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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 作者:蜜见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1-07-03 22:03:21
  • 字数:81888字

只可惜灰姑娘的美梦只能维持到半夜十二点

现实的差距让她明白,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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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列:爱上干物女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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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佛她不再是灰姑娘,而是风情万种的公主……

偏偏她家的男主人活像个魔王,冷情毒舌又难伺候

最恶梦的是,他居然会妄想染指她这个小女佣……

自然也无法从他那儿得到任何的承诺

她不知道这个可怕的男人是对她使了什么魔法

不但让她乖乖地上了他的床,还变得热情又主动

心痛又遍体鳞伤的她终于从令人昏头的爱欲中清醒

却赫然发现,自己肚子里竟然留下了一个纪念品…

情逢对手,是两败俱伤或双宿双飞,就看对这[情]字看透了多少……

唉!逃得了一劫,却逃不过永久

“我们这几个哪个对男人有兴趣?念书的时候大家也没交男朋友,毕业那么多年了,各自忙着念大学或工作,这中间你们有跟谁交往吗?”楼凡提出一个大家都很少细想的问题。

她在几人里头个性最沉稳,思想也最成熟。她们高中念女校时,楼心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因为身材高眺,又长得十分英气,因此话剧公演时都是演男主角,迷倒好多学妹。

“对耶,我们这群好朋友还真奇怪,大家毕业后没进入职场,反而邢店当老板娘,也没交男朋友耶……”柏宁恍然大悟,显然很少想过这个问题。

“可能是因为平姐的关系……”庄净偷瞄了楼凡一眼,几乎是自言自语地说着,但大家都听到了,包括楼凡。

“喂,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呀?”莫优用手肘撞她一下,大家同时偷觎楼凡的反应。

楼凡脸色变了一下,却很快恢复洒脱的笑容。“没关系啦,我姊都走了很久了……”

楼凡的姊姊楼平人小就是个优秀的学生,却在念台大外文第二年级时因为感情的事轻生,当时她们才高二。这些好友一起陪伴楼凡走过那段伤痛,但因为楼家两老太过伤心,几乎忽略了还有一个小女儿的存在。

或许因为这样,那时几个小女生潜意识都对爱情产生莫名的排斥,一直对谈感情这件事没有兴趣。即使楼凡表示不在意,现场还是一片静默。庄净为自己的失言懊恼不已,只好低头假装翻阅杂志,刚好翻到一页探讨目前最热门的话题,于是故意提高声调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喂,你们看,日本最近出现一个新名词,叫作[干物女]哦…”

“什么东西呀?”柏宁和莫优兴致勃勃地呼应,意欲藉此冲淡哀伤气氛。

庄净大声念出杂志的某一段话:“所谓干物女就是形容[放弃恋爱,凡事都以不麻烦为原则的年轻女子],她们假日时几乎都在家里睡觉,穿着高中时代的体育服,斜躺在家里喝啤酒,看棒球转播,DVD等,完全进入懒散舒服的生活。因为像干货一样渐渐干枯,所以不足以吸引男人的注意……”

庄净不管其他人脸上正冒出三条线,仍自顾自念着:“你们看,这里列了十点,只要符合六项就具备[干物女]的条件哦……”

虽然这段定义让众人心里挺不是滋味,大家还是凑上前看着杂志里提到的十点条件:

一、追求懒散闲适生活的年轻女人。

二、不管额头看起来有多高,在家里一定把头发随意夹起。

三、爱穿宽松的运动弹性布料,整体看起来不搭也无所谓。

四、会随便站在厨房吃东西。

五、最近只有爬楼梯让自己心跳。

六、忘记东西不脱鞋就直接以脚尖踩地板到房间拿。

七、假日不化妆也不戴胸罩。

八、一晃半年没上美容院;只有夏天除毛。

九、一个人也敢上饭馆吃饭。

十、认为在家看漫画也比跟男人谈恋爱有趣。

每个人愈看脸色愈沉,看完后很有默契地望着彼此,脸上明白写着[心虚]。

“我才不是[干物女]咧!”莫优首先发难,却是抵死人承认,也对那样的报导不以为意,“我们打扮是为了自己,觉得舒服就好,又不是为了男人!况且,他们还不如狗狗忠实……”

“我同意,恋爱太麻烦了!尤其搞暧昧的阶段,真的很烦耶!又不知对方想些什么,等到确定彼此心意,又觉得不好玩了!”柏宁鼓起圆嫩的脸颊附和着,“我们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浪费在男人身上?而且一个人上馆子有什么不对呀?”

楼凡笑得极为淡然,她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或定义自己。“好,我承认我是[干物女],那又怎样?我觉得一个人过很好呀!爱情那东西就像烟火,几秒钟的灿烂后化为灰烬,不如平平淡淡过日子,为自己而活……”

“没错!我们真不愧是好朋友耶,大家的想法都一样!朋友是一辈子的,男人未必会一辈子对你忠实。像我们这样很好呀!平时抽空出来聚聚,老了以后大家一起作伴,谁需要男人?”庄净的口气极为豪气,却说中大家的心思。

“对女人要自立自强!我们好歹算是个老板娘,工作事业都是自己的,自己最可靠!”

“好,我们就这么说定了,老了一起作伴!”四个女人异口同声说着,浓浓的友谊随着咖啡香飘散在空气里。杂志被丢在一旁,斗大的[干物女]三个字好像默默为她们的生活下了注解。

第一章

天母的高级住宅区独栋别墅林立,家家户户都有宽敞的庭园,还有大片的林荫公园,因此这里是养狗人士的天堂,今晚时分随时可见打扮简单入时的居民带着爱犬出外溜达。[BOBO的好朋友]宠物店就开在幽静的巷弄内,外头还有一小片花园,布置得极为简单温馨,加上亲切的服务,老板娘莫优对狗狗的热爱和了解,开幕两年多以来拥有一群死忠顾客。

这天是周末,通常宠物店假日都告别忙,莫优帮了五只狗狗修毛后决定喘口气,于是带着BOBO到天母公园遛遛。她不想因为忙碌忽略了爱犬。

牵着BOBO跑了一圈后,她在一个小广场和BOBO玩球,很多小朋友对BOBO的壮硕感到既好奇又害怕,但BOBO的友善和温驯让它结交到很多新朋友;莫优也乘机和许多带着狗狗散步的饲主交流,顺便替宠物店打广告。忽然间,不知从何处窜出一只黄金猎犬直扑向莫优,她稳住身体抱住舔得她满脸湿的庞大身躯,这才认出这只热情的大狗。

“喜乐!”莫优兴奋地抱着狗狗,不断以手掌抚触细软的长毛,看来和大狗交情匪浅。

喜乐是宠物店常客,每个星期由照顾它的菲佣玛莉来做美容。只是每次喜乐一来,莫优就必须将BOBO关起来以隔开两只狗狗,因为玛莉的老板严格叮嘱不准让任何公狗接近喜乐,以免玷污它那价值数十万的高贵血统。

从玛莉的描述以及她那惶恐的态度,莫优实在对喜乐的主人没什么好感。

上个月听玛莉说她签证到期即将回国,喜乐也有一阵子没来店里,刚刚见到一些黄金猎犬经过,令莫优想起那只漂亮名犬,没想到一个转身就见到它!

一旁的BOBO见到喜乐,也高兴得跳来跳去,一直以身体磨赠着漂亮的母狗,在它身边摇着尾巴东闻西舔,喜乐的回应也很热切。

见两只狗狗互舔得难分难舍,莫优怕BOBO一个兴奋就要扑上喜乐,正想拉开它,远处便传来一声严厉的呼唤。

“喜乐,过来!”

夏天阔今日极为难得有空闲,见家里的黄金猎犬懒洋洋趴在地上,在院子里陪它玩球也提不起兴致,只好带喜乐出来散步。

照顾喜乐的玛莉因为签证问题必须离开,管家罗太太还在找人专责照顾喜乐,没有人陪伴的它才会显得无精打采。

一踏出家门,喜乐犹如脱缰野马兴奋不已,夏天阔必须紧抓住绳子才拉得住它。他心想该再送它回狗学校训练一下定性,免得辜负了传承好几代的优良血统。

本想带着喜乐绕公园一圈就回家,谁知走到一半,喜乐忽然用力往前奔驰,皮绳顿时由手中松开,他只好跑在后头追上爱犬。

没想到它竟然扑到陌生女人怀里,还有只看来[脏兮兮]的公狗在一旁虎视眈眈,似乎想染指喜乐。

夏天阔最看不惯那些放任狗狗到处留种的主人。

“喜乐!”他再次厉声叫唤着。喜乐却一点也不理会他这主人,正忙着和BOBO腻在一起。莫优猜想眼前这臭脸男应该就是喜乐的主人!玛莉的老板,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年轻,看来只比她大个几岁。

夏天阔一个箭步拉住喜乐的皮绳,硬将它从莫优和BOBO身边拉开,BOBO很不识相地继续黏在喜乐身边,却被他不客气地赶开。

他略带指责地看着拉下脸的莫优。“你应该看好自己的狗,别让它像流浪狗一样到处乱跑,欺负别的狗!”

男人不可一世的态度让莫优更加肯定他就是喜乐那个势利的主人,心头顿时升起熊熊怒火。

但她还是压下火气,开店做生意后她的脾气改了不少,毕竟人以和为贵。

“先生,请你讲话空气一点!是你的狗先扑上我的,在场所有人都可以证明……”

围观的群众直点头,夏天阔却不以为然。

“我的狗受过严格训练,它不会随便扑上别人。倒是你的狗不断打着喜乐的主意,差点就扑上它……喜乐是只纯种名犬,不是杂种狗能碰的。”夏天阔拉开喜乐与BOBO的距离,两只狗仍热切地望着彼此,显得躁动不安。

莫优当然知道喜乐的身价,但BOBO也是独一无二的,她不许任何人轻蔑爱犬。“我家BOBO也受过严格的训练,它不是流浪犬,不会随便欺负别的狗狗,它和喜乐认识,所以才会表现得这么热情……”

“喜乐很少出门,怎么会认识你家的狗?而且一副和你很熟的样子……”

夏天阔皱起浓眉,以怀疑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同时抓紧手中的皮绳制止喜乐的蠢动。

这男人该不会吃她的醋吧?莫优只觉得好笑。

“喜乐是跟我很熟呀!每个星期都是我帮喜乐洗澡、做美容,因为它跟我是好朋友呀!喜乐,对不对?”莫优弯下身对喜乐露出灿烂笑容,和面对夏天阔的冷凝有着天壤之别。

喜乐又开始摇尾巴响应,甚至抬起前脚想扑上莫优,好像她才是它真正的主人。夏天阔只觉莫优的行为有些挑衅,他最讨厌这种伶牙俐齿、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你是宠物店的员工?”

“有什么指教吗?”莫优不正面回答,对这男人的目中无人颇不以为然。

夏天阔不理会她耍嘴皮子,因他懒得浪费时间在这些不相关的人身上。

“回去告诉你老板,以后喜乐不会再上你们店里消费。”他淡淡摇下这句话,便牵着喜乐离开。

莫优瞪着男人跌得要命的背影,气得牙痒痒的,心底兴起一个捉弄他的念头,于是,她忽然朝那背影大叫一声:“喜乐!”BOBO也跟着吠了一声。

喜乐本来垂下尾巴跟在主人身后小踱步,听到熟悉的呼唤,猛一回头,接着便毫无预警地往后奔去,力道之大让夏天阔毫无防备,只能任大狗拖着跑。

“喜乐,STOP!”夏天阔厉声制止喜乐,喜乐虽然听话地停了下来,热切的眼神却依旧望向莫优,尾巴摇晃得厉害。

夏天阔懒得理会她的挑衅,继续拖着不情愿的爱犬往前走,喜乐却显得躁动不安,边走边回头。夏天阔被狗狗拖着跑的狼狈相令莫优暗自窃喜,不过想到以后会失去喜乐这个顾客,又感到有些不舍,她真的好喜欢又漂亮又温驯的喜乐。

“唉!BOBO,以后我们就看不到喜乐了……”她抚着BOBO的短毛,开始对刚才的捉弄感到懊恼。

她这人就是败在太好面子,只要有人对她八分好,她会还对方十分情;但如果有人对她一分恶,她肯定十倍奉还。

都怪那个臭脸男先招惹她!

算了,像这种跌得要命的[傲客]不要也罢,以免还要看他脸色!莫优倒是想得开,拿起小皮球又跟BOBO玩了起来。

又是另一个周末,这天来修毛的狗尤其多。

等员工小洁和阿宽下班后,莫优忙着打扫善后,一直到晚上十点才有时间整理今天的帐。此时,玻璃门的铃铛却响起。“欢迎光临!”她抬起头看向门口,却见到喜乐正对着她猛摇尾巴,接着便出现夏天阔那张冷脸。

“你好…”没料到他还会上门,莫优赶紧起身迎上前。真是冤家路窄!

她无奈地想着。

尽管之前的对立有些尴尬,但莫优还是尽量维持笑容,毕竟这是生意场所,每个上门的客人都不能得罪。

夏天阔微皱眉头,没料到会再见到她。

欧洲那边的分公司临时有些状况,明天一早他必须飞到荷兰,所以得帮喜乐找到寄宿的地方。刚刚绕了天母一圈,唯一还开着的宠物店只有这家,却是他之前说过不再光顾的店。

“老板在吗?”虽然百般不情愿,但现在只有这个选择。

“请问有什么事吗?”他今天来是为了上次的事前来投诉吗?这未免也太小心眼了吧!莫优暗忖。

“我只跟老板谈。”夏天阔完全不将她放在眼底。

莫优悄悄吸了一口气,不自觉地挺起背脊,挂在脸上的笑容开始有些僵。“我就是这里的老板,我姓莫。请问有什么需要为你服务的?”虽然之前和他有些过节,但他的反应让她很不服气。

她已经习惯客人得知她是老板时脸上的讶异,却没有人像眼前的男人流露毫不掩饰的轻蔑。

莫优个头娇小纤瘦,一百五十几公分的纤小身材加上娃娃脸,一双大眼看来澄澈明亮,嘴唇却是饱满又小巧,长相看来就像只玛尔济斯般无辜可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高中生或店里的工读生,因此她刻意留了一头波浪的长发让自己看来成熟一点,但显然成效不彰。

“你是老板?”夏天阔挑起眉打量着她,眼神带着质疑,接着便不以为然地说:“那就算了。”

他牵起喜乐转身就要离去,瞧不起人的举动让莫优感到很受伤,却也激起她个性中不服输的一面。

“先生,上次的事我很抱歉!”她必须留住他以证明自己的专业,不能让他看扁。夏天阔果然留住脚步,为她的放下身段感到诧异。

见他回头,莫优赶紧抓住机会说服他。“虽然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但你不能因此否定我的专业。”

她接着起身指向挂在墙上的两张证书。“我叫莫优,今年二十七岁,开店两年多,这是我的专业宠物美容师执照,还有营业执照”

她的积极让夏天阔的印象有些改观,但质疑仍在。

注视她诚恳的表情好一会儿,夏天阔才开口问着:“如果我将喜乐寄放在这边一星期,你能给我什么保证?”

原来他不是来找麻烦的见生意上门,再多的成见都烟消云散,况且附近宠物店竞争激烈,她必须留住每一个机会,尤其喜乐算是店里“大户”。

“我们保证将喜乐完好如初地交还给你,寄宿期间还会免费的美容服务,我们每天会带它出去散步两次,而不是一直关在笼子里。当然环境的清洁舒适更是重要,像这只狗狗已经在这边寄宿第三天,它的狗笼我刚刚才清洁过”

莫优努力推销宠物店的服务,为的就是证明自己的能力。接着,她从抽屉中拿出一迭曾和客户签约的合约书,在夏天阔面前翻看。

“这些都是我的主顾客,他们都很信任我的专业,你把喜乐交给我一定没问题。尤其它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如果到陌生的环境,它会感到不安,晚上也没办法睡好”

两人以话的同事,喜乐一直伏在莫优脚边,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它连忙起身抬

头望向她,莫优也以手掌轻抚着它的下颚,喜乐眯起眼眸,一副很享受的模样,令她不禁露出宠溺的笑容。

“你看,喜乐很信任我”

那由衷的笑容和积极的态度让夏天阔的态度稍稍软化,甚至有点说服了他。

“可是,我不喜欢任何公狗亲近喜乐。它是只拥有血统书的纯种狗,最近开始**,我还不打算让它配种,更不想让任何来历不明的狗亲近它,你做得到吗?”

他冷眼看向工作室,BOBO正隔着玻璃门痴情地往外望,不时抬高前腿趴在门上,显得焦躁蠢动。莫优以手势示意BOBO安静下来,转头又对夏天阔露出自信的保证。“包在我身上,刚好这几天寄宿的狗狗较少,我有较多的心力照顾喜乐,不会让BOBO或任何公狗接近它。”

他的改变心意让莫优内心雀跃不已,赚钱固然重要,但现在的她为的是争一口气。

夏天阔若有所思地看着莫优,那审视的眼神让她感觉像是在参加求职口试,正面对着难缠的大老板。为了争一口气,莫优拼命稳住心跳回视他,脸上的笑容依旧充满自信,甚至有些不甘-不弱。

夏天阔倒是满佩服她的勇气,很少有人被他这么一瞧还能笑得出来。“把合约书给我。”

他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他也不懂为何会被这女人给说服,何况之前对她的印象还那么差或许被她眼神里的认真感动了吧!他随即对这样的想法感到可笑。

“感动”这种飘渺的情绪对他来说很陌生,也很不必要。

“好的。”莫优强抑着胜利的喜悦,赶紧将合约书翻到空白那份,让夏天阔填写一些基本数据。

谁知他看了一下合约内容,开始皱起眉头。“我要加一项条款。”

他于是拿起笔在最后的空白处注明:苦因甲方(BOBO的好朋友)的疏失造成乙方(夏天阔)损失,包括走失、受伤、怀孕或因照顾疏忽导致的病症,必须赔偿黄金猎犬同等价值的五倍,总计五百万元。

莫优看了附加条款,不觉瞪大杏眼。五百万他干脆去抢银行算了

“这一项:似乎没有这个必要吧?我一定不会让这些事发生!”她信誓旦旦保证着。开店两年,她还是第一次碰到提出这种荒谬要求的客人!

“既然不会发生,那加上这项条款应该没什么差别吧?”夏天阔冷眼等着她打退堂鼓,“这么做只是预防万一,消费者的权益应该获得保障不是吗?还是你怕自己做不到?”

既然在他面前夸下海口,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是否像她自己所吹嘘的那么厉害,或只是靠嘴巴做生意。被这么一激,莫优更不能自打嘴巴。“当然做得到!你尽管放心,到时我会把完好如初的喜乐交给你。”

她赶紧在合约书上签名、盖上店章,以免他反悔。

夏天阔这才满意地签了名并收起合同,掏出钱包付钱的同时不忘调侃她。

“希望你说到做到。”

他跟着蹲下身抚摸着喜乐的背脊,表情和语气三百六十度的转变。“喜乐,你乖乖待在这里,爸比很快就来接你”他的语调就像哄孩子般温柔,连眼神都带着无比的宠溺,如同一个疼爱孩子的父亲。

莫优看得啧啧称奇,这个男人是怎样?对她说话就一副瞧不起人的态度,对狗狗就这么轻声细语,说来她比一只狗还不如耶!虽然她一向认为男人比狗还不如,但自己被这么一对待时,还真是不好受。

正当莫优脑中浮现这样的想法之际,夏天阔已经起身,对她投以一个审视的眼神后便转身离去。

她这才回神,想起该有的礼貌。

“夏先生,谢谢你哦!”送走开店以来最难搞的客人,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喜乐,你家主人好恐怖哦”她弯下身抚着大狗的柔细毛发,感觉像是刚打完一场艰辛战役,“不过,你是只幸福的狗狗哦,因为那个男人眼中只有你耶!”

喜乐热情地舔着莫优的手,不断以摇尾巴回应她的抚触,心里想着:爸比去哪里了?

打烊后,莫优将喜乐安顿在店面里的大笼子里,并将BOBO关在工作室,让这两只彼此看对眼的狗只能隔着玻璃遥遥相望。

“BOBO,别这样,做人要认分,当狗也是呀!人家是千金大小姐,你虽然也是店里的大少爷,但还是配不上人家”

BOBO是只杂种的拉布拉多犬,是“再见可鲁”风潮后的牺牲者,被丢弃在路边的纸箱内被莫优捡到。它身上的毛发夹杂着一些杂毛,东一片西一撮的,令她不禁怀疑BOBO有大麦盯或其它阿里不达的血统,反正就是杂种狗。

莫优一点也不在意血统这无聊的东西,因BOBO是她的幸运星,自捡到它之后,她便决定朝宠物美容方面发展,连店名和招牌都以BOBO为主角,果然招来不少好运。虽然BOBO在莫优心中是独一无二的,但她可不想攀附权贵和有钱人结为“亲家”;而且,这牵扯到五百万的天价,她绝不能掉以轻心。

“呜”BOBO呜咽了一声,随即无奈地趴在地上,好似听得懂主人的劝告。

“唉!可怜的孩子”莫优轻抚了爱犬一下,看看外头的喜乐也安分地趴在笼子里,这才安心地步上后面的小楼梯上了阁楼,这是她安身的小窝。

楼下的宠物店整理的干干净净,但这小阁楼却乱得像个狗窝。

只见莫优顺手捡起地上的发圈将头发高高束起,同时出脚踢开挡路的报纸还有饮料空瓶,整个人用力往床上一扑。“啊——累死了!”她接着抬起上身脱下内衣丢在订尾,慵懒地在床上翻滚了好账圈,还把早上收好丢在订上的衣服踢到角落,最后生了根似地再也懒得起身。脑子一静下来就会想些有的没的,夏天阔那张冷冰冰的臭脸一下子就闯进她脑中。

那个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势,好像很瞧不起人的样子,“BOBO的好朋友”很客人都是有钱人,但还没看过像他这么拽的!

不过他对喜东的疼爱溢于言表,好像把它当孩子般疼宠,或许他在家里是个好爸爸或好老公也说不定!不过,之前好像听玛莉说她的老板还没结婚

“哎呀!干我什么事啦?”莫优翻了一下身,不让无关紧要的男人扰乱她的生活。

她从好早以前就打定主意不谈恋爱,对目前的单纯生活也挺满意,每天和喜爱的狗狗们相处,把它们打扮得漂漂亮亮就很满足。

虽然她很喜欢这个行业,但美中不足的是必须跟人打交道。遇到好的客人可以成为朋友,但有些“傲客”实在让人气得牙痒痒,却又必须摆出笑脸来应付,就像那个男人她用力敲了一下自己的头。

“吼!莫小优,你这样就被吓到了吗?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呀?”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以双脚夹起床尾的遥控器打开电视,准备看看今天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转台到新闻台,赫然发现夏天阔正在接受访问,那是今晚稍早的画面。

莫优见鬼似地跳起来,努力眨眼睛确认他就是喜乐的主人。

夏天阔面对镜头还是没有半点笑意。“有关新货轮的交货时间延迟,我明天会飞到荷兰亲自了解,并尽快要求厂商赶工。至于两岸货运三通后暴增的货运量,目前‘海天集团’的船队调度足以应付,谢谢大家关心。”他说完就转头走进公司大楼,不让记者有追问的机会。

记者接着又说出“海天航运集团”新订购的五艘新货轮可能延迟交货,会影响海天航运的业绩,并加油添醋谈起依照夏天阔的强势作风,这次必然对制造厂商索取延迟交货的高额赔偿金,期望可为集团进帐好几亿…

“哇塞!果然是个可怕的男人…”莫优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回床上。难怪他看来这么不可一世,原来是全世界排名第五大的“海天航运集团”总裁!她这下皮得绷紧一点,万一出了差错,她的下场可不只一个惨字了得…

想到这儿,莫优紧张兮兮地跳起身冲到楼下,见BOBO安分地窝在工作室,让她松了一口气。她透过玻璃门偷偷观察喜乐的状况,喜乐只是抬起眼眸看她一眼,随即又闭上眼睛。

莫优这才安心地回到阁楼。“唉……我真是自找麻烦!”争一口气却换来好几天的不安,这笔生意怎么看都不划算!

第二章

隔天星期一,宠物店休息,但莫优还是得一早起来喂狗狗。她边打呵欠边下楼,BOBO正对着玻璃门又扑又抓,外头的喜乐也发狂似地一直抓着铁笼。莫优斥退了BOBO,赶紧将喜乐由铁笼中放出来,喜乐一出笼就对着莫优又跳又撒娇的,还迫不及待冲向玻璃门和BOBO隔门相扑,热情得好似干柴烈火。

这大小姐开始**了,得看牢它才行…

“别急,阿姨等等带你去散步哦……”莫优连忙隔开喜乐走进工作室,并关上玻璃门,但她发现门锁有些松动,便自言自语地念着:“明天叫阿宽买个锁头来换……”关好门后,她制止爱犬的蠢蠢欲动。

“BOBO,你安分点,晚一点妈咪再带你出去。”BOBO一见主人离开,又开始趴在门上,爪子不断搔抓着玻璃;喜乐的动作同样急切,还不时发出呜咽的叫声。

聪明的BOBO开始以前掌不断拍打着喇叭锁,原本松动的把手经它这么一拍变得更松,它更是急切地拍打它,门锁竟然就这样弹开了!

BOBO利落地顶开门扉,喜乐则是激情地迎上前,干柴烈火顿时一发不可收拾……

莫优正吃完早餐,却被楼下重重的关门声给吓了一跳。她赶紧跑下楼,BOBO依旧乖乖地趴在工作室里,后面开敞的窗户吹来阵阵强风,将立在木架上的讯息广告牌给吹掉了。

莫优将窗户关起来,只留下一个小缝。扶起广告牌后,她拉开玻璃门走进店面,才发现喇叭锁比之前更松动,门一拉就开。她狐疑地望着BOBO和另一头的喜乐,见两只狗儿都乖乖地趴在地上,才让她稍稍安心。

“拜托…自己吓自己!”不过今天还是先叫锁匠来比较保险……莫优谨慎地想着。

“喜乐,我们去散步啰!”

莫优这么喊着,喜乐却显得懒洋洋的,完全不像放出笼时那样地雀跃,莫优以为它肚子饿了。

“先去晃一圈,回来再吃早餐哦…”莫优宠溺地抚摸着喜乐的下颚,打开铁卷门便带着喜乐出门。

BOBO抬起头瞄了主人和喜乐一眼,又趴回去闭目养神,心里OS着,呼好累——…

接下来的几天,莫优可说是如履薄冰。

她那天回来便叫锁匠来换了个锁,并不时叮嘱员工小洁和阿宽千万不能让BOBO和喜乐接近,对这只贵名犬的保护可说滴水不漏。

直到另一个周末夜晚,夏天阔那张冷凝的脸又出现在宠物店。

“夏先生,你回来啦?”莫优终于松了口气,不禁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两片小巧却饱满的嫩唇展露热情的弧度,那表情竟让夏天阔愣住。

没回家他就让司机阿昌先绕道来接喜乐。

他从不知自己会如此想念这个小家伙,莫优的热情欢迎更让他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他一年中有大半时间必须出差,这是第一次有人以充满期待的口气跟他说声“你回来了”,热切的表情竟让他有种回家的温暖!

但这情绪的波动只是一瞬间,他很快敛起不必要的想法。

“喜乐还好吗?”

一见到主人,喜乐早已捺不住冲动,莫优连忙将它放出来。喜乐随即冲到主人身前撒娇,夏天阔则蹲下身以双手抚触着那身泛着光泽的毛发,瞬间换了一张脸。“喜乐,爸比回来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他和爱犬的互动,但这么轻柔的语调和宠溺的笑容由一个严肃的男人身上散发,莫优还是觉得很不习惯。

但他对狗狗的疼爱让她挺感动的,不知不觉羡慕起喜乐的幸运。不过像喜乐这么乖巧漂亮的大狗,任谁都会爱上它吧?

“她很好,胃口不错,我每天早晚都会带它去散步一小时……你看它的肌肉变得结实多了!”莫优跟着蹲下身轻抚喜乐的背脊,经过一星期的相处,她还真舍不得它离开!

“喜乐每天都在花园里奔跑,肌肉本来就很结实。”夏天阔不客气地浇她冷水,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邀功。

真是难以取悦的男人!像这种有权有势的人,大概都以为别人急着讨好他,她还是别再自讨没趣…莫优缓缓起身,不再说话,只是微笑着,并暗自希望他赶快离开。

“你没让任何公狗接近喜乐吧?”夏天阔跟着起身,审视的眼眸直盯着玻璃门另一边的BOBO,BOBO则心虚似地转过头看向别处。

“我们一直很小心。”莫优简短地回答,明亮的眼眸充满自信。

夏天阔凝视着她好一会儿,又是那种想要看穿人心的眼神:莫优则是笑脸回视,心脏却不由自主地加快节奏。

她真庆幸自己不是他的下属,要她每天过着这种心惊胆战的日子肯定生不如死!

夏天阔不自觉地相信了她,眼眸并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欣赏。

他发现眼前的女人还真是令人难以捉摸,第一次见面时像个鬼灵精怪的小女孩,做起生意来一张嘴又说得头头是道。她个头虽然娇小,但整个人散发出的光彩却有着不容小觎的高度。他欣赏有胆识的女人!

“很好。”夏天阔微微牵动嘴角,露出算是满意的神情。

他牵起喜乐就要离开,莫优随后补上一句对所有顾客都会说的客套话。“谢谢哦,希望下次还有机会为你服务!”然而她心里却直嘀咕道:总算走了……夏天阔却停下脚步回头,以促狭的表情看着她。“真的还想为我服务吗?”

“啊?”没料到他会来这招,莫优顿时愣住,虽然很快就回复生意人的笑脸,却带着更多的尴尬,背脊早已冒了一堆冷汗。“当然啦,夏先生,欢迎有空再来……”

“我会再来的。”他说得斩钉截铁,嘴角却扬起一抹淡笑,竟让莫优看得心惊胆战。

不过,至少她留住了这个难搞的客户,这让她相当有成就感。

莫优每周只休星期一,这一天是她可以全然放纵的一天。

她总是睡到自然醒,醒了就躺在床上看电视看到自然睡去,不然就是租堆小说和漫画看到过瘾,十足“干物女”的休闲模式。这天,刚刚脱离“干物女”行列的好友柏宁却急着拉她出门。

“莫小优,休假不要窝在家里嘛,出来陪我喝下午茶啦!我老公去美国出差不让我跟,我好无聊哦……”电话那头传来柏宁撒娇的声音。

“喂,柏小宁,我又不是你老公,拜托不要用那种口气跟我撒娇好吗?害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莫优夸张地抖了一下身体,“你这个孕妇就该安心待在家里,怀孕初期趴趴走很危险耶!”

柏宁是四个死党里最不够义气的,前阵子大家才说好要一辈子当“干物女”,不谈恋爱也不结婚,老了就一起住进养老院,谁知道这小妮子不久就和知名服饰品牌总裁安克让传出诽闻,几个月后就闪电结婚,同时升格为准妈妈。

她们这些好友当然是很祝福她啦!但当面还是不忘调侃她重色轻友、背信忘义。

“呵呵…人家已经习惯这样说话了嘛!好无聊哦,克让也不让我回店里做衣服,人家有一堆订单要赶耶!”柏宁虽是抱怨着,但听声音就知道她是个幸福的小女人,“走啦,喝个下午茶不会怎样啦!”

莫优连忙回绝。“我才不要咧!去喝下午茶还要化妆,还要装优雅,像你们这种贵妇才做得来,我可不习惯!”她还是习惯穿T恤、牛仔裤,不然就是穿个小短裤趴趴走,假日在家里连内衣都不穿,更别说化妆了!

“喂,什么贵妇?你这样很看不起我哦!”柏宁终于恢复正常的声音回呛好友,“不过,有人依靠、有人疼爱的感觉很棒耶!你那边不是很多客户?有没有单身的?赶快找个男人来疼你啦!”

“我才不要咧!我有BOBO陪伴就好,男人呀,比狗还不如!他们疼你疼得了一时,疼不了一辈子的!”提起男客户,莫优脑海中直觉浮现夏天阔对着喜乐说话时的疼宠神情。

她连忙甩开这不该有的幻想,那个恐怖的臭脸男最好别再出现在她面前!

“我以前也是这么想呀,可是我家小让让真的不一样……”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柏宁,希望好友都能像她一般幸运。

“我知道啦!你好好把握自己的幸福,别担心我好吗?我一个人过还比较自在咧!”莫优当然能感受好友的好意,但这样的生活比较适合不受束缚的她,此刻店里的门铃响起,莫优生怕客户有什么急事找她,赶紧挂了电话。

她匆匆跑下楼,BOBO正对着紧闭的铁卷门摆出警戒姿势,莫优出声喝止它之后便按下遥控器,同时将BOBO赶到后面的工作室。

门开到一半,她便弯下身看看来者何人,却见到夏天阔那张更甚于上次的严厉臭脸,怒气冲冲地像是前来寻仇。铁门还没全开,夏天阔就走进店里,挟着强烈的气势朝莫优逼近,以冷得不能再冷的语气说着:“看你干的好事!”

“怎……么了?”莫优跟着后退一步,一股凉意由背脊窜升。

夏天阔轻哼一声,以冷冽的眼神看着她的无辜。“还说你们一向很小心!现在喜乐怀孕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不!不可能……”这突来的青天霹雳让莫优手脚冰冷,头皮发麻,“怎么会?”

“少装无辜!我刚刚带喜乐去看过兽医,它已经怀孕三周,是带到你店里第二天受孕的,你别想抵赖!”

这几天他忙得没有时间陪喜乐玩,白天只好将他交给管家照顾,今天好不容易有空陪它,喜乐却一直呕吐,本以为是吃坏了肚子带到兽医院,却发现这个令他怒火中烧的事实!

他像个女儿被搞大肚子的老爸,心里既心疼又气的想杀了那个臭男人,一双足以杀人的眼眸瞪着玻璃门后面的BOBO。

莫优倒退了好几步,手扶着身后的办公桌才稳住身子,脸色瞬间刷白,“不可能,我一直看着喜乐,连BOBO都没办法靠近她的身,更何况别的狗?搞不好喜乐送来之前已经受孕了,兽医有时候会算错受孕日。”

她努力回想那个星期的每个细节,她一直都很小心看着,几乎没出过店门一步,即使上楼也会叮嘱阿宽和小洁,怎么可能出差错?一定是搞错了……

她那毫无血色的小脸亵慢难以置信和慌乱,夏天阔却认为那是推诿责任的作戏。

“看来你这个女人一点都不诚实!”夏天阔本来还对她稍有好感,心想如果她勇于认错或许还可能和解,但她的死不认错让他感到很失望。原来她只会靠耍嘴皮和那张无辜的表情做生意……而他最鄙视那种做生意不诚实、存着侥幸心态的人!

“喜东送来那天才去过兽医院,这里有兽医师的诊断证明,说它正处于**期,尚未**……”他像是有备而来,从口袋掏出几张纸,“你说兽医师可能算错受孕日,但总不会两个兽医师都刚好算错吧?”

他将三张纸摊在桌上,莫优以颤抖的手拿起来一瞧,那都是附近最大兽医院的医师证明,明明白白写着喜乐的受孕日期是它到宠物店的第二天,让她百口莫辩。

试着冷静下来回想每个细节,那天是公休日,她都在家,喜乐可说几乎没离开过她的视线——…她急着跟夏天阔解释当天的状况,但他的表情却是愈来愈轻蔑,好似看待一个骗子。

“事实摆在眼前,你再说下去我都当作是在狡辩,我想法官也会这么认定。”他冷冷地威胁着,故意忽略由心底角落蔓延开来的莫名心软。

证据会说话,莫优不得不承认夏天阔说的是事实,这样的想法让她感到绝望。想到即将面对的难关,她感觉身体被一块大石狠狠撞上,不知所措的她只能承受。

见她开始掉眼泪,夏天阔轻嗤一声。“收起你的泪水,别指望我会心软。”

在他眼中只有两种人!可用之人和无用之人,以泪水作为武器的女人则是无用之人中最低等的!

轻蔑的话语唤回莫优的自尊,她擦干泪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担当。现在再去追悔已经来不及,目前能做的就是想办法解决问题。

“因为敝店的疏忽造成你的困扰,我很抱歉,夏先生,事到如今我也无话可说。”她深深一鞠躬,表情带着赔上一切的决然。

夏天阔倒是对她这么快就回复镇定感到诧异,依事态的严重性,大多商家都会抵赖到底以推卸责任,但莫优的态度却出乎他意料之外。

但他的讶异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你当然没话说。只要你照合约赔偿,至于已经造成的错误,现下只能亡羊补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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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话让莫优怔住。“你说……要怎样?”

“当然是处理掉!兽医说第一次**就怀胎对母体较危险,我不会让喜乐冒险生下小狗。再说,喜乐只能生下和它一样有着纯正血统的后代,而非来历不明的杂种狗!”

“不可以!”一听到他要扼杀喜乐肚中的小生命,莫优再也无法冷静。顾不得两人正处于对立状态,她出手抓住夏天阔的手臂哀求着:“虽然生下来不是纯种狗,但那也是几条小生命呀,请你不要伤害它们!”

她打算带BOBO去结扎,所以那可能是它和喜乐唯一的宝宝,可以说是“爱的结晶”呀!知道他讨厌泪水,但她却忍不住声泪俱下地为小生命求情。

“结果你能让喜乐生下来,狗狗我来养,如果我没办法,也一定会找到人照顾它们……”

她的态度再次出乎夏天阔的意料。见她放下身段来求他,却不是为了那五百万赔偿,而是向几只尚未出生的小狗请命,那恳切的语调和泪水让他有些动容。

但他的感受不仅于此,由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女人香刺激着他的感官,他从不知女人不擦香水也能有这种好味道!而且,那两片微翘的嫩唇看来如此饱满鲜嫩,如刚采的草莓般诱人;甚至他最讨厌的泪水都让她看来楚楚可怜,像个渴望被原谅的孩子…

夏天阔讶异自己脑中怎么产生这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尤其对一个犯错的女人……但他的语气却不知不觉跟着放软。“你还是关心自己能不能付得出五百万再说吧!”——

“我:-…根本付不起!”她怎么想也不可能筹出五百万。

当初开这家店,她一毛钱也没跟别人借,只靠前几年在证券公司当营业员存下的积蓄。如今犯下这样的错误,自尊心超强的她还真没脸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更别说借钱了。

“我只剩下这家店,还有二十万的存款……”她这才发现自己还攀着他的手臂,赶紧缩回手拉开两人的距离,颓然地垂下头。

如今只能任人宰割了。

“你想告我毁约或怎样都可以,我也可以把所有的财产都赔给你,但是请你别伤害喜乐和BOBO的宝宝,好吗?”即使天都已经塌下来压倒头顶,莫优还是不忘帮那些未出世的小狗狗求情。

这份执着反常地感动了夏天阔,一如之前愿意把喜乐交给她的不寻常。

“你为什么执意要留下那些小狗?杂种狗根本没什么价值……”生意人凡事讲求利益与效率,更不可能做出损己之事,因为他是如此宝贝喜乐,不会让他冒着危险生下不想要的小狗。

莫优急于反驳,“对我来说,每一只狗狗的出生都有他的价值,就拿BOBO来说,他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丢弃在路边,但是缘分让我们相遇,他让我找到开宠物店的信心,也让我的生活变得更充实,这就是每只狗存在的价值。即使他是杂种狗,但BOBO在我心目中的分量就像你对喜乐的疼爱,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啊!”

她自然地将手掌放在心窝上,模样看来极为真切,却也说到夏天阔的心坎,他的确疼喜乐像疼自己的孩子一般。

“你果然伶牙俐齿…”但他却不直接承认被她说服。夏天阔外表看来冷酷,内心却没他自己想得那么铁石心肠,只是想得比较实际。喜乐怀第一胎的风险较高,但顺利生产的机率也不低,如果怀孕过程受到悉心的照料……他不断衡量着她的话,脑中忽然萌生不曾有过的念头。

虽然这样做对他并没有好处,或许最后可能牺牲了喜乐,但盘旋脑中的主意竟令他感到微微兴奋。

“这样好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可以保证让喜乐平安产下小狗,我就放过它们,这些小狗的抚养权归你。”他说得淡然,深邃的眼眸却闪动着玩味的光彩。

抬头仰望的莫优不自禁陷入那谜样的眼波中。“我……有什么本事?我又不是兽医……”

这个男人的眼睛好像藏着某种磁石,有时让人不敢直视,有时又难以移开目光,尤其现在看她的眼眸好似打着什么主意;但那样的提议却又令她心底泛出微微的兴奋……

“我可以留下喜乐的胎,但你必须住进我家亲自照顾它,直到它平安生产为止。”他平静地宣告着。他只是想测试这个女人能为这些小动物牺牲到什么地步?如果每个生命都有它的价值,那他要看看她的价值在哪里!是个能言善道、只做表面功夫的女人,抑或如她表现出来的认真执着、热爱每个小生命?

他向来不做没意义的事,但这个女人却能激起他“善心”的一面、或许他也想知道自己身上还有没有这个东西,更想摸清她的本性。

而且,喜乐需要一个“特别看护”,她是最适当的人选。

莫优猜不透他的转变,只觉这提议听起来匪夷所思。“那……我的店怎么办?”

“你不是说过这家店是你仅有的?今后理所当然由我接收。依我的估计,这家店的产值一年不过一百万,大概净赚个八成,就分七年摊还本金及利息。等喜乐生下小狗,你继续回来店里工作,但扣除管理费用手利润全归我,你就当做白工还债七年,还算合理吧?”

夏天阔理所当然的接收她的赔偿,而且很快做出处分,在莫优眼里看来有如吃人不吐骨头的冷血魔王。但莫优无从选择,虽然她还是搞不清楚错在哪里。况且,一家小宠物店怎么斗得过大财团?这样总比关掉宠物店并且要她拿出五百万还债来得有人性,看来她还必须感谢他的宽容。

尽管百般不愿,但莫优还是得向现实低头。

“是的,夏先生,我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赔偿你的损失。”她的语气还算平静,却显得有气无力。

“那小狗呢?还要不要?”夏天阔还真不喜欢她这副要死不活的德行,他宁愿这女人像之前那样信心满满,甚至无惧地响应他的凌厉眼神。

“我要!”一提起狗狗,莫优的精神就来了,连忙露出急切的表情。

“那就跟我回家!”夏天阔说得淡然,“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事情发生得那么突然,莫优还真有些慌乱。

“给你三天时间处理手边的事。三天后我会先叫律师带和解书过来让你签。原则上你还是这家店的负责人,你不在这段期间,我会找人来当店长,原有的员工也继续留任。不过,以后店里所有帐目都必须由我公司的会计部门审核,每月盈余直接汇入我的帐户……”

他接着逼近莫优身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来极具威胁感。“这三天你别想跑,我会派人盯着。如果你逃走了,我有办法以敢快的速度揪出你送进监狱!我向来说话算话。”

莫优努力咽下狂猛的心跳,他那警告的眼神就像主宰地狱的魔王,正宣告着她这辈子只能永远被困在地底深处,但她仍挺起背脊不愿被打倒。“我……同样说话算话!”她已经输掉未来,不想连自尊都赔上。

“很好。”夏天阔不自觉地扬起嘴角,莫优却读不出那抹微笑的含意。

她还在做垂死挣扎。“那……照顾喜乐这段时间,我可以带BOBO去吗?”

“你以为我会让欺负喜乐的坏蛋进家门吗?”夏天阔轻嗤一声,仿佛嘲笑她的天真,随之掉头离去。

目送高壮的背影,莫优隐约看到他背后长出一对黑色翅膀,犹如魔王的羽翼。

她如泄气的皮球跌坐椅子,全身冰冷得直发抖,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一场恶梦,却始终猜不透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

不知失神了多久,直到耳边一直传来异样的声响,莫优转头一看,BOBO前脚正趴在玻璃门上,不断以右掌晃动把手。

“BOBO!”她反射地起身冲到玻璃门前看着第一次做出这个动作的狗儿,终于知道百密一疏的破绽所在!

她以仅存的力气打开玻璃门,BOBO连忙绕在她身边撒娇,她跌坐地上抱着BOBO的颈子,欲哭无泪。

BOBO歪斜着头任由她抱着,心里想:妈咪,你怎么了?

第三章

“呵呵……同学,没想到你这次会这么小题大作,杠上一家小小的宠物店,还出动我这个大律师……”

“海天航运集团”专属律师孙千一走进总裁办公室,便出言糗着从小到大的同学兼玩伴。

“签了吗?”夏天阔白他一眼,伸手讨取孙千手中的和解书。

“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签了……”孙千将手中的纸袋递给夏天阔,却是一脸好奇,“说真的,你干嘛对人家赶尽杀绝呀?她的过错不过是不小心害喜乐怀孕,要人家赔五百万未免太过分了吧!”

孙千对好友的大费周章还真感兴趣。出生航运世家的夏天阔从念私立小学时代就出类拔萃,同窗十二年,夏天阔一直过着严谨自律的生活,为着继承家族企业做准备。高中毕业后两人同时到美国念哈佛,一个学企业管理,一个念的是法律。待夏天阔自父亲手中接掌“海天航运集团”,孙千的律师事务所便负责“海天”的法律相关事宜。

据孙千对老同学的了解,夏天阔凡事讲求效率,从不浪费太多时间在不相关的事情上,这次去大费周章卯上宠物店老板娘,让他有些匪夷所思。

夏天阔却丝毫没有罪恶感,“像那种半调子的女人只会靠嘴巴做生意,一点都不可靠。我身为消费者,当然要讨取属于自己的权利,并给不负责任的生意人一点教训!”他仔细看着合约上的签名,这才记得莫优的名字。

孙千为他的理直气壮更是感到疑惑,不经间地提起:“不过那位莫小姐……长得挺甜美的。”

甜美是想象她笑起来的模样,因为今天的莫优始终深锁眉头,孙千还真担心那副纤弱的肩膀能否找起这样的责任?

好友的赞美让夏天阔直觉想起莫优说着“你回来啦”时的笑脸,那似乎已经在他脑中生了根,但他不会对任何人承认这一点,甚至是自己。“是吧?我没注意……”

“的确很少有人能引起你这位大总裁的注意,尤其女人!”孙千精明的眸光没有错过好友瞬间的发愣,他的表情和做法都太不寻常了……

夏天阔生来就是为了继承“海天航运集团”,向来是为了工作而活,很少对任何人产生“兴致”,工作狂且大男人的他已经吓跑三任女朋友了。

孙千感觉这次似乎不太一样,他有预感,这个叫做莫优的女人将会改变夏天阔的生活,不管更好或更糟,他都乐观其成!

“我没有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上面。”夏天阔冷冷地打断好友的意有所指,重申自己只是就事论事。“人呢?”

孙千故意装傻。“谁呀?”

夏天阔没好气瞪着他,“那个女人。”

“哪个女人?”这位大律师不要命地杠上他最大的客户。

“莫优。人呢?”第一次说出这个名字,夏天阔竟感到不自在。

“哦……那个小可爱呀?照你的吩咐签完约后就直接押解到看守所呀!”孙千以行话房间夸大莫优的处境,并装出心疼的表情,“可怜呀,你真该看看她离开宠物店时的样子……”

之前夏天阔吩咐孙千签完约直接将莫优带到他家,开始负起照顾喜乐的责任。

“她……怎么了?”夏天阔微皱着眉,直觉地想起所有女人会有的反应,“该是哭哭啼啼博取同情吧?”

“错!”孙千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摇晃,“刚好相反。她一脸平静,就是这种隐忍的表情才让人感到心疼呀!”

“有什么好心疼?做错事就该付出代价,这就是做生意该承担的风险。”

夏天阔说得毫无感情,但脑海却不由自主地想象她的表情;而且,孙千的口气让他很不是滋味。“你如果心疼,就帮她付这五百万。”

“我呀,还是别瞎搅和,省得有人白白赚了五百万,还暗自骂我多管闲事!”孙千才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因为夏天阔口气中的酸度已经泄漏了心思。

“那就管好你自己的事。”无视好友的调侃,夏天阔冷冷地回他一句,接着又埋首于计算机,间接下了逐客令,“不送了!”

孙千耸耸肩,对他的冷漠早就习以为常。“不敢劳驾!等到需要出动我这个大律师时,夏总裁尽管吩咐吧!”

孙千挥挥手离去,夏天阔头也不抬地挥了一下手,盯着屏幕的眼神却没有焦距。

她——已经在他家,这样的想法竟让他萌生早退的念头。

夏家的豪宅位于置高点,占地两百多坪的独栋洋房后方有花园和游泳池,望下去就是整个天母小区。

莫优却没有心情欣赏这副美景,豪宅的现代简约风格也引不起她的兴趣。

对她来说,这只是个牢笼,她已经开始倒数计时,等待重获自由那天的来临。但想到那五百万的债务,她便感觉好沉重。

“这是你的房间,浴室在走道在尽头……”管家罗太太依照夏天阔的吩咐,将她安排在一楼客房。

这位在夏家服务几十年的女管家看来十分严谨,无论发型或穿着都打扮得一丝不苟,一双小眼总是由金框眼镜后冷冷打量着莫优,令她想起高中时代宿舍的舍监。

“谢谢。”莫优将简单的行李放在单人床边,淡淡地扫了房间一眼。

都已经到了这等地步,睡哪里都无所谓了……

“喜乐呢?它平时都睡在哪里?”照顾喜乐是她来此最主要的目的,而且她也挺想念它的。

“它就睡在你隔壁房间,夏先生这么安排也是希望你能就近照顾它。”罗太太随即带领莫优往隔壁走去。

一打开房门,本来正窝在大藤篮里打盹的喜乐敏感地睁开眼睛,一见到莫优随即起身,先是懒洋洋地伸展四肢,接着缓缓走近她,在她身边又闻又磨蹭。

“哈啰!喜乐……恭喜你要当妈妈了哦!”莫优蹲下身抱着喜乐,手掌轻抚着喜乐尚未隆起的肚子,胸口盈满喜悦与感动。里头有BOBO的孩子耶;这是她来这里唯一感到安慰的事。但这样的想法让她开始想念BOBO,更激起她守护这一家子的决心。

喜乐干脆侧躺下来,任由莫优抚摸它的肚子和下颚,眯起眼眸显得很享受。

“它这几天吐得很厉害,兽医开了一些说是加到狗食里,但它也吃不多……”罗太太在一旁补充说明,听得莫优心疼不已。

“狗狗怀孕第三周会孕吐很正常,再过几天应该就好了……”感觉罗太太语气里的关心,莫优对这位严肃的女管家稍有好感。

她接着以极其宠溺温柔的语调帮喜乐打气。“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你,你也要健健康康地生下小贝比哦!”

莫优同时也为自己打气,这三天忙着处理一些交接事宜,还得向老客户预告女性要出国一个月的消息,尽管如此,她还是抽空找了一些狗狗生产的数据趁打烊后熟读,因为她没有失败的余地。喜乐舔着她的手,凝视她的眼神似乎诉说着对莫优的信任。

心浮气躁了一个下午,夏天阔这天破例八点就回到家。一到家,只有罗太太从餐厅走出对他点头示意。“喜乐今天还好吗?”他没直接提起莫优,等着罗太太主动报告一切。

“今天害喜的状况好多了,可能有莫小姐陪它,看来比较有精神,现在和莫小姐在花园里。”

“嗯!”他往客厅落地窗一瞥,随即转身上楼换衣服。

主卧室正对着花园,他一进房间便不由自主地走向窗边,居高临下看着花园中的情景。

莫优正靠坐在游泳池畔的白色木制躺椅上,体型不算小的喜乐竟然挤在她身边,而且将头靠在她胸前。莫优闭着眼眸,纤手不时轻抚着喜乐的头,好像哄孩子般。好一副和谐宁静的景象……夏天阔胸口没由来的感到一阵悸动。身为夏家唯一继承人,家庭温暖对他来说只有童年时的浮光掠影。但在他仅存的印象里,小时候的是他曾经趴在母亲胸前,母子俩就这么挤在同一张躺椅上享受傍晚的和风吹拂。当时母亲也是这样轻抚着他的背,好安心的感觉……

他忽然嫉妒起喜乐了!

这样的想法小他有些愣住,他赶紧甩开不切实际的情绪,转身进入更衣间换上家居服。

他下楼后直接往花园走去,缓缓走近窝在一块的人与狗。喜乐先意识到主人的靠近,它慢慢跃下躺椅在主人脚边撒娇,他蹲下身回应喜乐的热情,抚着它的头轻声问着:“小妞,你今天好一点没?”

他的眼神不时飘向依旧闭起眼眸的莫优,心想这女人竟然还睡着着,显然日子过得太安逸了……

莫优已经连续好几天没睡好,都怪这里的环境太安静,不知不觉就打起盹来。虽然感觉喜乐的离开,却迷迷糊糊地不想睁开眼睛,直到那有些熟悉却陌生的磁性噪音响起——她像是从恶梦中惊醒般瞬间睁开眼眸,瞧见夏天阔正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便倏地坐正身体。“夏先生……”

老天!上工第一天她就这么睡着了……莫优对自己的失态懊恼不已。

她好像做错事的小学生,危襟正坐等待着老师的训话,虽然脸上睡间全消,但白皙的嫩颊却布满红晕。她绷紧全身神经,表情也显得战战兢兢。

夏天阔放开喜乐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那拘谨的表情和姿势,故意出言调侃着:“看来你在我这儿挺自得其乐的……”

他的口气分明就是找茬,莫优知道躲不过,只好起身迎向那双奚落的眼眸。

“抱歉,我不该这么失态……”

仰起的小脸正经八百地表达歉意,她尽量将自己当成他的员工,并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再犯下这种错误。

莫优疏离的态度却让夏天阔心里有些不快,他的语气也跟着变硬。“既然知道错了,以后就该谨守自己的本分。如果喜乐有什么差错,你别想推卸责任。”

“我知道,夏先生。”莫优暗吁一声。她当然知道这个冷血魔王不可能对她宽容,来这里之前早有心理准备。

“喜乐今天情况如何?”凝眸了她一眼,夏天阔强迫自己将心思放在爱犬身上。喜乐则是懒洋洋地趴在地上任由主人抚触。

“喜乐今天的胃口似乎比较好,呕吐的次数也比较少。我下午和‘民和动物医院’的王医师通过电话,他说如果明天不再呕吐,就要以停止用药。”

虽然上过狗狗生产过程的课程,但因为没有实际操作过,莫优一点也不敢马虎。

她的主动让夏天阔颇为称许,但他只是淡淡地回一句:“你继续和兽医保持联系,何时该做什么都由你全权负责。”

“是的,夏先生。”莫优的回答也相当简短,两人之间不再对话,夏天阔径自逗着喜乐,莫优站在一旁不知该留下来还是离开,总之气氛极为尴尬。

“喜乐也累了,我带他进房休息。”莫优连忙找借口避开两人相处的时刻。夏天阔这才放开喜乐,让它随着莫优进屋。

莫优一进门,刚好看到罗太太拎着包包要出门,她不禁问道:“你要出门吗?”

“我要下班了。”罗太太回答得理所当然。

“我以为你住在这里。”那么晚上这屋里不就只剩下她和那个男人?

她当然不认为魔王会对自己有兴趣,但与他在同一个屋子里独处让她感觉有些不自在。

“我每天八点半下班。”罗太太像是想到什么,随即以平淡的语气说着,“对了,明天开始夏先生让我休假一个月。”

“那,会有接替你的人选吗?”莫优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身后传来的声音帮罗太太做了回答。“接替的人就是你。”

莫优回头一望,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眸,夏天阔没有理会她,先示意罗太太离开。

等到客厅只剩下两人,莫优再也无法忍受地发出抗议:“这和我们之前谈好的条件不一样!你说我来只需要照顾喜乐,直到它平安生产为止。”夏天阔缓缓坐在皮沙发上,副胸有成竹的悠然样。“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要不要接受随你!”

“你这男人分明故意找茬!”莫优真被他激起了火气。

见她满脸通红,紧握的拳头说明她有多生气,夏天阔似乎很满意能激起她的斗志。“以后除了照顾喜乐,你还得帮我准备早餐,打扫整个房子!如果你不接受也随时可以离开。不过……”他身体前倾盯着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喜乐肚里的宝宝就随我处置。”

这残酷的魔王!莫优心里暗忖着。她相信他真会毫无犹豫地拿掉BOBO的孩子,所以只能暂时压抑满腔的怒火。

如今都已经上了贼船,她还有回头的余地吗?如果她的牺牲可以换来几条无辜的小生命,那么她会对他屈服!反正再怎么争取也不会改变他的主意,她不想求他或被他激怒。

莫优深深吸了一口气,瞬间将一肚子的火气吞入腹中,然后淡淡回了一句:“那就照夏先生所说的。”

“很好。”夏天阔不禁挑起浓眉,眼神随之带着些许的挑衅,“不过,和我独处一室,你不怕吗?”

莫优冷静地反问:“我有害怕的权利吗?”她已经倒霉到这种地步,再也没什么事吓得了她,包括他的挑衅。虽然答应了他的条件,但她决定不再对他卑躬屈膝。

夏天阔对她的态度非但没有生气,反倒露出饶富兴味的笑容。“有自知之明很好。你放心,我对女人挑剔得很。”

从头到脚打量她一番,他才带着神秘笑意步上楼梯,丢下一脸愤慨的莫优。

“我还真是感到庆幸呢!”她不自觉地在他身后咕哝了一声,以为夏天阔没听到,他却突然转头。

“你说什么?”耳朵向来锐利的夏天阔当然听到了她的喃喃低语,却故意看她怎么回应。

“哦……”莫优脑子飞快转了一下,随即学他露出嘲讽的笑容。

“我是说——希望你晚上‘睡得安稳’,夏先生。”

“我一向睡得很好,不劳你费心,莫小姐。”夏天阔对她抛下若有所思的一瞥后,才转身上楼。

“哼,臭魔王!”确定他已经上楼了,莫优才暗啐一声。

这个魔王……是顺风耳转世,还是背后长了眼睛?她以后还是尽量与他保持距离,只求平安度过这一个月。

一大清早的,莫优就被急掠风似的敲门声吵醒。“好吵……”她翻了个身将自己埋进被窝里,敲门声催魂似地不愿善罢甘休,她干脆用枕头捂住耳朵继续呼呼大睡。

夏天阔每天六点就起床游泳,行经餐厅时发现厨房一片静寂,于是立刻前来敲门唤醒莫优。敲了老半天没人回应,他只好不请而入,用力掀开缩成一团的凉被。

“起床煮早餐!”莫优想拉回凉被,夏天阔却将被子丢在地上,她只好在床上翻滚了一下,一边伸懒腰。睡得迷糊的她根本没注意到房里还有人人,甚至以为自己还在小阁楼的房间里。

“哈……”她将四肢延展到极致,打了一个很大的呵欠,这才睁开惺忪睡眼,却对上一双冷凝的眸子。“夏……”

吓死人了!她这才想起身在何处,还有自己连内衣都没有穿的窘况,猛然起身抓起枕头护住胸口,顿时睡间全消。

“我七点准时用餐。”夏天阔面无表情地重复方才的话,接着踏出房门。

走向花园的途中,他的心却为方才看到画面产生一丝**!当她赖床翻床时,卷起的衣摆往上翻,他清楚见到两只雪白饱满的乳峰下缘,顶端的一抹粉红更隐约可见——

这绮丽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久久无法消失。

第四章

莫优根本不知道早餐该准备什么,只能打开冰箱翻找一番。随意煎个荷包蛋和培根,烤了两片吐司加一上杯鲜奶,见还有五分钟才七点,她赶紧将早餐端出厨房,夏天阔已经坐在餐桌边看报纸。夏天阔先是看了盘子里的食物一眼,随即拿起叉子拔弄着荷包蛋。“我只吃半熟的蛋。”

“我再去煎一个。”莫优翻了一下白眼,无奈地端起盘子走入厨房。

蛋煎好了之后,夏天阔又要她拿餐巾来……这样来回跑了几趟,好不容易伺候他用完餐,莫优早已累得半死。

一回到厨房,喜乐早已坐在经的狗碗旁边等着。

“喜乐,你的胃口恢复啦?那早餐就准备丰盛一点,帮你补一下哦……”莫优拿了一罐法式牛排罐头及一包钙片饼干,准备帮喜乐补一补。打开罐头,完整的肉块连她看了都垂涎三尺。

“哇!看来很好吃耶……”这是原装进口的狗罐头,听说是从认识的进口商那边大量采购来的,而且这里的存量居然比她店里还多!

“喜乐,你吃得比BOBO好太多了!”莫优感慨地说着。在这M型社会里,当只有钱人家的狗比当穷人家的孩子还好命呢!

她以手指沾了点法式牛排的酱汗,舔着指尖试试看味道,厨房的门却突然被推开。

夏天阔注意到莫优手里的狗罐头,对她的怪异行径有些愕然。

“夏、夏先生……”莫优赶紧将手指洗干净,尴尬地涨红了脸。

“如果冰箱里的食物不够,这里面的钱专门供家里开销,你不用和喜乐抢罐头吃。”他忍不住出言糗她,眼底却流露藏不住的笑意,“味道如何?”

这女人的某些行为实在出乎他意料之外,但他竟不觉得讨厌,反而感觉有趣。没想到他竟会开她玩笑;莫优尴尬之余忍不住反击。“还真不错,夏先生要不要试试看?”夏天阔不由得露出笑容,和她展开唇枪舌战。“不了,你慢用……记得留一些给喜乐,别忘了它需要营养。”

没想到魔王也会笑耶……第一次见夏天阔笑开一口白牙,莫优对他突然的友善感到受宠若惊。而且他笑起来挺好看的,比起冷冰冰的模样看来年轻许多——她竟想起梁朝伟的笑容。

“怎么?刚吃狗食就马上中毒了吗?”见莫优盯着自己发呆,夏天阔似笑非笑地调侃着。

“哦……我因为不常吃大餐,所以有些呆滞……”莫优赶紧回神自我调侃,指着纸袋转移话题以掩饰心虚。“这是什么?”

“这是罗太太平时记帐用的家计簿,每笔花费都要记帐,发票和收据都必须保留,里头五万元供这个月的开销,每个月底给我看一下帐本。”

夏天阔一谈起正事又摆出严肃的面容,莫优的表情也跟着紧绷。“我知道了。”

“我去公司了,晚上通常不回来吃饭,不用准备我的晚餐。”他转身就要离开厨房,莫优却直觉脱口而出:“那你晚上几点回来?”

话一说出口,才想到这不是她该过问的事,莫优不禁懊恼自己多管闲事。

夏天阔却露出玩味的笑容。“那你希望我几点回来?”

从没有人这么问过他,以前的女朋友也不敢查他的行踪,莫优的无心却让他心底燃起陌生的温度。

“我……只是想知道要不要等门……”莫优赶紧补上一句,随即想到这根本是多此一问。这是窿家,他当然有钥匙和保全的密码。

“我今晚大概十点会到家……”夏天阔还真的在脑中估算了一下时间,然后半开玩笑地说:“我希望到时你能在门口迎接,说声‘你回来了’。”

没等她响应,夏天阔便带着神秘的微笑离去。

“啊?”莫优愣住了,搞不懂他说真的还是开玩笑,但他的表情是那么正经……

莫优根本不知道要何如当管家,但她自动决定不管那么多,所以一整天下来过得还挺惬意的。除了稍微整理一下客厅,她大多时间都陪在喜乐在花园玩球,因而认识了在夏家服务了三十年的阿信伯。

“这个家总算有年轻女孩住进来……”老园丁一见莫优,笑得格外开心,完全不像夏天阔和罗太太那么难以亲近。

莫优知道他误会了,赶紧澄清自己的身份。“我只是来照顾喜我,等它生下宝宝我就会离开。”

“宝宝呀?很好……很好……除了狗以外,终于有人陪小老板了!这样他就不会无聊到一个人坐在花园里发呆……”阿信伯根本不理会莫优的解释,继续说着。“那个孩子一直希望有个人陪他,他这里——是空的,很可怜……”

老园丁指着自己的心脏,露出疼惜的表情。可怜?莫优根本无法将这两个字和那个魔王联想在一起!

“哪里可怜呀?他只会让别人变得很可怜……”她自言自语嘟哝着,这回老园丁却听得一清二楚。

“老板和老板娘太忙了……小老板没有兄弟姐妹,总是一个人在家,只有小狗陪伴……”阿信伯站在铁梯上修剪着树木,一边自言自语,看也没看莫优。

难怪他这么难相处,难怪他会这么疼爱喜乐,原来是一个人由狗狗陪伴长大的……莫优不断咀嚼着阿信伯的话,脑海中忽然浮现小男孩和狗狗坐在花园看着远方的情景,这样的画面让莫优感到有些心酸。

她忽然想到早上在厨房的对话和那个笑容,夏天阔那张严峻的脸似乎不再那么难以亲近了。

“那……他的父母呢?”莫优仰头问着。她忽然对夏天阔的家世背景感兴趣,好似这样就能减少对他的反感。

“都走啦……老板过世后,老板娘一年后也跟着走了,就剩下小老板一个人……”阿信伯缓缓回到地面,收起铁梯扛着它走往工具间,边走边叨念着,“这么大的家产,只剩下一个人有什么用?人呐……”

莫优一直想着阿信伯的话。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么可恨的人必定也有可怜之处吗?这句话适用在魔王身上吗?

虽然对夏天阔的霸道和冷酷十分不认同,但她从没想过恨他,这一点连她自己都不懂。

“喜乐,你说他到底认真的,还是开玩笑呀?”但他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吗?晚上九点半,莫优懒洋洋地趴在喜乐房间的长沙发上,喜乐则是侧躺在她下方眯着眼眸让她抚摸着毛发。面对莫优部了不下十次的问题,它有时仅是稍稍睁开眼眸看她。

若是昨晚或早上,莫优可能不会理会他的话,但阿信伯的一席话奇异地让她产生许多不该有的想法,以及心软。她居然对不断压榨自己的魔王感到心软,甚至可怜他,若被好友们知道了,可能会笑她没出息。

她莫优可是大家公认的铁板,谁踢到谁倒霉;如今铁板变成了一块海绵,任人压榨到变形了,还想吸收别人的心伤,真是不自量力!她不禁摇头苦笑。

但她可以体会那种孤单的感受,身为独生女的她也是从小由狗狗陪伴长大。

还好她没变得阴阳怪气,否则肯定像魔王那样没人缘!

“啊——不管啦!”她伸伸懒腰换了个姿势,一转头却见到夏天阔站在房门口,表情显得有些不高兴。

“夏先生……”莫优赶紧坐起身,偷偷看了一下时钟,才九点四十分。

夏天阔没理她,私自蹲下抚摸着迎上前的喜乐。“小妞,你今天看来好多了……你怎么没有到门口迎接我,是不是有人自己食言,还故意不让你去?”

说话的同时完全将莫优当成透明人,带刺的字眼却故意指向她,莫优完全没料到他是当真的,赶紧为自己解释。

“现在不到十点耶……”夏天阔却当作没听到。

“爸比肚子饿了,你要不要陪我去厨房找东西吃?”若不知道他是个无血无泪的魔王,莫优还以为他正在跟自己赌气。“我……晚上煮了一些咸稀饭……”她还是善意的提议着。

夏天阔这才正眼看她,却是微愠的表情。“那还不去帮我弄热?”

“哦!”莫优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不过以目前的状况看来,还是先离开火线比较保险。

见她离去,夏天阔这才起身走向她刚窝过的沙发,上头还留有余温。

他学她刚刚的姿势趴在上面,一闻到她留下的味道,不自禁地深吸一口气。

这个女人果然只会出那张嘴!说好要在门口迎接他的……刚刚一推开家门,只见到空荡荡、留着一盏灯的客厅,虽然这一切和平常时回家所见到的没什么两样,但他还真的有些失落。

“喜乐,你说人类较容易习惯孤独,还是习惯有人陪伴?”他轻抚着爱犬,答案却早已心知肚明。

当莫优热好稀饭回到房间时,躺在沙发上的夏天阔似乎已经睡着了,姿势和她刚刚一模一样,同样将手放在喜乐背上,她感觉那么孤单的小男孩又浮现在心底。

“夏先生?”她走近他,弯下身子,试着叫醒他。

夏天阔却睡得挺熟的,全然放公的表情不再具有威胁感。

而且她发现他的轮廓挺深的,或许混有一些外国血统,尤其凹陷的眼窝十分明显,眉毛和睫毛都超浓的,难怪瞪人的时候看来很凶……

她的脸与他相距约莫三十公分的距离,正当她开始研究起他的长相时,夏天阔忽然睁开眼,以充满血丝的眼睛瞪着她。

莫优吓得倒退一步,意识到即将跌坐在喜乐身上,她紧急一个侧身伸手撑扶着地板,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哎呀——”右手腕传来的剧痛让她扶着手惊呼一声。

喜乐反射地站起身,连夏天阔都赶到她身边,“怎么了?”

“我的手……好像扭到了。”她只能扶着手腕不敢动。

“这么不小心!”夏天阔折起她的手轻抚着关节处,动作异常轻柔,嘴巴却还是一样不饶人,“这么大的人还会跌倒……”

“都是你忽然张开眼睛,害我吓一跳,差点跌到喜乐身上……”这魔王真没同情心!她都已经受伤了还这么奚落她……

“我又不是雕像让你在那边研究老半天……”他斜眼瞪视她,瞧得莫优心虚地低下头。

夏天阔当然也目睹莫优跌倒时的情景,她对喜乐的在意不言而喻。

“我以为你睡着了,想叫醒你……”莫优低声嘟哝着,夏天阔这时却前后摆动她的手掌,痛得她惊呼一声缩回手,以控诉的眼神瞪着他,认定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瞪我干嘛?我如果要伤害你,你的手早被我折断!”夏天阔故意露出残酷的笑容吓唬她,接着倏地起身并拉起她,“走。”

莫优抱着受伤的手腕努力稳住身体,夏天阔却拉着她的手臂走出房间。莫优有些忐忑不安地问着:“要去哪里啦?”

“去医院挂急诊呀!不然你又要以为我故意弄疼你……”他说得冷淡,好像对她的误解感到很受伤,这下换莫优有些心软。

“我……又没这么说。”她不好意思地嘟哝着,夏天阔也没说话,只是一径地拉着她出门,以保时捷跑车载着莫优飘到最近的医院。

一个小时后,莫优的手腕包着固定的弹性绷带回到家,她想到刚刚热好的咸稀饭。

“那个,房里的咸稀饭,你还要吃吗?”想到他刚刚饿着肚子还载她去医院,虽然一路上都摆臭脸,莫优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吃呀!”夏天阔放下车钥匙便走向餐厅,不发一语地坐下来吃起冷稀饭。

莫优赶紧跟在后头。“要不要我再帮你加热?这样比较不好吃……”

夏天阔不以为然地看着她的手。“你不要再给我添麻烦就好了!”

他继续吃着稀饭不再理她,见莫优还杵在一旁,他又抬头看她。“怎么还愣在那里?”

“我要等你吃完洗碗呀!”莫优回答得理所当然,夏天阔却轻嗤一声,“医生不是说这几天少动到右手吗?只剩一只手怎么洗碗?”

莫优有些诧异。刚刚看诊时他都一副臭脸杵在旁边,还以为他根本没听医生说些什么……

“可是……”她这样照顾喜乐还可以,做家事就有些困难,但碗盘总要有人洗吧?

“我不是个连碗都不会洗的大少爷。”夏天阔斜睨了她一眼,样子有些不耐烦,但莫优却感觉出他并非那么不近人情。

“是,就劳烦大少爷您自己洗碗,小的告退。”她不要命地丢下这一句就逃离餐厅,也不管身后射来的利箭。

这女人……夏天阔瞪着她,却不自觉地扯开了嘴角。

“糟糕!”第二天早上,莫优突然惊醒,见阳光已经斜射进屋里,她赶紧起身换好衣服,来不及梳洗就冲进餐厅,那儿空无一人。已经九点了,魔王怎么没叫她起床做早餐?她忐忑地走进厨房,流理台上有个圆弧形大锅盖引起她的注意。一打开,餐盘里竟然放着两片煎好的培根和一个荷包蛋,旁边还摆着两片吐司。

这……是谁做的早餐?是留给她的吗?莫优有些难以置信,甚至受宠若惊。

水槽里没有堆积的碗盘?空空的狗碗显示喜乐吃过早餐。她狐疑地离开厨房往楼上走去,主卧室的门打开着,房里却是空无一人,床铺竟铺得整整齐齐。

到底是谁做的?她带着满腹疑问下了楼,喜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等在楼下对着她摇尾巴。

“早安,小妞!你今天看来比较精神哦……”她不自觉地学着夏天阔的语调逗弄着喜乐。它稍稍恢复了往日活力,开始和她玩了起来。

莫优的心思仍绕着这不可思议的情况打转,但她能问的只有狗狗。“喜乐,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喜乐则是歪斜着头,心里想着:“你还看不出来吗?

一整天莫优都显得心不在焉,不过她还是陪着喜乐在花园玩球。害喜阶段过去后,狗儿的食欲会开始变好,体重也会跟着增加,必须维持适度但温和的运动,这样生产时较不会吃力。

中午时间一到,喜东显然饿了,莫优也觉得有些饿,正想着这里不知道有没有泡面,一走进屋里,门外便传来车子驶近的声音,她开门出去看个究竟,却见到夏天阔的司机阿昌拎着一个纸袋下车。

“莫小姐,这是你的午餐。”

“谢谢!”莫优一脸惊喜地接下纸袋,“你怎么会——”

她跟阿昌只打过两次照面,他怎么会如此用心?感动之余,阿昌连忙补上一句:“是夏先生叫我送来的。”阿昌说着又上车将车子开走,留下一脸莫名的莫优。走回厨房找开纸袋,里头是买自“和风广场”楼下熟食店的外带餐点,有熏鸡色拉、三明治、意大利面和面包,足足够她吃两餐。

这时,她大概猜到早餐和其它事都是谁做的。

魔王怎么会变得这么好心?她轻抚着右手的绷带,总觉得身边好像围绕着神奇的魔法,一切都变得如此不真实。

第五章

傍晚时刻,莫优和喜乐坐在花园乘凉,喜乐依旧依偎在莫优身旁。望着山下林立的豪宅和屋舍,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当年那个和狗狗坐在这里发呆的小男孩。

当时他心里想些什么?是像她一样觉得这环境很棒、很舒服,抑或宁愿用这里的一切换取父母的陪伴?

这个问题只有魔王能给她答案,但她又不可能在老虎嘴上拔毛……如果她真的拔他嘴上的毛,魔王肯定会气得跳脚,然后想尽办法惩罚她吧?

莫优无理头地想着,笑出声。

夏天阔在一旁站了大约五分钟,莫优一直没有察觉。他也没有惊扰她,但目光却一直停在她那表情变化丰富的小脸上。只见她望着远方一下子微微皱眉,一会儿又露出无奈的微笑,最后那个开朗的笑容竟牵动他心底最脆弱的神经。

“什么事那么好笑?”虽然贪看她难得的开怀表情,但他还是忍不住出声。

他想知道什么事让她这么开心,第一次想知道她的想法、想了解她。

“夏先生?!”这魔王怎么每次都不出声,专门喜欢吓人啊?

莫优赶紧坐正身子,但一瞧见夏天阔审视的表情,却又忍不住想起方才的想象画面,她感觉好想笑,只能拼命忍住笑意。

“笑什么?”

夏天阔越是追问,莫优越是忍不住发笑,最后只能伏在躺椅上闷声而笑。

从未有人在他面前笑得这么夸张,而且很可能是在取笑他,夏天阔却没有生气,反倒被她那失控的笑意经感染了

“不说是吗?”

这女人胆敢当面取笑他,他非要知道她笑些什么!

“喜乐,舔她的脸!”喜乐听话地展开攻击,任由莫优左躲右藏却无法逃脱,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哎呀!喜乐……不要啦!哈哈哈……”

“快点说出你到底在笑什么?”夏天阔像审查犯人般站在一旁看好戏。“不……不说……哈哈哈……不要舔了……”莫优当然抵死也不能说出在脑海里捉弄他的事!无奈这笑意像是闷在胸口好久,一爆发就不可收拾。

“不是说吗?那就别怪我……”夏天阔嘴角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容朝她逼近,跟着伸出手指左右夹攻地搔向莫优的腋下,喜乐的玩性也跟着高昂起来,舔得她更难以招架。

“哈哈哈……不要……哈哈哈……”莫优最怕痒了!她再也顾不得形象地整个人躺在椅子上,身子蜷成一团躲开两方的夹击,笑得眼角都逼出了泪水。

“还不说吗?”夏天阔干脆坐在她身边继续逼供,脸上难得流露出玩兴。

“不……哈哈……不说……哈哈哈……”说了下场更惨,她才不是傻瓜。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哦!”他的手指开始攻向她最敏感的腰窝,莫优终于发出崩溃般的狂笑,不得不求饶。“不……饶了我……”

“准备说了吗?”夏天阔还是没有停止攻击。

“我……哈哈哈……我说……”

夏天阔示意喜乐按兵不动,自己也停下动作弯下身俯视着她。“快说刚刚笑什么!”

“呵……我……”莫优仍止不住笑意,胸口剧烈起伏地喘息着,浓烈的男性鼻息喷在她脸上,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害羞地别过头,夏天阔却以为她耍赖不愿说出真相,大掌包覆着她的脸颊将她扳正面对自己。“还不快说!”

“我……”这教她怎么说出口嘛!尤其这个姿势好暧昧……莫优轻咬着润唇,涨红的粉颜露出为难且羞涩的神情。“你……你放开我……”

“不放!除非你说出来!”本来只想捉弄她,但是一贴近这张粉嫩可口的小脸,夏天阔感觉身体起了莫名的**,他的语气和表情开始染上暧昧的氛围,像是调情般充满了诱惑力——

“你先放开我啦……”莫优不敢直视着他,因那双本来冷如冰的眼眸竟闪动着两簇火苗,她被瞧得浑身发热,不自觉地发出娇嗔。夏天阔却没有回答,只是直盯着她瞧,那双看来不太一样的俊脸越来越靠近。

“夏——”尚未说出口的话语被贴上的热唇堵住,莫优先是瞪大眼眸,随着嘴角传来湿滑的触感,她反射性地闭上眼眸,沉浸在这奇妙的接触中……

他先是试探般轻啄着她的柔润,如品尝上等食物般细腻地舔舐着,将那两片小巧却饱满的润唇染成了妖艳的嫣红。

“嗯……”这……好怪异的感觉!她时常和BOBO或喜东玩亲亲,但她从来不知男人的嘴唇这么柔软而有弹性,莫优忍不住嘟起嘴任他舔弄,四片胶着的唇瓣紧密相贴。

仅是这样已无法满足夏天阔内心急速升起的渴求,唇舌的攻势也更加激狂。

以舌尖轻轻撬开软化的樱唇,湿热的灵舌肆无忌惮地探入她口中,以狂猛的姿态占据不知所措的小舌。

“嗯……”莫优不自觉地娇吟出声,被动的小舌本来任由他挑勾,慢慢地开始好奇地回应着他。感觉她的生涩和被动,他更是极尽所能地在她口中使坏,以绵密的舔弄和挑勾践激起前所未有的风暴。

“嗯……”莫优凭着身体本能回应他的进袭,情不自禁地发出急促轻细的呻吟。异样的感觉由下腹窜至全身,她觉得全身的血液快速奔流,只能无助地扭动身躯。

他不断以舌尖与她嬉戏,由她口中退出时,她便迫不及待伸出丁香小舌追寻着他,反过来挑勾着他。热切地响应更助长他的攻势,大掌同时攫住高挺的雪峰,隔着衣物磨蹭着不盈一握的浑圆。

“嗯……”莫优不自觉地挺起胸口,不知想要甩开这折磨般的逗弄还是期待更多,身子的蠕动却是越来越激狂。

正当欲火急速往上窜烧之际,夏天阔忽然放开莫优坐起,努力稳住呼吸地凝望着她。

不行再继续下去!否则他真会在这里要了她……莫优仍躺在长椅上半眯着眼眸看着他,被吻得红肿的嫣唇微张,胸口剧烈地起伏,尚未从情欲的迷雾中清醒。

“去梳洗一下,我带了晚餐回来。”夏天阔很快稳住呼吸,寒着一张脸下达命令后便起身离开。

冷然折语调瞬间浇熄莫优的意乱情迷,她以手抚着额头极力稳住呼吸,想起身却使不出力气,只觉得浑身软绵无力。

“还不起来?”夏天阔起了几步又回过头,皱着眉望着那喘息不已的娇躯,又感觉到心底的蠢动。

以为她的手伤又发疼,他只好再次走近她。

“我……没力气。”莫优瞪大仍然迷蒙的眼眸,模样显得好脆弱、好无辜。

夏天阔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掌对着她。贝齿轻咬着润唇,莫优迟疑了一下才伸出左手回握着,任由他使力拉起自己。

等她一起身,夏天阔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大掌牢牢地握着她的手,她走进屋里,喜乐则乖乖跟在后头。

进了屋,他依旧冷声说着:“去洗个脸,然后来吃晚餐。”

“哦……”莫优只能傻傻地点头,抬起虚浮的脚步走进浴室。望着镜子好一会儿,她慌神地瞧着布满粉嫩红晕的两颊,竟觉得镜中的自己看来好陌生。她伸出手指轻抚着被吻肿的红唇,那火热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上头……

她望着镜子发怔了好一会儿,直到外头传来夏天阔的呼唤。“洗个脸需要那么久吗?我都快饿死了!”

莫优如梦初醒般大声响应,以为他正等着她把晚餐端上桌,赶紧用水泼了一下脸,洗去那段不真实的记忆。

她快步走进餐厅,夏天阔已经坐在主位,他的面前摆着一盘冒着烟的意大利面,旁边的位置上也有一盘。

莫优一时楞住了,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不寻常的状况。

“楞着干嘛?还不快点坐下来吃!”夏天阔不耐烦地催促,莫优却急着逃离。

“中午……还有剩下的面,我在厨房吃就好。”

“中午的放到现在不好吃,倒了它!”夏天阔拿起叉子开始用餐。莫优又找了别的借口。“我先帮喜乐弄吃的。”

“我弄好了!”夏天阔有点被惹毛了,放下叉子没好气地看着她,“你到底要不要坐下来吃?”

这女人真不可爱,他难得帮别人准备晚餐。她居然推三阻四!夏天阔不爽地想着。

“哦……”莫优已经想不出什么借口,只好在他身旁坐下,以左手拿起叉子不甚利落地叉起面条。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空气中充满了诡谲的气氛,莫优竟感到有些紧张,更不懂自己为何没拒绝,甚至有些贪恋那么亲昵的接触……

满怀心思的莫优低头看着盘子,靠着不惯常使用的左手只能一根一根地插起面条。吃到一半时,面前的盘子忽然被端起来,夏天阔挪动着椅子朝她坐近,拿走她的叉子卷起盘中的意大利面。莫优傻住了。“还不赶快张开嘴巴?”夏天阔不耐烦地命令着,她只能傻傻地照做,让他将面条送进口中。

莫友低垂着头咀嚼着QQ的面条,香浓的西红柿酱汁在口中散发开来,那股酸酸甜甜的香气似乎也在心底蔓延6

“我只是不希望你以手伤当借口偷懒太久,不用太感谢我!”他再送上第二口,不耐烦地撇着嘴角。

莫优轻抚着受伤的手腕边咀嚼着送进口中的美食,心底被这别扭的温暖熨得服服帖帖。

同样的模式持续进行了几天,莫优可说受宠若惊到了极点。

同时,她在心底不断猜测着夏天阔的行经为何有如此大的转变,是如他所说希望她的手赶快好起来,不让她有偷懒的借口,还是因为那个一直困扰她的吻?虽然之后他不再吻她,但那触感仍留在她唇上,甚至随着他那不算温柔的体贴侵入了她的心……

这晚,夏天阔照常带回晚餐,莫优也自然地在门口等他,以略点羞涩的表情说:“你回来啦!”

“嗯!”夏天阔轻哼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直接走进厨房,将带回来的晚餐一一拿出来。

莫优连忙跟在后头,抬起已经拆下绷带的右手在他面前晃着。“我的手已经好了,我来弄就好。”

夏天阔放下手中的食物,淡淡地说:“那以后我就不用“伺候”你了。”

他的语气听来有些不高兴,好象之前那么做是万不得已或是侮辱了他的尊贵身份,只有他自己感受得到那陌生的失落。

“谢谢你……”以为他在抱怨,莫优连忙开口致谢,口气却显得疏离,甚至带着失望,之前他那么做的原因很明显,只是她自己会错意,胡思乱想……

“以后小心一点,别想我会在伺候你!”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陌生的情绪,只好以惯用的冷漠来掩饰。

“我知道……”莫优默默地将食物装璧加热,也觉得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魔法消失了……或许,它只存在她的幻想中。

这晚异常地躁热,虽然有开冷气,莫优仍闷得睡不着,她决定到花园透透气,瘫靠在躺椅上仰望着星光闪烁的夜空,本以为这样的景象能让浮躁的思绪稍稍平静,但那几天与他的互动画面却不断在脑海里回放,还有那个吻……

他这几天又回复之前的冷漠,仿佛之前的一切不曾发生,她也尽量与他保持距离,谨守顾主和佣人之前该有的分际。只是,包裹得紧密的心防一旦被揭开了一角,许多不该有的猜测和幻想就会趁隙而入,在她一向平静的心糊激起不小的涟漪。不能再这样下去,她不能再随着魔王的节奏起舞!尽管莫优这么告戒自己,却再也抚不平被激起的波澜。

望着月光透出水蓝光的游泳池,满池的清凉似乎对着她招手,游泳似乎是个恢复平静的好方法。不过,她根本没带泳装来。

现在已经半夜两点,抬头望向二楼黑漆漆的主卧室,她心想魔王应已经睡熟了,于是脱下T恤和短裤,身上只穿着白色运动型内衣和棉质内裤,做了一下暖身,便缓缓步入泳池中。

她先是以蛙泳式来回游了几趟,接着便以仰式漂浮在池面,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浩瀚星空中的一颗小星子。

她闭起眼眸让身体呈现无重力状态,脑筋回复到最初的真空,无欲无念的境界……

夏天阔被细微的水声吵醒,家里虽有安装保全,但一向警觉的他仍不敢掉以轻心。下床后打着赤脚缓步走向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往下没见到什么可疑的入侵者,却逮着一条白色美人鱼。好不容易稍稍平静的心绪,又被眼前的景象再次搅乱。

从小他就学会不让任何人类影响自己的情绪,这样失望和期待在他心里就没什么差别。但自从这女人出现后,他开始感到不对劲。

对于不该产生的种种心思和举动,他一方面对自己的失序属到气愤,视线和思绪却又不又自主绕着她打转,就像受到磁石吸引的金属。

他承认某方面深受她的吸引,因为她和自己遇过的女人不太一样,但着只是一时的新鲜感作祟,还是有人陪伴让他开始产生了情感的依赖?夏天阔自己也说不上来。

商场上任何难事都无法让他皱眉,但在感情路上,他还是个刚学步的孩子,连自己想走到哪里都无所知。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光是看着水中那副凸凹有致的胴体,许久未被撩拨的欲望便自动勃发,更甚上次亲吻她时的强烈。他急切地想拥有她,想再次品尝她口中丝绸般细腻触感,尝遍那一寸的凝脂玉肤,甚至占有她……

莫优浮躺在水面上,感觉有些昏昏欲睡,她慢慢划向阶梯处,伸展的指尖却忽然碰到温热的触感,吓得她惊呼一声,整个人失去平衡跌入水中。

站在水中的夏天阔一把捞起她,她显然被水呛到了,只能抓住他的手臂猛咳嗽。

“我真的那么可怕吗?”她见鬼似的反应让他心里有些不快。

莫优依然不断地咳嗽,无法回答,只能以埋怨的眼神仰望着他,心里暗悴着:谁教你总是无声无息地出现?

脸颊和娇唇因为咳嗽染得更加红嫣,瞅着他的表情带着嗔怒,竟让夏天阔看得入迷,深邃的眼眸顿时变得幽暗,两簇欲望的火苗开始闪动着。

莫优边喘息着,但眼睛像是被他勾住般无法移开视线。

关于那个吻的记忆和体内窜起的热气让她呼吸更加急促,奇妙的电流在凝望的眼波之间流转、发光,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纤小的娇躯已被往上撑起,紧紧锁在他精壮的胸口,嫩唇瞬间被攫住。

他的舌霸道地**,她主动张开樱唇迎合他响应狂猛的进犯,口中不断沁出的津液随着舌尖的交缠自嘴角流泻而出。

所以的告戒和理智都被这激情狂吻冲刷而散,她似乎对这种亲昵的触感上了瘾,甚至渴望更多……

“嗯……”被吻得意乱情眯之际,莫优感觉全身泛起酥麻快感,尤其下腹传来莫名的压力和空虚,让她忍不住扭动着娇躯,以胸前的浑圆磨蹭着他结实的胸膛。

夏天阔以手掌撑住轻盈的身子,但随着她难耐的扭摆,差点站不住脚。

以手臂撑开她的双腿缠住毫无赘肉的挺腰,勃发的突起正好顶住虚位以待的凹陷,胸口更被两团软绵的山丘顶得阵阵酥麻。

左手绕到她背后解开胸罩的钩子,快速解放两只被压迫得几乎要爆出的绵乳。左手悄悄挤进紧贴的胸膛占据一只丰盈,软绵柔腻的手感令他体内的欲望更加愤张,健臀也不断朝贴近的幽谷挺进。

“嗯……”触电般的**由乳峰顶端传导至全身,莫优只能如抓住浮木般紧紧攀附着强壮的手臂,感觉快被激昂的欲潮给溺毙了……

她不安地扭动着身躯,小蕾果却在他掌心磨蹭中更加硬实凸起,私密处更将他的灼热磨蹭得如火烧灼。

触摸已无法满足夏天阔空虚多时的饥渴,他吻得愈来愈激狂,身体也因为兴奋微微颤抖。抱起纤细的她走向阶梯,他缓缓将她放倒在池畔,挂在手臂间的内衣随之滑落水中,两只浑圆弹跳入目,顶端被欲望浸染得红艳的乳蕾俏皮地晃动着。

急切的唇舌由湿热的口滑出,沿着优美的颈线一路往下游移,一路攻上被大掌揉成尖形弧线的峰顶,诱人的莓果一下便被攻占、侵吞。

阵阵快感由被逗弄的顶点传导至全身,莫优只能顺着本能吟哦出声,同时由上身传导至女性私密处,那儿感觉好奇怪,了阵陌生的热液开始泛流而出……看出她已被撩起欲望,摩孪着娇臀的大掌更沿着内裤缝隙往下探去,指尖轻扫过浓密的芳草直接捣向蕊心,不意外地发现那儿已经覆上一层动情的蜜液。莫优身子一颤,双腿反射地夹得更紧,却挡不住指尖的攻势,反而以更激烈的力道搔刮着敏感至极的花心,激出更多的**。

她紧夹着双腿弯下身子想避开火热的折磨,夏天阔的指尖却不放过她,一举探入紧窄的花心之内来回搔弄着。

“别……”微微的痛楚夹杂着更多的快感,从未有过的欲潮首次袭来,陌生且狂猛得令莫优难以招架,她只能更蜷起身子在他身下浑然忘我地高声吟叫。

莫优不做作的激吟更助长夏天阔的攻势,他想要进入他,让渴望得疼痛的分身取代手指享受这销魂的紧窒!扳正缩成一团的娇躯,他开始拉下白色底裤的松紧带,攫高娇臀就要褪下最后屏障,莫优原本糊成一片的意识顿时被夜风吹醒。

“不要!”她轻呼一声,不知从哪里生出力气地抬高双腿往他胸口顶去,毫无防备的夏天阔顿时跌入池中。

莫优狼狈地拉回内裤,以最后的意志力撑起瘫软的双腿,顾不得上身的赤裸奔离现场。

夏天阔很快浮出水面,望着她逃命般的背影,错愕不已。

没料到最后关头她会来这一招,之前的气氛不是都很好,她也很陶醉吗?他实在搞不懂她的心态。

此时水面飘来白色的物体,挥起一看,发现是她的内衣。将内衣握在手里,夏天阔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内心的挫败。

第六章

隔天准备早餐时,莫优总是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聆听楼梯的动静。稍有声响,心脏便开始坪然乱跳。她感觉整个人像是飘浮在云端,整颗心始终悬在夏天阔身上。他为何会抱她?莫优猜不透答案,如同对之前那个吻……

但肯定不是因为喜欢她,以他的身分背景要找什么女人没有?不可能对不起眼的她有兴趣,而且她还算是他的债务人。

或许这只是有钱人无聊的把戏,或想寻求一夜情的刺激,而她刚好离他最近……莫优无奈地想着。

看着时钟还有十分七点,她不想见到夏天阔,因此提早将早餐端出去,他却早已坐在餐桌边看报纸。莫优将餐盘摆在他面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因此始终不发一语。

“请慢用。”她急着逃离他身边,他却叫住她。夏天阔的表情虽然如往常冷淡,全他却无法将视线由她身上移开。他总觉得该说些什么,他想和她一起吃早餐,甚至压抑不住想抱她的冲动。

“昨天晚上:……”他想问的是她为何要逃开,紧绷的语调带着许不放心。

莫优却抢先一步展开反击。“我会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你放心。”

她倔强地回视着他,不让被攻陷的心防坦露在他面前,更害怕听到的是比这还要伤人的话语。

夏天阔愣了一下,满腔热情就这么被浇熄,连续两次的挫败让他有些恼羞成怒。

“很高兴我们有这个共识。”他深深地凝望她一眼,接着拿起刀叉吃起早餐,又是那副拒人千里的淡漠。

莫优转身逃进厨房,无力地靠坐在高脚椅上,望着窗外失神。

听着门外车子驶离的声音,莫优才走进餐厅收拾碗盘。整个早上她只能以忙碌让自己没空胡思乱想。约莫中午时分,阿宽打电话给她,说BOBO显得无精打采,似乎很想念她。

最脆弱的时刻让她愈发想念爱犬,还有她那小窝居,顾不得可能被骂的风险,莫优拜托园丁阿信伯帮忙看一下喜乐,便直奔宠物店。

“BOBO!妈咪想死你了……”

一见到莫优,原本趴在地上无精打采的BOBO眼睛立即一亮,随即奔上前对着莫优又舔又缠。

她紧抱着爱犬,所有的委屈似乎在这一刻就要溃堤,她赶紧眨去夺眶的泪水,打起精神问起店里的状况。“怎样,最近有没有客人问起我?”

“有呀,一堆哦……像李太太、王小姐她们一听到你出国一个月,都说等你回来再带狗狗来修毛……”小洁指着工作室里正在帮狗狗修毛的中年妇女。

“不过,店长还挺有一套,很快就让那些女客户信服。听说她以前了是开宠物店哦!”

“这要我就放心了……”不知道夏天阔从哪里找来的人手,莫优不得不佩服他。

小洁接着问起莫优的情况。“莫姐,你在那这还好吗?喜乐还好吗?”

莫优没说起那一百万的负债以及与夏天阔的约定,只说他聘用自己去家里照顾喜乐,直到它生产为止。

“它现在很会吃,体重也慢慢增加,肚子也开始变大了……”莫优抱起BOBO的头开心地说着,“BOBO,你快要当爸比了哦!”

“那不就还要一个月……还很久耶!我们和BOBO都很想念你!”小洁娇声说着,指着里并没有的店长低声说着:“店长人是满好的啦!但就是严肃了一点……”

“我也希望这一个月赶快过去……”莫优回答得十分无奈。

之前对夏天阔,只是单纯地把他当成债主以及冷情魔王,但现在的她却回不到那么单纯的心思。嘴上逞强说着当作一切都没发生,但她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豁达。“这一个月你和阿宽就多担待一点,一切都听店长的安排,知道吗?”莫优正想走进工作室和店长打招呼,手机却响起,是阿信伯紧张的催促声:“老板快回来了,你赶快回来!”

“我马上回去!”莫优挂下电话,匆匆和小洁及BOBO道别后,一路跑着回夏家。

如果让夏天阔知道她丢下喜乐跑出去,不知道要怎么训她……

回到夏家这条斜坡不算陡,跑起来却是要人命。不接下气,接下来几近四十五度的坡道更让她脚软。

“呼……呼”跑了几步便感觉肺部就要炸开,莫优跑到小圆环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她只好停下来休息一下,正要继续往上跑时,身边忽然停下一部黑色奔驰,摇下的后车窗传来催促的声音。“上车!”看到夏天阔那张严肃的脸,莫优只懊恼自己跑得太慢。但是既然事情穿帮了,反正都要受责罚,她宁愿自己跑回去也不愿和他同处狭窄的空间,那会动摇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

“我自己回去就好。”她直视着前方,昂起头,继续迈开脚步往上跑。

夏天阔怔怔望着那倔强的背影,脸色更难看。

“天阔哥哥,那个女人是谁?”夏天阔身旁坐着一个看来极为美丽优雅的女人。她叫刘其媚,是丽生集团的千金;刘家和夏家是世交,他和刘其媚从小就认识。

“新来的佣人。”夏天阔淡淡回了一句,随即命令阿昌开车,行经还在逞强的莫优时看也没看她一眼。

“只不过是个佣人呀……”刘其媚撇着嘴角,看着吃力地提起脚步往上跑的莫优,眼底浮现一丝警戒。

跑回夏家时,莫优已是一身汗,双腿直发抖。正想进厨房灌一大杯水,客厅里两双注视的眼睛却让她停住脚步。她尽量避开夏天阔那张比以往还严厉的脸,但刘其媚略带轻蔑的审视却让她感觉不舒服。

“天阔哥哥,你家的佣人怎么搞的,竟然比主人还晚回家……”刘其媚原本就有大小姐的骄气,女人的直觉更让她的语气充满敌意。

夏天阔没有应和她的嘲讽,只是冷冷地命令着莫优:“去帮刘小姐倒杯水。”

他的态度让莫优一怔。原来他一直把她当成佣人,就只是这样……

“是。”她兀自喘息着,响应的口气恭敬却冷淡。

刘其媚接着也傲诡地发出命令:“我只喝艾维养矿泉水。而且,我已经渴得一秒也无法等待。”她的意思就是要莫优马上端水来,不容一秒的延迟。

刘其媚常来夏家,因此自作主张地指定罗太太必须买这个法国进口的矿泉水品牌,俨然以夏家女主人自居。莫优不理她径自转身离去,走进厨房,先是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水的同时不断猜臆刘其媚的身分。

她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和夏天阔可说如出一辙,两人看业还真是“门当户对”!只有那种拥有高贵血统的女人才配得上他吧?莫优忍不住这么想,却掩不住心底莫名的苦涩。

等着她端着两杯矿泉水走进客厅,刘其媚刻薄的语气立即响起:“天阔,你家佣人是听不懂国语吗?等那么久才端来……”

她故意将莫优贬为外籍帮佣,而且不屑于和她直接对话。

夏天阔没有响应,径自翻阅着膝上的财经杂志不理会她,自讨没趣的刘其媚只好撇着嘴角。

“请用。”莫优放下水杯转身就要离去。

“站住!”刘其媚端起水杯递给莫优,以傲慢无比的语气说着,“我不加冰块的!你不会先问我吗?这是当佣人的基本常识,你难道不知道?”莫优立即反唇相稽。“要不要加冰块你应该先告诉我,而不是让我去猜你的心思,这是做人的基本礼貌,你不知道吗?”她傲然回视刘其媚一脸的怒气,眼皮眨也不眨。

她来这边是为了救小狗狗的生命,不是让人使唤糟蹋的!

“你——”向来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娇娇女从来没受过佣人的教训,莫优的无礼对刘其媚来说是个奇耻大辱。

她拿起桌上的杯子,想也不想就往莫优脸上泼去。

“其媚!”夏天阔低声喝止,却已来不及。

刘其媚斜睨着莫优,并以刻薄的语调咒骂着:“做佣人就该注意自己的身分,有本事的话你去当使唤佣人的大小姐呀!”

刘其媚接着坐回沙发跷起修长的美腿,完全不将被泼得一身湿的莫优当一回事。

羞辱的字眼深深刺伤了莫优,她抹去脸上的水滴,以很快的速度拿起夏天阔面前的水反泼向刘其媚。“佣人也是人,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连狗都比你懂得尊重人!”

语毕,她重重的放下杯子并以泛红的双眼瞪了夏天阔一眼,转身离开客厅走进花园,不理会刘其媚的呼天抢地。

“天阔哥哥,你看啦,人家的衣服都湿了……你马上开除那个佣人,她实在很过分耶!”刘其媚拉着夏天阔的手臂不依地娇慎着,夏天阔却怔怔望着莫优的背影,心里漫溢着说不出的歉意。

“其媚,你先回去吧!我让阿昌送你回去……”他拉着刘其媚往外走,硬是将一脸不情愿的她塞进车里。

他真后悔让这个被宠坏的女人来家城。中午他和刘其媚及她父亲一起用餐,餐后她便吵着来他家看看喜乐。他顾忌世伯的面子,勉为其难地带她回来,没想到竟伤害了莫优。

他从来不知有钱人的嘴脸是这么惹人厌恶,或许他不知不觉中也以这种颐指气使的态度对待她。方才她那泣然欲泣的神情让他的心一阵揪紧,仿佛被伤害的人是他……但伤害已经造成,她该是对他更加痛恶深绝吧?毕竟羞辱都是因他而起。

夏天阔想拉开落地窗,却有些却步。

他静静地站在门边望向并肩而坐的莫优和喜乐,纤弱的肩膀似乎微微颤动着,让他感到心疼。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却还是鼓起勇气走进花园。

“喜乐,你说我该放弃吗?”莫优像自言自语般说着,委屈的泪水跟着滑落,“可是我又舍不得你和BOBO的孩子……”她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对是错,但因为这样的坚持,让她失去尊严,甚至一向保护得密实的心也快要沦陷了。

一旦这些都失去了,她还能回到从前的生活,背负着五百万的债务撑下去吗?她一切的不幸都是从遇上魔王开始,是他把她的生活搞得一团糟,都是他!

正当她在心里咒骂着夏天阔之际,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让她回过头,一脸警戒地望着脸色沉重的夏天阔。

以为他是来教训自己的,莫优愤恨地起身,无声夺人地发飙:“别想叫我道歉,我认为自己没错误错的是那个女人!有钱就了不起、就可以随便糟蹋别人吗?我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也有自尊……我不偷不抢,也没有领你半毛钱,难道活该任人羞辱吗?那个女人是这样,你也是……”

她抹去脸上的泪水稍稍喘口气,又继续发出不平的怒吼。

“我的日子本来过得好好的,我也是努力地工作,尽力照顾好每一只狗狗……就是因为一个不小心就背上这么大笔债务,还鸡婆地自以为是救世主,结果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还被你……”

她哽咽了一下,接着以无比委屈的语调说着:“当成随便可以上床的玩物看待!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值得吗?”

奔流的泪水诉尽了多日来的委屈,她拼命挥动双手对命运的捉弄发出不平的抗议。

夏天阔紧咬着牙,以她字字血泪的控诉感到愧疚和心疼。

他缓缓地走向激动不已的莫优,硬是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里,不顾她的挣扎和拳脚的回击,以轻柔的语调回应她的控诉。“你不需要向其媚道歉,我已经叫她离开了……你说得没错,不对的人是她,你没有错……”

感觉怀中的人儿渐渐恢复平静,他接着以更轻柔的语气说着:“我从来没有将你当成玩物,如果让你这和能说会道为,我很抱歉……对不起!”

虽仍猜不透他的心思,但这一句“对不起”有如咒语般拂去了她的委屈,所有的愤怒都化为轻声啜泣。她紧紧抓住他西装的领子窝在宽阔的怀抱里闷声哭泣,他则是轻拍着她的背,如同抚慰着伤心的孩子。

从这天之后,两人都感觉自己的心不似表面那么淡然平静。

只要夏天阔一回家,莫优便会躲进喜乐房间,因为她不知道用怎样的表情面对他。她觉得好累,不想再去招惹不属于她的东西。

夏天阔的态度却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不再紧绷着脸,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搜寻那纤小的身影,或是主动接近她。现在,他早餐都改在厨房吃,就坐在窗外的小餐桌。莫优则是坐在高脚椅上,将流理台当成餐桌,两人各据一方,很少交谈。

但每次她一转头,总会对上他投射过来的目光,里头闪动着难懂的情绪,却让她不自在别开脸,心脏难以克掉地狂跳不已。

他到底想怎样?说好不再期盼什么,但他的态度却不由得让她胡思乱想,因为她无法如过去般对他的一举一动无动于衷。

“喜乐肚子愈来愈大,快生了吧?”夏天阔望着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的喜乐,主动打破沉默。

他最近因为新货轮交货的事每天忙到很晚才回家,根本没时间关切喜乐,也知道莫优正在躲他。

“大概还有一星期。”她抬起头对上那双背光的眼眸,他脸上流露的笑意让她的心怦然一动。

她很快闪过他的注视,将焦距放在远处的喜乐身上。“我打算下午带它去照超音波,看看里面有几只小宝宝。”

“几点?”夏天阔显得兴致勃勃。

“两点:……”他问这个干嘛?难道他也要去?莫优心里嘀咕着。

“那我一点五十分回来接你们。”还真被她料中。

“我们……走路去就可以了。”他突然关心起喜乐的宝宝,让她有些难以置信。

“我关心喜乐的状况,不行呀?”见她似乎不欢迎他去,他有些拉不下脸,只好耍赖皮。

“你想去就去呀!”她别过脸低声嘟哝:你是老板,我还能说什么?

之前才说不要这些小狗狗,现在又关心起它们的状况,他心里到底想些什么呀?莫优难以理解夏天阔的阴晴不定。

夏天阔像是看穿她的心思,冷不防回了一句:“狗阿嬷都去了,我这个狗阿公能缺席吗?”

他朝她扬起嘴角。是莫优所见过最和善的弧度。

“我去上班了,记得等我。”

愕然望着那最后的,她感觉好多小狗狗在心底活蹦乱跳。

“有没有看到?里头有五只小宝宝哦——…”兽医指着屏幕里的五个小黑影说着,莫优和夏天阔同时凑上前想看个清楚。“那它们健康吗?”莫优关切地问着,浑然没发觉她和夏天阔的脸颊贴得好近。

“以目前的情况看来,喜乐的体理控制得很好,小狗狗的胎位也很正常,顺利生产应该没什么问题。”王医师的声音十分温柔亲切。

“太好了!”莫优终于松口气,转头看向旁边的夏天阔,笑得极为开心,才发现他的唇贴得好近,差点就要碰上她的。

两人凝望着彼此,交换着欣喜的神色,差点忘了兽医和喜乐的存在。

“即将多了五个小成员,喜乐爸爸和妈妈很开心哦?”兽医的话让两人从暖昧的凝视中回神,莫优不好意思地走向喜乐身边,将它抱起。“是呀,这样家里热闹多了……“夏天阔笑着回答,同时赶上前帮忙将喜乐抱下床。

他的回答让莫优感觉有些难为情,奇妙的甜意却在心里滋长。

出了诊所,夏天阔看到隔壁的知名冰淇淋店,提议去吃冰淇淋。虽是露出怀疑的眼神,莫优还是跟着走进去。他们坐在没什么人的庭园里,喜乐躺在一旁,两人看来就像是出来遛狗的夫妻。

“你:……也会吃冰淇淋?”这样舒服的天气,加上知道喜乐状况良好,莫优一扫近日的阴霾,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心情。

夏天阔的心情看来也挺不错的。“别怀疑,我当年在美国念书,每天都把冰淇淋当午餐,结果胖到一百公斤……”

话匣子一打开,他开始说起在美国念大学的事,言谈之间流露着莫优不曾见过的风趣。乌黑的眼珠子随着他的描述闪闪发亮,她像是被勾魂般,无法将视线自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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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净人如其名,白白净净的,静静坐在那儿时看来极为优雅,一开口却完全破功。她在高中时是跆拳道校队,也是四人这中最大刺刺、最白目的一个。

她现在接手家里开的按摩馆,前阵子才将店面大肆整修,弄成明亮现代的按摩会馆。

某日,几个好友聚在新竹山区一间咖啡厅![世界的尽头]那是一栋被大片波斯菊环绕的白色小木屋,虽然木屋有点历史,重新上漆却让它焕然一新,里头的摆设简单而温馨。这里原本是楼凡的老家,父母过世后将这片土地和老房子留给她,空了好几年,两年前楼凡才将它改成咖啡厅,也是一票好友的聚会处。

因为非假日,楼凡特地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将时间和空间留给好朋友们。她一向是个很随性的跑堂兼老板娘,不想营业时就这么做。

冷总裁的克星 1 残月轩 网

“啊—能像这样坐拥花田,品尝上好的咖啡,感觉好幸福哦!”柏宁满足地伸伸懒腰。她专门在网络上帮人订制衣服,订单已经接到明年,每天窝在工作室里的难得能够偷闲出外透气,因此非常珍惜这优闲的片刻。

“是不错啦,只是天气这么好,如果能带BOBO出来透透气该有多好!”因为楼凡禁止大型宠物入园,莫优只能将所养的拉布拉多犬留在家里。她开了家宠物美容用品店,虽然请了两个店员,但她仍放心不下店里那些猫狗宠物。“也不知道小洁和阿宽能不能应付那些小宝贝……”

正翻阅杂志的庄净忍不从上到下抬头糗她:“你呀,对那些小猫小狗比对男人还有兴趣!”

都怪她的爱犬把人家的名种狗搞大了肚子

才会让她背上五百万的债务,还得去当人家的女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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