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凌柒，这样，你的仇恨就算完了么？”

“我娘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这事儿，也该有个了结。剃了她的发，让她忏悔后半生。这样，就够了！”

门外的丫环都已经习以为常了，这些天大夫人每天都这样。

次数多了，也就不那么当回事了。

惊恐地大叫道：“啊……有鬼啊……”

许千墨也不想多管，毕竟，这是凌凌柒自己的选择！

凌凌柒虽然恨极了大夫人，可现在看她连牙齿都没了，又不忍心了。

“大夫人，你认得我么？”

“你开心么？”

凌凌柒拿出准备好的剃刀，笑得很邪恶，“大夫人，我不要你去陪我娘，但我要你后半生在佛堂度过。”

凌凌柒不是心狠之人，她把大夫人的头发一点点剃了下来。

凌凌柒一边剃大夫人的头发，一边掉眼泪。

怎么不开心呢？压在心底的大石头终于搬开了？

只是，她也不知道为何，原来她是想要大夫人为她娘的死付出生命的代价。

大夫人害怕得不敢吭声，嘴里塞着手帕，她也吭不了声。

凌老人敲了敲门：“夫人，出来看看吧，今儿个过年，外面可热闹了。”

一听到凌老爷的声音，凌凌柒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当年，大夫人一句话就定了她娘亲的罪。

凌大人也不多问，自始自终都是冷眼旁观！

许千墨问道：“你可要见他一面？”

“不了……这头也剃得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

十三皇子府里，凌凌柒哭了一夜。

而这边，步轻尘想着既然许千墨对他有意思，那就算是他还许千墨的恩情吧。

大半夜的，步轻尘纠结了许久，终是来到许千墨门外。“小墨。”

“有事么？”深更半夜的，许千墨不太喜欢别人这个时候来打搅她。

步轻尘吞吞吐吐说：“有……有事，我事要进来么？”

“进来吧。”

修士夜里都不睡觉的，只是打坐修真气。

许千墨一直闭着眼，只是听到步轻尘进门后就传来一阵宽衣解带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步轻尘有些难为情的说：“小墨，既然你有意于我，我便献身于你了……谢谢你的出手相助。”

许千墨额头冒出三条黑线，她真的不淡定了。

真当她是元曲呢？有没有搞错？

要献身也是去找元曲呀，找她做什么？

“哥们儿，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搞？我有说过我对你有意思么？”

“那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对你来说这是天下的好事，对我而言这只是举手之劳。你懂不懂啊？”

“小墨……我……”步轻尘俊脸一红。

“要献身就对元曲献身！”

步轻尘羞愧地离开了许千墨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俩人就悄悄地离开了，许千墨留了张纸条，意思是她要先走了，别找她。

一出西征，许千墨就提出她要先走。

步轻尘的速度不如她，虽然许千墨已经放慢速度了，步轻尘要赶上她还是很费劲。

“步轻尘，咱们分开走吧，你可以把你的坐骑召唤出来。”

“这样不好吧？”

“别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你先去洛城，今天是初四，初七夜里，在洛城最大的酒楼屋顶，我等你。”

修士都个葫芦，许千墨也有个，只是没有拿东西可装而已，现在步轻尘的葫芦也交到她手里，装四百颗赤焰神丹已经够了。

“小墨……还不知道你真名叫什么？到时候，我也好知道恩人是谁！”

“我……我叫许千墨。好了，该走了。”

一路上，没多停留，初六下午许千墨就到了落城外的小镇上。

买了许多干粮，就赶往弱水山庄。

又在山里砍了棵竹子，用竹筒来装干粮，以免被水浸湿。

做好准备工作，许千墨坐在小溪边，用手拨了下水。

“静水……我可爱的静水，你们主子来看你了。”

唔，没反应？

*****

他的声音还在门外：“夫人还是不肯出来见人么？”

小丫环应道：“老爷，夫人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总是说有鬼来找她。”

可是，回了卫城，呆了这么些天，她又改变主意了。

“虽然不是我的初衷，却也够了……”

见到凌凌柒，大夫人更是见鬼了一般。

“好，你开心就好。以后，就忘了这个老女人吧！”

“嗯，我会忘了她！会忘记凌府，重新来过。”

头发还没剃完，凌老爷却来了。

每次大夫人这样闹，她们进来必定会挨到大夫人的打骂，现在她们都不愿意进来了。

许千墨走上前，拿了块手帕塞进大夫人嘴里，“嘘，不要说话哦，否则，我一个不高兴，你就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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