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晚了……很多事情，都晚了……无法挽回了……

而雪柔呢，是否还会记得他，是否还会记得有这么一个爱过她的男人呢？陈阳的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一股血气哽在喉咙间，翻滚着，像是随时要喷涌而出，突然间，一道低柔的声音在巷子中响了起来，明明声音不大，可是陈阳却还是听到了。

砰！

下一刻，陈阳整个人被踢飞了起来，尚豫的拳头，又快又狠的砸在了对方的身上。和刚才的那一次殴打不同，如果说刚才的那种打法，犹如猫在逗弄老鼠般的话，那么这一次就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打，没有任何的花哨动作，也没有所谓的只打要害，纯粹是一种野性的本能的殴打，一种完完全全粗鲁的殴打。

原本闲适的俊颜骤然变得一片冰寂，一股低低的气压自尚豫的周身散发开来，那玉白色的手指在慢慢的收拢着，直至骨节不断的发出咯咯的声音——

又或者……是他把尚豫优雅的外表彻底的剥去，让他成为如今这样的疯子吧！陈阳痴痴的想着，如果当年，他没有为了雪柔，那个他最爱的女人犯下那种事，也许尚豫依然在谈笑风声，依然不会明白什么是爱，什么是情，什么是最不能割舍的东西……

披着华贵的外皮，实则是个不堪救药的疯子……

尚豫红着眸子，完全像是要把陈阳往死里打，而他的那些手下面面相觑，显然，老板的这副模样，他们也是没怎么见到过。

“别再打了。”那声音说的，仅仅只是这四个字。可奇异的，这四个轻描淡写的字，却真的令得那疯狂的拳打脚踢停止了下来。

可是尚豫却没有丝毫的收手，血腥的气味，像是更加引发了他体内的那股残忍，使他下手只会更快更狠。陈阳开始还能勉强的站着，到了后来，完全起不来，甚至连双手抱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不断的喘着粗气，眼都有些翻白。

所有人都以为陈阳会死，一定会死在这条巷子中，就连陈阳本人，都有着这种念头。莫名的，他的脑海中突然想了很多事，想着以前读书时候的意气风发，想着他曾经因为最爱的人移情别恋而对尚豫下过挑战书，那时候的他，单纯而冲动，从来不曾想过，这个世界并非就是黑白分明的，很多灰色的一面是他所不曾触及的。

巷子中一片静寂，似乎就连时间都静止了。

陈阳的脸上满是血，牙齿掉了两颗，鼻梁骨像是被揍断了，斑斑血迹，不断的溅落在巷子灰蒙的墙壁上和地上，而他身上的骨头，更不知道被打折了多少。

“尚豫……唔……其实你最该恨的是你自己，如果不是你的话，她不会死的。所以说……你才是罪魁祸首，最该死的人是你……”陈阳断断续续的嚷道。口齿虽然不清，却大致能让人听清楚他嚷话中的意思。

疯狂……

又或者该说，简直就像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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