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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 正文完

  • 作者:望云临水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4-05-22 01:05:46
  • 字数:15902字

“崔大人,请留步。”

昭哥儿好奇拉开车帘,被崔恒沉着脸拉上。

姜蓉终究还是没上崔恒的马,而是将他唤进马车。

一进车厢,崔恒尚来不及与夫人搭话,昭哥儿便甜甜喊道:“爹,好想你呀。”

外边狂风呼号,风雨欲来。

他本欲视而不见,可谁知贺任竟朝着他们大喊出声。

他本以为多日未见,两人相处起来会有些尬意。

但夫人待他却一切如常,语气熟稔地仿佛她从未出过远门。

他嘱咐两人莫要出声,自己甩袖出了马车。

只是他没料到,他好好的心情,再度被人扰乱。

贺任这厮竟这般不要脸面,看他告假,也跟着他告假,还尾随他一路,挡在他们回城的路上。

这还是前年打架过后,两人第一次私下见面。

崔恒面无表情地望着贺任,不知他今日里葫芦要卖什么药。

可谁知这人神经兮兮,将他喊出半晌却一直不言语。

崔恒卸下心中的顾虑,放松心情与他们闲聊起路上的趣事来。

“我输在了哪里......”他喃喃回道,语调低沉,神情耷拉,浑身散发着一股灰败的气息,那本就如玉的脸庞这会更是煞白一片。

说罢,他不再看向崔恒,脚步晃悠,失魂落魄地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听得外面动静,姜蓉撩开车帘,却只见到两人肃立的背影。

贺任,她的确是多年未见了,听闻自与柏秋娘和离,他一直拒绝李氏的议亲安排。

但他这辈子有无妻妾子女,皆与她无关了。

前世他虽未落井下石,但她的凄惨结局却是因他而致。有他那样的爹娘在,她想,便是没有柏秋娘,没有云娘子,她与他最终也会过不好。

今生,只要崔恒不负她,那她也愿意好好同他过下去。

崔恒没曾想,经此一遭,贺任在朝中竟渐渐冷静下来。

他不再与他处处别头,争锋对麦芒,两人日常相处倒如同普通的同僚一般。

至于这人是想通了,还是认命了,他都不在乎,他只想每日下朝后,能安稳地守着自己的小家便成。

可是这样安静祥和的生活,偏偏总是被人打破。

看着宴席上那些官员们送上的美貌婢女,崔恒目不斜视,轻执茶杯,一一推辞婉拒。

这些人做这种事,简直就是在老虎屁股上拔毛,咳咳,当然,他并不是说夫人像母老虎。他只是觉得婚姻经营不易,还是莫要牵扯进其他无关的人才好。

众人早已知晓结局,只是他们都不信,一个位高权重的重臣会傻乎乎地守着一个人,许多人觉得他不过就是面子过不去,说不定哪次私底下一送他就收了。

这美人,便是再美如天仙,处的久了,那也得腻。

同为男人,他们自是知道,这天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猫。

是以每逢宴会,这样的试探来了一次又一次。

刚开始可以拒绝,可以忍住,后面呢?

见崔恒呼醉告辞,场上有大臣开口调侃:“崔大人这般急着回家,莫不是害怕家中夫人不成?”

这一句话,不可谓不大胆,这人也是借着酒意道出,话一出口,便惊出一身冷汗,熏然的醉意霎时散了大半。

猫尿混了脑,一时让他们忘了这位崔大人在朝中是如何面慈心黑,手段凌厉。

一时间,场上陷入一片寂静。

崔恒扫视众人一眼,只轻笑一句:“邵大人莫要玩笑,崔某只是觉得家中温馨,想早早回去享受天伦之乐罢了。”

说罢,他行礼后悠然离去。

饶是崔恒已经拒绝地足够明显,但奈何依旧有人为这富贵和权势迷了眼。

崔恒刚踏出房门不远,忽闻身后有娇媚女声唤道:“崔大人,崔大人,请留步。”

崔恒后背一僵,默不作声地加快前进的步伐。

谁知那女子愈挫愈勇,见他不应,竟提着裙摆,一路朝他奔来。

崔恒不察,一时被她贴近后背,吓得他往旁边一弹。

看着在一旁闷笑的常乐,崔恒取出扇柄,狠狠敲了他脑袋一下。

“嘿嘿,大人。”常乐只知傻笑,回道,“小的保证回去什么也不说。”

只可惜,常乐的保证并不奏效,乍一回府,两人尚未来得及去换身衣衫,便被夫人逮个现行。

姜蓉看着崔恒衣衫上的口脂印,只轻笑着示意下人们退下。

夫人笑得越甜,动作就会越狠。

待房中只剩下两人,崔恒掩在袖中的手捏紧又松开,只觉房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而他,就像那砧板上的肉,只待着眼前的夫人给他命运抉择。

出乎他意料的是,夫人并未如往常一般泼辣拈酸,而是拿着帕子,坐在一旁默默垂泪。

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何西子捧心会那般惹人怜爱了,灯光如豆,美人低头垂泪,恰若狂风骤雨吹疏满枝梨花。崔恒看得心一抽一抽,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也顿时忘了个干净。

最终,他只得无奈轻叹一声,在她身边坐下。

“夫人,莫哭了。”

听崔恒轻哄半晌,姜蓉方抬头泣道:“夫君可是嫌我人老珠黄,要给昭哥儿添几个小娘?”

“哎。”崔恒无奈轻叹。

“我怎会有这种想法,我应过你的。”

姜蓉这才逐渐止住抽泣,泪眼婆娑望向崔恒:“那你日日在外应酬,想来少不了招蜂惹蝶。”

“夫人惯爱冤枉我。”崔恒怎能承认,他明明什么也没做。

“好,是我冤枉你,那你在外头可得注意,莫要被那些狡猾娘子占了便宜去。”

姜蓉霎时破涕为笑,她摸了摸崔恒的脸,嗯,倒是十年如一日的俊朗。

这是她的,谁也莫想沾染,若是他脏了,那她便不要了。

年轻有年轻的滋味,年长有年长的风度。

姜蓉笑得温柔,一双妩媚的眸子中却含着幽幽寒意。

崔恒哑然失笑,但不得不说,夫人的夸赞让他心中很是受用。但论起狡猾,谁又能比得过她呢?

她就是吃定了,自己吃软不吃硬,这才摆出这副泪眼盈盈的模样来戳他肺管子。

她就是知道自己吃不消她的泪眼,就是知道自己会哄她。

越想,崔恒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啪叽。”

姜蓉突然揽住他的后脖,轻轻啃了他一口。

见夫人主动,崔恒不苟言笑的面容霎时冰雪消融,春回大地,眉眼间亦沾染上明媚笑意。他想,他怎么又这样不争气,轻而易举就被她哄好。

这个小插曲很快便被两人刻意忽略,只是不多时,那些一同赴宴的大人后院便纷纷起火,今天你闹和离,他日我去捉奸。一时间城中鸡飞狗跳,许多官员人人自危,连带着城中教坊司与青楼的生意都差了许多。

自回京后,姜蓉与钱多娇在行商一道合作紧密,除了自家的胭脂铺,面铺,糕点铺,姜蓉又随她在汴京开了绣坊与成衣铺子。

不得不说,钱多娇确实很有经商天赋,在与她合作后,姜蓉手中的钱日增月益,说一句不为过的,她现在只需靠钱生钱,便是此生再不劳作,也能安享一世荣华。

这日,姜蓉约上钱多娇瓦肆小聚,听着下面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地说起近段这京中官眷家的轶闻,不由暗笑出声。

待听得他言语诙谐地评了句天上降下奇火,众臣后院起火。若是守身清正,何有今日愁苦?

这话寓意倒是有趣,姜蓉轻笑一声,随手朝下面扔了个小金锞。

见是位貌美夫人打赏,那说书先生更为激动,当下又连连做了讨巧几句打油诗。

“正所谓士人风韵魏晋留,瘦马娇娥在心头。人间何来母老虎,不过郎君太风流。”

姜蓉听着这先生的几句奉承之语,笑着再扔几个打赏。

一旁的钱多娇和其他夫人们不料这先生作为男子竟这样懂她们心思,也都纷纷投掷赏银,以示嘉奖。一时间,勾栏内除了说书人的话声便是金银馃子砸在地面的清脆声。

百姓们对这达官贵人的后院起火之事只觉好奇,只有那知晓内情的才知几人约莫是得罪人了。

姜蓉也不料此事竟闹得这样大,她明明只是叫人将消息捅破,难道还有人在其中添了一把火?

不过此事过了便过了,她也不想再扯出什么事端。

夫君儿子每日白天都不在家中,姜蓉除了打理铺子便是四处闲逛,日子一时之间有些无聊。

这日,正逢她娘五十岁阴生。

姜蓉带着祭品去郊外寺庙给她上香,再顺道说说娘俩的心里话。

时间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久到爹娘的容貌在她记忆中都变得模糊。

谁能想到,他们的死竟这样冤枉,一如她之前所猜,他们不过是半夜撞到了那矿场开工,便被抓住夺了性命。

行刑前,她去问秦太尉,秦太尉自是死不承认。

可她却从其余同党嘴中听到了实情,当时秦太尉正好在不眠山,待有人通报有山下村民闯入,他发现那两人正是他未来的亲家,此等蝼蚁平民,岂能就此放过,影响他的大业。

他毫不留情地下令将两人斩杀,命人伪装成他们失足坠崖的假象。

至于姜蓉,他当时本也想将她杀了了事,可他看贺任那时与她交往甚密,很是喜欢这个小娘子。

为了儿子,他也就大发慈悲,命人在村中严加监管,若她老实,他就饶这小娘子一命。

殿内香雾缭绕,姜蓉絮絮叨叨跪在堂前,同他们说起自己去青州的境况,说起儿子最近的趣事,偶尔也谈及几句舅舅们一家的近况。

不知不觉中,已过午时。

姜蓉带人在庙中吃了斋饭后便打算出去消食。

只可惜现在已是深秋,寺庙外边的桃花林都已枝叶飘零。

若是春日里,桃花盛开,入目所及之处,皆是红粉花瓣,那盛景,应可比拟庆州的桃花谷。

姜蓉回忆着昭哥儿幼时,带他一同赏花的情景,不由入了神。一晃,她的昭哥儿就从牙牙学语的孩童长成了玉树临风的少年郎。

正在此时,她突觉身后猎猎作响,一股劲风袭来。

姜蓉下意识侧身躲过,那刀锋与她鬓发擦身而过,直直销去她一截乌发。那人不察她竟如此幸运,躲过她的突袭。想到一击不成,那刺客不由心生恼怒,尖声喝道:“去死吧。”

姜蓉回眸,打量眼前这衣衫朴素,遮遮掩掩的女子,看那眉眼,岂不正是她的老熟人,柏秋娘。

好,好得很,她就知道她不会这么容易死掉。

她之前还愁要如何才能一解心中憋闷,现下她自己送上门来,那可莫要怪她不留情。

电光火石之间,姜蓉已将所有后路想好。

她兴奋得呼吸急促,但大脑却异常冷静,这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明白,自己这个决策太过危险,但,即使身陷险境,她亦不想错过这个亲手报仇的机会。

顷刻间,姜蓉只觉自己仿如神思游离,魂魄离体,她如看陌生人般旁观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看自己不动声色地接连阻挡柏秋娘的攻击,看自己隐忍多时,看准时机,赤手空拳夺下柏秋娘手中的匕首。

尔后两人在撕扯扭打之间各自负伤,姜蓉大力将她压制在树下,一刀又一刀,姜蓉冷漠地在她脸上描摹着她前世的伤疤。

冰冷的刀尖划过温热的脸颊,柏秋娘这一次终是感受到死亡的惧意,和之前系统作弊不一样,这个疯女人,这个疯女人真的会杀了她。

她现在很确定,姜氏绝对不正常,她绝对是来复仇了。

要不然为何他们一个个都要在她脸上划刀子。

这个仇,终究还是她自己亲手报了。

看着挣扎嘶吼的柏秋娘,姜蓉只觉自己内心一片空荡,她面无表情地开始下刀。

第一刀下去,血液便汩汩溢出,柏秋娘惊痛得声尖叫,大力挣扎,可谁知她的呼救声引来的人却是姜蓉的随从。

痛吗?她那时候也痛,柏秋娘,害人终害己,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强忍着脸上的剧痛,见情况不妙,柏秋娘忙颤声制止姜蓉动作。

“住手,我跟你交换个秘密,留我一条命。”

对于一个多次要害自己性命的恶人,姜蓉才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她是傻了才会听她的话,给她喘息之机。

这个所谓的秘密,她不听也能活得很好,眼见着随从们就要靠近,姜蓉眸中闪过一抹厉色,闭眼直接划破喉咙。

“你会后悔的。”一道鲜血飞溅而出,柏秋娘双目瞪大,声音戛然而止。

姜蓉这时才觉自己回来了,她捂住自己咚咚直跳的心,握住匕首的手略微颤抖。

【废物,简直是废物,白费了我那样多积分。】

姜蓉听着那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无能狂怒,她便明白,这一次,她安全了。

她脊背一松,后退一步,手中的匕首叮咚坠落。

【滴!检测到当前宿主已死亡,本次任务失败......】

接着,那系统的声音越来越低,慢慢转变为一阵杂音,直至化为虚无。

姜蓉望了眼天,真的会这样容易就走了吗?

“夫人!”常临等人匆匆赶到。

待见得这一地血腥的场景,几人查探情况后忙颤声请罪。

姜蓉取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转身吩咐众人。

“起来吧,此人携刃器欲刺杀于我,却被我防卫反杀,处理干净。”

“属下明白。”

一时间,此地只余护卫们收拾现场的声音与呼啸的风声。

望着远处一片萧瑟的树林,姜蓉方觉刚刚丧失的神志在逐渐回笼。

她觉得,这一次,她有必要全程盯着,不然,她怎么都放心不下。

一个在众人眼中死去的人竟然再度出现,若不是她亲眼所见,她真不知这世上竟有如此神通。

今日桃花林遇险,姜蓉没再瞒着崔恒,可想而知,惹来的又是一阵念叨。

无外乎她不珍惜自己,太过胆大之类的话。

但埋怨归埋怨,崔恒依旧派人给她扫了尾。

两人皆默契认为此等怪力乱神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日子好像又回归了平静,除了家中长辈不时的催生与日益紧张的父子关系外,姜蓉觉得一切皆好。

眼见崔恒对昭哥儿管得愈发严厉,浑然不似几年前那样溺爱。

姜蓉私下里劝过他几句,可他只是道孩子长大了,切不可如同以前那样纵容。

劝说无果,姜蓉只得在两人中间当了好一阵夹心棉袄。

后来,还是昭哥儿暗戳戳同她告状:“爹他就是想让我赶紧科考接过他的担子,他才好致仕带你四处游玩呢。”

姜蓉哑然失笑,就见儿子继续说道:“不过看在娘的份上,我才不与他计较,只是我答应了山长他们,我的乡试要回青州。届时儿不在家中,娘请多多珍重。”

在这一年的春天,满树杏花盛开的某个晴日,昭哥儿带着书童护卫,孤身启程离家远赴青州。

他中举的好消息很快随驿报传来。

接下来的时间仿佛过得飞快,姜蓉看着昭哥儿以十三岁稚龄夺得解元,在他十五岁这年,他从书院回京,不负众望地在金銮殿上一战成名,也算圆了他爹当年的状元梦。

仍未亲政的官家很是看好这个儿时伴读,父子双进士,这儿子还青出于蓝胜于蓝,这也算汴京一段佳话。

于是,他御笔亲书“桥梓联辉”四字牌匾,派人与状元喜信一同送往崔家。

同年,杨相病患缠身,中书省一应事宜皆由崔恒代为决策。

他虽无宰相之名,却已有宰相之权。

看着敲锣打鼓喜气洋洋的送信差役,姜蓉也难得畅怀大笑,她吩咐下人抬出早已备好的喜钱,除了打点几位送信差役与宫中内侍外,四周看热闹的百姓亦可拾取地上散落的喜钱。

一时间,崔家甲第连云,富贵显荣。

虽家中人丁稀薄,但好在贵精不贵多。

得了好,以往总爱念叨再生几个,纳个妾室的长辈们也止了声,只喃喃叹上一句:“这样聪明的孩子,再多来几个多好!”

对此,姜蓉只得无奈轻叹。

一开始两人怕再遇难产之事,也怕昭哥儿伤心,一直刻意避着。

等到后头,儿子大了,两人膝下寂寞,厚颜问过儿子意见,即使儿子同意,想生,却好似生不出来了。

罢了罢了,子女缘分,这都是命,她的昭哥儿这样懂事可爱,她有他足矣。

让姜蓉有些尴尬的是,她家最近不时进出一些夫人与冰人,竟都是替京中各家娘子打探她儿子婚事的。

一晃眼,她竟来到要当祖母的年纪吗?

昭哥儿策马游街这日,夫妻俩放下手中事务,在宣正街最大的茶楼包上一层雅间,请亲友们共赏游街盛景。

新晋的状元郎神采英拔,容貌昳丽,还这样年轻聪慧,惹得两边楼上的娘子们纷纷失声尖叫。一时间,彩色的绣帕香囊如雨滴般砸向昭哥儿。

看着下面意气风发打马而过的儿子,姜蓉只觉他趴在自己怀中哭泣的日子仿佛还在昨日。

怎生,这样快就长大了呢?

待儿子走过,她依偎在崔恒身侧,喃喃低语:“修年,你说咱们是不是老了,昭哥儿都快议亲了。”

崔恒温声回她:“怎会,在我心中,夫人一直如同初见时那样年轻。”

“小嘴这样甜,今儿莫不是提前吃蜜了?”姜蓉抬头调侃道。

崔恒却不直面回答,只道:“孩子还小,先立业再成家也无妨,我那时不也二十多才成亲?”

姜蓉满目柔情地看着这个温声细语讲话的郎君,她想,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一眨眼,他们都老了。

她承认她很贪心,她想再陪他们久一点,再久一点。

只可惜,生老病死,悲欢离合,是每个人都逃不过的宿命。

在儿子入仕后,崔恒没多久便接过杨相手中的职位,正式成为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

而多年未能亲政的官家,也与太后爆发了前所未有的矛盾。

之前贺任被从副相职位拉下,有人便劝说蔡齐,要他去给太后送礼,也好捡漏这个参知政事一职。

可蔡齐同样身怀傲骨,断然拒绝了这等不齿提议。

此事不知为何传入了官家耳中,他砸了一地瓷器,语调激昂不忿道:“世人只知有沈家太后,而不知我赵氏皇族,实乃逆天违理,倒反天罡。”

这等不满言论自然很快被太后知晓,朝中罢朝几日,最终母子俩达成协议。

太后放权,官家大婚,但这皇后,必须是沈家小娘子沈南松。

官家接受了这个交易,可自沈皇后进宫,一直颇受冷落,官家宁愿宠幸民女,也不愿多看她一眼。

得了权力的官家自然不想再受太后束缚,连带着这位一同在宫中长大的皇后也心生不满,即使她长得再貌美,在他心中也因沈太后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沈太后终究估错了人心,她本以为两人青梅竹马长大,便是无爱情,也能有几分亲情。可后来她明白了,越是她要做的,官家就越是与她唱反调,两人不和,朝野皆知。

这时候沈太后已经交权,便是官家反悔,她也无法奈何他,毕竟,这天下,是赵家的天下。

沈皇后连续坐了几年冷板凳,官家也终于熬到沈太后去世。

一些消息灵通的臣子提前知晓了官家将要废后的消息,御史孔道辅、谏官范仲淹等人联名上奏,可这些折子却无法到达官家手中。

许是年轻气盛,许是过于信任同僚,几人见上奏无果,竟私下相约跑至官家寝宫外进谏。

可到的人,最终只有范、孔两人。

此举无异于激怒官家,崔恒、蔡齐等人从翰林编修慈明那得知官家意欲重罚两人的消息,忙私下与官家请托告罪。

再看到如此桀骜清正的年轻后生,让崔恒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他霎时回想起他任御史时的那次进谏。

他想,他亦与他们一样的想法,血泪可以流,风骨不可摧。只是现在,他有了权力保护他们,他就应当尽力而为。

只可惜,众人都低估了官家废后决心,次日早朝,官家便在朝堂上宣布废后的消息,同时颁发圣旨:“伏阁请对,盛世无闻,孔道辅等冒昧径行,殊失大体。”[1]

废后一事便以范、孔两人被贬出京,其他进谏大臣罚俸半年盖棺定论。

官家此言一出,朝野皆惊。

姜蓉亦赶往沈家探望卢安筠与归家的沈小娘子,许是习性受母亲影响,沈娘子对于此番遭遇很是豁达,见姜蓉担忧,她还好声好气宽慰于她,道入宫本就不是她意愿,如今反倒落得自在。

这样貌美又可心的小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看着贺任的眼神闪烁,目光不时扫视马车,明显是要打探马车中的情况,崔恒不虞地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视线。

贺任这次倒未发疯,只是看着崔恒,艰难地扯着唇角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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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失落又悲戚,活像谁抢了他宝贝一般。

呸,崔恒心中暗啐他一口,里面是他的妻儿,与贺任有甚关系。

就在他以为贺任即将转身离去时,他又突然回头对着崔恒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崔恒在外绷着的冷脸终是维持不住,轻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

一家人久别重逢,为了今日的相聚,崔恒特意在朝中告假,出城迎接母子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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