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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心湖荡漾

  • 作者:醉风林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4-03-01 02:46:09
  • 字数:10190字

“你是不想坐车,还是不想看见我?”辛然还没来得及辩解,海芋又说:“也是,我总打不通你电话,想找你的时候也找不到,或许是被你避开了。”

辛然忙摆手,“没有的事,我没接到电话是因为执行任务了,我怎么会不想看见你呢?”

走在夜晚的街道,灯火拉长了她的身影,辛然脑海中盘旋着海芋责备自己的话。

很奇怪,她一点不生气。

辛然是名环保志愿者,平时不是骑车就是公交,一直是低碳出行,自己也没有私家车,过着再简单不过的平凡生活。

“额,其实你不用送我的。”

“嘀嘀嘀”一辆白色的凯迪拉克在她身边停了下来,辛然转头望去,海芋从车里走了出来。

“海芋姐?”

海芋瞥了她一眼,手还把在车门上,说:“我手都酸了。”

“这...”辛然受宠若惊,在海芋走到自己身边时,小心脏又噗通噗通地乱跳起来。

海芋眉眼微扬,比较之前平和了许多,“你伤还没好,坐下时慢一点,要不要我扶你?”

“我这就上车。”辛然深呼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侧身,只有缓缓地坐下才不会牵动伤口。

海芋看着她动作艰难的样子,眉头蹙了蹙,没有说话。

坐进副驾驶后,辛然不便动腰,手勾了几次没有够到安全带。海芋扶着座椅微微抬身,去扯拉安全带时,辛然紧张得想避让,却不慎撞到海芋臂弯,整个人几乎快埋进她怀里。

海芋走到副驾驶那边,为她拉开车门,“上车吧,我送你。”

海芋点点头,车子急速行驶,穿梭在马路上。刚下完雨的宣安有些闷,车里虽然开着空调,辛然还是觉得浑身不适,一路昏昏涨涨的,甚至想吐。

不会是晕车了吧,她抵着额头靠着车窗,看起来有些虚弱。

两人话不多,海芋专心开车,偶尔余光能够瞟见安安静静的辛然。红灯停下时,海芋发现她额角渗出了汗,空调温度适中,怎么会流汗呢?

“很热吗?”

“不热。”辛然说话没什么力气,脸色煞如白纸,她捂了捂嘴,忍住想呕吐的难受。

“你不会是...晕车?”

辛然这才可怜兮兮地看向她,点点头,“好像是”。

“不早说。”海芋忙打开车窗,辛然就像淹在水里重新浮出水面一般,拼命深吸几口气。

自然风吹得身上舒适不已,还是公交好,空间大,还可以自由开窗。

当然最舒服的交通工具是自行车,来去自如,停靠方便,环保还能锻炼。

辛然无力地耷在窗口,海芋有些担心地问:“好点没有。”

“好多了,平时我就不爱打车,短途还好,长途真是要命。尤其这种刚下完雨的天气,最容易晕车。”

“难怪你到哪都骑车。”

“骑车很舒服的,下次带你兜风啊,海芋姐。”辛然说着露出招牌式的笑容,每次见她浅浅的梨涡笑,海芋都会忍不住扬起嘴角,“见过开车带人兜风的,没见过说要骑自行车兜风的。”

“现在生活的节奏太快了,我们都时常忽略身边人和风景,这有什么好的呢?而且在自行车上看到的风景和轿车截然不同。”

“哦?”

“等我身体好了带你试试,看你愿不愿意了。”

海芋轻笑,心情随之变好,辛然对她好像有一种感染力,会让她情绪失控,牵肠挂肚,也能让心里像春暖花开。

“有机会吧。”

“好叻,说定了。”

三言两语的聊天,让辛然把晕车抛诸脑后,后半程竟不觉得难受了。或许因为注意力跟着海芋走了,忽略了车在开,甚至忘记了时间在流逝。

不过十五分钟而已,辛然变得精神抖擞,从晕车中恢复如初。

车子开到军院门口,她说:“你等我五分钟,一会再送我回家好不好?”

“好。”

辛然笑着从车里出去,或许是开心过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痛一闪而过,被她忽略了。

她倒着走了几步,一步三回头,生怕海芋就这么走了。

车子临时停靠在路边,海芋望着医院红红的十字标记,深深叹了口气。这两年,进进出出医院多少次,身边的人不是生病就是出事。

这个拯救生命又是流逝生命的地方,每天上演着多少悲欢离合,而辛然是这里的常客。

什么时候,她可以不这样呢?什么时候,她可以懂得多爱自己一点?

想到这些,海芋的气压再次低了,辛然身上的种种伤痕,都会让她思绪混乱。想到她的高危职业,就忍不住担心。

被别人这么干扰还是第一次,海芋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在职场善做总结,懂得反思自己的她,在这件事上,像走进了死胡同,理不清,弄不明。

几片乌云遮住了月亮,天灰蒙蒙的,好似又要下雨。海芋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想起辛然离开的那个雨夜,想起了她向自己竖起大拇指的那一刻。

她的心,好像平静的湖面,漾起波澜。那天漂泊的大雨,浇湿了她的心房。现在想来,那个不眠之夜,她不过是过于牵挂而已。

“海芋!我来了!”

不多不少正好五分钟,辛然准时回来了,她踏着小碎步,加快速度赶来。

“走吧,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拐两个路口就到了。”

海芋点头,重新发动车子。她不明白,辛然为什么要回家,还必须要自己送她回去。

再说,她不是在住院吗?

一肚子疑惑没来得及问出口。

车子来到一个老小区,下车前,辛然从口袋拿出一张便利贴,递给海芋:“如果以后你打不通我电话,又有着急的事,除了警局,可以去军院和这里来找我。”

海芋望着她,缓缓接过。便利贴上写着军院的医生宿舍楼地址和小区的楼栋门牌号,原来她是为了让自己熟悉这两个地方的路线。

“我没什么社交,除了办案同事也没什么朋友,不参加聚会,没有应酬,也不会出去消遣,只要不是出去执行任务,我一定在警局、家、军院这三个地方,军院的医生宿舍穿过住院大楼就是。”辛然认真说着,她不再想让海芋着急,也不希望海芋想找自己的时候总处在失联状态。

海芋望着这张纸说不出话,其实她不是生气联系不到人,她是气什么呢?或许是气自己无力吧,看到她那么不懂得惜命,总弄一身伤回来,难受。

“好啦,我回去了,估计家里都蒙灰了。”

“不请我上去坐坐吗?”海芋突发奇想,想看看她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啊?额...”辛然一脸为难,她离家之前正打算大扫除,弄一半正是最乱时候出门了,这时候去恐怕连坐的地方都没。

“怎么,家里乱,还是不愿意我去?”

“有点乱...”

“没关系,我不介意。”海芋不由分说,将车子停好,拿上东西跟着她上去了。

我介意啊...辛然心念,但不敢说出口。

摸脚都知道海芋是个讲究人,对于整洁和条理要求肯定苛刻,这可咋办哦??她的个人印象分岂不是又要滑铁卢了。

海芋一直记得凌阡毓叮嘱,也惦记辛然旧伤会在阴雨天复发的事,再怎么刚都是女人,怎么会不痛,不难过,不孤单呢?

“这个是二小姐给你的,一瓶药油抹旧伤,缓解阴雨天伤痛,还有一瓶祛疤的,效果很好,但要长期坚持。”

进小区后,海芋终于把东西交了出去,另一瓶祛疤是她自己准备的,哪有女人不爱美呢,没人希望自己身体真的千疮百孔,残缺不堪。

辛然皮肤白皙,从不化妆,素颜足以撑起她的颜。那些隐藏在身体的伤口,不该破坏她的美好。

或许不能完全奏效,可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辛然翻开两样东西,看了看,惊喜说道:“这个药很难找哎,而且效果很好。不过这个祛疤,我是个粗汉子无所谓,适合红姐这种高级美女。”

“红可能会去纹身或是美容院做疤,这两样你都不会接受吧,所以比较适合你。”

“额,确实不能,那帮我谢谢二小姐,我一定坚持用。”

“嗯,我会的。”

辛然拎着东西,悠悠地走在前面,好像在带路一般。旧小区有些路灯坏了,路上忽暗忽明,好在楼栋不远,很快就到。

“说好了,别批评我啊,我只是走的急,没来得及收拾。”辛然生怕海芋嫌弃,早知道她今天就不回来了,早知道她要来,该挑个黄道吉日,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我不会的。”海芋认真回答。

辛然惶恐地打开门,开灯后忙冲到沙发上把乱七八糟的书一捋堆到别处,“你坐这里吧,我那天东西乱堆的,还没来得及收拾。”

房子是两居室,灰色基调的简易装修,空间不大格局却很别致。除了有点乱,还挺温馨的。

因为没有书房,茶几、沙发、飘窗,到处都是书,最抢眼的就是阳台旁放置的白板,上面还列着辛然跟进的几个案子,写着看不懂的说明和标注。

茶几上的书基本都是犯罪心理学,行为心理学还有刑侦和案例记实。

除了卧室,还有一间房都是健身器材。看完一圈,海芋笑着摇摇头,真不愧是她的家,布置成这样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望着那块白板,海芋仿佛看见了在家时的辛然,每天不是忙着研究案件就是分析案情。

是不是她心里除了这些就没别的了?看着如此单调乏味的生活,海芋说不清心里的滋味。

或许在辛然看来,这些都是财富,都是丰富内心的重要东西。

她寻望一番,在餐客厅的酒柜旁看到一张穿着警服的黑白照,仔细看去,眉宇间和辛然还有几分相似。

“这是?”

“我爸,他是个缉毒警,死在毒贩的刀下了。”辛然说着递来一瓶水,“只能委屈你喝这个了,家里什么都没有。”

海芋顿了顿,心头受到一击,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她接过水,说了声谢谢。望着照片,毕恭毕敬地鞠躬,致敬这位英雄。

辛然笑笑从相框后边抽出另一张照片,按顺序介绍:“这是我妈,这是我姐,这女娃就是我了,可惜那时候没有ps,不能把我爸p上去,一家人都没有合照。”

“他...很早就走了吗?”

“我四岁的时候吧,那时候我们家经常收到恐吓,我妈怕毒贩报复到我们身上,就一直带着我们到处搬家,后来她也生病去世了,我姐带着我漂泊到这里,才慢慢安顿下来。”辛然说着将照片放在怀里蹭了蹭,端正地放了回去,只有这样放着才能让每位家人好好陪着爸爸。

海芋望着她,心情跟着沉重起来,辛然却耸耸肩,深吸一口气,看向她,泰然一笑,露出浅浅的梨涡。

“其实我没见过爸爸,妈妈走的时候我也才10岁,姐姐是军院的外科医生,工作后进了急诊,没空管我,我是放养式长大的,从小在家就一个人看警匪片,把那些什么女子特警队,女警本色的电视剧看了好多遍。那时候我就发誓,长大后一定要做警察。”辛然说着头歪靠在了门框,望着海芋,眸间泛光,“要说我爸留了什么给我,大概就是融于血液里的正义和信仰吧。”

说起这些,辛然想起了小时候浓厚的孤寂感。爸妈没怎么陪伴过,从记事开始妈妈就生病了,姐姐照顾妈妈又要带自己。

她甚至都不知道被人抱着是什么感觉,被人呵护陪伴是什么感觉。

海芋听得心口隐隐作痛,她望着辛然,惭愧地无地自容。

“对不起,我之前不该那样说话,我...”

“嘘”辛然手指覆在唇口,嫣然一笑,“有些人笑里藏刀,说话绵里藏针,看似动听却虚情假意,有些人言语犀利,却饱含关心。海芋姐的话,我愿意时刻听着,无论别人怎么看,于我来说都很动听。”

海芋的心,像被塞了一团棉花,又被辛然的话慢慢柔化。

“没想到你还挺会安慰人的,但我确实话语不周,对你和家人都是一种不敬。”她觉得自己的话和态度玷污了辛然一家子,更加是对这种高尚职业的不敬,没有辛然负重前行的人,哪来安定的社会和生活?

她太自私了,只顾自己的感受。辛然和他父亲这种大爱,又是她这种尘埃里的小人物能够懂的。

辛然望着她,无奈地叹口气,“如果你实在想道歉,不如....”话没说出口,她的脸就泛起了一层红晕,双眼不自然地眨了眨,很是腼腆。

“不如什么?”

或许是心情特殊,或许是勾起了内心的脆弱,她对海芋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依赖。

“抱抱我,好吗?”她望着海芋,眼眸泛着渴望的光,不知觉地向她靠去。

“去哪?”

“军院。”

空间狭窄的驾驶室,弥漫着微妙的气息,辛然的脸如赤霞,熟悉的心跳节奏又开始了。她不敢动,海芋淡定地帮她扣上,抬眸时发现她脸色绯红。

“你热?要不要空调开大一点?”

从rose出来,辛然加快脚步准备赶一趟公交车。因为受伤,她行动缓慢,不敢用力过猛。公交回军院要二十分钟,应该赶得及。

“不用不用,你别管我。”辛然眼神闪躲,不知在心虚什么,有些无所适从。

海芋疑惑地望着她,“真没事?”

“真没事,走吧!”

搁在平时,有人这么跟自己说话,后果会很严重,如果是犯人这种态度,怕是要有苦果子吃。很多人说辛然查案时“六亲不认”,做事也不讲人情,她只是不轻易释放柔软而已。

如果骂人的话都像海芋那么动听,那她每天听听又何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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