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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本文首发晋江

  • 作者:NINA耶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4-06-13 02:33:42
  • 字数:18456字

“为什么呀……”沙德有点委屈住了,手里打蛋器均匀嗡嗡的声音让他有点心烦,他不由得关掉了它们,抬起头来看库尔图瓦。对方正在温暖的灯光下仔细称量面粉的重量,有的时候库尔图瓦做蛋糕像是小孩子故意搞破坏、乱放一气试试会弄出什么黑暗料理来,有的时候他又像是正在上学的甜点师一样强迫症发作,无法忍受自己比菜谱多一克少一克,就连白砂糖的牌子都要买一模一样的。

现在就是后一种情况了,沙德知道自己不能打扰他,还知道自己应该把奶油打发好,可是他好难过,好想扑到对方怀里摇着他问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

沙德超级超级想去!

而库尔图瓦对此的态度是:

他把德布劳内和卢卡库都叫来了,大概是想要重温当年大家一起签字加入切尔西的幸福岁月——即使现在德布劳内已经加入曼城,卢卡库态度暧昧,但反正他们还是国家队队友,拆不散的关系,见一见多好啊。

“不要。”站在厨房台子另一边用厨房称量面粉重量的库尔图瓦的态度也坚决到底:“我们都不去;或者我可以去,你不行。”

大部分人等到国际比赛日结束后就是真的结束掉整个赛季的工作了。大家好不容易有一个既没有欧洲杯、也没有世界杯的小年——是的,球员们管这种间隔年份叫小年——来好好休息,到那时大家基本都是各回各家,沙德和库尔图瓦也不例外,因为他们显然还不是什么见家长的关系。

而沙德并不想出去度假——他太珍惜能和父母待在一起的时间了,一天都不想浪费。

库尔图瓦却是自己张嘴说了,睫毛垂着,带着他独有的那种冰冷的生气:“你也知道好久都不见面,不想和我出去玩,倒是想见埃登——还有不知道谁呢。”

“一起去,好不好?好久都不见面呢。”

他已经锲而不舍地问了库尔图瓦好几天,就连做蛋糕的时候都在讲——他也干不了别的,只是被发配来举着打蛋器打发奶油。

谁?沙德稀里糊涂的,感觉他又在说谜语。库尔图瓦不开心沙德夏休期不见他,沙德也很难过,但他实在是太想待在家里了。

他只是一条小笨鱼,他又不会分

身术。其实他也有点想和库尔图瓦也待在一起,可对方又不能到他家里玩,他也一样不会跟着他去比利时,一切就这么尴尬在了这里。沙德好生为难,垂着头不说话了,重新打开打蛋器,让细细的嗡嗡声重新塞满沉闷的空间,心不在焉地盯着奶油一圈圈波动的纹路,像是被它催眠了一样。

他连库尔图瓦都不见,别的队友就更不用说了。一想到如果不去参加party,过几天就是国际比赛日,再回来时可能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两个月都见不到阿扎尔?他真的会想念他的。

沙德已经不是在为了party的事难过,他是不得不面对夏天要分开两个月的现实、没法回避这个问题而不开心。他搂着库尔图瓦的脖子,也别扭地说:“才不是的。”

“那气什么?”

沙德怎么说得清呢。

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灯光下库尔图瓦琉璃珠子一样的眼睛,泪水就没法控制地掉下来了:“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他只好抱得更紧了点,踮起脚尖,小狗一样用力,一点点都不想分开:“亲亲。”

亲亲?**好吧!因为闹脾气每天晚上都赏彼此一个后脑勺,他们放假这几天竟然完全没*过,现在真是好了,奶油打发过头也无所谓了,反正弄得到处都是也吃不了了,好歹舔了两口算是尽力。面粉的克数怎么量都量不对也无所谓了,反正吧台一震全撒了。沙德*着*着甚至稀里糊涂地又走神,伸着手试图去那头抓一把面粉玩玩,被恼怒的库尔图瓦按/住饱//满的**到脚尖踩不住地板尖/叫,而后又被翻过来*了个明白。

寒冬腊月踢比赛没把他的腿弄抽筋,库尔图瓦做到了,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个厉害人。浪费食物是可耻的,幸好沙德一辈子都是个不浪费一口食物、哪怕把自己吃中毒都要坚持吃完饭菜的小孩,他今晚的罪孽才没有严重到可能会害得他下地狱去。

搞完自己再收拾完桌子,他们俩已经没心情做什么蛋糕,精疲力竭地洗澡去

了,泡在浴缸里懒洋洋地任由泡沫爬满皮肤。库尔图瓦又在放音乐,水汽氤氲,沙德脸红红地趴在浴缸边用手指划拉水面,看他们俩的babyshark玩具在跟着水流动,像是在游泳一样。

“还去不去party了?”库尔图瓦温柔地替他梳头发,信心满满地问话,感觉自己又重新占满了沙德的心。

谁知道沙德两眼冒光地一回头,仿佛才想起来他已经答应了这个事:“去!”

“蒂博最好了——”

滑不溜秋的泡沫小狗鱼扑了好大的水花起来,差点没压断他的肋骨。

库尔图瓦:……

德布劳内其实对重新回到伦敦没什么兴趣,他住在这里还是好几年前的事情,当时也是租的公寓,也没买过房子,现在他刚到曼彻斯特,全是搬家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但阿扎尔实在热情,他到底也没拂了老友的面子。

只有一个事是要紧的:

“他不去吧?”

德布劳内嘴里的“他”都成yuknwwh了,阿扎尔一整个叹气:“保证你们不碰面,要遇到了你扭头就走,我不怪你。哦,但是沙德也要来,我忘记和你说了……”

“沙德要去?”德布劳内有点意外:“你不早说,虽然懒得见你,但我想见他的啊。”

阿扎尔:……

“我是什么很下见的人吗?!”他终于忍无可忍地嚷嚷起来:“不许再这么伤害我!”

“哦,对不起,别难过,埃登,我知道你只是很开心我转会回来了。虽然感觉完全没必要,毕竟马上国家队又见面了,但我答应你就会去的。”德布劳内的语气软下来,哄了他两句:“不过狗|日|的切尔西我真是一点都不怀念,你可别在客厅挂蓝色气球。”

刚挂完的阿扎尔:……

他一边逞强说怎么会呢我当然没那么做啦一边惊慌失措地告诉party规划师需要改一点小细节。

对方很温柔地问:“好的先生,改哪里呢?是盘子不喜欢,还是餐巾纸想要别的印花?”

“呃。”阿扎尔顿了一会儿后说道:“所有东西的颜色?”

阿扎尔精心筛选了朋友圈,挑出的全是他们多年熟悉、或者说可以熟悉的人,整个party与其说是欢迎好友回归,不如说是办了一个他自己的比人怀旧联欢晚会。沙德被阿扎尔带着吃了蛋糕、认了一圈也和他一样嘻嘻哈哈性格很好的人,就自己玩去了。他趴在窗台上纳闷地看库尔图瓦被发配去外头搞露天烧烤了,好像完全没有进屋里的意思,正想着要不要出去找他,一回头就差点撞到人。

“嗨。”

一个头发金黄、眼睛圆钝顿的年轻男人冲他有些局促地微笑着,刚伸出手就又仓促地缩了回去,换成右手:

“呃,你好,我是Kevin。”

沙德好久没和人这么正式地打过招呼了,好奇地看着他,慢慢把手搭在他有点潮热的手心里,握住后摇了摇。像是觉得这很有趣,沙德忍不住

笑了起来。

Kevin在装什么纯情男高啊??!趴在沙发靠背上偷看的阿扎尔差点没把嘴里的啤酒都吐出去,和身边人崩溃地讲:他在电话里跟我一点都不客气,然后刚见面还摸我的头,说我好像又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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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vin就是这样的。”大伙见怪不怪:“他对新认识的人总是有点害羞嘛。”

卢卡库补充道:“我们认识半年后才说过第一句话。”

阿扎尔从记忆的角落里翻翻捡捡,回想起来德布劳内第一次和他说话时确实也是这样,相似的羞涩神情,相似的明亮眼睛,阿扎尔替他把飞出边线的球踢回去,对方晚上吃饭的时候就坐在了他旁边,脸红着握手说你好我是Kevin。结果后来他发现德布劳内的脾气坏得像一只猫,只有不熟的时候对方才那么矜持和可爱,熟了后猫什么时候愿意给人好脸是人无法琢磨和把握的,不被挠两下就不错了。

他第一次和库尔图瓦见面时也是的,对方看他拿不到最上层的小甜品,还特意替他端下来,垂着睫毛很好脾气地笑着问他够不够,在他摇头说不够后又帮他拿了8次(…)结果后来就变成了蛇蝎男,动不动翻白眼骂人抱胳膊生气,宛如美人蛇吐信子,哪里还有一点初见的模样。

“喝酒,喝酒。”阿扎尔真的把自己怀旧到了,差点没流下两行热泪来,揽住卢卡库的肩膀。他今天办party是有野心在身上的。第一件事,是他希望卢卡库愿意在今夏转会回来——倒不是俱乐部给他下任务了,而是科斯塔要走已成板上钉钉的事,必然会腾出一个位置来,比起别人,他当然希望卢卡库回来。

切尔西今夏引援的第一件大事是沙德保卫战,看起来还有一阵要打,毕竟任何时候只要沙德动心了都会很危险。另一件大事就是试图和曼联争夺卢卡库。卖掉他、卖掉德布劳内、卖掉萨拉赫,全是错到不能再错的决策,已经成为了高层的三块心病了。这三个人要是下赛季一个在曼联,一个在曼城,一个在利物浦,这该死的英超他们还怎么踢啊。

到处都是自己养出来的好刀在劈砍自己是吧?

阿扎尔倒是依然不管这些的,他就是想踢兄弟足球。当年他、卢卡库、德布劳内、库尔图瓦,是一整条比利时队中轴线被淘买到切尔西来的,结果只有他踢得稳首发,剩下三个租着租着被发卖了俩,就剩库尔图瓦漂流几年又回来。

回来的他也好像已经变了很多,他被西甲改变了,他喜欢那边的气候和环境,他甚至不小心在那儿闹出了人命(…)生了两个小孩。虽然说孩子今夏会被接回他身边,可是谁知道呢?

好不容易他们四个都回到英超了,虽然德布劳内因为和穆里尼奥闹得过于不愉快、对切尔西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可他毕竟也回到英超了。如果卢卡库能回到切尔西的话,他都不敢想象自己会是个多么阳光开朗的大男孩。

听完他这些情深意切话语的卢卡库却只是耸了耸肩:“但我和沙德定位有点重合,你懂的兄弟。”

你们俩谁牛谁首发,

剩下的那个陪我玩不就好了。阿扎尔当然不可能这么幼稚,虽然心里话第一时间蹦了出来,可他只是满脸无辜地说:“嘿,对自己有点信心。”

“我不知道。”卢卡库叹气,后仰在沙发上,感慨地左右张望:“穆里尼奥给我打电话,你知道的……孔蒂,我怕我和他处不来……但是呢,‘回家’是真的很好,我都好久没坐在这儿和大伙一起玩了——奇怪,你怎么不挂蓝气球?也不放我们当时的照片?哦,真没意思。”

阿扎尔:……

好吧,第一件事可以再努力,毕竟卢卡库是出了名的转会纠结狂,不到夏休期结束前他做不出决定的,阿扎尔决定开始思考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是他又想试着能不能撮合库尔图瓦与德布劳内和好。

这个显然要难太多了。

他跑到外面去看看库尔图瓦怎么样了,对方差点没把他刻薄死:“你是拉皮条的吗?为什么Kevin在握着我男朋友的手说话?你明明和我保证过不会这样的!如果他们继续待在一起,我就要把沙德带回去了。”

阿扎尔安慰他:“Kevin谈着女朋友呢,他就是想和沙德认识认识,说两句转会的话走个过场——你知道的,没准是什么瓜迪奥拉的任务呢?”

他又跑回屋里看看德布劳内怎么样了,对方则是恹恹地和他皱眉:“你绝对不会想到事情有多恶心,我刚刚站在窗户边和他对上视线了,你明明和我保证过不会这样的!我差点把玉米片吐出来。”

阿扎尔安慰他:“就是碰眼神,又不是碰面了,也没那么可怕对不对?马上就是世界杯预选赛,我们还要一起踢球呢——就像以前一样,那时候多开心啊。”

德布劳内仿佛真的要吐了。

阿扎尔只好岔开话题:“你和沙德聊过了?这总该是高兴的事吧。”

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有效的话题,德布劳内确实感觉好了点,微笑起来,不介意和阿扎尔透点人尽皆知的转会动向:“嗯。我感觉他比卡库性格好多了,笨一点不碍事,佩普会教的——再说了,阿圭罗也聪明不到哪里,他英语说得还没沙德好,我和他根本没法沟通。卡库给你,沙德去曼城好了,我不太看好斯特林……”

哦不不不,沙德要是真跑曼城去,那库尔图瓦恐怕要连他也一起绝交。阿扎尔真诚地敷衍道:“我觉得你说得对,但事情会怎么样,还是得看他自己的想法。”

德布劳内叹了口气:“那当然了,你今天怎么净说废话——哈,大家还说沙德不聪明呢。”

阿扎尔:……

尽管内心千疮百孔,他还是坚持着不愿意放弃。party进行到游戏环节了,烤烧烤的人也会进来,大家一起给德布劳内祝酒怀念往昔,欢笑声塞满了旋转着彩色灯光的房间,dj换歌,大家热闹地玩着喝酒游戏或是和带来的女伴跳舞。

趁着乱,阿扎尔把德布劳内叫到小房间去,说沙德想和他聊聊;又找到了库尔图瓦,说沙德喝多了麻烦他去照看一下,在被对方掐脖前成

功逃脱;找到正在高高兴兴吃小蛋糕、被美女姐姐们围着逗弄玩的沙德后松了一口气然后又窒息住,把他带到自己卧室去找衬衫给他换掉身上已经有口红印的衣服,告诉他让他在这个屋子里等等,打开落地窗去外面的草坪露台玩也行。

“要是蒂博给你打电话,别接,别管他,那是游戏的一部分——别出去,出去咱们就输了。”

沙德高高兴兴地点头答应了——太好了吧!小时候他都没有人一起玩躲猫猫,长大却玩到了!开心!

“好的!”他和阿扎尔保证:“等你叫我。”

“哦,对不起,宝贝。”阿扎尔嘟哝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就跑出去了,冲去奔赴自己的战场。他推开门时德布劳内还没到,库尔图瓦正紧蹙眉头按手机,见他来了,差点没把手机砸他头上,用法语喊道:

“人呢?谁让你给他喝酒的?”

阿扎尔举起双手:“等一下,你听我解释!”

德布劳内正好推门进来,愣了一下后立刻要走,但阿扎尔已经把他拖了回来一脚踹上门反锁住,一气呵成。

他受气了一整晚,此时也忍不住了,大喊道:

“该死的!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们两个混球就给我十分钟的时间!”

“凭什么我要跟着你们俩说法语。”德布劳内用荷兰语嘟哝:“哈,这屋里有个东西已经忘记自己的母语了。”

阿扎尔崩溃:“那我跟着你们说荷兰语。”

结果德布劳内也不想听库尔图瓦说荷兰语,按他的话说是古怪又恶心,最后变成了他们三个还是讲英语。阿扎尔问他们能不能聊聊试着和好,他公允地替德布劳内骂了库尔图瓦一通,又替库尔图瓦向德布劳内道歉求情,最后提起了国家队,提起了他们一起加入切尔西,甚至提起了根克,一直提到很多年前,几乎要说尽十来年的友谊。

“和好吧。”他不解地请求:“我真的很希望我们能高高兴兴的,继续一起打牌。”

“这一点都不像你,埃登,你不是这么多管闲事、自找难看的人。”像是被他触动到了一点,但又无法表露这种触动,德布劳内的声音很僵硬,僵硬到近乎不耐烦:“我对你没有意见,这就够了。”

库尔图瓦甚至挂上了微笑,仿佛阿扎尔的精疲力竭和德布劳内的尴尬反而勾起了他一点愉快的感受:“和我说有什么用,埃登,我早就说过了,我已经mven,介意的另有其人。”

德布劳内深吸一口气,依然不愿意转身看他,闭着眼睛像是在和他们俩说,也像是和自己说:“我有我的判断,有些人不再是我的朋友,永远都不是,谁都不会改变这一点。”

库尔图瓦挑挑眉,冲着阿扎尔张开胳膊,仿佛在说:你看。

阿扎尔捂住额头:“蒂博,你就不能和Kevin道歉吗,哪怕一句话。”

“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你情我愿的事,他也不是多喜欢那个女孩,不过是在为自己的无能生气。”库尔图瓦都说累了,语调散漫得很:“

如果他的女朋友爱他如珍宝,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又不能强j——”

德布劳内忍无可忍地捏紧拳头,扭身不管不顾地要打他。库尔图瓦却笑出声了:“不是这样吗?我是帮你看清了你们的关系好不好,你生气就生气,不愿意承认这件事就是懦弱了。”

阿扎尔把他们隔开:“可你这样让他多没面子,说到底你干嘛要这么作践Kevin?”

这个问题有点问倒库尔图瓦了,对他来说,伤害一个人并不需要理由,爱护一个人才要,毕竟损人利己是人的天性,损己利人不是。他思索了一会儿说了实话:“确实很刺|激嘛——再说了,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

“哈!”德布劳内已经不想听了,要出门。

阿扎尔拦住他,最后试图努力一下:“如果你想到Kevin会很受伤,你还会这么做吗?”

库尔图瓦是真的迟疑住了,德布劳内的动作仿佛也沾染了僵硬,阿扎尔感觉到掌心下对方的肌肉在颤抖。而来自库尔图瓦的答案,这个答案,他们都知道他没说谎。

“……我会的。”

甚至可以说,正是因为他特别清楚地知道德布劳内或轻或重一定会很难堪,他才这么做了,就像一个故意要去捅破肥皂泡的小孩,破裂的那一刻有着特殊的美丽和快乐。

“别太自私了,埃登。”德布劳内和他轻声说:“没人有义务为了你忍受这些。”

他们彻底闹崩了。

阿扎尔有的时候性格像小孩子一样,见不得分离、害怕一切变得太尖锐、太严肃,他只想要大家都嘻嘻哈哈顺顺利利开开心心的,就像他自己一样。他的人生里还没有遇到过任何无法跨越的挫折,没有犯过无法弥补、永远不会被原谅的错误,也没法理解为什么好友之间会爆发尖锐到多年岁月也无法缝合哪怕一点点的裂隙。

他好像一个家家酒主办者,渴望大家能按照他的想象坐下来扮演彼此的角色。

但他们只是掀了座席,纷纷离开,告诉他不要再这么幼稚了。

这种渴望和成人关系是完全脱节的,因为一切就是没有办法像青春期时一样简单了,没有办法和他们第一次在国青队见面时一样,彼此顶着丑丑的发型和青春痘,只要一起吃饭就会成为朋友。阿扎尔不懂为什么大家要把快乐都举起来砸碎,强烈的难过让他几乎想要躲到房间里,站在露台上哭泣,然后他才想起来沙德。

沙德开了落地的玻璃窗,但没出去,只是蹲在这儿,头发被晚风吹起,在难得晴朗的星空下像童话绘本里的一夜插图。阿扎尔走过来,也蹲下环住沙德的肩膀,问他在看什么。沙德指着木地板边缘细细爬过的蚂蚁说:“埃登,你好厉害,养蚂蚁可费功夫了。”

阿扎尔暂时忘记了不开心,微微笑起来:“对啊,我特意给它们留的窝呢,还会喂它们面包屑,下雨天可麻烦了……哦,你可不准告诉别人,他们会把蚂蚁清走的。”

沙德乖乖地竖起一只手指放在嘴唇边,连连点头,示意自己一定会保

密。

阿扎尔和库尔图瓦住得不远,沙德同他直接走路回去。这片社区很安宁,又宽阔,狗仔都没藏身的地方,趁着路上没人,库尔图瓦借着外套的遮挡,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看着地上他们俩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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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

“嗯?”

“你喜欢小孩子吗?”

“喜欢。”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两个孩子呢?”

他摩挲着沙德的指节,干净,光滑,温暖的手指,毫无凹陷,他却摩挲着,仿佛这里会有一圈戒指带来的痕迹。

“那我会……更喜欢的。”

沙德停了下来,和他说:“我知道了——两个孩子。”

“谁告诉你的?”

漂亮姐姐8号,沙德实在是记不清她们的名字了。他满脸无辜地看着库尔图瓦,对方像是难得很焦躁不安,抿着嘴唇张开又闭上,过了一会儿后才松开了他的手,和他说道:

“如果要分手的话,现在就可以说了。”

沙德看着他,直把他看得睫毛一直颤动,几乎要破防了:

“要分手吗?”

“不要,蒂博。”沙德轻声说着,重新握住了他的手:“我喜欢你。”

“不难过吗?”

沙德想要一个朋友,友情里酸涩的部分好像正在不断上涌,让他只能接受。人到底是不可以成为另一个人密不可分的另一部分的,就算是作弊变成恋人也不可以。沙德此时甚至真的有点希望自己变成小狗,小狗和人类可以没有秘密,而且变成小狗也可以追足球玩——但如果是小狗的话,就只能在人的脚边着急,不能踮起脚尖和他亲吻啦:

“难过是难过,喜欢是喜欢。”

“明天就不难过了,可明天还是会喜欢你。”

库尔图瓦捏碎了很多彩色泡沫,它们中的大部分就那么消失了,少部分试图把自己修复如初,可颜色越来越寡淡,脆弱得让他甚至感到无趣,不想再破坏。直到他碰到沙德,沙德是个弹弹球,被捏一下后叽了一声,而后又恢复如初了。

奇怪,真的是什么样的我,都会被爱吗?

他抱住沙德,试探性地咬了一口他的脖子。这是沙德没预料到的事,他呆呆地松开手捂住自己,看向不知道为什么吸血鬼病(并没有)复发的男朋友。对方理直气壮地和他说:

“我晚上想你好久了,想得很难过,你要知道我有多难过。”

好吧,沙德甚至理解了,并且捂着脖子第一次共情了:“哦,对不起,真的好难过哦。”

“是啊!”

“蒂博真的好想我。”

“可不嘛。”

“喜欢你。”

“……喜欢你。”

他们像小孩子一样笑起来了,甚至跑了一段,一起跑回家里去,都不知道在跑个什么东西。

两三个月没见到国家队的队友们,比利时国家队的氛围是“晦气”“放假前一定要走这么一遭吗”和“生无可恋”,克罗地亚队却是春暖花开,其乐融融,氛围比夏日的太阳还要热烈,这个热烈的旋涡中心主要是沙德,他都快成小膏药了,贴莫德里奇旁边就没下来过。

除了能见到家人一样的队友们和即将回到真爹妈怀里去让他过于开心兴奋一样,还要一个很高兴的事,这轮比赛他们又要踢乌克兰了,这不就是又能见到那个美人教练了吗?!

“对不起……”

“不让你去玩,就闹这么大脾气。去去去,你去行了吧?”库尔图瓦语气依然别扭:“这么喜欢埃登,你和他过去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手腕忽然被握住了。沙德吓了一跳,本能地要甩,但握着他的宽大手掌纹丝不动,另一只手伸过来关掉了打蛋器。

空气寂静,沙德垂着头,库尔图瓦的手滚烫的,声音却轻柔又缓慢,像蛇缓缓爬过树叶,腹部摩擦鳞片的声音一样:“打过头了,你说你知道的。”

沙德被阿扎尔邀请去参加他举办的“weleKevinback”又名“谢天谢地我们亲爱的朋友凯文德布劳内从苦寒之地德甲回到我们身边加入新的苦寒之地啦哈哈哈”大party。

顺滑的奶油上出现了一大堆气孔,像一堆眼睛在和他大眼瞪小眼,问他怎么这么糊涂似的,不由得懊恼地闭上眼:对不起,我重新做……”

他端起盆,打算把它们挪到袋子里去——奶油打发过头了不一定能处理回去,抹在表面上就不漂亮了,但吃还是可以吃,可以放冰箱,等着明天早上挤在手指面包里吃。但库尔图瓦只是继续握着他的手,拿开打蛋器、拿开料理盆,把沙德扯过来低头亲吻他。

从德布劳内回来、阿扎尔说要给他办party开始,他们就氛围古怪了好几天,主要是库尔图瓦单方面古怪。现在被重新温柔地亲了一会儿,沙德委屈得鼻尖一阵阵泛酸:

“不,绝对不行,除非我死了。”

整个4月和5月,因为各大联赛和杯赛都进入收官阶段,赛程过度繁忙,FIFA是没有安排国际比赛日的。6月则要继续进行世界杯预选赛,7月暂停一个月让球员们休息,8月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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