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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1 章 磋磨

  • 作者:观渔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4-05-03 15:13:23
  • 字数:5346字

纸鸢无措地坐在床边轻轻拍抚着盛知春的后背,一双眼睛憋得通红。

好在盛知春咳了一会儿便停下来,喘着粗气用细弱的手指拭去纸鸢眼角的泪。

昨夜下了一整夜,今早才停。甫一打开窗,寒冷的风穿堂而过似是要将人掀个跟头。

勇毅侯府后宅西侧最是荒僻的一个小院,因着地处偏远,不仅主子,就连奴仆们都甚少踏足,以至于周围的石子路上生满了杂草。

渝州城冬季严寒,不常落雪,反倒时常下雨。

纸鸢掀开门帘从外面走进来,带了一股子寒风,吹得盛知春一阵接一阵地咳嗽。

她坐在床头,手扶凭几看着窗前的一株绿梅。

那株梅花脾气倔,不好侍弄,好水好肥的供着却也不怎么开花。

“哭什么。”

没了好水好肥,就这么摆在窗台底下,这会子竟开出几朵花来。

盛知春纤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身下的凭几,瞧着那株梅,心中竟生出几分萧索。

自从半年前滑了胎,这月子一直没坐稳,又加上吹了几日寒风,让她缠绵病榻了这许久,再怎么将养也不见好转,就连说句简单的话都要喘上半晌。

大病一场后,盛知春整个人憔悴了许多,双唇没什么血色,下巴也十分瘦削。额间的蓝色抹额越发衬得她脸色苍白蜡黄,毫无生气。

此刻咳了这许久,喘得急了些,又耗神注意纸鸢的表情感受,一时间松懈下来,竟觉得头昏脑涨,两眼发黑。

去年年前,花匠烦了,懒得理睬,正打算将它丢掉时,被盛知春捡了回来。

盛知春张嘴想要说话,却吸了一口冷风,激得她再次咳嗽起来。

见她咳得满脸通红,纸鸢忙在一旁拿帕子端水,帮她顺着后背,忙活了好久,才渐渐止住了咳。

好容易不咳了,盛知春就着纸鸢的手喝了一盅茶,这才喘匀了气。

她刚要说话,却听得外面传来院子里洒扫的婢女客气又谄媚的打招呼声。

“向妈妈来了!”

盛知春神色一凛,认命地闭上眼睛。

没等相让,向妈妈竟自己掀帘进屋,朝盛知春福了福身。

“小娘,主母让您过去回话呢。”

纸鸢见盛知春神色倦怠,向前一步挡在向妈妈面前,谄媚的笑容堆了满脸:“我家姑娘自小产之后,就没坐稳过月子!主母不是叫回话就是叫议事,到头来,连每月该给的份例都不给全,向妈妈,求您开眼看看我们姑娘吧!她如今重病在床,再是下不了地的,不若您回了主母,今日就先歇一歇,啊?”

向妈妈半抬眼皮,赏了纸鸢一个眼神,懒懒地说:“谁家女人不生孩子?谁家女人不怀孕?便是主母,如今大着肚子,也得听老夫人的训示!我如今和小娘说话,竟轮得上你这蹄子满口喷沫子?”

纸鸢面皮子薄,被抢白了几句,脸涨得通红,口唇蠕动着,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向妈妈冷哼一声,抬手用力扒开纸鸢,抢站在盛知春面前,略微福了福身,便立刻站起来,高昂着头,比主子的排场还要大。

“我说春小娘,这样的丫头,合该大棒子打了出去,也省下不少事端!”

没等盛知春说话,向妈妈倒自己捡了张凳子坐下来,仍旧鼻孔朝天,神色傲人。

“老婆子我倚老卖老,今日便同六姑娘您交个底。”向妈妈顺手拿过桌旁纸鸢新沏好的茶,呷了一口,面带嫌弃地撇在一旁。

“您自小未长在嫡母大娘子的院子里,反倒是被虞小娘养成这么个高不成低不就的性子,竟没想到这张面皮还真让咱们侯爷生了分欢喜!您当日勾引咱们侯爷的下作手段从何学来,主母早就不在意了。如今主母有孕,咱们侯爷又不在府中,该依附谁,您知道的吧?”

盛知春疲惫地睁开双眼,出口的嗓音还带着咳后的哑意:“妈妈,这些话我自是晓得的。您倒也不必日日耳提面命,亲自踏足我这小院儿。”

向妈妈冷哼一声:“若不是大姑娘思念她的亲妹妹,你以为我想来这儿?六姑娘,趁早收拾收拾,随我去撷月阁罢!”

她站起身来,摆动着臃肿的身躯掀开门帘就要往外走。一只脚已经迈出了房门,又像是想起什么,转过头来看向纸鸢:“纸鸢姑娘也同去吧!”

说罢,向妈妈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盛知春愣了半晌,又多瞧了两眼窗边的绿梅,抬手招过纸鸢:“扶我起来梳洗。”

“姑娘!”纸鸢红着眼眶,躲在一旁,并不肯往前一步。

盛知春叹了口气,似是宽慰她,又似是宽慰自己:“去吧。本就在她手底下讨生活,没得给自己平添烦恼。”

纸鸢无法,只得快步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将盛知春从床上扶起,在妆奁前坐好。

铜镜明亮,映出镜中人月貌花容。

盛知春抬手轻轻摸了把脸,心中感叹自己这一病竟如此瘦了。

病中不宜浓妆艳抹,但盛知春还是为自己点上了两点胭脂,总算是显得脸色不那么苍白。

纸鸢一面拭泪一面给盛知春挽了一个髻,又从妆奁匣子最底层取出一支攒丝桃花金簪,给盛知春簪好后,起身退了出去。

金簪小巧,上面的桃花却惟妙惟肖,似乎闭上眼睛还能闻到些许香气。

盛知春抬手抚上鬓边那支金簪,一时间竟愣了神,思绪渐渐飘回新婚当夜。

身着红色喜袍的侯爷醉醺醺地来到梨春院,手中还捏着这支金簪。

他说这金簪是亡母遗物,要给他未来的妻子。

侯爷一面说着,一面将那支金簪簪在了盛知春纷乱的云鬓上,神色悲戚,眸中逐渐染上欲色。

她心中欣喜,又反手喂了侯爷一盅茶。

那一夜应该是荒唐又疯狂的。

她二人红烛帐暖抵死缠绵,侯爷像疯了一样发泄,直到东方既白。

那时她想,他应该是对她有些情意的吧。

可是那一夜后,侯爷便不常踏足梨春院,即便偶尔在后院遇见

盛知春知道他是恼她新婚夜使了手段,两人虽是在那事上食髓知味,但侯爷终究光风霁月,自是看不上她那些下贱不入流的手段的。

纸鸢并没察觉出盛知春的不耐,仍旧自顾自地絮叨:“以前在家里,总有小娘照看着,总不至于让姑娘您饿着冻着。如今那群势利眼拜高踩低,瞧着侯爷是厌弃了咱们院子,竟然连应得的份例都不肯给了。眼下烧着的是姑娘你存的最后一点银丝碳,烧完这些,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虽然被盛知春安慰着,但纸鸢还是抽噎着哭出声来。

“我只叹姑娘的命苦,本就没有母家可以依仗,如今又失了侯爷的偏疼,这样冷的寒冬,姑娘您可怎么活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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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知春闭眼假寐,心中虽不耐烦再听这些埋怨,却还是耐着性子哄着。

“忍忍总能过去的。以前在家里不也是如此么?”

自她嫁进来这三年多,侯爷进梨春院的日子屈指可数。

小院名叫梨春院,住着少夫人娘家陪嫁来的姨妹盛知春。

盛知春此刻正卧床不起,病容好似西子捧心,柔弱地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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