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庄凡相比，得罪楚家人算不得什么。

“吴锦娘啊，你这样说可不就是埋怨我这个老头子嘛？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就是，要是小夕做得不对，楚爷爷一定为你们主持公道。”楚老爷子笑着说道。

庄凡看着楚老爷子的态度，脸上神色依旧平淡。

楚家老爷子这种人，在帝京的上层圈子浸染已久，早就已经练就一副看人的本事。

“这位小友，方才的事情只是一场误会。”

原本她倒是想借着赏花宴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经过这次的事情以后，吴锦娘心中早就有了其他的想法。

“楚先生，是否误会已经不重要了。”庄凡淡淡地说道。

“这……”

这时候，主席台那边站着的楚夕再也站不住，快步地朝着楚老爷子这边走来。

“之前的比赛，我们已经输了。楚大小姐也正式宣布那件东西是真品，我等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必要。”吴锦娘上前一步说道。

庄凡是自己请来的人，他在赏花宴受了委屈，自己本就有责任。

“小夕，你过来，向庄先生道个歉。”楚老爷子说道。

“我……”楚夕张了张嘴，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

“怎么？连爷爷的话也不听了？”楚老爷子板着一张脸，有些不悦地说道。

楚老爷子面色一怔，显然没想到庄凡会是这样的态度。

“庄先生，不知道您是怎么判断，这个御制珐琅彩捶瓶是假的？”

楚老爷子戎马一生，老年以后对与文玩古物十分上心，还专门请人到家中授课讲解。而他书房背后的密室里，全都是这么多年以来他收藏的珍品。

这件御制珐琅彩捶瓶，亦是他多年珍藏的物件之一。

今庄凡却说这个东西是赝品，这不得不让楚老爷子心中警惕起来。

“赝品？”

“不知可否让我看看？”水长老好奇地说道。

“小夕，你去把那个御制珐琅彩捶瓶拿过来，让水长老好好掌掌眼。”楚老爷子连忙说道。

水长老可是古玩协会的长老之一，本身也是九级鉴定师。这样的身份，在整个帝京的上流圈子，都是极为受欢迎的对象。

听到水长老想要看看那个珐琅彩捶瓶，楚老爷子更是急忙楚夕把它拿过来。

“水长老，我们一直在这里站着也不是个事啊。不如我们到沙发那边坐着好好观摩。我那里还有不少早年间淘来的物件，到时候还需要水长老帮我好好掌掌眼。”

“这倒是个好主意。”

面对楚老爷子的邀请，水长老自然没有推却，而是跟着他一同来到沙发所在的位置。

在两人落座以后，楚夕便把御制珐琅彩捶瓶送了过来。

水长老小心翼翼地从口袋中掏出一副白手套待上，左手托着珐琅彩捶瓶，右手则是拿着一副放大镜细细地查看上面的花纹和工艺。

“这个御制珐琅彩捶瓶的工艺，的确有宫廷御制的手法。不过在康熙年间，这种制造工艺早就已经十分成熟，当时民间还有不少手工艺人能够仿制出一模一样的。”

“仿制的？”楚老爷子问道。

“不错。那时候的手工艺人，就凭借这种仿制宫造的珐琅彩，专门兜售到各大高官富商的家中。倒是因此赚了一笔不小的钱。”

“后来呢？”楚老爷子追问道。

“后来康熙到京城之中调查，无意中发现了一丝端倪，顺藤摸瓜之下，还真的把这群仿造宫廷御制的手工艺人找了出来。因为涉及到皇室丑闻，这件事情并未公诸于众，而是暗中把这些杀害或者流放。”

水长老语气缓慢地说着当时的一段历史。

这种事情并未记载在正史当中，都是通过民间的野史，还有专人调查当时的事情才慢慢推断出来的。这种卷宗档案一直存放在古玩协会中，只有高等级的鉴定师才可以查看。

“那这个珐琅彩捶瓶？”楚老爷子心中一个咯噔。

“这个珐琅彩捶瓶，从工艺上来看的确是当时的水平。但是这一处的笔法十分奇怪，我也瞧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时候的……”水长老指着珐琅彩捶瓶上面的一道裂花纹说道。

“这种花纹有什么说法吗？”

“按照当时宫廷制造的规矩，若是有这种不对称的花纹，会被认定为次等品……”水长老缓缓说道。

“所以这个真的是赝品？！还是次等品？”楚老爷子急切地问道。

若是次等品，那也是宫廷御制的。可若是赝品，那就真的是一文不值。虽说当初购买这个御制珐琅彩捶瓶花不了几个钱，可对于他们这种家庭来说，脸面可要比钱财来得重要多了。

水长老看着楚老爷子急切的眼神，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待看着在一旁安静站着的庄凡时，水长老忽然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庄凡，你方才一口断定这个是赝品，可有什么依据？”

“水长老……方才有些人已经断言我在胡说八道，我不敢妄言。”庄凡淡淡地回道。

“烦请庄小友有什么见解都可说出来，方才的事情，老头子我让他们向你道歉。”楚老爷子连忙说道。

楚老爷子听完楚夕的讲述，脑海中又回想起管家方才和自己说的事情。

他的目光带着一丝丝说不明的意味，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庄凡之后，这才缓缓开口道。

楚夕连连摇头。

把刚才在会场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楚老爷子上前一步，态度亲和地看着庄凡说道:

在说道那个御制珐琅彩捶瓶的事情，楚夕的语气还带着几分浓重的不满。

“爷爷，那个御制珐琅彩捶瓶，怎么可能是假的？那么多专家都证明这个东西是真的，他根本就是在瞎说。”楚夕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

在她的眼中，庄凡只是凭着莫须有的推断认定珐琅彩捶瓶是假的。

方才水长老对待自己的态度，只怕已经引起他的注意，因而才会发生方才那样的事情。

可是在庄凡看来，这样的人虽然玲珑八面，但并不是什么值得相交之人。若不是为了吴锦娘嘱托的事情，他压根不会出现在这里，如今楚老爷子的态度变化，只怕是想要讨好巴结水长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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