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司夜从没有问过左一一来自哪里，又要做什么。

在他看来，她愿意说的他听着，她不愿意说的，他也不会勉强。

末了，就连太医赶过来的时候，姬司夜仍旧保持着紧紧拽着左一一手的动作。

从被冥渊捏死到受尽冥界酷刑的折磨，再到被迫接受任务游走作死在各处，左一一哪里像这样被人紧张过。

莫寒见姬司夜坚持，只能任由姬司夜去。

不过，眼下她也管不了那么多，换了只手塞进姬司夜的手里，左一一顺势坐在了床边:“姬司夜，其实今夜的刺杀若是成功了，我死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因为姬司夜的不放手，救治进行了多一倍的时间都不止，左一一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

直到寝殿内只剩下自己跟姬司夜的时候，左一一才动了动比姬司夜拽的酸麻的手指:“我手麻了。”

他也曾私底下自己想过她来他身边的目的是什么，却从来没想过她执行的任务是让她自己死于乱箭之下。

左一一也就在这会才发现，原来姬司夜认定一样东西，可以固执到如此地步。

如此来讲，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姬司夜从骨子里对左一一溢出了疼惜:“哪怕你的任务是死于乱箭之下，对于我来说，我也不会让你死在我前头。”

不知道是不是感动的，左一一哭了。

哭的不知不觉，哭的无声无息:“姬司夜，我本是冥界的一具孤魂野鬼，因为得罪了冥王，所以被冥王惩罚来了人界，我死是注定的，你护不住我的。”

姬司夜就躺在那，面色惨白虚弱，却仍旧包含万千宠溺的目光紧锁着左一一:“那换只手？”

事到如此，左一一又是个感性之人，因为对姬司夜的感动，一股脑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对姬司夜和盘托出了。

她既然注定要死，又何必拖着无辜的人受牵连。

然，姬司夜真的非常人，愣是听懂了左一一在说什么:“你为何得罪冥王？”

只要是冥渊想要的，这天地又有谁可以左右冥渊的决定。

俗话说冥王让你三更死，你就决定活不过五更。

姬司夜摇头，即便是被人抬进自己的寝殿，仍旧死死地拽紧了左一一的手，是一种他在哪她在哪的坚决。

更何况是鬼王之王的冥渊，六界的至尊冥尊大人呢！

所以，姬司夜能护得了她一次，护不住一次次的。

左一一没跟姬司夜说的太详细，只是大概的描述了一下她的经历，说多了怕姬司夜听不懂:“我注定活不长的，所以下次有类似今天的刺杀，你别管我了；你在如何的护我，也是徒劳无功，平白给你自己徒增伤痛，不划算的。”

当即那颗小心心就发生了变化了，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姬司夜，你先放开我，刺客都已经处理了，我没事了。”

尽管如此，姬司夜仍旧固执不放开，尽管给医治上面带来了不方便，太医也不敢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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