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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一会

  • 作者:甜舔
  • 类型:修真
  • 更新:2024-05-07 22:12:09
  • 字数:10214字

该让他怎么解释。

好恶劣。

心跳快得像要超过负荷。

“就这么喜欢吗?”她的声音顺着厮磨的唇瓣,含糊不清。

江槐序一把拉过了她,压在沙发上,低头死死地咬住了她的唇,拇指指腹按在她的纹身处摩挲,伤口的红肿还没消退,被他略粗糙的指尖触碰到,酥麻的痛感。

还纹在那么私密的位置。

“因为这行字是我的。”

“你是莎士比亚?”

他的指腹一直在蹭她的纹身,南蔷小声嘟囔:“太坏了。”

这明明是英语大课那天,她缠着他在小纸条上写下的那行花体。

她到底是发了什么疯,才会把他的字纹在身上。

“坏?”江槐序忽地放开了她,“你现在逃跑还来得及。”

黑暗里,南蔷仰面躺在沙发,发丝如墨般铺开,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你只是装坏,实际上比谁都纯。我的纯爱战神江槐序,纯到只是看到我纹你写的字就像疯了一样。”

“这行字是我写的,我自己的字,你觉得我认不出来?”

不知道是她肺活量小还是不会换气,没亲几下就别过头喘的不行,让他配合着等她,显得很没面子。

原本只是想扳回一成南蔷才得寸进尺地伸了下舌尖,没想到江槐序身子一颤,慌得不知所措。他的舌尖上有独属于他清冽的味道,湿润甘甜,像是林间泠泠滑过山谷的清泉。

倏地消解了她的干燥,只一口就上瘾。

那一刻,南蔷脑子里什么也不剩,只有他。

像个蠢蠢欲动却被压抑了本性的强盗,本是初犯却更生涩而贪婪。

靠得越近越好奇,探得越深越难以自控,只想吻他,尝他的味道,听他的呼吸和心跳。

无花果的冷冽果香和她的玫瑰甜香相互缠绕,烧灼在空气。

两人都渐渐适应了接吻的节奏。亲到两人都呼吸急促时,江槐序会放开她,头埋在她颈窝缓一会儿,然后再次覆上来,咬着她嘴唇,同她细细密密地接吻,舍不得放开。

为什么停不下来。

因为太喜欢。

太喜欢,太想要,太压抑,太迫切。

如梭的光阴似乎在那一刻放沉放缓,没人知道他们亲了有多久。

只知道音响环绕,那首情歌大概单曲循环了有十几遍。

……

“热。”亲着亲着南蔷忽然说。

“家里没电,开不了空调。”江槐序半撑起身子低头,他的嘴角红得滴血,那双眼睛彻底失了以往的锋利透彻,像是蒙了多少层雾气,有意犹未尽的火星,有神昏意乱的心绪,更多的是泛滥成灾的爱意。

“我去开窗。”江槐序头脑发昏缺氧,终于能喘口气,他晕乎乎地起身到落地窗边,拉开窗户。

“呼”的一声,冷空气倏地进来,冲进鼻腔,顿时清爽了不少。

窗外雨声磅礴,砸在地面,像是鼓点。

还没呼吸两口凉空气,南蔷忽地从身后抱住他,推着他整个身子转过来抵在玻璃上,又一次垫着脚尖蹭他的嘴唇。

她是真的不给他一秒钟喘息的余地。

巨大透明的落地窗外雨幕的尽头灯火通明,被水滴虚化成五彩的光圈,昏昧朦胧,看不透彻。

雨砸在泥土浮躁的气息,灯透过阴云破碎的光影,车蹭过地面尖锐的声响,这个世界一如既往的嘈杂混乱,荒诞不堪。

但这一刻,他们的眼里,耳边,心底,只有彼此。

南蔷的手按在冰凉的玻璃上,指尖外晕出一圈灼热虚浮的水雾。

明明是她自己主动凑上来,身子却越来越软,软成一潭春水,向下滑,江槐序只能搂着她的腰,把她捞上来。

后来她实在软得不行,整个人贴在他身上,拖着他向下坠。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滚到了地上,江槐序怕她磕疼,手垫在她的后脑。

亲到后来,他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耳边只有细细密密愈渐浓郁的啄吻声,和小鹿乱撞撞到发狂的心跳。

那一刻南蔷在想,那个所谓的人生“放纵”清单的确是少了最重要的一条。

——和喜欢的人发了疯般地接吻。

那一刻江槐序在想,自己会不会真的死在她的吻里。

直到吻到最后,吻到空气都在灼烧发烫,江槐序隐隐听见她满意的轻笑,才发现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在她短暂停歇时,他离开她,手指蹭蹭嘴角,不知道在别扭什么:“这下你得意了?看到我拒绝不了你,是不是已经在心里狠狠嘲笑我了。”

“江槐序。”

“嗯?”

“你话好多,你能不能不说话。”

“……”

“你闭嘴,安静地让我再亲一会儿。”

“……”

又亲了两下,他咬着牙别别扭扭的态度把南蔷都给无语到了,她捏捏他的帅脸,哄骗道:“不是,没让你真的闭嘴,你把嘴张开,配合点。”

黑暗里,江槐序松了齿关,没再说话,也没再主动,就这么懒散地垂着手臂,长腿一伸,闭眼仰靠在玻璃上。

拒绝不了,就彻底摆烂了。

可他马上就发现,这种摆烂毫无意义,她始终在得寸进尺,跨坐在他身上和他贴得越来越近就算了,还上下其手,开始往一些不该碰的地方碰。

试探他的底线。

再这样下去就要出大事了。

终于他推开她,喘着粗气别过头:“好了,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吧。”

“嗯?”南蔷没懂。

“今天不营业了,关门大吉了。”江槐序阴阳怪气。

“这语气是把自己当鸭子了是吧。”南蔷气不打一处来,“江槐序,你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你自己。”

“……”

“说话啊。”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吗。”

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你现在说,我听。”

……

凉风混着潮湿的空气钻进窗子,江槐序的眼睛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靠在窗边松松垮垮坐着,她让他说他就乖乖说,语调缓慢:

“南蔷,我没办法做到让你在家庭和我之间选择一个,你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喜欢我,你也没办法说对吧,因为一旦说出口,我们的关系就变了。”

“我们未来要面对的,是越来越错综复杂的家庭关系,两个定时炸弹的妈,一个共同的爸,还有无数的陈年旧事和愈合不了的伤疤。”

“这些你有信心和我一起克服吗。”

他憋了一晚上的话就这么一股脑地流出来。

“如果没办法确定恋爱关系,这段无名无份的感情再发展下去,也只能是从接吻的关系变成炮友的关系,直到把我们的热情和精力全部耗尽,最终变得厌恶。”

“南蔷,我是在等你回头,但我不是没有尊严。”

江槐序侧过头,一字一句,话说得清晰:“如果你真的下不了决定,等假期结束,我还是会走。我们就在那时候彻底…”

“断了吧。”

南蔷安安静静地全听完,不反驳,反倒有点来气:“你把事情看得太透了,还要说得更透,就会让人像个跳梁小丑。”

“之前说要享受当下的不是你吗,说车到山前必有路的不也是你吗,说永远不会被世俗打败,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不全都是你吗,所有话全都让你说了,我该怎么办。”

沉默了许久。

江槐序终于开口:“南蔷,我从来都没有变过,选择权始终都在你手上。”

……

对话到这算是不欢而散。

南蔷拍拍屁股起身,去他家酒柜翻了半天随便拎了几瓶酒过来。

乱七八糟的洋酒,被她一通乱兑。

江槐序坐在地毯上,眯着眼睛随便捏起一瓶,借着月光辨认:“你真是有眼光。路易十三,你知道这酒一瓶多贵吗,你爹知道不得心碎一地。”

“是吗。那还不多喝点?”南蔷说着就灌了自己一杯,再灌了他一杯更大的。

烈酒下肚,辣得江槐序皱着眼睛“嘶”了一声,火一直烧到肠胃。

南蔷知道江槐序没怎么喝过酒,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是一杯倒。

倒了以后,他开始东倒西歪地往她身上蹭,一张帅到发指的脸仰起来看她,脸颊泛红,嘴唇也泛红,眼睛却是亮晶晶的。

他嘤嘤嘤了半天,哼哼唧唧问她,为什么不喜欢他。

南蔷:“你这样我就特别想亲你。”

他更委屈。

“你现在很像红眼文学的男主。”南蔷接着闹他,“就是少了点狠劲儿。”

“是这样吗?”江槐序忽然翻身上来,居高临下地压着她。

南蔷正期待,结果他脑袋一歪,晕她身上了,她拍拍他脸蛋:“江槐序,你是真晕还是假晕,装死呢。”

他倒了半天,忽然醒了,眨眨眼睛,睫毛扎得她脖子发痒,他埋在她脖颈小声说:“南蔷,今天你亲我的时候,还有你给我看你纹身的时候,我凶你了,对不起。”

他的嗓音顺着她的锁骨传过来,语调闷得不行,倒像是真的在忏悔,“我再生气也不应该凶你,红眼文学里发狠的男主,不好。”

语序颠倒断断续续,但话说的倒是挺有逻辑,南蔷一时间都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

“没关系,我没在意。”

她说着就连灌了自己好几杯酒,终于有点昏沉。

深夜,她只觉得周遭太安静,掏出手机点了半天,放了一首《悬溺》。

那节奏像是鼓点,一下下敲在心脏,整个人仿佛沉入深海,浮浮沉沉,向上伸手却抓不住头顶的亮光。

江槐序问她:“下雨天听悬溺,不会溺死吗。”

他们还抱在一起没分开,南蔷躺在他腿上仰着头,勾着他脖子把他拽下来,忽地笑了下,一副大义凛然英勇就义的模样:“江槐序,溺死在你的怀里,我认了。”

“南蔷。”江槐序拿她没办法,“你是真没法好好说话了是吧。”

……

她顿了顿,忽然问他:“你是不是想听我说。”

“说什么。”

“说我喜欢你。”

南蔷目光发散,借着酒劲就当自己是真醉了,搂着他脖子往他怀里蹭,仰头亲他的喉结:“我喜欢你。江槐序,我喜欢你。”

她的手指伸进他蓬松柔软的发丝,凑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我喜欢你,我说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夜风吹进来。

江槐序的心脏仿佛被击中,忍了半天没忍住,眼底又泛红了,问她:“那我现在算什么。”

有的人喝醉以后耍酒疯,他倒好,喝得越多越理性,说实话挺欠揍的。

他说:“我只不过想要你坚定地握着我的手,告诉我你有信心和我一起对抗那些破破烂烂的世俗而已,有这么过分吗。”

呃,好像也不理性。

还是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

她合理怀疑,他就是怕她亲完他就抛弃他跑了。

她在他心里就是这么一个渣女形象。

南蔷头痛欲裂,已经没法思考,含混道:“我现在真的没法给你承诺,你再给我些时间想想,该怎么办好。”

到底是私奔好,还是死遁好,还是干脆跟他生米做成熟饭好。

“好。”他倒也不强求,只是冷冷淡淡又别别扭扭地放开了她,“那等你想好我们的关系以后再来找我说话。”

……

天色已晚。

大概是真喝多了,两个人半推半就地躺在了同一个床上,假模假式地盖着两床被子。

南蔷望着天花板,冷不丁来了一句:“有的人死于心碎,涅槃于美。”

“深更半夜的这么文艺,开始当王尔德了?”

“嗯,就是突然明白你为什么喜欢夜莺与玫瑰了。”

“为什么。”

“因为心就是用来碎的。”

江槐序:……

“醉了?”

“喝酒没喝醉,喝你喝醉了。”

江槐序:……

南蔷啧啧嘴,眼神直勾勾的:“王尔德还说,‘我读过所有智者写的书籍,通晓所有哲学的奥秘,竟因无法采得一朵红玫瑰而使我的人生如此可悲’。”

“这是讽刺谁呢?”

见南蔷不说话,他又问:“你把王尔德全都背下来了?”

“你不在的时候,我天天就看这个,看多了就记住了。”

南蔷倾身过来,又一次环住了他的脖子,气息温热吞吐在他耳边。

她说——

“江槐序,我很想你。”

……

第二天一大早。

江槐序抱着被子怀疑人生。

最后还是和她搂在一起。

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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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服软,看谁先认输。

唇齿相依,气息交错。

被人一举说中,连反驳都没有余地,江槐序低声骂了一句,捏紧她的下巴,居高临下低头又一次堵住了她的嘴。

是彻底恼羞成怒的吻,力道不轻,密密麻麻深深浅浅,填补了每一寸或浓或重交织在一起的呼吸,没再给她一丝言语的空隙。

借着月光和烛光,能看清他一双眼睛清明透彻,像是雨后浸泡在黑夜里的星子,湿漉漉却在灼烧。

南蔷被他压在沙发上,仰着头,双手环着他脖子,想贴他贴得更近些。他半跪在她身上,低头单手箍着她的后脑,手指扎进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松松垮垮扶在她的腰侧,没敢使劲,只觉得她的腰怎么会这么细。

接吻这件事,一个人主动太没劲,但两个人都主动的话又容易用力过猛。

明明都是初吻,青涩得不行,却少了试探的那步,只有大胆和放纵。

“不喜欢。”他闷闷说。

“不喜欢为什么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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