有我和谨博进去过，旁人根本不了解。

成晗菱抿嘴，自己赌气走了进去，若云紧随其后。

成晟旻拍拍霍谨博的肩膀，低声道∶≈“

霍谨博苦笑地点头。

他心知这不是赔不是就能过去的事，成晗菱估计不会再想搭理他。

可这种事根本不能解释，霍谨博只得走进城楼。

成晗菱并未走快，霍谨博进来时便看到她上了二楼，霍谨博顿了顿脚步还是跟了上去。

成晗萎随意走进一间房间，简陋得和霍谨博当初住的房间有一拼，她并未在意房间摆设，径直走到窗前站住，居高临下地看着进出城门的百姓。

若云见到霍谨博走进来便退了出去，站在门口替他们守门。

霍谨博很想告诉她不必多此一举，成晗菱一会儿就得把他赶走。

霍谨博缓缓走到成晗菱身后站定，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等待她将两人之间的事情彻底做个了结。

他说不出自己现在什么情绪，又好像什么情绪都没有。

成晗菱看了一会儿窗外的风景，才道∶&a;“你写的话本我看了，故事写得不错。

霍谨博沉默不语。

成晗菱扭头看他，淡淡道∶&a;“你觉得我是你的绊脚石，有碍你的前途，极力想要推开我，那我如你所愿可好?&a;“

霍谨博抬眼和成晗菱对视，道∶≈“

≈“与你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都见不得光，这不符合我的性格，我着实没必要委屈自己。≈“你这人心思深，万一今后你真打算欺骗我，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我这人养尊处优惯了，过不得贫苦日子，为了一个男子便搭进去自己的未来不值当。≈“何况，你对我而言，也并不是那么重要，我想要什么男人得不到?何必非在一棵树上吊死，你说对吧?&a;“

这些话全是霍谨博写在话本中的，成晗菱不过是套在了自己身上。

霍谨博垂眸颔首∶≈“

成晗菱平静道∶≈“

互不相干!

看着以往巧笑嫣然的女子面色平静地说出这四个字，霍谨博本该继续附和，却不知为何有些说不出口。

两人沉默许久，成晗菱抬手指着他的胸口，问道∶≈“

霍谨博一愣∶≈“

&a;“听到那些话你高兴吗?高兴终于可以摆脱我，高兴不用担心哪一日被大哥发现断了你的前途?&a;“

霍谨博怔怔地看着她。

成晗菱靠近他，近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继续问道∶≈“

两人四目相对，成晗菱道∶≈“

霍谨博后退两步道∶&a;“我只是一介下人，如何决定取决于郡主，我听命便是。

成晗菱气笑了∶&a;“自欺欺人有意思吗?我又没让你说喜欢我，只是承认舍不得有这么难吗?≈“我就真差劲到让你从不曾动一点心思?&a;“

霍谨博避开她的视线，淡淡道∶≈“

&a;“我不信你不知我把你放在二哥身边的目的，这个身份你早晚会摆脱掉，为何执着于此?&a;“

霍谨博垂眸不语。

摆脱掉不代表不存在，成晗菱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免不了被人嘲笑，心里越腐烂的人越渴望光鲜，他习惯了做事面面俱到，成晗菱若是因他之故被人嘲笑，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很失败。

他那么努力地向上爬，怎么能容忍因一件事便让人否认他之前的全部努力。

说到底，他心里只有自己!

见他仿佛把所有人都隔绝在外的样子，成晗菱心脏抽疼，走过去靠在他怀里，霍谨博抬手想推开她，却被成晗菱握住。

她柔声道∶≈“

霍谨博皱眉道∶&a;“郡主-

成晗菱抬眼看他，眸中含着脉脉情愫，坚定道∶≈“

霍谨博心里一颤。

他说了那么伤人的话，哪怕她一气之下断了他的前途都无可厚非，可成晗菱还是没有放弃他。

经历过被至亲之人抛弃的痛苦，霍谨博坚信这世上只有事业和金钱不会离他而去。

今日，成晗菱打破了他的认知。

成晗菱感觉到他身体的放松，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将脸颊靠在他胸口轻声道∶≈“

霍谨博抬手停顿片刻，最终无力地放下。：，，.

他再严格也知道不可能约束所有人，他只要保证大多数人的忠心就足够了。

成晟旻颔首。

这就是刘文涛的一惯作风，说不过就打，不能打就跑，反正不会明知道说不过还在那儿跟你打嘴仗。

梁敬嘉早就了解刘文涛的秉性，一点也不意外，转头打趣成晟旻∶≈“

第三步军营

成晟旻嘿嘿一笑∶≈“

也就是成晟旻不在意这些，才可以说得那么坦然。

梁敬嘉皱眉道∶&a;“这有的人啊就是自以为是，总觉得自己能力很强，只是怀才不遇才没被重用，不知道上进，就知道做些没意义的事，晟旻，你不用理会他们。&a;“

在查出曹家除了违章搭建外，还曾经强买邻居宅院后，刘文涛便真的如他之前承诺的那般清理门户，宠妾曹氏怎么求情都没用。

这件事一点没影响刘文涛对成晟旻的欣赏，一如既往址找他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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