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还是疯的，但疯在骨子里，只会阴暗扭曲、偏执疯批，绝不会动辄杀戮。

直到今天，哦不，已经是昨天了。

不说六亲不认了，就是神佛，也能做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只要有一人挡在他的面前，让他感受到烦躁，他就会出手。

正常情况下，姜砚池头疾发作，他理智全无，只想把自己遭受的痛苦全都发现出来。

遇到沈婳后，有她帮忙梳理精神力，姜砚池再也没有犯病。

比如之前在京城城门口，姚家的儿子堵了路，还在骂骂咧咧，让本就因为人多嘈杂而头疼欲死的姜砚池当场发病。

姜砚池也没有迟疑，人还在马车里，连面儿都不露一下，就飞出去了一把横刀。

姜砚池想要测试，便利用沈婳给自己梳理精神力时留下的些许痕迹，反过来封住了沈婳的精神力。

血溅当场，人也倒在地上，变成了一具尸体。

……所以，姜砚池第一害虫、京城大魔王的称号，不是吹捧出来的，而是实打实“杀”出来的。

不得不说，姜砚池非常聪明，他的精神力也是真的强悍。

他并不知道什么叫精神力，也不懂得控制。

但他还是能够遵循本能，反向最终，继而暗中算计了沈婳一把。

唰！

又如同风口里繁乱的风刃，身处其中，不是被“乱马分尸”，就是被“千刀万剐”。

姜砚池的大脑就处在这样凶猛、残暴的酷刑之中。

好久没有这样的折磨了，姜砚池直接发疯。

这个时候的他，完全丧失了理智，根本就听不进任何话语，也不会因为某人的跪地求饶就真的放过她。

他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杀！杀！杀！

杀戮并不能缓解他的痛苦，但他已经身在地狱，便也要把周围的一切生物都拖入地狱！

汹涌的杀意即将蔓延，一场骇人的杀戮也即将开启。

就在这个时候，黄家秀歪打正着，提到了“同伴”。

明明已经失去理智，姜砚池却还是由同伴联系到了小公主。

而小公主——

“她不喜欢杀戮！”

“这人嘴上说着‘我不是圣母’的话，其实一直都是心软的。”

宫里的那些宫人，她全须全尾地带了出来。

路边得了疫病的陌生人，她不怕被传染的捡了回来。

还有千牛卫的小兵卒，战场上的伤兵……

就连来刺杀她的影卫，她都大度的宽宥，并反手救了对方。

“她太善良了。哦不，不是善良，她说过，人要对生命有敬畏。”

虽然姜砚池不太懂这些话，但他看得分明，沈婳在说这些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光。

这，大概就是功德金光。

可比庙里的泥胎木塑更像是神明。

“我的小公主是神明，她悲悯众生，自然也见不得有人滥杀无辜！”

这个想法，如同一记闪电，闪耀在姜砚池黑漆漆的世界里。

疯狂、混沌、阴郁、压抑等等负面情绪，那一瞬间，虽然没有消失，却有了耀眼的光亮。

“我不能杀人！”

“这些山匪虽然该死，可按照小公主的说法，罪不致死！”

姜砚池用力咬牙，拼命抵抗着难以忍受的疼痛，以及那无法遏制的杀意。

慢慢地，姜砚池来到了黄家秀面前。

黄家秀被吓得瑟瑟发抖：啊啊啊，太可怕了！这简直就是从地狱里杀出来的煞星啊。

我之前到底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居然还敢调戏人家。

把大魔王当成了小白脸，呜呜，她果然有眼无珠，自己找死！

救！救命啊！

阿兄，军师，你们快来救救我。

我，我以后再也不胡闹了！

强抢民男？

呜呜，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我现在就只想好好活着。

极致的惊恐之下，黄家秀直接失声。

她拼命地张合嘴巴，却吐不出一个字。

砰！

姜砚池也懒得听黄家秀废话。

他抬起脚，只用了一分的力道，“轻轻地”踢了出去。

嗖~~

黄家秀却如同被发射出去的炮弹，快速的冲着半空中飞了出去。

“啊～啊啊~~”

肚子的疼痛，已经身体“飞翔”的失重感，倒是让黄家秀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她拼命地喊叫着，“救命！救命啊！”

姜砚池：……呱噪！

刚才就该直接动手，杀了她。

“……不行！不能这么残暴！”

“就算这些人该死，也要等小公主审判完毕，由她做主！”

深吸一口气，姜砚池继续压制着那翻滚的狂暴精神力。

扑通！

十多米开外，黄家秀重重地摔了下来。

被摔下来的力道太大了，黄家秀只觉得两眼发黑，浑身的骨头都要碎掉了。

胸口更是闷闷的疼。

她一个没忍住，歪过头，哇的一口，喷了一地的血。

“……阿兄，救、救命啊！”

“我好疼！我、我快要死了！”

黄家秀痛苦地呻吟着，抖着声音呼救着。

姜砚池见此情况，倒也没有追过去继续动手。

他清楚自己的神力，一分力气，也能把黄家秀踢个重伤。

若是真想要人性命，他一开始就不会手下留情。

十足的力道，姜砚池可是能够直接把人踢爆的。

姜砚池就这么站着，远远看着黄家秀痛苦、呼救。

喊吧！

多喊些人来！

省得本郎君一个个地去找人了。

除了三当家，还有一个大当家，姜砚池可没忘了，在山下黑店的时候，那个小二说什么要把小公主献给大当家做压寨娘子！

那个时候，姜砚池就生出了杀意。

呃，好吧，不杀不杀……但，他一定要把整个山寨都掀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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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姜砚池，比过去还要狂躁。

无数股精神力，仿佛脱缰的野马，朝着不同反向狂奔。

没了沈婳帮忙疏导，姜砚池的精神力又开始呈现出“狂暴”的趋势。

幸运的是，姜砚池还能控制，没有彻底发疯。

姜砚池现在的状态很微妙。很“反常”！

不幸的是，随着进入山寨，姜砚池的精神力愈发狂暴。

陷阱里，姜砚池终于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结果。

他一时高兴，便想要解封实力，却让精神力彻底失控。

手里有武器，比如横刀、长戟等，就直接扔出去。

手里没有武器，那就捉着拳头直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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