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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钥匙

  • 作者:锦影
  • 类型:历史
  • 更新:2021-07-02 22:33:58
  • 字数:16840字

“冰雁,咱们来练剑。”

冰雁望着天空中飘下的雪花,也兴致大发,进屋抱出她的剑和凤离剑。“小姐,你的剑。”

百里敬微怔,“哦”地一声:“见过几面。”睇他一眼,他自然知道这位四皇子曾与那个姜冬竹来往过密,当然更知道姜冬竹是死在四皇子与百里家手里。

“门主可觉得四小姐有些神态越来越像姜冬竹?”龙皓玉试探着问,他想百里敬是最清楚自己女儿变化的。他亲手杀了姜冬竹,亲眼看着她死透彻,却无论如何弄不明白为何百里霜越来越像姜冬竹,在他心里,任何不正常的现象都值得怀疑!

龙皓玉惊讶盯着她洒脱离开的背影。适才那一笑和神态更是像极了姜冬竹,为何如此?忍不住转向百里敬道:“门主可见过姜冬竹?”

自从拿回闻人澈的凤离剑后,姜冬竹再不比避讳百里府的人窥视,而是正大光明持剑在院里练功。

听百里敬如此说,龙皓玉更加疑惑,竟生出要去挖开姜冬竹坟棺一看究竟的念头。

“闻人少主对霜儿起了兴致,也是因为死去的姜冬竹,或许霜儿是跟她有些相像的。一个死去的女子而已,四皇子有何好疑惑的,就算她活着,也不过是一介粗俗武女,还能翻出天去?”www.tcknh.com 侠客小说网

姜冬竹握着凤离剑,拔剑出鞘,笑道:“来吧!”

没了姜冬竹这个扫兴的,接下来的宴席,自然是宾主尽欢,更何况有百里冰这个绝色美女相伴,所以姜冬竹非常庆幸提前退席。

天气渐冷,这日临近黄昏时,竟飘起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

冰雁也不客气,拔剑就刺。姜冬竹避过两招,剑如游龙轻吟攻上来。两人皆未催动内劲,以雪中舞剑自娱为乐。

冬竹粉白利落长袍,几与雪景融在一起。冰雁一身水绿衣裙,成了茫茫白雪中的唯一一丛绿色点缀。配以美妙剑法,便如两位仙女飞落人间——当然在不看脸的前提下!

百里雨双手插在狐狸毛的暖手筒里,怔怔地站在紫秀院的门口望着院子里曼妙的身影,许久不曾动一下,她是最瞧不起这位半路进府的庶姐的,明明从前是那般卑怯畏缩的一个人,为何现在变成众姐妹中最为恣意的一个,甚至比两位嫡姐还要恣意风光,连父亲的目光也被吸引了去,她竟成了百里家第一个可以学武的女子。

龙皓玉轻笑,百里敬说得倒是不假,姜冬竹便是活着又如何,一介武女而已,可是心下的不安并未因此平息。

姜冬竹皱眉,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她说话还如从前那般无理骄横,竟完全没有收敛。懒得跟她争辩,命冰雁关上房门挡住外面的凛凛寒风。取了火钳夹了几块木炭丢进火盆里,然后坐在她旁边。

冰雁立即奉上热茶,为两人分别斟上一杯茶,便退了出去。

“五妹与我有那么好的感情么?”

百里雨侧头看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四姐现在是不是很得意?”

姜冬竹睨她一眼,不语,只是伸手取过凤离剑,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索着剑鞘。

百里雨轻哼了一声:“想当年你进百里府时,就跟一只流浪狗似的,进府两年都难改你那村姑的恶习,一朝跟了闻人少主,竟神气了起来。”

姜冬竹轻笑:“五妹来此只是想找个发泄出口么?你是想亲眼瞧瞧百里家还有比你更惨更不堪入目的人是吧?若是如此,那么你看到了,比起你来,我确实更惨一些。”话里之意含了逐客令。

百里雨却完全不在意,低声喃道:“一个流浪狗而已,怎地就得到了闻人少主的青睐?你怎么就敢抢二姐的风头,这不是找死么?”

姜冬竹微怔,她这是何意,终于发现了百里冰对她的险恶用心了么?终于觉悟到百里冰根本也是想借土匪之手除掉她么?

“敢抢二姐风头的人,敢跟二姐作对的人,哪一个有好下场?我受她摆布,也不过为自己和娘亲争一条活路而已,本想着她吃肉,我也不求吃点肉渣,只求能有口汤喝,只求活下来而已。哪知最后连活路都没有了……”

姜冬竹将信将疑地看她,她实在不信骄横的百里雨会因为身子受辱就看透一切,就会知道悔悟。

“四姐很得意是不是?看着姐妹们一个个栽在你手里,你很得意是不是?”

姜冬竹轻哼一声,依旧不语。

“你觉得你的好日子就在眼前是不是?”那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双目空洞,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依然难改尖酸:“那是妄想,二姐和母亲不会让如愿的,她们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没人能阻止。哈哈,你以为你那狐媚娘亲真是难产而死吗……”

姜冬竹惊讶看向百里雨,辛莲的死难道是另有隐情?

“吱——”房门被急促推开,“雨儿,不许乱说!”门口站着一脸慌乱的三夫人。

冰雁听到声音冲过来,见是三夫人,看了姜冬竹一眼,在她的示意下退下。

三夫人匆匆进来,向姜冬竹道:“四小姐莫放在心上,雨儿最近精神有些恍惚,总爱胡说八道,她知道什么!不过是道听途说。”

姜冬竹不知该称赞一声三夫人与百里雨配合得天衣无缝,还是该骂一句三夫人蠢蛋!难道不知道她此时习武,岂能听不到有人在外驻立了一会儿?

她们的一唱一合,无非是想拐弯告诉她,百里霜之母是死于大夫人之手,而非难产而死。是想借她的手对付大夫人和百里冰吧?

三夫人急忙过去拉着百里雨往外走。百里雨却生生甩开了她的手,连那暖手筒都甩掉在地,怒道:“娘在怕什么?我都落了这副田地,还有什么好怕的!这不是你说的吗?她们利用完了我,便想趁机杀了我,我为何不能说!我是毁在百里冰和百里霜手里的,我就是要亲眼看着她们互相残杀,不管她们谁杀了谁,我都高兴!”

三夫人急得什么都顾不上,伸手紧紧按住她的嘴,忙向姜冬竹陪笑:“四小姐莫放在心上,雨儿的精神最近确实时好时坏,你千万别怪她。”

边说边拉着百里雨的嘴往外拖,怎奈百里雨也是学过几招花拳绣腿的武功的,力气比较大,发怒将三夫人甩到一旁,叫嚷着:“不用你管,你不能帮我报仇,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姜冬竹有些吃惊,百里雨的精神是真不好还是假不好?这一刻看来是完全不在三夫人的掌控下啊!

三夫人急得哭了,厉声叫道:“雨儿你在说什么?!你想害死你自己害死娘亲吗?!”扑过去再次拉起她往外拽。

姜冬竹看着眼前一幕,心下有些后悔,会不会因为自己把百里雨逼疯啊?当即命冰雁与三夫人一起将百里雨拖走。

谁知,第二日,百里雨再一次登门,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反来复去地说着昨日的话。

姜冬竹忽然恼道:“或许你并没有被奸污,你何必来折磨我,折磨你自己?”她暗示着,若百里雨是个聪明,应该会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哪知百里雨木呆呆地道:“百里霜,你一向下手狠毒,怎么也有善心了,会用谎言安慰人了,我是不是该好好谢谢你啊!”

姜冬竹无语,爱信不信,虽然始作俑者是她,但她自始至终未亲口说过百里雨被土匪奸污了,她,最多算是误导了众人。她是未经人事,但以她的理解,女子被**该很痛吧,不然,那日百里露也不会痛成那样。旁人误会了百里雨被污,但她自己完全没察觉出来吗?

“五妹,说什么我下手狠毒,自始至终,我可有主动害过人?若论下手狠毒,哪一个狠毒过你们百里家的人?连自己的亲生姐妹都不放过!”

百里雨冷笑:“我们百里家的人?说得多清高,难道你不是百里家的人?你又好到哪里去?还不是对自家兄弟姐妹一个个下手!”

姜冬竹盯着百里雨,百里雨说的其实都是三夫人的心思吧?她不得不佩服,通房丫头出身的三夫人其实将府里的事看得挺透彻的,若她们不再来碰她,那么她愿意跟她们和平相处。不过她们终究想不到,她不是百里家的,而是他们的仇人,既不是血亲,为何下不得手!

她斜睨着百里雨,轻笑:“你错了,我绝不害自家至亲,更不害自己的兄弟姐妹。”

百里雨哼了一声,只当她是狡辩胡说!

姜冬竹往火盆里加了几块木炭,然后道:“五妹如果坐够了,就离开吧。”说完起身,吩咐梅儿伺候着她,便走进内室。

上个月一直未往银芝芳送图样,这个月无论如何得赶绘两张。轻叹一声,不是她不想画,而是画不出了,自从进了百里府,被圈禁在这争凶斗狠的四方天地里,眼界变小了,灵感也少了,没有灵感,画出来的东西只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过了好一会儿,照例是三夫人来将她带走。

第三日,百里雨再一次出现在姜冬竹的屋里。姜冬竹头痛抚额,这位五小姐能不能换个人找啊,找百里冰啊,百里雪啊,不必老是来折磨她一个人吧?

这一回,她只是吩咐梅儿好生照顾着百里雨,她就与冰雁到院里练剑去了。梅儿在屋内一边打扫一边给百里雨伺候着茶水,听着她絮叨。

待她与冰雁练完功后,却见百里雨已经走出房间,站在门口,怔怔望着两人手里的长剑。姜冬竹不由得心下一颤,她不会是想借剑自刎吧?那可不行,她的剑只杀人绝不用来给人自刎!忙把凤离剑递给冰雁,使个眼色,让她赶紧将两柄剑收进屋里。

岂知百里雨径直走下台阶,与她错身时,对她冷冷一瞥,嗤之以鼻,然后大摇大摆离开。

姜冬竹回头转身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院外的转弯处,细细回忆她临走时的那一瞥,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一瞥似乎不止是冷意,还有一种说不出感觉。心下不安,急忙回屋。

“梅儿,别擦了,过来。”

“四小姐?”梅儿微微惊讶。

“适才五小姐可碰过什么东西?”

梅儿想了想,然后茫然摇头,“奴婢正在打扫,未曾注意。”

姜冬竹暗哼一声:“你下去吧。”待梅儿出去,才唤来冰雁,将桌上的茶壶茶杯尽数打碎扔掉。然后让冰雁和她检查一下正堂的东西有没有异样。

正堂摆设极为简单,不一会儿就检查完毕,并无异样。

她坐在桌旁,总觉得还是不安,百里雨那眼神,实在是太奇怪了,身在百里家她不得不多心,不得不防备。

她目光扫视着四周,梅儿不是普通的婢女,也算是警惕之人,若是百里雨起身动什么手脚,她既使再忙应该也能看得到,但她却完全未发现,若非梅儿说谎,便是百里雨未离开过椅子……若是未开离椅子,那么,她能动手做手脚只有茶壶茶杯……

转目瞧见身后桌几上的两只装饰用的仿古董的青瓷小花瓶,忙站起来,扒过一只,将里面的干枝梅取出来丢到一面,晃了晃放下。然后扒过另一只来,听到里面有轻微响声,忙将干技梅一把抓出,将花瓶倒扣过来,“当啷”一声,倒出来一把湛亮的铜钥匙!

钥匙?!姜冬竹瞪着那把铜钥匙怔住,这是哪里的钥匙?百里雨放进花瓶的么?可是放一把钥匙做什么?

冰雁走过来,拿起那支钥匙,“难道这钥匙就是五小姐最近几天一直出现在我们紫秀院的原因吗?”

姜冬竹正欲说话,便听院外隐隐传来一阵吵杂脚步声,顿知事情不妙。当即立断奔进内室,拿出一只密封的小盒打开,取出准备了好久未用上的面泥,捏着那把铜钥匙在面泥上按下反正两个印模,然后将面泥收进小盒,纵身飞起,将小盒放在屋梁上。然后快步回到正堂,取了旁边桌上的凤离剑,刷地拔出,寒光闪过,只听“铮”地一声轻响,钥匙前段旁侧的一端整齐斩下极细的一小截——钥匙这东西,差了一丝一毫便失了用处。

她还剑于鞘,将那把钥匙轻轻放进花瓶里,重新插进干枝梅,将两只花瓶摆回原位放好。伸指轻轻拈起适才斩下的那一小截铜线,小心放进窗台的盆景花盆里。

刚放好,便见四人抬着一只比普通轿辇小一些的小轿辇进屋,旁边跟着百里雨和三夫人。后面是十余名护院还有一名身着百里门青色服饰的门徒。

姜冬竹装作伸手摆弄着那棵盆景,侧头看了一下,那名百里门门徒,步伐沉稳,应是名高手,只见他面上略现倦容,心下一笑,这名高手是守那个百里家极重要的丙字库房的两名高手之一吧?这么说,那守库的两名高手也不是不能离开啊,得看是谁调动吧?只要府内之人能调动那两名高手就好。

半个多月未见,大夫人消瘦憔悴了不少,原来的一头黑发变得花白起来,眼角周围皱纹变深变多,乍一看,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来岁,瞧来断腿给她带来不少打击。

大夫人面色微青,双目锋利依旧,如刀剑般剜向姜冬竹。

姜冬竹想着,若目光真是刀剑能杀人,她的脸此时已经被毁得面目皆非,她的脑袋必定削掉了。

她转身朝大夫人施了一礼,问道:“母亲身体不好,若是有事吩咐侍雪过来传一声,女儿必定飞快过去伺候,怎地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出来?”

大夫人一挥手,命那十来名护院:“给我仔细搜!”

姜冬竹佯作惊讶疑惑:“母亲?”

大夫人板着脸冷笑,“闭嘴!”

百里雨那略微憔悴的脸上呆滞早已消逝贻尽,换上了残酷的冷佞和幸灾乐祸。提醒着:“你们搜仔细了,连花瓶都不要放过!”

那十名护院满屋子的搜着,听了百里雨的话,两名护院分别奔向那两只花瓶,粗鲁地拽出干枝梅扔在地上,从花瓶里倒出那把钥匙,那名护院高举着钥匙叫道:“在这里!”

其他护院一见果然搜到了证据,立时来了神气,以为四小姐这次必要倒霉到底。其中一名护院目光落在桌上随意放着的那把凤离剑上,一眼惊喜地伸手去拿剑。

姜冬竹身形如电,倏地跳过去,捏起那护院的手腕反拧一挫,“喀”地一声,那只手臂立时脱臼,她左手跟着扬起甩手抽了那护院一个耳光,那护院身子随着耳光的重重力道反转扑倒在地,惨叫不已。

姜冬竹伸手将剑握在手里,冷哼一声:“敢打这剑的主意,找死!”

大夫人和百里雨原本瞧见钥匙找到,均脸露喜色。不想顷刻间出现此变故,登时惊呆。

“霜儿!你拿剑做什么?难道还想杀了我们不成?”半晌,大夫人反应过来,怒问。

姜冬竹持剑走到那名护院跟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钥匙,捏着看了一下,然后转向大夫人道:“母亲气势汹汹地带着这么多护院家丁闯进女儿房间搜查,就为了这把铜钥匙?”

大夫人厉声喝道:“我早知你心怀不轨,没想到竟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来人,将她给拿下!”说着转向那名百里门高手。

那高手听拿,出手如电夺抓向她左肩。

姜冬竹侧身避过,然后将那把钥匙一扔,不客气的拔剑出鞘,剑气如虹,声若龙吟,直刺那高手喉间。

那高手倒底还算是名高手,比那些护院家丁武功不知高出多少倍,在这狭窄的空间里,片刻功夫,两人已拆了近十招,忽然姜冬竹身子飞起,使一招幻龙追月,凤离剑瞬间粘上那高手手里的长剑,催动内力,“铮”地轻响,跟着当啷一声,那名高手手中的长剑断成两半,一截跌落地上。

那高手一惊,忙跳后一步,露出恐惧目光。

姜冬竹“刷”地还剑入鞘,秀眸露出精光,冷冷睨向大夫人道:“母亲若再不说明原因,上来就让人拿我,莫怪我大开杀戒!”

大夫人脸色苍白泛青,双手不停地拍着那个类似小轿辇的扶手,怒道:“反了反了!你竟然以下犯上!反了!”

百里雨眼疾手快,见屋内打斗停止,立即冲过去,捡起扔在地上的钥匙退到大夫人身旁,悄声道:“母亲,钥匙。”

大夫人伸手接过钥匙,冷笑着瞥向姜冬竹,问道:“这把钥匙你从哪里得到的?拿了钥匙想干什么?!”

姜冬竹冷冷瞧着大夫人手里那把斩新的钥匙,然后嘿嘿一笑:“一把钥匙而已,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是谁手贱放了一把钥匙那花瓶里。也许本来就在那花瓶里。”其实她只关心,这钥匙能打开哪里的锁!

大夫人冷哼:“这钥匙分明新配制的,若是早就在那花瓶里,怎么可能这般崭新?若说谁手贱放一把钥匙那花瓶里,这是你的院子,你房间的花瓶,旁人如何能往里面放东西?!你说,这钥匙是怎么回事?!”

姜冬竹斯条慢理地把玩着凤离剑,轻笑:“女儿实在不知是怎么回事,或许母亲早已替女儿安排好了一切,不如母亲提醒一下女儿如何?”

大夫人那个气啊,鼻子直接要冒火了,怒道:“你!”狠狠拍一下扶手,喝道:“是谁给你的权力竟敢这般顶撞嫡母?!”

可能是她拍的那一下力道有点重,那四名抬着她的家丁未掌握好力度,旁边一人手劲失控,竟险些将大夫人从辇上摔下。吓得她“啊!”地一声惊叫,身子前仰,双手紧紧抓向扶手稳住身体。那家丁吓得不轻,忙双手稳住,颤道:“大夫人恕罪!”

姜冬竹忍不住掩唇轻笑。大夫人见在她面前失了威风,更怒,转身吩咐一名护院接替那家丁,然后命人将他拖出去杖责四十!

姜冬竹讶然看向大夫人,断腿后的她似乎变得更暴戾起来,连虚伪的掩饰一下都懒得了。

一直未作声的三夫人仔细看了一眼那支铜钥匙,然后作惊讶状掩唇:“大夫人,这钥匙像极是那把库房的钥匙!”

大夫人愣了一下道:“库房的钥匙?”然后厉声道:“张欣萍,你怎么知道是库房的钥匙?!是不是你早就在打那钥匙的主意?”

三夫人忙走到她身前卑怯施礼:“夫人明察,妾身自小便进了百里家,深受老夫人和大夫人之恩,绝从来不敢对百里家有半分异心!妾身之所以认得这钥匙的花样,也是因为从前伺候老夫人多年时,经常见老夫人摆弄钥匙,尤其是这支钥匙,老夫人更是时常要用,所以记忆犹新……”

大夫人哼了一声,一挥手道:“起来吧,我又未打你杀你,你吓成这样做什么!”

三夫人起身退到一旁,嗫嚅道:“夫人,这钥匙,妾身瞧着确实是那个……库房的钥匙……”

库房的钥匙啊?哪个库房呢?姜冬竹低头轻笑。

大夫人佞笑一声,睇向姜冬竹,继而大喝一声:“霜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配制库房钥匙!”狠狠瞪她一眼,道:“来人,去请门主来紫秀院!”

“母亲,还是女儿跟他们一起去请父亲吧。”百里雨忙自动请命。

大夫人挥挥手道:“要快!”

百里雨立即小步跑出去。

大夫人挥手命那些护院将房门口围住堵死,以防姜冬竹这个眼中钉逃走!

姜冬竹瞧着大夫人极有魂力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不得不暗自佩服,不亏是当家主母啊,若是百里家真出了大事,这位主母绝对是当仁不让的百里家后院领头人!轻笑一声,“母亲放心,不搞清事实,我是绝不会逃跑的。”

适才听到三夫人说这钥匙是库房的钥匙时,她的小心肝还真是激动一颤啊,再想想也不稀奇,要陷害人总得挑把有分量的钥匙,像茅厕钥匙这种随随便随的钥匙也陷害不了她呢。百里府有好几个库房,这把钥匙是哪个库房的呢?她迫切想知道!

她走到桌旁坐下,将凤离剑放在桌上。抬头对大夫人道:“母亲要不要过来坐儿?”

大夫人闻言脸都绿了,她断腿,若没人背她抱她,根本无法从这特制的小辇上下来坐到椅上,这贱人分明是在嘲讽她断腿!

姜冬竹见她的脸青绿相间,顿时意识到自己似乎失言了,当下一笑道:“女儿忘记母亲腿脚不便了,嘿嘿,若是母亲对女儿放心的话,女儿倒是可以抱你过来坐下。”

大夫人怒道:“不必了!你的好意我领教了!”

姜冬竹笑了笑,绝不勉强。“冰雁,快给母亲上壶茶,虽然是来兴师问罪的,毕竟也是我的嫡母啊!”

大夫人冷哼:“也不必了!”

姜冬竹仍然不勉强,笑道:“母亲何必这么大火气?一把钥匙而已,女儿就在此处,既不会跑也跑不了……要我说定是有人不要脸地来陷害女儿,你说呢,母亲?”

大夫人冷着脸既不答她也不理她,静等百里敬到来。

姜冬竹不愠不火地让冰雁给自己沏了一壶茶,然后好整以暇的倒了一杯茶慢慢品着,虽然她这粗人只适合牛饮,实在品不出好茶坏茶的味道。

不过,怕什么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百里敬今日不在府中,而是跟四皇子一起去了馆驿,要回来总得半个时辰,她们愿意站着就站着,反正她是要坐着喝茶的,就算不会品茶,也要装腔作势一番。说起来也丢人,除了绘画,其他各道儿,她是学得一塌糊涂啊,当年把师父气得不轻。

姜冬竹有些错愕,缓缓转头瞧她:“五妹真是不客气,不请自入,却是为哪般?”

百里雨端坐椅上,双手抄在暖手筒里,抬眼看着她,面容憔悴:“我来姐妹屋里坐坐,不可以吗?”

而她是众姐妹中最想学武的一个,却被父亲粗暴阻制,所以只学了几招花拳绣腿。若是当日她也一身的武功,是不是便不会被那些土匪给糟踏?浓浓的恨意和不平衡涌上心头,这一切皆是因为眼前这个贱人,若她没有出现在百里府,若她能安安分分地就像从前那般,今时今日的百里雨不必这般狼狈,不会因**在亲事上被父亲贱价处理。

在她一出现在紫秀院门口时,姜冬竹便已听到,见她呆立不动,也懒得理她!她现在只想安安分分等到几天后拿到解药,然后寻机脱离百里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百里雨爱站在门口当门神,就站好了。

第七十五章 钥匙

她和冰雁皆练了一身的薄汗,收剑取了帕子擦汗,转头瞥了百里雨一眼,与冰雁相视一笑,并肩进屋。

刚放下长剑,便听院里脚步声响起。她转身,看着房门口的那个红色身影,客气笑问:“五妹是不是走错门了?”

百里雨看她一眼,从她身侧越过径直进屋,然后大方坐下。

他现在最怀疑的就是姜冬竹当时可能存了一丝生息,被人救了回来……可是就算救回来,又与百里霜有何什么关系?难道百里霜被调包了么?

百里敬倒毫不怀疑,哈哈大笑:“四皇子殿下难道在怀疑霜儿被姜冬竹冒充了么?这是绝不可能的,霜儿确实是霜儿,容貌可以易容假貌,当时太阳穴上血淋淋的伤口假冒不了,那头微微泛黄的头发假冒不了,尾指上的那块烫伤假冒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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