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它，我保证你会忘记你最爱的人。”

“那姜宜怎么办？忘了你，我岂不是连他也忘了。”

“嗯。”

“……”

“你是小狗。”

“……”

“把这个喝了。”

“什么东西？”

“我还加了点儿别的，所以你只会忘记现在的陆怀周是二叔，并且不会再爱上他。”

白虎星君抄着袖口坐了下来。

“拿了点儿孟婆汤，又去忘川舀了半碗，混在一起制成的忘情水。”

“何必多此一举呢？我现在也不会爱上他，喝不喝没有区别。你有这个工夫，不如想办法把他弄回去。”

“弄得回去还需要弄这碗水吗？”

白虎星君看起来十分疲惫，像是三个月没睡一样。

“我下了趟地府。”

白虎星君早就气得闭上了眼睛。

“有这种水，我自己就喝了！轮得到你吗？”

“……”

“你果然是小狗！说话不算话！”

“你是不是皮痒了？姜自韵，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

姜奇葩闻言，再次验证了自己的奇葩。

“你是不是又想欺负我？陆怀周，就你这样的，还配当神仙？！”

“……”

白虎星君眼睛闭了又闭，费了好大力气才压住火气。

“有办法让你回皓清殿，你回不回？”

“不回。”

“你打算让我自己老死在那里？”

“那是你的事，那是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后的事。那时候我都不知道投了几次胎了，早忘了你了，你怎么老怎么死关我什么事？我才不难受。”

白虎星君又开始点头。

“非得让我好好的一个神仙，跟你受轮回之苦是吧？”

“不是！我没想着让你跟我受苦，我只想你以后别来打扰我，让我好好的过完剩下这几十年！”

“你那叫好好过吗？你这三个月跟个行尸走肉一样，一天三顿饭，一顿就吃一片面包，去菜园子里掰根黄瓜，你这样的还想活几十年？不出五年你就跟这副肉身拜拜了。”

“我这不是失恋了吗？失恋之后萎靡一段时间不是很正常吗？还有，你别天天看我呀？你自己非要看，看不下去了又怪我，我是为你活的吗？你买票了吗你就天天看我！”

“你过来。”

“需要我过去吗？你想让我去哪儿，连手指头都不用动，我就马上到那儿了，所以我肯定不会过去，你不要一副发号施令的样子，你自己明明可以做到。”

“过来。”

“嗤～”

“姜自韵，你变了，以前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温顺乖巧，果然都是装的！”

“不是，我以前什么都听你的，是因为我爱你，不是因为我温顺，你搞反因果了。至于现在不听你的，不是我变了，而是因为你变了。”

“你不是陆怀周了，你变成神仙了，我们就像有了文化差异一样，情侣会渐行渐远，有一个原因就是走的路不一样，认知不同步了。”

“你动动手指…不，你不用动手指，你随便一想，发动个意念就能做到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比人类最先进的计算机都快，你变成这个样子，我没办法再把你当成我的爱人，因为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我对你只有依赖和索取，我不喜欢我这个样子，我也不喜欢这样的感情，你明白吗？”

“我感受不到自己对你的价值，我觉得我就是累赘，拖油瓶，我跟你完全不平等！”

“嗯，”

白虎星君点点头。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我爱你，你只要乖乖跟我在一起，不就是你的价值么？还有比这更大的价值么？”

“可是我忍不了！一天两天还行，还有几十年呢，我想想都觉得崩溃，你作为陆怀周的时候，我就觉得我配不上你，现在你是神仙，我守着你不是找罪受吗？”

“所以你还是想让我跟你一样，神仙不做，陪你做人？”

“是，你自己选吧，反正我不去那个劳什子的皓清殿，你最好研制出一种能让我忘了皓清殿的东西，算了，你不用研制，我反正不会承认有那个殿的存在，都是代码，都是数据！”

“我不跟你说了，再说我真的要自杀了，你走吧。”

“走不了了，我在忘川负了伤，现在法力尽失，让你过来都做不到…”

正说着，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原本满脸不耐的女人瞬间慌了神。

“你…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肺腑，找个清静的地方休息几天就好了。”

眼看男人的脸愈发苍白，姜自韵赶忙过去扶住了他。

“那…那你能走吗？”

“可以…”

白虎星君稳了稳心神，抬起手指颤抖着驱动了一下，两人才来到了别墅的卧室。

“不是说水是假的吗？你怎么会在那个忘川受伤？”

“水是真的，只是没有我说的那个功效…之前天帝说过这个水对凡人无效，我不信，就想试试…”

“你就那么想让我忘了你吗？”

“别哭了，一见我就哭，不知道我难受吗？”

“我也难受，老师，你快躺下来。”

姜自韵抹了把眼泪，扶着虚弱的男人躺在床上，摸着他疲惫的脸，眼泪越流越多。

“需要我做什么吗？能帮助你疗伤的。”

“不用，”

男人虚弱地摆摆手。

“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可能需要你…帮我看着，别让其他人打扰我。”

“那你想吃什么吗？我去做。”

男人摇摇头，摸了摸女人的头发。

“我是神仙，你忘了？我不用吃饭，你乖乖陪我几天就好了。”

“好，我哪儿也不去，就陪着你。这层楼他们一般不会上来，我就说我来大姨妈了不舒服，姜宜正好也去国外参加比赛，下周…”

姜自韵像是想到了什么。

“老师，你…我…我想问问你，你别生气，你来的这么巧，伤得这么及时，不会是装的吧？”

白虎星君闭着眼睛摇摇头，像是昏了一样昏了过去。

“咳！可能是假货。”

“……”

“喝了吧，喝了你我都安心。”

姜自韵看着水，只犹豫了片刻就端了起来。

三个月后。

“再见…不是，拜拜！”

言罢就一饮而尽。

等了很久，没有任何反应。

“别的呢？”

“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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