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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 争论

  • 作者:全是我梦里梦见的
  • 类型:历史
  • 更新:2022-09-11 02:50:36
  • 字数:4926字

“吃腻了,我不想吃这些菜。”谢宣重复一遍。

为了渲染不满的情绪,他特意补上了“吃腻”的说辞。从这里离开,实话实说的理由办不到,那便只能用些刁钻的角度了。

“去哪儿?”

脚步再响之时,谢宣睁开了眼。

陈渊端了木盘,盘上的饭菜冒着热气。蹑手蹑脚近了身,饭菜全部放上桌时,他在心里长吁一口气,扭过头,抬腿刚要走。

“什么?”

陈渊下意识躬了身,脱口而出:“嫂子有何事要吩咐?”

红衣下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谢宣没穿鞋袜,脚悬在半空,脚趾并拢虚点地面,对这个他以往不甚在意的称呼冷眼相待,淡着语调吐露驳词:“少套近乎,我不是你嫂子。”

嘴上不敢言,陈渊在心中叫苦不迭。为了回皇宫,他嫂子这两天隔三差五换个新招来整他,现在都不惜扭曲自己的性格,同他闹大小姐脾气了。

陈渊芒刺在背,抓着木盘的手紧了紧。不过,人是怂了,称呼却没怂。

“这菜我不爱吃。”

照他哥的话来说,他嫂子就是公主。那么公主闹大小姐脾气,是于情于理,是在其位谋其事。他又怎么能有不满的想法?

“你要吃什么?”陈渊定了定神,“我现在就去做。”

“此处太闷了。”谢宣说,“出门透口气,就什么都吃得下了。”

“嫂子,我……”

可毕竟他与陈元狩说过不愿回宫的醉言,所以每回他与陈元狩提此事,都觉得自己理亏。更不要说,在前一晚,他在好声好气打商量,陈元狩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仗着力气大,在桌上折腾完,又把他抱去床上折腾。

谢宣应道:“我没和他置气。”

一句话不说的氛围持续了十几秒,陈渊始终没敢放松,待得久了,说错的话怕是会更多。自幼养成的机敏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

不让他赶紧滚,他嫂子指定是还有招数。

陈渊开口:“嫂子,我……”

营帐角落的白狗在睡梦里呜咽,谢宣头也没回:“帮我磨个墨。”

把“先走了”这三个字咽进喉咙,陈渊蹲下身,认真收拾残局。凌乱的地面干净后,他在桌面乖乖磨墨。与此同时,他在心中组织着回应的话。

两边都不愿意得罪,陈渊顶着僵硬的面孔,装作好奇地开口问,实则是在替他哥打探“军情”。

“嫂子,你准备写什么?”

言语间,谢宣伸过笔,笔尖蘸了黑墨。

“遗书。”

“什什什……”陈渊磕巴不停,惊恐地瞪大双眼,“什么?!”

“玩笑而已。”谢宣好笑他这般当真,“不是我夸大其词,这世上没几人比我还惜命了。”

陈渊舒了口长气,急忙点头:“那便再好不过了。”

然而谢宣想说的话才刚刚要说。

“这样吧,你带我离开这里。我留张字条给陈元狩,就写些不叫他刁难你的话。”笔尖停在白纸上空,谢宣还未提笔写字,“能够让你放心办事吗?”

陈渊语塞:“两天前,我已经拒绝过这个提议了。”

“与之前那一次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你可有什么担心的事?我都在纸上写上,比如不准他杀人也不准他打人之类的。若是还放心不下,我便添最后一句,下回我与他见面,一定要也见到你。”谢宣忽然想到其他残忍的手段,又接着补充道:“而且必须是完整的、没受过伤的你,如何?”

“不行。”

认真听他说完一大段话,陈渊果断拒绝了他。

说了一大段全是白费唾沫,谢宣啪嗒扔下笔,倍感心累。

营内又陷入了沉寂。

陈渊沉默许久,道:“这场仗打到乘胜追击的时候,我可以带你去贾富商儿子入住的客栈。但是现在不行,现在太危险了。”

突然软下来的态度叫谢宣听得结舌。

几秒后,谢宣问道:“还要打多久?”

陈渊犹豫几秒:“至多……还有半月。”

时间不算长。

谢宣莫名轻松了许多,如果他能在这儿等到这场仗胜利的结果,抛弃这只队伍、回到皇城做他们的死对头的愧疚感也会相对减淡许多。

“是陈元狩与你说的?”

“不是。我哥从来只问我有关你的事,这是我自己猜出来的。”陈渊摇了摇头,“我从出生就一直呆在军营里,看那些打仗的士兵。这个猜想应当不会有太大的误差。”

谢宣想了想,笑道:“你倒是比我更合适做皇帝。”

陈渊急得摆手:“嫂子,玩笑话不可乱讲。”

“嫂子也不能乱叫。”谢宣找准时机,再一次试图纠正称呼,“我还没与你哥在一起。”

“反正是迟早的事。”陈渊小声嘟囔。

“嗯?”谢宣走神了几秒,确实没听清这句嘟囔。

“没什么没什么……”陈渊心有余悸,颇狗腿地笑了笑,“嫂子说得对!”

谢宣:“……”

这两姓陈的,真是一样欠揍。

谢宣不想做皇帝。

这个想法还是没有改变过。

他想回皇宫的理由其实很简单:见一些想见的人,再去做完没有全部做完的事。至于被许多人觊觎的龙椅,也不该由他所认为的恶人来坐。

一旦完成了他心有不甘的事,他要长命百岁,要去这世上许多地方,要见许多在皇城里见不到的人,做一个真正不学无术的纨绔。

谢宣往后挪了挪椅腿,刺耳的动静刺啦响,他弯下身子,光脚踩在地上,手指夹起地上一张薄纸。稍挑剔一会儿,又捡了只干净的毛笔捏在另一只手里。

这两样东西放到桌上后,谢宣再瞥向身后的人,陈渊神情僵硬,连脊背都挺得格外直。实际上,他也不想总为难陈渊,更不想老在他这头作无用功。

陈渊结舌几秒,立马答道:“我不能让你去找贾卿言。”

谢宣终于看他一眼:“我可什么也没说。”

营内,桌面空空荡荡,书册、宣纸与毛笔散落一地。谢宣没束发,端坐在椅上闭目养神。

陈渊却再道一遍:“我既不能让你去找贾卿言,也不能带你去找他。”

这一句话正中谢宣痛处。此处可是危机四伏的战场,陈元狩不让他走,又无人助他,他一个人如何走得掉?

见人不语,陈渊迟疑片刻,轻声开口劝道:“嫂子,别和我哥置气了。”

陈渊被迫僵在了原地。

谢宣的声音不冷不热。听来是平淡的语调,但在“身经百战”的陈渊耳里,无疑是威逼利诱的前兆。这几天里,这样的情形重复了将近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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