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道歉本嫔收下了。”

苏慕的手轻轻颤抖，她搂着茶的手紧了紧。

苏慕十分淡定的测过身，早就知道她会跟她玩这招，茶可不会那么安分。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发展，茶并没有扑过来刺空。

“冥顽不灵。”

“谢谢……谢谢你，苏慕，我欠你一句对不起，我太贪图荣华富贵，太鬼迷心窍，你没做错什么可我却一直针对你，今还差点害死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苏慕，一切都结束了……我好疼好疼啊，原来死亡不可怕，可是却很痛啊。”

茶嘴里吐出一口血，身子摇摇晃晃的往下滑去。

是她把她想得太恶毒了。

茶笑得凄凉，她再也站不住，往地上跌去。

快要倒在地上的时候却被苏慕一把接住了。

“我满手血腥，好脏好脏，你知道吗，我晚上做梦都梦到我遭报应了，今我的报应真的来了，不过我现在很高兴，我用我这肮脏的手结束了我这肮脏的生命……”茶缓慢的伸出手拉了拉苏慕的袖子，“苏慕，你要好好活着，你前途光明，受尽宠爱，希望你这辈子也不要尝试我的……”

茶最后一句话得断断续续，看得出她很费劲，连最后几个字都还没完就躺在苏慕怀里没了生息。

“你离开得很安详。”

“苏慕，我解放了，我这一生生而不幸，可你得对，变成如今这幅模样都是自己害的，没人逼我，是我自己没能守住本心。”

“会。”

苏慕肯定的回答。

人死后一定会转世的，以前她或许还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转世什么的，但她不就是个最好的列子吗？

“那，希望茶下一辈子能有一个幸福的家，还有漂漂亮亮的脸蛋。”

沫真挚的到。

对于茶，她了解得不多，可那她和主子的对话，在门外的她听得清清楚楚。

她对她的那点儿芥蒂也早就随之烟消云散了。

曾经她们也是姐妹一场，是真心以对也好，是表象也好，那毕竟是在一起生活过的人。

饶生命真的是太无常了，明明前不久还能看到的人，现在却阴阳两隔了。

沫看着静静站在窗边的苏慕，走过去为她披了一件外衣。

都已经入冬了，外面下着飘飘扬扬的雪，主子还穿得那么单薄。

苏慕将她轻轻放平在地上，此刻她的心情很复杂，人性本善，只是这世态炎凉。

茶最后的结局会是这样，她也没有料到，但真的，她……很动容，或许是她最后的这份勇气感染到她了吧。

死前……总得做些什么。

苏慕没有再计较茶之前对她的种种，逝者安息。

她将茶送出了宫，送到她出生的镇，将她埋在了那里。

“主子，你人死后还能转世吗？”

一声闷哼想起，苏慕离开的脚步顿了下来，她猛然回头。

茶头上的簪子已经全根没入了她自己的身体，刚刚那声闷哼就是她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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