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姜辞色雪白的脸颊上便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色，连带着那双冷淡沉寂的眸子也多了些氤氲。

半晌后，一连将三瓶酒灌下肚，姜辞色只觉得涨到想吐，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呕出来。

姜辞色缓了片刻，再度将剩下的一半酒灌了下去。

这一半再下肚，酒劲便直冲头顶，顿时生出一种极致的眩晕感，偏生意识又格外清醒着。

那双桃花眼微敛，没看姜辞色，视线平直落在她手的位置，既无喜也无悲，让人看不出半点情愫。

可她没有选择，就算是为了姜元辰，她也总得试试。

没多久，姜辞色便又缓缓端起另一瓶，垂下眸子放慢了喝酒的速度。

其实来之前，她便想过会是如此，不，或者说甚至更坏。

看着剩下的最后一瓶，姜辞色喉咙发干，缓缓将酒瓶端起，只得庆幸这瓶里剩的不多。

这些年他和她纠缠不休，想必是因为咽不下当初那口气。

如今有了机会，帮不帮、肯不肯帮、愿不愿意帮另说，但总归不会让她太好过。

而整个包厢里的气氛，也因着某个男人始终没有表态，莫名的诡异了几分。

从最初的叫好起哄声不断，到最后的鸦雀无声，纷纷打量着季明烨的脸色。

姜辞色没管这些人在想什么，左右从小到大，最不缺的便是落在她身上形形色色的目光，和各种不怀好意的念头。

他这个人记仇又霸道，没能遂了心意的事免不了耿耿于怀。

四目相对，目光在空气里交汇，一个因为酒精的作用氤氲着水光，依旧清冷疏离，一个幽深晦暗，风流之中透着抹说不出的危险。

季明烨直视着她，没做声，意味不明。

姜辞色没能等到他的回应，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能做的该做的她都会做，只是能不能说服他帮忙，她却并没有把握。

只是，现在她似乎并不清醒，姜辞色不想在这种状态下和他谈父亲的事。

姜辞色转身离开后，当即有人看向季明烨打听道:“季少，这位是不是姜家的那个二小姐？”

女人的声音温软又清冷，没有声嘶力竭、也没有委屈愤恨，从始至终都显得冷淡又从容。

直到这会，季明烨才抬眸看向她。

只是，她一直以为日子会这么日复一日的过下去，平淡无波。

却从未想过，有一天姜家会垮，温和的父亲会出事。

季明烨半个身子笼罩在阴影里，忽明忽暗的光线让男人那张脸看起来异常妖异。

这么多年，她其实从来没能为姜元辰做过什么，反倒是从她的存在开始，就牵连影响着他的仕途。

而如今，她只是想，至少能还他一个清白。

几分钟后，姜辞色缓缓将最后一个空瓶放在茶几上，直视着季明烨温声道:“现在算是有诚意吗？”

事实上，姜辞色觉得自己的酒量还凑合。

但是架不住男人总喜欢烈酒，这样的洋酒转眼下肚半瓶，整个人都像是被点燃一般，说不出的燥热发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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