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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穿越第十二天(三合一)……

  • 作者:似伊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4-04-04 06:05:36
  • 字数:24584字

他这人不爽的时候, 就喜欢来硬的。

他抬手, 晃动了下脖颈儿, 肆意的松了松衬衣的领扣,接着, 用力的一扯,身上的那一套衣服也随之扔在一旁。

这里面就有意思了。

怎么?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沈美云的下乡担保书, 竟然是季长峥帮忙担保的。

季长峥虽然不知道沈怀山是谁,但是看着许东升这副阴狠算计人的样子,就让人怪不爽的。

身为男人,还是一个极为强大的男人,在某一种程度上,他们类似一头雄狮。

他们不允许别的雄狮在自己所在的场地逞威风。

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反手一抻, 一拳头快准狠地砸在了许东升的鼻骨上面。

所以,他看着季长峥的目光里面,带着些许敌意。

以前也有, 只是如今更多。

“我认识你爹。”

面无表情的话,冷酷的语气, 以及,许东升痛苦地哀嚎。

瞬间,让在场安静的场合闹腾了起来。

而许东升便是这么一个情况。

但是,人温指导员不止是道歉了,还说得冠冕堂皇,让人连拒绝都拒绝不了。

他深吸一口气,忍下这口气,“怪我们的人学艺不精,伸手不好,怪不得旁人。”

这是在骂许东升了。

许东升被打了一拳,还被自己领导给内涵了一遍,他真的是要快被气死了。

偏偏,领导发话了,他还不能反驳。

他又不像是季长峥那个性格的,无法无天,谁都不服管教。

只能捏着鼻子,忍下这一口气。

只是,抬眼看着季长峥的时候,那目光却是阴恻恻的。

如果,目光能杀死人的话,那季长峥可能早都被杀了千儿八百遍了。

他看着。

季长峥也不躲,袖子也随之卷起,露出贲长有力的肌肉来,哪怕没动,也是无声的威胁。

“怎么?还想挨打?”

他抬了抬眼皮子,眼里骤然乍泄冷光,凶狠中透着几分凉。

在他身上,他将肆无忌惮展现的淋漓尽致。

那嚣张的让许东升气的骂娘,直拍桌子,“莽夫,莽夫!!!”

就季长峥这种性子的,在他单位里面,绝对活不过一年,就要被开除了。

季长峥吊梢着眉,俊美到极致的脸上,带着几分张狂和不屑,“懦夫。”

似乎不稀得搭理这种人。

被打了瞻前顾后,连屁儿都不敢放一个,不是懦夫是什么?

季长峥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他,因为嫌弃!

等出去后,他便上了车。

温指导员安抚好了李主任,这才追着上来,“你脾气,能不能改下?在他们的地盘,你还敢这样?”

“我脱衣服了。”

温指导员霎时愣住,好久才明白对方的话。

脱了衣服和仇人干架,不违规。

温指导员沉默良久,“那也不能这样,毕竟是他们的地盘。”

第一次强调,到底是怕他吃亏。

季长峥侧坐着,从裤兜里掏出火柴盒,刺啦一声,火柴擦过冒出一阵火花,他侧手捧着火儿,顺势低头,点燃了嘴里的烟,薄唇叼着半截烟蒂,漫不经心道,“就是在他们地盘,我才能这样。”

他这话一说,温指导员一愣,电光火石之间,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你故意的?”

季长峥嗯了一声,薄唇吐了一口白色的烟,猩红的烟头发着微弱的光,缭绕的烟雾衬得他五官英朗得不像话,一双眼睛深邃,宛若寒潭。

“他们这群人爱面子。”

“所以,在不触碰对方利益原则下,他们根本不敢翻脸。”

因为要依仗他们的武力。

说白了,他们是互相钳制的,就看谁先试探出对方底线了。

这下,温指导员也说不出话了,他脸色复杂,“我还以为你真上头了呢。”

就要和许东升打架起来。

他还以为季长峥这次当愣头青了,万万没想到,当的是千年狐狸精。

不过,都是狐狸精了,昨晚上怎么还那般冲动?

这才是让人奇怪的。

温指导员很好奇地问道,“那你昨天晚上?”

季长峥食指和中指夹着烟蒂,放在车窗外轻轻敲了敲,稀稀落落的掉下。

他剑眉微皱,语气冷淡,“看他不爽。”

季长峥到底是有教养的,做不出背后道人是非的言论,许东升不太行,是个太监的事。

同样身为男人,他不至于拿这件事在外面去耻笑对方。

但是,这不影响他看不惯对方,明知道自己是个太监,还去祸害人女同志?

这种人渣,天不收,他来收。

温指导员不知内情,只是听到季长峥这任性的理由,忍不住叹口气,慢吞吞地感叹道,“你这么些年,没被打死,也是有点能耐的。”

惹是生非这么多年,还能全身而退。

说实话,没点本事的人,还真不做到。

听到这。

季长峥闷笑了一声,随手松了喉结处的衣领,衬衫上的扣子也跟着随之不规整起来,寸头短发显得格外意气硬朗,英姿勃发。

“不然,老温,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被丢到部队去?”

其实,他们家老爷子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那就是把他丢到了部队,比起弯弯绕的外面世界,他更喜欢部队的生活。

大家直来直往,不服就干。

拳头底下见真章。

温指导员听到这,好悬,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和季长峥分到了一块。

偏偏这货,还爬得快,怕是要不了多久,就成他上级了。

玩归玩,闹归闹,笑归笑。

谈起正事,季长峥是一点不含糊的,他眉眼深沉,掐灭了指腹的烟蒂,最后一丝红色的火星,也随之消散。

“你一会帮我拿下,沈怀山的背景资料。”

“我瞧着许东升那货,不安好心。”

那语气,怎么弄的,他该认识对方一样?

实际上,他并不认识什么沈怀山。

温指导员嗯了一声,想给资料又怕给了资料,季长峥半路撂挑子。

便先开口了,打预防针,“上午是两家,一家姓沈,一家姓叶,我是建议你去姓叶的那边的,姓沈的这边你不在,许东升那个疯子反而说不定会安稳一些。”

就怕的是季长峥在,把那个疯子的刺激起来了。

别到时候,连累了沈家人。

甭管认识还是不认识,祸根总归是因为他们而起,牵连了对方。

那就不好了。

所以,在温指导员看来,季长峥最好不去沈家的。

季长峥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他知道对方说的有道理是一方面,他更了解许东升。

越是在对方显露了弱点,他就会紧追不舍。

想到这里,季长峥烦躁的松了松衣领子,若有若无的嗯了一声。

就像他了解许东升一样,许东升也了解他。

他非常清楚,自己一旦出现在沈家,许东升那货只会变本加厉。

想到这里,季长峥骂了一句,脸上的表情也随之一寸寸结冰。

他心情沉重地接过叶家人的资料,他拧眉,“两个大学老师?他们又不是坏份子,怎么值当我们来出手?”

温指导员就怕季长峥较真,忙说,“甭管对方是谁,你就记着一件事,踏实出任务就好了。”

“你别忘记了,你就等着这次任务升职呢。”

季长峥自然是知道,他抬手摸着下颌处的青胡茬,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只是,目光却在那资料上面,久久不能回神。

上午十点,玉桥胡同大杂院沈家。

陈秋荷是个勤快干净的人,里外把家里都给打扫了一遍,连带着堂屋的条台都跟着擦了两三遍。

八仙桌,椅子,更是一个不漏,明亮到恨不得反光的地步。

“秋荷,你歇息一会。”

沈怀山爬在桌子上写东西,就见到妻子来回不停地忙碌。

陈秋荷笑容温婉,声音祥和,“美云爱干净,我打扫干净点,美云回来住着,心里也舒服。”

说完,就又去把煤炉子提过来,用着火钳,换了三块崭新的蜂窝煤进去。

把底座盖子合上,只露出一个孔儿。

这样,蜂窝煤不会灭不说,燃烧得也慢,等到正中午美云提着菜回来的时候,在把那底座盖子打开。

正好是蜂窝煤燃烧到最盛的地步,大火炒出来的菜好吃。

陈秋荷便忍不住朝着沈怀山道:

“也不知道美云买到了肉没有?我想给她做个甜烧白,要上好的五花肉才行,还有鱼,美云爱吃酸菜鱼,我从吴奶奶借了一把,她去年腌的酸菜来,酸味够点儿。

这种倒春寒的天气,咱们把铜炉火锅拿出来,炖个酸菜鱼汤喝,等鱼汤烧滚儿了,在往里面下点豆腐,豆芽,大白菜,顺带在铜炉锅上,贴几张玉米面酸菜饼儿,炕到两面金黄,得嘞儿。”

“我家美云,就着那酸菜鱼汤泡饭,或者是玉米面饼蘸汤,她能吃下两三碗。”

“还有绵绵,随了美云的口味,也爱吃酸的,我在做点粘豆包,包个黑芝麻馅加白糖馅的。”

“不止美云一口气能吃三个,就是绵绵也能。”

说到这里,陈秋荷的眼里泛着光,带着温柔的笑容。

“我现在就去做,免得美云和绵绵两个小馋猫回来,我还没做好,两人又要叫嚷着饿。”

这话还未落,外面就传来一阵细密的脚步声。

陈秋荷一听,便站了起来,“我去开门,约莫着是美云回来了。”

这话还一落,沈怀山刚要阻拦,便已经来不及了。

陈秋荷已经到了门后面,她还去没拉开门栓,外面就传来一阵巨大的力,老旧木门的门框,也跟着哐当一声,应声而倒。

朝着陈秋荷砸了下来。

沈怀山眼看着拽不及时,便整个人都扑倒了过去,抱着陈秋荷往下滚落。

到底是年纪大了,动作也没年轻时候利索。

这一滚,陈秋荷倒是被推出去了,但是沈怀山却被留在了那木门下面。

木门再怎么老旧,那也是几十斤重的,哐当一下,砸在沈怀山的腿上。

他闷哼一声,脸上传来一阵痛苦。

“怀山——”

被推出去的陈秋荷,几乎是第一时间,又去拉拽沈怀山。

但是,却没用。

她刚一动,外面的人就走了进来,像是故意的一样,一脚踩在沈家的木门上,而他的脚下,正是压着的沈怀山的腿。

咔嚓的一脚。

让沈怀山的脸色当场就发白了,汗珠儿滚滚落下。

“怎么样?沈院长,我这开胃菜,可还合您儿胃口?”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许东升,在做出这种动作的时候,他脸上甚至还带着笑,阴翳的笑,眼里的狂,让人不寒而栗。

连带着他带来的下属,都跟着忍不住把头低了下去。

沈怀山抬头,看了过去,“是你!”

仅仅两个字,就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是我啊,沈院长。”

“当年,我求着让您儿给我优先看病的时候,您儿却给别人看病去了,不知道,沈院长,您儿有没有后悔过?”

说起来,他当年还是个男人的时候,其实出过一场事故。

当时如果要医院的沈一刀,给他看病的话,他可能就还是个男人了。

也能保住男人的尊严。

但是,沈怀山拒绝了,因为他有另外一场手术,那一场手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他晚一步,对方就没命了。

而许东升的病,急,但是其实也不那么急。

起码不致命。

两相比较,沈怀山选择了另外一个病患,而放弃了许东升。

其实,也不是放弃,就是把许东升交给另外一个医生去做手术。

事情若是顺利也好,但是奈何那个医生的手术没有沈怀山厉害,而给许东升留下了后遗症。

再也无法当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这对于许东升来说,是一辈子不可言说的痛。

所以,当他再次提起来的时候。

沈怀山恍惚了下,“我认识你,但是我不后悔。”

起码,许东升还活着。

对于医生来说,只要不致命,那都不是大事。

而当年另外一个患者便不一样了,对方是急性的。

如果不当时开刀做手术,那个患者当时就没了。

所以,身为医生,两相比较取其轻。

沈怀山不后悔。

听到沈怀山不后悔,许东升眼里的阴翳更大了几分。

他加大了三分力度,牛筋底的鞋,在沈怀山的腿上碾着,哪怕是隔着一层木门。

那种痛苦,还是传了过来。

“沈院长,看来你真是高义。”

许东升笑,笑容带着几分癫狂,“你不后悔,你毁了我,你还不后悔?”

“那我许东升,如果娶了你女儿沈美云,你后悔吗?”

这话一落,沈怀山的脸色一变,身为父亲,他在明白如果女儿嫁给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那是何种的痛苦。

更遑论,女儿本来就有恐男症。

在两层加在一起,对于女儿来说,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许东升,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和我女儿没关系。”

沈怀山忍着痛,他高声道。

女儿是父亲的命。

独身女沈美云,就是沈怀山的命。

“呵呵。”

许东升俊美无涛的脸上,带着几分疯狂,“和你没关系?沈怀山啊,沈怀山,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你是不知道痛的,这会你跟我说,和你女儿没关系?”

“呵呵,你觉得我信吗?”

“你以为,你女儿有了下乡通知书,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你做梦。”

沈怀山听到这,到底是闭了闭眼,神情痛苦,“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是他的职业生涯遇到的问题,为什么要牵连到他女儿身上?

“怎么样?”

许东升上前一步,这一次,他直接蹲了下身子,抬手一把拽掉了沈怀山的黑框眼镜,随手丢在了一旁。

沈怀山是个高度近视的人,这一丢,他顿时有些看不清周围情况了。

“怎么样?我看你女儿也是个仙女,刚好我这种人,也喜欢仙女,你说,我这种残废,和仙女是不是天生一对?”

还别说,他是后来才无意间见到过沈怀山的女儿。

漂亮,是真的漂亮。

一眼让人惊艳的地步。

打那以后,许东升心里梦里,全部都是对方了。

他甚至让家里人,断了和外界的相亲。

只守着沈美云一个人,只是,之前沈怀山和陈秋荷两人,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

许东升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他等啊,等啊。

这一等,就是一年多。

这不,机会来了。

那么,身为沈怀山独女的沈美云,失去了父母的庇佑?

她还能做些什么?

不过,就是一个笼中鸟,再也飞不走了。

老实说,之前许东升还是要脸的,大户人家都要脸,许东升也不例外。

所以,才走了让他母亲邀请了,沈家本家的人,以利许之,让对方带着沈美云去西城相亲联谊会。

男人嘛。

征服女人的时候,总想在自己最为高光的时候,去征服对方。

许东升也不例外,哪怕他再怎么是个残废,在沈美云面前,他既带着恨,又带着爱。

他喜欢沈美云,喜欢那一张清丽逼人,眉目如画,让人惊艳的脸。

更何况,那还是他夜不能寐的对象。

许东升也算是算无遗漏了,把沈家的路,把沈美云的路都给堵得死死的,但是万万没想到。

沈家是个硬骨头,不肯去不说。

沈美云还运气好的攀上了季长峥,这一棵大树。

让许东升更意外的是,季长峥那个家伙,不按常理出牌,别人碰都不敢碰的担保书,到了他这里,就像是喝水一样简单。

直接给签了。

让沈美云下乡去了。

这对于许东升来说,是不可以接受的。

其实,许东升也明白,今天上午,这是他得到沈美云的最后机会的。

他所说的一切,都不过是为现在这一刻,而做准备。

“你看,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许东升缓缓的半弯着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怀山。

“把你女儿嫁给我,我给你和妻子,一个体面的晚年。”顿了顿,“并孝顺你们。”看在沈美云的面子上,也不是不可以。

回答他的则是,陈秋荷一口冷冷的吐沫,“你休想!”

就这种人,还想娶她女儿?

做梦吧!

她宁愿和老沈去死,都不愿意女儿嫁给这种破烂的玩意儿。

吐沫飞在了许东升的脸上,周围所有的人都跟着安静了下来。

许东升的下属们,知道他的脾气,当即大气不敢出。

倒是,大杂院的邻居们欲言又止。

想要帮衬,但是又碍于许东升的话,不敢开口,到最后,竟然没一个敢出声的人。

许东升扫了一圈周围,没有一个敢跟他对视的人。

他这才满意地低下头来,抬手,随意地抹掉了脸上的吐沫,嬉笑道,“丈母娘,我能把你这一口吐沫,当成是对我许东升的认可吗?”

这话一说。

陈秋荷真是被这年轻人的不要脸给震惊到了。

她张了张嘴,厉声道,“你喊谁,丈母娘?我是不可能认你当女婿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过来人看人,是准的。

就这许东升的样子,好看是好看,但是光有皮囊够做什么?

正儿八经结婚过日子,是要男方人品正,心肠软,有责任心,有能力,对家庭负责,这才是过日子的基础。

许东升有吗?

他就是个疯子,一个心里扭曲的疯子。

还带着对自家丈夫的恨,这样的他,就算是娶到了自家闺女,也不会对她好的。

因为,许东升是扭曲的,他一边叫着自己喜欢着沈美云,又一边恨着她。

对于不能人道的他来说,沈美云的存在,就是在时时刻刻地提醒着。

这是他仇人的女儿。

他要把自己所有的无能,最后都追加在沈美云身上。

所以——

身为母亲的陈秋荷,她会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交给这样的人吗?

不会的。

死都不会的。

陈秋荷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坚决,哪怕是到了这一步,到了他们两口子,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地步。

她也没有半分的让步。

这下,也彻底惹怒了许东升,他俊美的脸上,当即阴冷了下去,连带着声音都跟着低了八个度。

“我看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过五分钟时间。

整洁的屋子凌乱到没有下脚的地步。

在这一刻,陈秋荷再也不忍心去看了,她彻底闭上了眼睛。

沈怀山知道妻子在想什么,他抬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朝着她摇摇头,无声地说。

没关系,重要的东西都在美云那里。

所以,这些伤不了他们!

而许东升似乎不喜欢,他们互相鼓励的这一幕。

他喜欢的是把漂亮的花瓶打碎,看着对方充满希望到绝望。

于是,许东升饶有兴致地开口了,“丈人,丈母娘,怎么样?”

“想清楚了吗?”

这一开口,沈怀山和陈秋荷两人,同时朝着他吐了一口吐沫。

这一次,左边一口,右边一口。

许东升彻底怒了,他擦都没擦,只是,冷眼看着陈秋荷,“丈母娘,你得庆幸,我许东升不打女人。”

“但是,这不代表着,我不打男人。”

于是,当着陈秋荷的面,许东升一拳砸在沈怀山的脸上。

沈怀山的黑色眼镜一下子飞了出去,脸上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

旁边的陈秋荷,忍不住大叫,“怀山——”

她要过来帮忙,但是却被许东升指使着下属们,给拉住了。

陈秋荷奋力挣扎,但是没用,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拧的过,两个年纪轻轻的青年啊。

而许东升像是故意的,打掉了沈怀山的眼镜,他犹似不过瘾。

还抬起脚,就那样悬在半空中,而他的脚下是沈怀山的手。

对于一个执掌手术刀的医生来说。

手就是他们的命根子。

而他,即将要沈怀山引以为傲的东西。

许东升悬着脚,语气冷冷道,“怎么样?你们想好了吗?”

“把沈美云嫁给我,我许东升拿命来保证对她好。”这是实话,他这人惯会打一巴掌,在给个甜枣。

谁都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如果还是不同意,对方就直接下脚了。当然同意的话,他就对沈美云好,这是承诺。

沈美云是可以下乡不错,但是她一旦嫁人,户口落在丈夫家,那么便不用下乡了。

这也是城里,不少人在下乡政策一出来,为什么着急忙慌的让儿女说亲。

许东升知道,沈怀山和陈秋荷也都知道。

可是,正是因为知道,沈怀山才不能松口,他一旦松口,女儿就要和这么一个恶鬼,魔鬼,疯子,纠缠半辈子。

这几乎是等于葬送了她女儿的一辈子!

一想到那个可能,沈怀山几乎忍受不住的浑身冰冷。

沈美云是谁?

是他沈怀山年过三十才有的女儿,是他沈怀山这辈子唯一的孩子。

是他沈怀山如珠似宝的女儿。

把自己的女儿,送给这种魔鬼疯子。

不,不可能。

沈怀山几乎想都不想的拒绝了,“你休想。”

这话,彻彻底底的许东升惹毛了,他不怒反笑,在也没有任何犹豫,狠狠的一脚,就落了下去。

咔嚓一声。

沈怀山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叫了出来,痛苦到极致,也痛苦到麻木。

沈美云带着绵绵,提着大包小包,高高兴兴回家,刚一进大杂院,就听到她父亲痛苦的叫声。

沈美云呆了下,拽着绵绵就往里面飞奔。

果然,一路上遇到的邻居,都朝着她投来同情的神色,这让沈美云的心里几乎是沉入谷底。

扒开堵在他们家门口的人群。

沈美云就看到了让她目眦尽裂的一幕,父亲半截身子都被押在了门框下,仅露在外面的上半身。

其中对他最为重要的手,竟然被年轻的男人踩在脚下。

父亲脸上痛苦的表情,无一不彰显着,此刻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美云脸上原本带着的笑容,彻底消失的干干净净,手里提着的袋子,掉落一地,四个苹果,滚的到处都是。

从完整无缺,变成坑坑洼洼。

苹果一一被撞破了。

如同,沈怀山此刻的情形一样,身体有些残破。

沈美云再也忍不住了,她尖利的叫了出来,“爸!”

早上出门还体面的父亲,还在叮嘱多逛一会在回家的父亲,还在说,钱不够我这里有的父亲。

此刻,被人踩在脚下,踩断了赖以生存的双手。

这让沈美云前所未有的愤怒起来。

她这一喊,所有人都跟着看了过去。

沈怀山刚想摇摇头,朝着沈美云说没事。

他们会在黑省见,但是还未开口沈美云就冲了过来。

也不知道手里何时出现了一柄锋利的□□,直接冲着许东升的腰子扎了过来。

这一刻,沈美云只有愤怒,愤怒像是冲昏了她的头脑,在她的心目中,沈怀山和陈秋荷两人,就是她的父母啊。

谁敢这样对她的父母。

这是不共戴天之仇。

她来得快,生得又柔弱,那一柄□□是何时出现的,几乎没有人发现。

要不是许东升反应的快,察觉到腰间有些疼痛,便微微避开了下,说不准那□□,就直接扎到他腰间,来了个对穿。

吸——

许东升倒吸一口气,抬手一摸,只见到手心一阵红色的血,刷刷的往下掉,后知后觉腰间传来一阵痛感。

这才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抬头看着她,英俊的眉眼,在这一刻显得震惊,“沈美云,你疯了?”

沈美云抬头,一双眼睛像是淬着冰刀,“我看疯的是你。”

她无疑是美的,平日清淡的性子,如今却像是一朵盛放的玫瑰,带刺,却美到极致。

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摘下来。

许东升倒吸一口气,是被惊艳的,也是被痛的。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拿开了脚。

而沈美云借着这个机会,便蹲下去,用力搬开了沈怀山身上的门,扶着他就要起来。

只是,在看到父亲手上的血时,她眼眶微微一红,“爸。”

沈怀山虽然被她扶了起来,但是却微微叹了口气,按照他和妻子的计划,是不打算把美云给牵扯进来的。

他们原先的推想是,他们头上这一把刀,要等着沈美云和绵绵去了黑省下乡以后,这才会落下来。

不过,那个时候落下来,就无所谓了。

反正,美云也有了去处。

他们自己怎么都行,万万没想到,这刀落下来的日子竟然提前了。

而且,还让自家孩子给看了去。

沈怀山用着仅存的好手,去给沈美云擦了擦泪,“哭什么?”

“不是约定好了吗?”

约定好了,他们在黑省相见。

他们有美云的那个泡泡,将来的日子肯定不会差,只是,在过好日子之前,要过几天苦日子而已。

这点苦,他和妻子还是受得住的。

只是,约定归约定,真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沈美云心里还是难受的。

绵绵轻轻地往沈美云面前靠了靠,仿佛在无声的安慰。

而许东升看到这一幕,捂着伤口,忍不住笑了,“喲,你们这一家子老弱病残的,感情我就是坏人了?”

绵绵跟着道,“坏蛋。”

一看到这么一个小豆丁,都敢对着他逞威风,许东升彻底被气笑了。

也顾不上疼了。

“你们怕是忘记了,我是来做什么的。”

许东升将目光移到沈美云身上,眼里的惊艳几乎一直都存在,漂亮是真漂亮,沈美云生了一身的好皮肉,天然的本钱。

五官精致漂亮,气质更是干净纯粹到极致。

沈美云的美是阳春白雪,是空谷幽兰,让人一眼便不能忘怀。

所以,对待沈美云,许东升反而不像是对待沈家两口子那般凶,哪怕是受伤了。

语气也是戏谑的。

“沈美云同志,你可知道你做了什么?”

沈美云没理他,一手扶着沈怀山,一手又去牵起陈秋荷,牵着陈秋荷的时候。

对方不肯放手。

还是许东升说了一句,“松了吧,没看到你们嫂子都发话了?”

这话一说,原先还气势汹汹的几个人,顿时面面相觑,松了手。

沈美云如愿以偿,牵到了陈秋荷,原本打算扶着他们找个地方坐下来的。

只是,一回头这才惊觉,原本温馨的家里,已经被弄到不成样子了。

她微微垂下眼睫,细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像是要把人给淹没了去。

沈美云若无其事的,把沈怀山交给了陈秋荷,这才一步步走到了许东升面前。

许东升还在笑,哪怕是沈美云伤了他,他似乎也不以为意。

沈美云抬头看着他,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就那样盯着对方。

直把许东升盯的浑身不得劲儿了。

她这才开口,嗓音微微嘶哑,“许东升,今年一十五岁——“

这话一落,许东升还是笑的,他带着几分打趣,“沈美云同志,你是不是喜欢过我?所以才这么了解我?”

沈美云没理他,顾自的开口,“在一九六零年八月,偷看隔壁邻居家闺女洗澡,被人伤及命根子——”

这话一说,许东升的脸色微变,要知道当年他出事,还年少,不过是十四五岁。

那时候宽松不少,所以许家便掩盖了下去,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

沈美云怎么知道的?

“你——”

沈美云向他再次走近一步,“一九六零年十月,确认丧失男人的基本能力,后发狂,于一九六一年一月,对隔壁邻居家闺女进行报复,导致对方名声尽失,被婆家退婚后自尽。”

许东升瞳孔缩了下,这件事虽是他主导,但是他却是幕后主使,即使,他母亲都不知道。

当年邻居家闺女出事,他母亲还来了一句对方罪有应得。

实际,不过是他在背后使了手段。

但是,这件事他谁都没有告诉过。

沈美云似乎对他的反应,恍若未闻,“一九六一年至一九六六年,共伤害三名女同志,她们分别为——”

眼见着对方的瞳孔缩了下,脸上终于剧变。

沈美云逼近了他,“不是不敢说,而是我对女方的保护。”

见对方松口气。

沈美云语气徒然一变,厉声道,“一九六八年后,在此期间,由幕后转到台前,前后一共相亲十八次,前后多次伤害女同志。”

“请问,许东升,你说我沈家有罪,那么你呢?是不是罪恶滔天!?”

许东升越听越心惊,他不知道沈美云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消息。

而且,还一件件一桩桩那么清楚。

但是,那又怎么样,在初始的震惊后,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

“我许东升相处的每一位女同志,都是在规则范围内的,平等自由自愿的接触,我从未违规,犯规,触规,所以——”

那又如何?

是啊,能拿他怎么样呢?

十年前的事,那女孩儿已经死了,父母也都搬走了,那件事早已经成了过眼云烟。

而最近几年的事,他许东升全部都盖了一层遮羞布,那遮羞布让他肆无忌惮。

哪怕是被人拆穿,还是这般冠冕堂皇。

毕竟,他是打这相亲的名义,就算是出事,也不是男女作风问题,而是道德层面的问题。

道德层面的问题,不受法律的定罪,只受心灵的磨难。

但是,对于许东升这类人来说,心灵磨难算什么?

他不会煎熬,不会自耗,他只会把所有问题,都推在别人身上。

然后再去寻求下一个目标。

沈美云听到这,一张小脸素白干净,微不可微的扯了下嘴角,讥诮又讽刺,“是吗?”

“那你看看外面?”

许东升心里咯噔了下,“你在吓唬我?”

沈美云没搭理他,像是从来不认识他一样,直接略开了他,走到了人群外面。

从里面接出来了一对年迈的老人。

老人身穿中山装,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沟壑纵横,神色沧桑。

许东升在看到对方的时候,之前一直轻慢的神色,骤然剧变!

这一对老人是谁,别人不认识。

他许东升可是在认识不过的了。

“你——你怎么来了!?”

他们不是在十年前就离开了北京城吗?

回到了老家吗?

怎么会现在出现在这里?

身着中山装,头戴雷锋帽的老人,他神色沧桑,一双眼睛却是泛着恨,高声道,“我不来?我不来,怎么知道,我女儿是被你这个畜生逼死的!”

要不是一周前的那一封信,他是万万想不到,自己女儿当年自杀,还有内情的。

若不然,他也不会连夜从天津赶到北京来。

许东升听到这,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对上那么一双眼睛,仿佛再次回到十年前。

被这位老人一脚踹断命根子的恐惧。

那种恐惧萦绕在心头,如骨附蛆。

这些人,这些人早该消失在北京城的。

他们也确实是消失了。

谁?是谁让他们在出现了?

许东升下意识地回头去看沈美云。

沈美云朝着他微微一笑。

许东升懂了,是她!

是沈美云!

他倒是小瞧了她,他脸色阴沉至极,强作镇定,“沈美云,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

“十年前的事情,早已没了证据,如今,不过是秋后的蚂蚱乱蹦跶!”

就算是有十年过去了,谁又会为他们翻案?

沈美云站定,柔弱的身子支撑着肩膀,她看着他,素白的手遥遥一指,语气微冷,“还不够吗?”

“那在加上——她们呢!”

李主任都想骂娘了,在他眼皮子底下,自己的手下被人打了。

还让他体谅?

“季长峥!”

是温指导员,赶在李主任发飙之前, 直接就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你怎么回事啊?怎么打合作伙伴啊?像不像话啊?”

虽是笑着, 但是那笑却不达眼底,反而还带着几分看戏。

接着,不等季长峥反应,他就转头朝着李主任说道,“我们部队的人,脾气就是直,受不了阴阳怪气,所以大家也都体谅下。”

体谅?受不了阴阳怪气?

感情你这人打人还有道理了不是?

他许东升看上的人,季长峥也看上了?

这就让人心里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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