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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心痛难耐

  • 作者:醉风林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4-03-01 02:45:54
  • 字数:9286字

否则她越表现出焦虑,他就会越得意。

“你说。”

“你笑什么?”

柳思翊没有回答,而是唤来酒馆老板为她上了一瓶自家酿造的白酒,顺便带了一包烟。

他的手电筒四处照耀,在柳思翊惨白的脸上划过一道光,她瞪着凌商天,蓦地笑了。她意识到凌商天其实不是变态,而是个疯子。

柳思翊手中把玩着打火机,开合发出“噼啪”声,她看出来了,凌商天很喜欢炫耀自己的智商和成就,与其被他威胁牵制,不如将计就计。

“你说什么?”凌商天轻咳了一声,烟味呛得他有些不适。

“我说你可怜,可怜没人爱,可怜要通过威胁我离开你二姐获得满足。”柳思翊说罢又深吸了一口烟,她灿若星河的眼眸,充满蔑视。

他将一副牌摊在桌上,抽出四张a和两张王。

“你别自以为很了解我。”

“我说的不对?”凌商天抚了抚额头,从兜里拿出一副扑克牌来,“你要不要听听我的推理?”

“我猜想二姐的布局从很早就开始了。”他拾起红心a,娓娓说道:“在你们身上,她不仅花了大价钱,还花了大量的精力和时间,三个人改头换面去三处地方,分别是娱乐圈、酒吧,剩下一个我猜以二姐的缜密,是一定不会放过的职场。”

凌商天自信满满,拨过一张方块a,“蓝楹出道6年,与你酒吧开业的时间一样,培养明星向来是她的专长,阿乐姐姐嘛,性格简单个性鲜明可以自成风格,适合娱乐圈。你嘛,经营酒吧等于就是老本行,只是二姐用心良苦,把你忍痛割爱,只为了有天遇见大哥吧。”

柳思翊望着他,停下了抽烟的动作,她又满了一杯,三两口就见了杯底。

这句话无疑是伤人的,可凌商天知道她在故意激自己,轻嗤一声:“随便你怎么想,游戏已经开始了,由不得你选择,我想你不仅在乎二姐,应该也在乎阿乐和阿沁,你知道吗,这就是你的弱点,看似冷淡,却很温暖,你心善就容易暴露弱点。”

凌商天笑着摇摇头,“事到如今,你承不承认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我有故事也有好酒,不是吗?”他言下之意,这件事只要抖出去,凌阡毓不战就输,可他目的分明不是用这些把柄整垮她。

“凌商天,你自以为是天才吗?其实你就是个可怜的疯子而已。”

“我不是天才也不是疯子,我现在是一只猫,正要开始猫抓老鼠的游戏而已。离姐姐,你放心,只要你离开二姐,我保证这些东西不会流出去,否则今天就不会坐在这里跟你聊这些。”

柳思翊沉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只是低头又抽出一根烟。

细指缠绕香烟,红唇微启,坚强又柔弱。恍惚间,她像极了60年代欧美电影里走出来的女人,靠烟来缓解她的怅然若失。

让她离开凌阡毓,多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于柳思翊来说,却是痛苦万分的事。

“让我离开她,对你有什么好处?”她在说话的间隙来了一小口,微颤的心头,只有自己能感觉到紧张。

凌商天双手捧着脸,嬉皮笑脸道:“我的离姐姐不应该属于任何人,二姐得意太久了,在商场我现在动不了她,只能动你了。你离开她,她一定会难过,她难过我就开心了。”

柳思翊含烟的动作变成了轻咬,她瞪着凌商天,他竟有些畏惧,经受不住那锐利的目光。

“你就是个疯子。”柳思翊从牙关里挤出这几个字。

凌商天也褪去笑意,抽出大王和小王,扔到她跟前:“呵呵怪我吗?情势发展至今我也没办法,如今大哥二姐高调结盟,拆掉王炸最好的方式,就是出单张,你就是那个王牌单张。”

聊了一晚上,柳思翊明白了,凌商天要利用她离间那兄妹俩,他要用自己打击阡毓。

她要怎么做才好?

原来她真的是个软肋,等同于一个累赘?阡毓一直因为她束手束脚,如果暂时走开能让她心无旁骛地对付四房,如果暂时走开能让她这个所谓的把柄不轻易落在敌人手里,是不是真的会有助于局面?

“你不用想太多,如果实在不想答应咱就不玩了,我也懒得费心找阿沁,直接把这些甩给爷爷,他老人家自有办法查出来。”

“你威胁我。”

凌商天耸耸肩,“离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其实也在保护你,这浑水你本就不该趟,你不要逼我做不想做的事,过去的伤疤和黑暗,我也不想再揭开。”

“呵呵呵呵...”柳思翊含着烟的嘴角微微咧开,苦涩在心里弥漫,就连笑都带着淡然的忧郁。

凌商天望着她,只觉得她吸烟的样子美到蚀骨。

“离姐姐...”

香烟在她指尖停留,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尼古丁的味道,却不令人反感,她迷离的眼神落在酒杯,又一杯入口,浓烈又苦涩。

她笑了,却像冬日里凛冽的寒风,刮进凌商天的心里。

“我这辈子很少做后悔的事,现在看来最后悔的就是当年多管闲事。”她带着对自己的嘲讽,哑然失笑。

“你说什么?你意思是...你后悔救了我?”这句话,犹如一把尖刀插在他的心头,狠狠地剜着他的心,他委屈地说:“离姐姐,我说过不会伤害你的。”

柳思翊眸光闪着恨意,令人心寒,“你以为伤皮伤骨才是伤吗,呵,不过像你这种不懂爱的可怜虫,永远不可能明白。”

她微微仰头,转眸看向窗外,湖面的微波一圈一圈地漾开,隔岸的人家,将瓦房门口的灯灭了,柳思翊的心随着那站熄灭的灯火,重新回到了黑暗中。

果然她不配拥有幸福呢。

她还有别的选择吗?前是悬崖后有虎狼,或许安抚凌商天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

或许她就该等凌阡毓安然地处理好一切再出现的,她现在还不如蓝楹和海芋,不但什么都做不了,还成了拖累。

她唯一能做的,暂时牵制凌商天,为凌阡毓多争取点对付四房的时间。

柳思翊无论何时都有种洒脱的腔调,骨子里的倔强在烟酒的催动下,发酵得格外浓烈。

可凌商天却看到了她眼角似有似无的泪光。

“离姐姐,你哭了?你就这么在乎二姐吗?”他问了一句很天真的话,他不知道能真正伤害到柳思翊的只是凌阡毓。

柳思翊藐视了他一眼,冷笑:“你根本不配与她相提并论。”

低眸的瞬间,她鼻间一酸,险些落泪。想到凌阡毓,她放不下,也舍不得。

“你别难过了行吗?”凌商天忍不住想伸手轻抚,柳思翊眉眼一抬,霎时迸射出杀意,她猝然起身,反手抓住凌商天胳膊往身后一拧,他整个人被按压在桌上。

“啊啊疼疼,离姐姐,我疼。”他浑身颤动,突然打起寒噤。

柳思翊一手按着他的头,一手拧着胳膊,像警察抓犯人似的把他束得不能动弹。

“希望你言而有信,如果你做出伤害阡毓或者对她不利的事情,我下次拧的就是脖子,我能救你,也能要你命。”

留下这句不寒而栗的话,柳思翊甩下一记厌弃的冷眼,决然地离开了。

凌商天抚着被拧痛的手,红了眼眶,他忿忿地拿着酒瓶,猛灌自己。

“咳咳咳...”他经不住酒精的浓烈,被呛得咳出了声。

“好啊,既然你这么在乎二姐,我就等着看她能为你做到什么程度,呵呵呵呵呵...”他幽冷的笑意在这寒夜里,格外瘆人。

走出酒馆,漫天的飞雪萦绕四周,柳思翊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

只要想到,要离开凌阡毓,她就觉得肝肠寸断,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因为有凌阡毓才美好,这漫天飞雪,如果没她一起白头,不过徒增寒冷而已。

淡淡的路灯斜斜地照在街道上,晶亮的雪花在光影里闪闪烁烁,柳思翊形单影只地往前走,脚步习惯地往凌阡毓的家而去。

路过一座小桥,一个卖花的小女孩跑了过来,她手里只剩下最后一枝玫瑰,“姐姐,最后一朵花,送给你吧。”

柳思翊愁容上多了一丝笑意:“多少钱一朵?”

“不用啦,你往前继续走,去买别人的吧。”说完小女孩蹦蹦跳跳离开了。

柳思翊捧着那支香艳的红玫瑰,放在鼻间嗅了嗅,嘴角微微扬起。不出100米,又遇到了一名五六岁的小男孩,他手持一朵香槟玫瑰,与小女孩说了同样的话。

奇怪的是,她这一路仿佛遇到了宣安所有卖花的小孩,也收集了所有玫瑰花的颜色,白色、香槟色、浅粉色、深粉色、玫红、酒红,最后聚集了一束颜色各异的玫瑰。

走到一座拱桥上,她又遇到了一位老人,她的花篮里已经空空如也,见到柳思翊露出慈祥的笑意,“姑娘,这个给你。”

老人将一张精致的卡片塞进她手里,就走开了。

开折的卡片有些土土的可爱,打开内页,是一段话:不是说了吗?不要怕,有我在。走吧,跟我回家。

柳思翊眼角不禁湿润了,再多缠绵悱恻的表白,也不及这句,跟我回家。

她抬眸,凌阡毓站在风雪中,打着一把红色的伞,像从深秋油画里走出来的美人,望着柳思翊满眼爱意。

她一句话没说,只是伸出手来。

心里有一股暖流在心房穿梭,柳思翊忍着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笑着上前扣住她的掌心。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柳思翊捧着娇艳欲滴的玫瑰,半依偎在凌阡毓肩头问。

“你啊,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在你心里装了定位系统,到哪我都能感应到。”

“胡说”

“不信你试试,下次再乱跑,看我能不能找出你,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你逮出来。”

柳思翊停下脚步,望着她,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阡毓,我想...”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有什么事明天再做,现在跟我回家,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凌阡毓打断了她,好似心有感应一般,让今晚显得格外特别。

她知道柳思翊去了哪里,在随着定位到达那个地方时,凌阡毓就知道谁在里面。她先一步离开,安排了些惊喜,可所有的用心都不及凌商天的负面影响。

凌商天不仅把她逼到了绝境,也让柳思翊痛苦万分。

那段过往,别说她,蓝楹和海芋可能都不会想提及,那段不光彩的经历,噩梦般的痛苦,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

她们已不再是人贩子船上那几个瑟瑟发抖的物品,她们已经成为各自领域的成功人士,所有的光环和美好都不容被破坏。

凌阡毓决不能让凌商天得逞。

可怎么才能不露痕迹地解决这件事?她还没想好,总不能对他下杀//

她继续喝酒,用那浓烈的酒精度数,燃烧自己的血液,与兴起的情绪碰撞,稳住处于下风的压迫感。

“故事很精彩。”她淡淡说道。

“阿沁姐姐那么稳重,最适合职场,如果按照6年时间来算,入职凌睿6年的员工多不胜数。可是二姐精心培养的,会是一般人吗?她没进入公司之前,最需要眼睛,这双眼睛要随时看到董事会,那么人只可能安排在总经办。”凌商天说着抽出黑桃a,举着牌笑道:“隐藏最深的一张王牌,我还没有找到,但线索已经很明朗了。”

柳思翊的心拧到了一起,这个疯子逻辑推理竟然这么强,如果真的这样,海芋是不是也有暴露的可能?

满屋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窗外的河面上悠悠驶来一艘小船,薄雪覆在船夫的肩头,他利索地用捞网将水面漂浮的垃圾捡起了。

一定要保护好她,这是最后底牌了,否则凌阡毓的整个后背都会留给敌人,随时可能遭受毒手。

“至于这最后一张嘛...”凌商天把梅花a推到了一边,“这最后一张是二姐的早年积攒下来的人脉——云舒。”他把四张a一起握在手里,忽而啪地一下甩在桌面,“多完美的炸!从桃色绯闻到管桩次品,随便动动手指,轻松搞垮三房,管桩集团总经理位置到手,啧啧啧,怎么我早年没发现原来我真正的对手其实是二姐呢?你说我把这个精彩的故事讲给爷爷听,会怎样?”

柳思翊的脸色再次沉下,烟在指间紧紧燃烧,她弹了弹烟灰,吸了一口捻灭在烟灰缸里。

她自斟自饮,连续喝了三杯,她强忍着灼烧和呛鼻的气息,拿出一根烟含在嘴里,“我笑你可怜。”

这句冷漠绝情的话,随着第一口烟雾缓缓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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